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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邯郸

 第二百章 再回邯郸

 
  玉紫怔住了。她慢慢抬头看向他。
  赵出对上她的目光,俊脸红了红,他侧过头避开她的目光,认真地盯着车窗外,又说道:“然,此时赵魏之间还不宜反目,且候我一年。一年之后,我必封你为后。”
  为后么?玉紫怔住了。她呆呆地搂紧儿子,想道:我应该满足么?
  这时,她的脑海中,想起一年多前,那一日他吻着她,也说过一句,“姬若为我生下大子,便立姬为妻!”诺言还在耳中,等候她的,却是他不声不响娶了魏国公生的事。
  他的话,可以信么?
  就算这一次是真的了,可这个正妻之位,便应该知足了么?
  赵出见她久久不答,转头盯着她。这一盯,他对上了怔忡失神的玉紫。当下,赵出的眉头紧皱了,他低喝道:“玉姬!不过是候一年而已!你连这都不能容么?”他的语气中,带着愤怒。
  玉紫转头看向他。她看着愤怒的他,渐渐地,目光转为清明。玉紫慢慢地摇了摇头,在赵出沉沉地盯视中,她笑了笑,“王后么?赵出,我不想,”
  她刚说到这里,赵出沉怒地打断了她,“王后之位,你依然不足?玉姬,我真不知,你那独占之念,由何而来!”
  玉紫垂着头,半晌,她才轻轻笑道:“然,我亦不知,我这独占之念,由何而来。”她,当然是知道的,她来自那个女人也可骄傲的年代,她的骨子里,始终是骄傲的。
  一时之间,马车中的空气变得沉凝了。
  赵出冷冷地,郁怒地瞪着,额侧处的青筋,不时地跳动两下。
  也许是感觉到不适,偎在玉紫怀中的孩子,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玉紫连忙抱好孩子,膝盖轻颤着,低低地呢喃着,“我儿不哭,我儿不哭。”她低着头时,一缕调皮的长发垂在额侧,那白嫩的小脸,显得宁静而温柔。
  望着这样的她,赵出慢慢地闭上了双眼。当他再次睁开眼时,脸上已无怒火。他从一侧拿过一卷竹简,翻看起来。
  马车中,再次恢复了沉默。
  玉紫低着头,轻轻地摇摆着,在她的轻哼声中,孩子渐渐闭上双眼。她低下头,在孩子的脸颊上吻了吻,暗暗想道:那么说来,赵出这次劫下我们母子,是想把孩子带回去,认做大子?
  怀中的孩子,小嘴不时动了动,吹出一个泡泡来。
  玉紫望着他,又忖道:无论如何,我断不能成为他的妻妾之一。我爱他啊,天天看着他的怀中抱着别的女人,会把我逼疯的。可是,孩子跟了我,只是一个庶民,跟了他,却是一国大子。我,我是不是?
  玉紫刚刚想到这里,便使劲地摇着头:赵出才二十几岁,他以后,会有很多很多的儿子。做为他的妻妾,哪一个女人会是简单的?她们会不择手段地为自己的儿子,谋取那个至高之位。而我的儿子呢?就算我在,我也没有势力给他借用。如果我离去了,要不了两年,赵出只怕都会忘记,他还有这么一个孩子。不行!我断不能让他陷入深宫中,为了一个无聊的权利,尝尽人世间最肮脏最痛苦的罪!
  罢了,还是伺机而动吧。
  这一次决定伺机而动,令得玉紫完全的平静下来。她看向忙碌着的赵出,低而清脆地说道:“赵出,我与孩子,便呆在宫外吧。”
  赵出抬头看向她。Txt小说-天堂
  玉紫迎上他的双眸,笑了笑,眼神清明,“王宫中,王后虽暂时幽禁了,诸姬仍在,我与孩子,经不起那层出不穷的伤害。大王,便让我们住在宫外吧,待得时机到时,大王再向天下人宣布丹儿的存在。”
  赵出双眼炯亮炯亮地看着她。慢慢地,他扬唇一笑,“玉姬,你终于懂得退让了?”他的声音中,含着欢喜和放松。他放下竹简,温柔地望着她,笑道:“来,到为夫怀中来。”
  玉紫抿唇一笑,听话地抱着儿子,来到他身边,偎入他的怀中。
  赵出伸出手,梳理着她的墨发,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容光焕发,仿佛积压多时的阴霾全部散去。他目不转晴地看着玉紫,看着玉紫怀中的孩子,低着头,分别在母子俩的额头上印上一吻,笑容满面地说道:“甚好,甚好!”他的语气中,是全然的满足和开怀。
  玉紫偎在他的怀中,盈盈浅笑。
  这时,她的下巴被他抬起,他的唇覆下,封住了她的小嘴。他只是轻轻一吻,便移了开来。
  赵出看向外面,纵声笑道:“驶快些!明日需赶到邯郸!”他这种笑,是毫不掩饰的开怀大笑。
  众剑客相互看了一眼,一脸喜色,那驭夫连忙笑呵呵地应道:“然,然。”
  赵出又低头在玉紫的嘴上啾了一下,呵呵笑道:“姬到得邯郸后,可依旧行商。这一次你所赚得的财物,都自己收着吧,日后留给丹儿使用。”
  玉紫嘴唇一弯,轻声应道:“然。”
  这个时候,她的内心是有着惊异的,她没有想到,赵出会如此欢喜!难不成,他真的喜欢上自己,甚至,爱上自己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玉紫便暗中冷笑,想道:如果三妻四妾的爱也是爱的话,那他着实是爱我的。
  赵出显然喜不自胜,他持着玉紫的下巴,吻一个接一个。渐渐地,他的呼吸转为粗重。
  突然地,他放下玉紫,清喝道:“奶妈,孩子饿了。”
  马车停了下来,在奶妈连迭声地应答中,一个剑客把孩子抱走了。
  车帘刚刚放下,赵出便把手伸入玉紫的衣袍中,他抚着她玉嫩的肌肤,朝着她耳洞吐出一口浊气,“姬,车中欢好别有风味,试一试罢?”他虽然是询问,可他覆在她唇上的吻,以及扯向她玉带的大手,已是行动了。
  玉紫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所有的抗囧议和挣扎,都被他吞入腹中。
  这一次,他实是有点痴狂。
  随着马车中若有若无的呻吟声传出,剑客们相互看了一眼,摇头暗笑。马车上欢好,实是平常事,可是自家大王可不是一个纵欲之人啊。看来,大王对玉姬,真是痴迷入骨了。
  快马加鞭中,车队在第二天下午时,进入了邯郸城。
  邯郸城中,比以往更繁华了。赵出既位后,对商业极为看重,亲自下令赵国所有城邑的关税减半,因此吸引了不少商人前来。只是一年,邯郸城的繁华,便逼近临淄了。
  赵出一进城,便把离王宫仅有五百步远的一座府第赏拾了玉紫。
  就在玉紫住进的同时,五百剑客,一百宫婢络绎搬来。这还只是其一,接着一匹匹骏马,一箱箱黄金,一个个佣工入驻后,空寂的院落,在短短几个时辰内,变得热闹繁华之极。
  傍晚时,随着最后一队佣工进来的,还有几十个剑客川流不息抬来的木箱竹筐,以及那个长袍飘拂,满面春风的俊美男人。
  在赵出的身侧,是一张玉紫熟悉的面孔,他便是昔日在齐国时的那个嬖人管事。此刻,嬖人管事的喝声不时传来,“浴殿和庖厨处,一定要准备妥当……你,把剩下的帛书一并搬来……”
  玉紫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时,赵出大步走到玉紫面前,含着笑,得意地说道:“这府第是我十七岁那年,亲自监督墨匠所建,姬以为如何?”赵出问到这里,见玉紫呆呆傻傻的,嘴角再次一扬,非常耐心地问道:“姬以为如何?”
  “啊?然,甚美,甚是周密。”玉紫连忙应道。她一边应,一边苦笑:就是太美太好了。也不知你当年过的什么日子,这里处处都设置了弓弩,要是我想悄悄离开,还真是一件难事。
  赵出哈哈大笑。
  他施施然地在玉紫身侧坐下,然后把她怀中的孩子搂到自己膝上,伸出手捏了捏小家伙的鼻尖,笑道:“我儿以为此处如何?”
  回答他的,是小家伙依依呀呀的抗囧议声。
  这时,玉紫喃喃说道:“赵出,如此一来,孩子的身份只怕瞒不过了。”
  赵出哈哈一笑,低头在孩子的脸颊上亲了口,道:“我赵出的大子,何须隐瞒?”
  玉紫的脸,都要滴出苦水来了!她不知不觉中,模仿着赵出的习惯动作,揉搓着自己的眉心,暗暗想道:罢了罢了,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时,赵出转向玉紫,唤道:“玉姬,孤饿了。”
  玉紫一怔,她挥了挥手,便准备要侍婢们开饭。哪里知道,赵出呵呵一笑,道:“玉姬所弄,才叫香美。”
  玉紫笑了笑,站起身朝小厨房中走去。
  赵出目送着她的背影,把儿子搂紧,眼中光芒闪动,似笑非笑。
  厨房中一应俱备,那一块半精半肥的肉,分明还是家猪肉。玉紫炖了一份猪肉芋头汤,一份五花肉炒藕片,一份清煮鱼肉后,盛起米饭走来。
  远远地,院落中便传来一阵笑声。清笑的那个是赵出,奶声奶气笑的却是孩子。
  玉紫刚刚跨入院门,便听到赵出唤道:“儿,叫父,来,父——”
  他和和气气地教了两句后,孩子已奶声奶气地学了起来,“父——”
  赵出大乐,顿时哈哈大笑。笑声中,他叭唧亲吻的声音也不断传来,“我儿甚是聪慧,不似你母亲,还想骗得儿来骂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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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相国子女
 
  孩子奶声奶气的笑声中,玉紫清咳一声,推开了房门。
  房中,赵出头上的玉冠已被孩子扯下,墨发流泄在地,三四缕缠在一起。而孩子手中抓着一把的,可不正是他的头发?
  赵出似乎这个时候才听到她开门的时候,他侧过头来看向玉紫,刚想抬头,偏生孩子小手用力一扯。当下,他呲着牙,一边倾着脸,一边抓着孩子的小手分开头发,恼道:“放手!”
  他喝叫出声时,俊脸有点红,在玉紫笑吟吟的眼神中,目光有点躲闪。
  玉紫忍着笑,在几上拿起一串木做的小马,朝着孩子晃了晃。果然,孩子目光溜溜的一转,松开了他父亲的头发,抓向木马。
  玉紫把那木马交给孩子后,把食盒重新拿起,在赵出的几上一一摆好。
  瞬时,一阵香味充塞了整个房间。
  玉紫知道赵出讲究,他就算再饿,这般衣冠不整,也不会用餐。于是,她把饭菜摆好后,便来到他身后,拿起梳子,帮他轻轻梳理理几下,重新戴上玉冠。
  赵出吃饭时,房中酒香飘出,玉紫已搂着孩子,一句一句地教了起来,“母亲,来,叫母亲。乖——母亲——”
  玉紫教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中多多少少有着郁闷。自己辛苦生养的孩子,还曾想着让他不认这个父亲的呢!现在倒好,他连父亲都会叫了,却不会叫母亲两字。
  教了一阵后,孩子自顾玩自己的,对玉紫只会依依呀呀的格格笑,这让玉紫有点沮丧。
  而这时,赵出已用过餐了,他正倚在榻上,翻过一卷帛书。
  玉紫朝他看了一眼,低低地说道:“赵出,到了夜间了,明日还得朝议吧?你不回宫么?”
  玉紫以为,就算到了邯郸,到了他的地盘。赵出堂堂一国之王,应该像养外室一样,把她养在这个院落里,隔个半个月一个月地来一晚。悄悄地来,悄悄地去。如此,才不会惊动大臣们,她也才可以从容寻策。
  在玉紫的期持中,赵出头也不抬,他在帛书上飞快地写着什么,漫不经心地回道:“回宫做甚?宿在此处便可。”
  玉紫呆了呆,她吃吃地说道:“可,可是若叫大臣们得知,”
  她还没有说完,赵出便抬头盯了她一眼,哧地一笑,“他们得知又能如何?我宿于我的院落,我的妇人处,有何可说的?”
  玉紫抿紧了唇。她隐隐地感觉到不妙。赵出这样明目张胆地睡在这里,他还把这些竹简帛书也给弄来了,竟是一副常住久居的派头。他住在这里也就罢了,可是他不止是赵出,还是赵国之王啊!
  这时,赵出抬起头来,他盯了一眼苦恼的玉紫,微微笑了笑。
  这一晚上,两人都有点累,只是相拥而眠。
  玉紫是在一阵低语声中惊醒的。她一睁开眼,便看到房中幽幽的烛光下,两个侍婢正在帮赵出着装戴冠。他穿的是赵王那红色底,蓝色镶边的袍服,头上戴的是冠冕,看来他这是要上朝了。
  玉紫朝外面瞟了一眼,外面天刚蒙蒙亮,一层雾色弥漫在天地间。
  这时,赵出回头看向她。他对上她明亮的双眼,以袖掩脸打了一个哈欠后,笑道:“见得群臣后,得把朝议时辰推后。时时这般早起,孤可受不了。”
  果然,他是想在这里常住久居!玉紫垂下双眸,别过头去。
  赵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姬似是不喜?”T-xt小说天堂   
 玉紫低低地应道:“无。”说完这个字后,她不想理他了,当下把被子一拉,蒙住了自己。
  赵出哈哈一笑,扬长走出。
  被赵出弄了这么一曲后,玉紫已无睡意。她洗漱后,便在院落中转悠起来。
  这院落很大,显然当初的赵出,是把它当堡垒修的。雅致的亭台木屋中,每一处围墙顶上,都派有剑客守候。昨天那五百剑客进府时,还显得浩浩荡荡,声势蛮大的,可她现在一看,整个府中安静之极,要刻意看,才能看到那些躲在角落里的寒光。就那一百宫婢,出现在玉紫视野中的,几乎都是她有点面熟的。有一些更是服侍赵出多年的老人。
  花了一二个时辰,把府中细细地转了一圈后,玉紫无精打采地回到院落里。
  这时,孩子依依呀呀的笑声不断传来。
  玉紫连忙提步向孩子走去。她抱着孩子,亲了亲他肥嘟嘟的小脸,嘟囔道:“孩儿,母亲郁恨犹在,实是不甘!”
  是的,她是不甘。
  她不甘就这么给他当一外室,从此后,做一个他想近就近,想弃就弃的女人!
  她也不甘就这么忘记所有的不快,所有的痛苦,浑然无事人一样,从此后给他继续生儿育女!
  是的,她不甘!她的心中有恨,他娶妻纳妾的恨,还刻在她的骨子里,不曾消去。
  可是,现在的她,已一步一步地落入他安置好的陷阱中,她不甘也得忍,最重要的是,还在怀中的这个孩子。她,得再想想,再想想……
  玉紫寻思了一阵后,便把孩子交给奶妈,带着几个剑客出了府门。
  再次走在邯郸城中,玉紫直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街道中,每一处酒家中,传来的气味,都带着油脂煎妙才有的香味。玉紫粗粗看了看,光是这一条街道中,这样的酒家,便有了二三十处。
  玉紫东张西望的时候,行进中的马车却是一晃,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一个尖利的少女的声音传来,“大兄,你看这是谁家之妇?见到我等车驾,竟不知避让?”
  少女的声音一落,一个青年的声音传来,“想是哪个穷野之处来的无知之妇!”
  玉紫听到这里,眉头微皱。她现在的身份有点尴尬,实是不想引人住目。当下她伸出头,朝着驭夫叫道:“且候一侧。”
  玉紫的命令声传出后,六个剑客和驭夫,却是沉着脸,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骑在白马上,一袭艳红的裳服,玉佩挂满腰的少女看清了玉紫,她尖声叫道:“你这无知妇人!挡了贵人的道,只是一句‘候在一侧’便免了事么?”她右手一扬,长鞭呼啸中,竟是直向玉紫的脸一甩而来!
  玉紫表情一冷!
  而这个时候,少女的长鞭已是一挥而至。嗖的一声,一个剑客抽出佩剑,手腕一抖,寒光一闪,“卟”的一声,便把少女手中的长鞭砍成了两截!
  这一下变故,太快太突然,那少女几乎是长鞭刚刚一甩而来,剑客便把她的武器削断了。
  她先走一惊,紧接着,那少女俏脸一青,尖叫道:“你,你,拿了他们!”她喝叫的,是围在她身后的十个剑客。
  少女的命令一下,十个剑客同时策马而出,围向了玉紫马车。他们手握长剑,马蹄森森中,杀机毕现。
  可是,他们对面的剑客,却是毫不理会,六个剑客连同那驭夫在内,都看向玉紫,等着她的命令!
  玉紫伸手揉搓了一下额心,暗叹一声,说道:“大王继位一年了,这邯郸城中,还是如此混乱么?区区一个娇娇,也可以在街道中对别的贵族任意喊打?”在这种杀机森严的时候,她竟是毫不理会那些围上来的剑客们,反而询问起邯郸城中的情形。
  让那少女和青年诧异的是,那些剑客们居然同时低下头来。其中一个剑客双手一叉,颇为惭愧地说道:“大王他,诸事繁多,这一年来他致力于边境诸事。”那剑客,居然一本正经地向着这么一个妇人解释!
  一时之间,那青年瞪大了眼。他错愕地盯着玉紫打量着,就在这时,他听到妹子尖叫道:“如此无礼!杀了他们!”
  少女的尖叫声一落,那青年急急叫道:“且慢,且慢!”他喝住了众剑客后,也不顾妹子恼怒的表情,策着马走向玉紫,叉手笑道:“娇娇安好!敢问娇娇是?”
  玉紫瞟了他一眼。
  她只是一眼,候在她身侧的剑客,似是明白她的意思,连忙说道:“此两儿乃相国的长子和幼女。”
  相国?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怪不得如此嚣张!玉紫点了点头,声音一提,冷冷说道:“相国子女都可以当街行凶,天下有才之士,敢近我赵国么?”她这话,说得不可谓不重。
  就在玉紫的声音落地时,那少女瞪大眼,格格笑了起来。她一边笑,一边朝着兄长叫道:“大兄,你听这妇人所言。嘻嘻,莫非,她还以为她是国士贤才不成?”
  那个青年虽然有点吃惊,却也有笑,他一边笑一边摇头,朝玉紫盯了两眼后,他策马退回妹子身边。
  这时,那青年朝着众剑客喝道:“退下吧。邯郸街中,不可轻易行凶。”
  “大兄!”那少女恼怒了。
  那青年朝妹子盯了一眼,这一眼有点凶。
  那少女当下扁起了嘴。她转向玉紫,朝着她狠狠瞪了一眼后,“啪啪”她虚击着手中被削去一半的鞭子,叫道:“你这妇人,下次别让娇娇我看到你!”叫完之后,她朝着众剑客叫道:“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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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陪罪
 
  玉紫望着兄妹俩扬长而去的身影,眉头皱了起来,低喝道:“我们回罢。”
  “诺。”
  回程时,众剑客都有点不高兴。
  玉紫一回到府中,远远便看到了赵出的马车。
  几个侍婢更是一看到她,便围了上来,福了福说道:“姬回来了?王候姬久矣。”
  玉紫点了点头。
  院落中,赵出正仰躺在一棵树荫下,吹着凉风,翻看着帛书。他听到玉紫的脚步声,头也不抬,说道:“回了?”
  “然。”
  赵出放下帛书,侧头看向她,皱眉问道:“何怏怏不乐?”
  玉紫笑了笑,转向他说道:“方才上街,遇到了两人。”她朝着几个剑客唤道:“大王在此,你等上前,把方才之事说一说吧。”
  六个剑客大步上前,果一真按照玉紫的吩咐,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说完后,一剑客郁怒地说道:“我等跟随大王多年,今日竟被一妇人给欺了去!”
  赵出皱紧了眉头。他慢慢坐起,转眼看向玉紫,低低地说道:“玉姬,让你受委屈了。”
  玉紫没有想到他会跟自已道歉,诧异地抬起头来。Txt。小_说_天堂
  赵出目光温柔地看着她,道:“方才之事,你竟能容忍,实是由于没有名份啊!玉紫,我封你为一夫人吧。”
  玉紫笑了笑。这笑容,有点淡,有点漫不在意,也有点不屑。
  她没有注意到,随着她露出这一笑,赵出俊脸嗖地一青,他抿紧唇,伸手揉搓着自己的额心。
  赵出挥了挥手,“退下吧。”
  “诺。”
  玉紫没有注意到赵出的郁怒,她想了想,说道:“大王,此事不能纵容了。此时赵国是用人之时,如此子弟,可使贤士寒心。”
  赵出慢慢松开揉搓额心的手,点了点头。
  玉紫见他沉思,笑了笑,温柔地说道:“午时了,可饿了?”
  赵出点了点头。
  玉紫笑了笑,曼步走开。
  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以手撑着额头,低声又说道:“玉姬啊玉姬,你让我拿你怎么办?”
  原本他想着,只要她留在他身边,虽是无名无份,却也不错。可现在,他却有点不忍了。他那骄傲的妇人,他怎能让她无名无份,怎能让他人轻易地折辱于她,而她却只能忍着?可是,立她为夫人,她却是不屑!这个妇人啊……
  赵出吃过饭后,又赶去王宫了。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不一会,一个剑客朗声说道:“玉姬,相国在节相访!”
  相国?玉紫笑了笑,道:“稍候。”
  书房外,相国子节正搓着双手,不停地走动着。他走了几步,脚步便是一止,回过头瞪着一双子女,沉喝道:“呆会见了玉姬,给我跪下认罪!”
  那青年扁了扁嘴,应道:“然。”
  那少女却是低着头,抱怨道:“不过只是一姬!”
  她的声音虽小,奈何这个时候,子节正在认直倾听。当下他脸孔涨得通红,他瞪着女儿,低声咆哮道:“不过是一姬!你,你真是愚蠢之极!这个玉姬,可不同于世间任何一个姬妾,她不但于大王有救命之恩,为大王诞下大子,她还是大王最信任的食客……”他实是气到了极点,右手指着女儿的鼻尖,一时只奋会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远远地,一个寺人尖声叫道:“玉姬到!”
  来不及了。子节连忙吸了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朝着一子一女说道:“见到她后,给我跪下认罪,听到没?”
  等了半天,一子一女才漫不经心地应道:“然。”
  子节咬了咬牙,暗暗恨着自己:方才在家中时,我怎不跟他们仔细分析了其中的利害,再带他们过来?哎,只怪我,给气糊涂了。
  舒缓的脚步声中,一袭黑袍,墨发挽起,颈间腰间,没有半点佩饰的玉紫,在那六个剑客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子节的小女儿正在悄悄地抬眸,她一看到玉紫这般模样,嘴便是一扁,暗暗想道:这妇人姿色不过如此啊!后苑中的姬妾我见了几个,其中有两人的姿色,便远胜于她。父亲也真是的,大王要看重,也看重那些绝色美人,她算什么?不过是给大王生了个大子而已。
  在少女的身边,她的兄长也在大量着玉紫,眼眸中,也闪讨一抹轻视。
  相国子节看到玉紫走来,连忙抢上前一步,深深一礼,“臣,见过玉姬。”
  玉紫侧了侧身,没有受他的礼,她微笑道:“相国贵人也,妾焉敢受?”
  相国子节一听,心中格登一下,暗叫不妙。因此,他长揖不起,道:“臣教儿无方,特意前来领罪。”
  玉紫笑了笑,她淡淡地说道:“相国还是坐下吧。”一边说,她一边自顾自地在榻上坐好。
  玉紫坐好后,抬头看了看两个不甘不愿,看向她的眼神中,还有两分轻蔑和怨毒的少年男女时,心中一阵厌恶。
  她慢慢站了起来。
  相国正抬起头来,便看到玉紫站起,当下一怔。
  玉紫笑了笑,道:“街道上,妾不无损伤,当不得相国大礼。相国还是回罢。”说罢,她衣袖一甩,转身便走。
  子节大惊,连忙上前一步,急叫道:“玉姬,玉姬!”
  他的叫声一落,那小女儿再也忍不住了,她尖声叫道,“兀那玉姬!你不过为大王诞下一大子,连夫人也不曾是,怎地如此嚣张无理?”
  这一声叫出,四野俱静!一时之间,不但子节转过头,紫涨着脸瞪着自己女儿,连整个院落中的剑客、侍婢,都在望着她。
  少女陡然对上这么多人的盯视,俏脸一红,她向后退出一步,讷讷地说道:“你们,盯我做甚?”
  玉紫也在盯着她。她微微一笑,道:“娇娇说得甚是,妾一卑微之人,当不得相国这般陪罪!”她的笑容有点冷,声音也很冷。
  玉紫说完这话后,便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那相国这时终于回过神来,他连忙追了上来,急急叫道“玉姬,玉姬!”
  就在这时,嗖嗖嗖,却是众剑客同时抽出佩剑,拦住了他的去路。
  玉紫头也不回,便走出了院落。
  相国子节沉着脸,望着玉紫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
  这时,他的一子一女来到身后。那青年低声说道:“父亲不必惊慌,不过是一妇而已。”
  子节慢慢地回过头来。他盯着女儿,突然间,右手一扬,“啪——”的一声,一个耳步光重重甩出!
  那少女哪里料得到父亲会出手打她?她尖叫一声,双手捂上五根手指印清清楚楚的左脸,哭道:“父亲!”
  “滚!”子节咬着牙,厉喝道:“休得再叫我父亲!”
  少女又气又惊,嘴一张,便放声大哭起来。
  就在这时,院落外,传来一个剑客冷漠的声音,“君若想教育女儿,还是回府再教吧!”那剑客右手一扬,喝道:“三位请出——”
  喝声一出,嗖嗖嗖几声,却是院落内外的剑客们,齐刷刷拔出了长剑,摆出了驱赶之势!
  子节的脸,时青时白了一阵后,长叹一声。
  在他长叹时,他的儿子正在愤怒地大叫,“你们!竟敢对相国如此无礼?咄!反了反了!区区一个妇人,竟是如此嚣张?赵将亡乎?赵将亡乎?”
  众剑客的脸色同时变得铁青了。
  而这时,子节已是急急朝外走去。这时刻,他闭紧了唇,已是什么话也不想说了。现在,他说什么话,也没有用了。
  父子三人大步走出院落,来到停放马车的广场处时,一阵喧哗声传来。
  喧嚣声中,十数个剑客的簇拥下,头戴冠冕,身穿红袍的赵出,从马车上缓步走下。他一眼便看到了相国子节。
  当下,赵出皱着眉头,而相国子节已是抢上一步,深深一礼,“臣,见过吾王。”
  赵出的目光,瞟向跪在子节身后的一子一女。他又看向剑已出鞘,正满脸怒色地散在四周的府中剑客。盯了几眼后,赵出没有理会相国子节,而是向左右问道,“玉姬呢?”
  一剑客上前,叉手说道:“姬方才受了相国娇娇的侮辱哦,已在哭泣。”
  这剑客只看到玉紫脸色难看的低着头,在见她关上房门后,他便以为她是闭门哭泣了,因此有这么一说。
  赵出闻言,却是一笑,他盯向相国子节身后的那个少女,温声问道:“相国娇娇,却是如何羞辱我妇?”他的声音很是随意,还很是温柔。
  那少女本来提起的心,这一刻又踏实了。
  相国子节,在听到赵出说出‘我妇’时,心中暗叹一声,垂下了头。
  那剑客朗声应道:“相国娇娇说,玉姬不过为大王诞下了大子,连夫人也不曾是。”
  赵出点了点头,他笑得更温柔了,“原来如此。”
  跪在相国子节身后的少女闻言,嗖地抬起头来,她美目涟涟地望着赵出,清脆地叫道:“大王,妾真不明白了,大王如此贤明之人,怎能任由那玉姬如此嚣张无礼?”她的声音高昂,远远传出。
  赵出嘴角慢慢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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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处罚
 
  他看向相国子节,微微说道:“子节,你身为相国,今日之事,便没话说么?”
  相国子节朝着他重重一叩头,道:“臣,”他顿了顿,声音有点颤抖,“臣,管教不严,请大王责罚。”
  在相国子节说这话的时候,他身后的女儿和儿子,正睁大双眼,不解地看着大王和他们的父亲。
  赵出却是摇了摇头,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只因对方不曾避让,便拔鞭相辱,还下令剑客对对方擒拿打杀!如此之事,竟是相国子女所为,竟发生在邯郸城中,相国以为,这是管教不严之故么?”
  相国子节听到这里,额头上已是冷汗涔涔而下,他颤声道:“臣,愿受罚。”
  “甚好。”赵出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突然声音一提,喝道:“来人!”
  “在!”
  “令史官和士官前来。”
  “诺!”Txt小_说天/堂
  史官,是负责对一件事进行记录,并做出客观评价的,可以说,史官说的话,便是最终审判。
  而士官,也就是大法官。
  随着赵出这声命令转出,相国子节匍匐在地,大声叫道:“臣,愿辞去相国一职!”他是想让赵出收回成命。那罪名,只要经过了史官和士官,等于是说,他子节在天下诸国间都给备了案。他私下辞职,却是想保全名声。
  当下,那准备传令的剑客们脚步一顿,看向赵出。
  赵出却是一笑,他淡淡地说道:“国虽小,无法不立!相国之罪,当由士官来定。”
  赵出冷冷一笑,想道:私下辞了你,让我这大王担当好色之名么?让世人以为,我为了一个妇人,才辞去你这个相国的么?咄,我当得起,我的玉姬,她能当得起这个名声么?
  这个时候,赵出看向子节的眼神中,已有了一抹愠怒:天下间,只有臣子千方百计维护君王的名声的,可眼前这个子节,却为了自己的名声,不惜损害君王的利益。这样的人,就算有才,也不可再放在相国这个位置上了。
  赵出和相国子节这一番交锋,跪在那里的少年男女哪里明白?当下,他们还在诧异地看着赵出,特别是相国子节脱口说出要辞职时,他们脸色一变,嘴唇动了动,几次想一要开口。特别是那个少女,她着迷地望着赵出俊美的脸,实在想不明白,大王如此温柔,笑得如此和善,父亲怎地还说出辞职的话来?
  这时,赵出长袖一拂,举步朝书房中走去。
  相国子节白着脸,从地上爬起,跟在他身后。
  一对少年男女也站了起来,跟上了父亲。
  赵出坐在书房中时,史官和士官已然赶来了。赵出瞟了一眼相国子节,声音一沉,说道:“邯郸城中,因不及避让便拔鞭相辱,还下令剑客对对方行使杀戮!士官以为,该当何罚?”
  那士官上前一步,叉手应道:“按律当折!”
  四字吐出,子节和一对少年男女齐刷刷地脸白如纸。
  赵出转向史官,“此间事由,君可记上了。
  史官叉手应道:“然。”
  赵出笑了笑,问道:“君以为,如此之事,相国有罪否?玉姬有罪否?”
  史官朗声道:“相国有不教之错,有不贤不仁之罪。姬无罪。”
  赵出满意地点了点头,声音一提,喝道:“来人!”
  “在。”
  “拉出这一对男女,斩了!”
  啊?在一阵尖利的叫声中,赵出的沉喝声继续转来,“子节不教不贤不仁,除去相国之位。”
  他站了起来,“今日之事,且通告邯郸,以儆效尤!”
  “诺。”
  他大步向外走去。
  就在他走出时,那少女尖叫着冲向他,她嘶声唤道:“大王,大王,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她刚刚冲出五步,便被剑客们担住了。就在两人拼命挣扎时,两个剑客撕下一块布,塞到了他们嘴里,才使得院落中恢复了安静。
  赵出大步向玉紫所居的玉苑走去。
  这玉苑的名字,是赵出昨天取的。他下令说,凡是玉紫所居,都名玉苑。
  玉苑中,玉紫正低着头逗弄着孩子。阳光下,一缕调皮的长发从她的额头掉下,挡住了那张清丽娇美的脸。
  赵出脚步一顿,静静地看着她。
  他低低地叹息一声,伸手揉向眉心:这个玉姬,不屑于接受自己提供的名份。可她没有名份,今天这样的羞辱,以后还会发生啊。
  他大步向玉紫走来。径直走到她身后,他伸臂把她搂在中。低头吻着她发间的清香,赵出低低地说道:“那妇人和她的兄长辱了你,我已杀了。”
  玉紫轻轻地应了一声。她回过头,盈盈一笑,“怎地回得这般早?”
  赵出笑了笑,道:“这里亦可决事。”
  夜深了。赵王宫中。
  魏姬重重地把一斟酒朝着几上一放,腾地站起,转向站在门外的一个寺人叫道:“大王还没有回宫么?”
  她这话一出,众宫婢和寺人同时低下头来。
  其实,大王有没有回宫,她根本不必问,只要倾听一下动静,便可一清二楚。可魏姬却是第六次发问了。
  那寺人白着一张脸,低声说道:“大王他,还不曾回宫!”
  “扑通”一声巨响传来,惊得那寺人打了一个寒颤。却是魏姬一脚踢出,把那木几踢倒在地。
  她喘了两口粗气,脸色已变得铁青。两只手相互绞动着,魏姬恨恨地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玉姬只要一回来,大王便会如此,他,他便会如此!”魏姬咬牙切齿地说到这里,向后退出一步,一屁股坐在榻上。
  大殿中,所有人都低着头,一声不吭,只有远处的低语声不时顺风飘来。
  魏姬脸上的肌肉狠狠跳了几下后,她再次问道:“大王他,可有说,何时归来?”
  那寺人低低地说道:“王不曾说。”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华服艳姬冲了进来,她朝着一魏姬叫道:“姐姐,今日之事,你可听说了?”
  魏姬皱眉道:“什么事?如此慌乱?”
  那艳姬瞪着她,叫道:“是相国子节啊。他的一双子女,你可还记得?”
  相国的女儿?魏姬点了点头,道:“那娇娇甚是听话,怎地?”
  艳姬叫道:“大王为了那个什么玉姬,把相国子节贬了!还把他那对子女也给斩了!”
  什么?魏姬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她瞪着那艳姬,急急冲上一步,道“大王他,竟敢如此?”她气得一张俏脸通红通红,“大王他便不管贤士们的指责么?”魏姬说到这里,又是一喜,她破怒为笑,说道:“甚好,甚好!如此一来,我们正可借贤士之手,除去这个玉姬!”
  那艳姬张着嘴,呆呆地望着自说自话的魏姬,突然想道:原来她竟是这般愚苯!连话也不听完,便说出这种禁忌之语。想到这里,艳姐心中一喜。
  这时,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瓜子脸,长相娇弱的姬妾在宫婢的扶持下走了进来,她朝着魏姬行了一礼,唤道:“姐姐,你可知,大王为了那玉姬,贬了相国?”
  魏姬点了点头,道:“我们正在议着这事。”
  那娇弱的姬妾苦着脸,喃喃说道:“世人都说,大王宠那玉姬,我直到今日,才知道他竟是如此宠她!他为了她,杀了相国的子女不说,还顾全着她的名声,说什么是相国不教不贤不仁,纵容子女妄为。他,堂堂大王,自当雨露均分,他怎能如此宠爱一个妇人?他怎能如此?”
  魏姬脸上的喜悦之色,渐渐地消去,渐渐地转为怨恨。
  她坐倒在榻上。直过了半晌,魏姬才喃喃说道:“他昨日不曾归来,本晚,又会宿在那里了?他把王宫,当成什么了?”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话。
  魏姬腾地站了起来,她咬牙切齿地瞪着外面,右手一伸,刚要说什么话,眼角瞟到那些宫婢寺人,却又是一顿。
  她挥了挥手,喝道:“退下去。”
  “诺。”
  待得众人一退下,魏姬才拍了拍手,示意两女靠近。她盯着她们,低低说道:“这个玉姬,不能留!”
  两女没有吃惊,她们只是相互看了一眼,便低下了头。
  那艳丽的姬妾说道:“这玉姬已为大王诞下大子,有如在,这赵王之位,必属于那个野种。可是姐姐,我听闻那府中,大王光是剑客,便派出了五百个。要杀她谈何容易?”
  那娇弱的姬妾也点了点头,低声说道:“然,杀她殊属不易。”
  魏姬恨恨地说道:“终有机会的!只恨我!当日她在隔地时,我令人刺杀了一次,见事有不成,又想到她已在隔地,定是大王弃了扔了的,便忽略了此事。若是当日,我再下几个命令,也就没有今日之祸。”
  魏姬说到这里,那艳姬和娇弱的姬妾不由面面相觑,她们还是第一次听到,魏姬曾派人暗杀过玉姬!
  这时,那魏姬突然一个激灵,她瞟了一眼两女,暗暗后悔自己多了嘴。可是紧接着她便转念一想:马上就要与她们联手击杀那妇人了,说了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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