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母亲驾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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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淑芬一觉醒来，就闻见一阵诱人的美食芬芳，她心里不禁暗喜，想不到几个月不见，女儿居然学会做饭了。

　　“妈，好点了吗？”云小蔓见母亲醒来，赶紧上前问。

　　“好了，睡一觉就舒坦多了。小蔓，你做了什么菜，怎么这么香？”唐淑芬心情愉快地问。

　　“牛排和杂菜酱汤。”云小蔓说。

　　“你这孩子，中国人吃什么牛排呀？你应该学做中国菜才是。”唐淑芬嗔道。

　　“不是我做的，是甄文卓下的厨。”云小蔓实话实说。

　　“小甄居然会做饭？”唐淑芬惊讶得很，赶紧去厨房看个究竟。

　　狭小的厨房里，身高腿长的甄文卓正系着围裙，手拿锅铲熟练地翻着牛排，一旁的汤锅里，正熬着香喷喷的杂菜酱汤。

　　“小甄在忙呀，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唐淑芬和蔼地问。

　　“不用了，伯母，马上就开饭。”甄文卓将最后一块牛排铲到盘子里，又开始煎鸡蛋。

　　“哦，那就辛苦你了。”唐淑芬微微一笑退出厨房。

　　“妈，怎么样？”云小蔓好奇地问。

　　“不错不错，我女儿可算擦亮了眼睛，这样下得厨房出得厅堂的小伙子，打着灯笼没处找。”唐淑芬不断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小蔓，小甄怎么一直带太阳帽呀？他不会是秃顶吧？”

　　秃顶？云小蔓被问住了，不知如何回答。

　　从昨晚认识甄文卓到现在，他一直戴着那顶黑不溜秋的太阳帽。莫非他真像母亲说的，是一个秃子？

　　“小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唐淑芬看出女儿表情不对劲，赶紧问。

　　“没，没有呀。”心虚的云小蔓有点语无伦次，额上不停冒汗。

　　“难道被我说中了，小甄真是一个秃子？难怪一见面就讨好我，还急巴巴地下厨，原来有缺陷。”唐淑芬面色一沉。

　　“妈。”云小蔓哭笑不得，母亲真是外貌协会的会长。

　　“不行，小蔓，你不能嫁给一个秃子，会遗传的，你得为下一代负责。”唐淑芬一脸严肃。

　　“伯母在说谁是秃子呀？”甄文卓一手端着一个盘子来到客厅，面带微笑问。

　　母女俩同时看着他头顶的太阳帽。

　　甄文卓微微一笑，将盘子放在桌子上，随手取下帽子，慢悠悠地说：“我不是秃子，伯母现在可放心了？”

　　是的，这货不是秃子，非但如此，他还有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更要命的是，他的头发带着自然卷，且卷得恰到好处。这头乌发配上他那俊逸无铸的容颜，轩昂而立的体态，优雅不凡的气质，整个人顿时像个发光体，魅力四射，气势逼人。看得一向对美男有免疫力的云小蔓心里像揣了一只小鹿，怦怦跳个不停，俏脸也开始发烫，目光发热。

　　晕哦，这货怎么一摘掉帽子，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简直算得上迷死人不偿命的男神，真是妖孽呀！

　　“你这孩子，谁说你是秃子了？误会，误会，我们正说老家的一个邻居呢。”唐淑芬不愧是过来人，见到甄文卓如此一表人才，赶忙笑着圆场。

　　“看来是我多心了，伯母请别介意。小蔓，来厨房帮我端汤。”甄文卓对一脸傻样的云小蔓说。那神情，仿佛早就对这种花痴的眼神习以为常。

　　“哦，好的。”意识到自己被美男蛊惑的云小蔓粉面一红，讪讪起身，随他一起进了厨房。

　　“云小蔓，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在背后说人坏话。”厨房里，甄文卓一脸严肃。

　　“没有啊，只是我妈偶然问起你干吗总戴着太阳帽，我一时不晓得如何回答。再说了，从认识你到现在，我还没见你摘下过那顶帽子呢，谁晓得你到底是不是秃子呀。”云小蔓心虚地辩解。

　　“你的意思是我不对了？”甄文卓有点不满。

　　岂有此理，这世上居然有人以为他个秃子，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绝无此意。我妈不是已经说了吗，这是误会。你好歹也算男子汉，不至于气量比针眼小吧？”云小蔓说着，端起橱柜上的汤出去了。

　　想到自己的处境，甄文卓不由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是一顿中西合璧的午餐，煎牛排，蘸番茄、香菇两种口味酱汁，搭配煎鸡蛋、洋葱、木耳、黄瓜，白菜、番茄、土豆熬制的酱汤。

　　不得不说，甄文卓的厨艺令人称道，牛排酥嫩可口，蘸上番茄汁或香菇汁更是美味无穷，鸡蛋煎得恰到好处，杂菜酱汤与韩国的酱汤有得一比。

　　“嗯，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牛排了，小甄呀，你专门学过厨艺吗？”餐桌上的唐淑芬问。

　　“没有，以前在国外时吃过，看别人做过，就学会了。”甄文卓说，“今天只是就地取材，本来还需要添加一些辅料的。”

　　“你曾在国外留学？”唐淑芬问。

　　云小蔓赶紧竖起耳朵，这也是萦绕在她心中的疑问。

　　“不是的，我是公差出国，当时待的时间也不长。”甄文卓随口说，目光淡淡地看了云小蔓一眼。

　　“不长时间就学会做西餐，真是不简单。”唐淑芬点头。

　　“伯母，其实西餐并不复杂，只要有心，很快就能学会的。中餐也一样。”甄文卓说着，目光从云小蔓脸上飘过。

　　云小蔓心里一滞，这货纯属跟她过不去嘛。她是不会下厨，可除了下厨，她会做的事情还是很多的对不对。人生一辈子，除了下厨，还有很多乐趣的不是吗？

　　“小蔓呀，小甄说得有道理，你也该学学厨艺了。”唐淑芬看着女儿语重心长地说。

　　“放心吧，我即使不学厨艺，也有人为我下厨。”云小蔓挑衅地看了对面的甄文卓一眼。

　　“小蔓，此言差矣，我妈怕我吃亏，一直要我找一个会下厨的老婆。我们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等你手好了，改天跟我学下厨吧。”甄文卓笑眯眯地说，似乎存心跟她过不去。

　　“你？”云小蔓心里那个气呀。

　　“小蔓，别找借口了，你现在真应该改造改造自己了，别成日吃外卖，外面的东西多不卫生呀。”唐淑芬显然站在甄文卓这边。

　　唉，这个当妈的，怎么重是向着外人呀？云小蔓心里叫苦不迭。

　　“没错，我一个同事就因为天天吃快餐，结果弄得营养不良住院了。还有一个日本人天天吃盒装方便面，结果导致腹中塞满了纸饭盒内层的白蜡，后来尽管手术成功，还是丢了性命。小蔓呀，你现在年纪轻轻别不把身体当回事，我可不希望你将来瘦成一包骨头哦。”甄文卓说得苦口婆心，俨然是一个好男友形象。

　　“甄文卓，我们正在吃饭，别恶心我好不好？”云小蔓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甄文卓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目光带着一丝戏谑，看得云小蔓暗自对他挥拳头，桌下的脚忍不住朝他踢去。

　　“哎哟，干什么呀？”唐淑芬被踢得捂着脚叫了起来。

　　“阿姨，不是我。”甄文卓一脸无辜，还忍不住可怜兮兮地看了云小蔓一眼，云小蔓心里那个气呀。

　　“妈，我，我一时不小心，要不要我去拿药？”惹祸的云小蔓担心地问。

　　“小蔓，不好好吃饭，乱踢腾个啥？”唐淑芬疼得直皱眉。

　　“我，我……”云小蔓羞愤交加，又不好意思说踢错了。

　　甄文卓见状，识趣地去拿了云南白药酊给唐淑芬涂抹。

　　看着甄文卓细心地为母亲涂药，云小蔓心里感觉怪怪的，只觉得他非常非常阴险。

　　这货不过是自己租来的冒牌货，演起戏来居然比真的还要像，他以为他是谁呀，做人应该有一点自知之明好不好？

　　4

　　饭后，云小蔓戴着塑料手套在厨房里洗碗，唐淑芬趁机与甄文卓聊起来。

　　“小甄，你和小蔓是怎么认识的？”唐淑芬开始以准丈母娘的身份提问。

　　“朋友介绍的，伯母，放心，我是实诚人，不会欺骗小蔓的。”甄文卓说得十分真诚。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在公司跑业务。”

　　“今年多大了？”

　　“刚到而立之年。”

　　“以前交往过女朋友吗？”

　　“交往了两个，都因对方劈腿而分手。”

　　“你觉得我们小蔓如何？”

　　“不错，长得好看，心直口快，没有心计。”

　　“喜欢她吗？”

　　“喜欢谈不上，还在进一步了解中。”

　　此话令唐淑芬微微皱眉，看来这小子眼光有点高呀。

　　“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家里有几口人？”

　　“父母是小职员，家里有5口人，爷爷奶奶，父母和我。”

　　“这么说，你对小蔓还是有成见的？说说看，她哪些地方需要改进？”

　　“伯母，我对小蔓没有什么成见，目前我们相处时间不长，正在相互了解中。”

　　“你心目中的妻子是什么标准的？”

　　“没标准，我比较看重眼缘，小蔓比较合眼缘，所以我们交往了。伯母，请给我们时间。”

　　“嗯，明白了，你是一个实诚的孩子，我会看你表现的。”

　　“妈，干吗说这些呀？”洗完碗的云小蔓听见母亲与甄文卓的对话，顿时羞恼不已。

　　“伯母，你和小蔓坐坐，我去楼下超市买点晚上的菜，不晓得伯母喜欢吃什么？”为了避免尴尬，甄文卓赶紧起身，随手拿起帽子戴在头上。

　　“对了小甄，我带来了些真空包装的香肠和腊肉，还有一只口水鸡，你买些蔬菜就行了。”唐淑芬说。

　　“好的。”甄文卓看了一眼云小蔓，说，“小蔓，你在家好好陪伯母，我一会儿就回来。”

　　听那语气，还真像是她的男朋友。

　　“不用你提醒，管好你自己就得了。”云小蔓还在为刚才他和母亲私下谈论自己而怄气。

　　“我看小甄这人不错，你这孩子，就别耍小性子了。”唐淑芬说。

　　“妈。”云小蔓扭捏起来。

　　“我仔细看了一下他的面相，是个大富大贵之人。不过，他那双眼睛有点招桃花。”唐淑芬若有所思地说。

　　“妈是怎么看出来他招桃花的？”云小蔓十分好奇。

　　“虽然他的眼睛大，也十分有神，可是眼角微微上扬，挺像桃花的花瓣，这样的男人命中犯桃花。小蔓呀，小甄总体上没什么可挑剔的，就是犯桃花这一点，你得要有思想准备。”唐淑芬语重心长。

　　“他犯桃花关我什么事呀。”云小蔓不以为然。

　　云小蔓腹诽，他不过是我租来的冒牌货。

　　“怎么不关你的事了？你们在谈恋爱，你得看紧他，尤其是结婚以后更得注意。妈别的本事没有，看人可是准得很。”唐淑芬一本正经。

　　对于母亲的言论，云小蔓彻底无语，干脆打开电视看。电视里正在播都市新闻，又在播放那则隆鑫集团董事长100万急寻爱子行踪的消息，不过，今天的新闻有了后续。原来，不少梦想发财的人得知章董事长全家在寻找章少爷的新闻后，纷纷打电话称自己那里有章启佑的行踪，并要章家先提供一笔线索费，然后才告知对方章少的具体下落。短短两天内，章府就接到千余个类似电话，弄得章府上下鸡飞狗跳疲于应付。更离谱的是，有个自称是章启佑的男子打电话去报社，称他现在被绑架了，绑匪开出了500万元天价换人，警方介入后才发现那人是冒牌货。

　　“现在的年轻人实在太不懂事了，这么好的条件，居然也因父母的逼婚离家出走了，还闹出这么多的事端来，真不懂得父母的良苦用心呀。”唐淑芬叹息着摇头。

　　“现在是21世纪，讲的是婚姻自由，章家父母竟然对儿子逼婚，自然会适得其反了。”想到自己为了应付母亲的到来不得不租个男友来演戏，云小蔓顿时对那个离家出走月余的章启佑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话虽这么说，离家出走就是不对。”唐淑芬坚持自己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