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长一米八的金条 (1)

　　“哇！什么时候你们俩偷着把孩子都生了啊。”正在我为军军这样的异想天开而郁闷的时候，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兔子和他女朋友蹿了出来，刚才被军军亲亲热热地叫爸爸、妈妈的场面全被他们俩用相机拍了个正着。

　　“不是，不是，他不是我儿子，是……”因为怕被军军听到伤了他的自尊心，所以我把兔子拉到一边小声地解释着。

　　“得了吧，嫂子，你们俩又不是什么偶像明星，这样的事情用藏着掖着吗。我们都是开明的人，没有人会觉得这不好的。毕竟，小孩子是无辜的。等照片洗出来，我放大一张送给你们挂家里。”我突然发现平时焉头耷脑的兔子，怎么一碰上这样的事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精力十足，而且想像力丰富，简直是能和莎莎有一比了。

　　“兔子……”一听他这么说，我真是百口莫辩，一着急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妈妈，谁欺负你了？”一听到我的怒吼，军军细嫩但坚定的声音从我身后传了过来，听得我一身是汗，再一看兔子，更是满脸的自豪，就好像是拿到了DNA的鉴定书。

　　“军军乖，我没事，咱们继续去玩吧。”我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如何跟兔子他们俩口子是说不清楚了，所以打算使用“驼鸟战术”，先躲远一点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让端木西宁跟他们解释去。于是我赶紧领着军军，从兔子和孙迪之间走了过去，军军懂礼貌地对孙迪说：“阿姨再见。”然后跟着我一起走向滑梯的另一端，只听到兔子在后面奇怪地问端木西宁：“为什么他不跟我说再见？”

　　“因为你长得丑。”

　　“为什么每次都跟我的样子有关系？”

　　“我们都知道你长得难看，这个已经没办法改变了，所以就不要再为难小孩子说假话了。我丈母娘来了，不想跟我过去认识一下吗？”西宁幸灾乐祸地跟着起哄，逗得孙迪在旁边呵呵地笑个不停。

　　“小米稀饭，你今天自己在家乖不乖啊？”回到了家，我和妈妈忙着做晚饭，西宁又倒在沙发上看他那个破体育新闻，军军则继续跑去跟小米稀饭玩，一点也没有累的样子，看来小孩子的精力远不是我们大人可以比的。

　　“小米稀饭你知道吗？我今天去了海洋公园，还去了游乐场，里面有好多玩具我以前从来都没见过呢。不过我最高兴的是现在我不但有了姥姥，还有了西宁爸爸和飞飞妈妈。他们就像疼自己的孩子一样的疼我，给我买好东西吃，给我拍照片，还给我当马骑。以前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所以等我长大了，要赚好多好多的钱，给他们当真正的儿子，好好孝顺他们，天天给他们买好东西吃。你也要乖啊，到时候就分一份给你。……”

　　我端着一盘菜刚走到客厅门口，就听到军军跟小米稀饭说的这段“对话”，感动得鼻子一酸，差点就掉下眼泪来。想想刚才和兔子争辩时的样子，脸上一阵发烧。我只是陪他去了一个普通孩子应该去的地方，给了他一个普通孩子应该得到的亲情，却得到了这么大的感恩，原来幸福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军军真乖！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话，那首先能做到的就是明天早晨别那么早起来，别来敲西宁爸爸和飞飞妈妈的门就是好儿子了，知道了吗？”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端木西宁听到后，也感动得不行，一下子把军军搂在怀里，本以为他可以说出什么安慰或者表扬之类的话，没想到后半句一出口，气得我牙根痒痒。要不是怕被我妈看见，我早就把手里的一盘子菜都扣到他脑袋上。

　　“Yes，sir！”听完这话，军军学着电视里面的样子，跳到地上，对着端木西宁行了个军礼，高兴地答应着。

　　“咳、咳，吃饭了！西宁，快带军军洗手去。”看到这对“父子”已经成为了一个战壕的“兄弟”，气得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所以我干脆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大不了明天早上我自己早点起来嘛。

　　“开个家庭会议！”端木西宁刚收拾完桌子，小米稀饭还没到就寝时间呢，我妈妈就突然公布了这样一个“惊人”的消息。虽然以前在家的时候，也经常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由于已经很久没在她身边了，所以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有点不适应。

　　“您要说什么？”端木西宁听到后更是紧张，赶紧擦了手后乖乖坐在了沙发上。显然他在家的时候也没经历过这样的阵式。

　　“妈，什么事啊，这么严肃。”

　　“是这样的，我已经订好了机票，明天就要回去了，临走之前，有几句话要跟你们嘱咐一下……”

　　“您要走？为什么啊？”我吃惊地打断了妈妈的话，这西宁还没来得及表现缺点呢，我妈如果现在走了，我的计划不就是没办法实施了吗？让她对西宁留有这么好的印象，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因为如果我妈妈知道了，就等于我们全家的“老少爷们”们全知道了；我妈同意了，就等于我们全家的“老少爷们”们也都同意了，这将对我和“金条”的发展造成多大的障碍啊。为了能把这样的不良影响扼杀在摇篮里，所以我赶紧制止：“妈，这刚住了一天怎么就要回去啊，‘十一’的假还长着呢。着什么急啊。”

　　“瞎嚷嚷什么，一点儿也不端庄，都是做人家媳妇的人了，还整天没大没小的。”一听我这么说，妈妈不满意地瞅瞅我，“刚开始忽然听小娜说你交了男朋友，而且还搬来一起住，我和你爸都很担心。因为像你这样整天没头没脑的人，太容易让人骗了，所以赶紧过来看看。”

　　“妈妈……”一听到我妈妈把我平时“大智若愚”的表现给说成是没头没脑，我赶紧发出抗议，但她连正眼都没看我一下，继续着她的“会议发言”，无奈我只好不作声，撅着嘴在旁边继续受训。

　　“现在看到西宁这样，也知道你们俩生活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所以也就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而且把你爸爸一个人留在家里，我也不放心，他一辈子都没自己下厨做过饭，我走了好几天，还不知道该饿成什么样了，所以得赶紧回去看看。再说根据孤儿院的规定，军军也只是临时在咱们家寄养，过节后我还要将他送回去呢，再不走该来不及了。”

　　“阿姨，既然来了就多待几天嘛，如果不放心伯伯，可以让他一起来住一阵子啊，现在正是大连旅游的黄金季节，再说你们和飞飞也好久没有团聚了，不如趁这个机会大家一起热闹一下，也让我们有个机会孝顺一下二老。”听说我妈要走，西宁也真心挽留，看来他对作这场戏还挺上瘾呢。

　　“只要你和飞飞好好地过日子，以后有的是机会，这次走得匆忙，家里还有好多事呢，我就不在这儿耽搁了。其实做父母的不就是希望能看到儿女生活得幸福嘛，现在看到你们这样，我们也高兴，所以在哪儿还不是一样。”妈妈笑眯眯地把坐在她两旁的我和端木西宁的手握在了一起，继续嘱咐：“我们家就飞飞一个女儿，西宁你也是家里的独苗，到老了还不是要靠你们伺候？现在身体好的时候怎么都行，只要等我们老俩口不能动的时候，你们不嫌弃呀，我们就知足了。”

　　“妈……”

　　“好啦，不说了，赶紧睡觉吧。西宁，明天还得麻烦你一趟，送我去机场啊。”妈妈站起身来抹抹眼角，然后又恢复了原来的表情。

　　“阿姨，您这说的是哪儿的话，一个女婿半个儿嘛，有事儿您说话。”看到现场气氛有点不太好，端木西宁适时机地赶紧圆场，嘻嘻哈哈地化解着我和我妈妈之间那淡淡的离愁。

　　“飞飞，我要去趟公司，你在家先帮妈妈收拾东西，等我把公司的事情办完后再回来接你们。”吃完早餐后，端木西宁边穿外套，边跟我嘱咐着，“在家老实地待着啊，等我回来以后咱们就出发。不许出去乱跑，不许偷吃冰淇淋，不许拿电话聊天，我随时会打电话回来的，别因为占线回头再耽误了上飞机，知道了吗？”

　　“放心吧，西宁爸爸。我会好好地照顾飞飞妈妈和姥姥的。”还没等我回答，军军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怀里还抱着小米稀饭呢，就跟我抢功。这个小家伙，现在显然已经跟端木西宁是一伙的了。

　　“好！男子汉，在家要承担起照顾女人的责任哦。”端木西宁拍了拍军军的头，放心地上班去了。这可真是可气，他对我也没有这样信任的表情啊，难道我还不如一个六岁的孩子。

　　送走了端木西宁，我开始帮妈妈收拾行李，都弄好以后，一家人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电话。可是时间都差不多了还是没有端木西宁的消息，我担心得不停地把电话拿起来听听，生怕是因为线路的问题才没联系上，着急得连电视都看不进去。几次想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可都被我妈妈制止了：“他是去工作，也许这个时候正忙着，怎么能接老婆的电话，说些家长里短呢。西宁如果赶不回来就一定会通知我们，你也知道他是去公司，又不是去鬼混，就在这儿安心等吧。男人在外面都是忙要紧事的，别去打扰他！今天这样，以后也要是这样，知道吗？”

　　“哦！”听了妈妈的教训，我放下电话乖乖地等。不过中国人还真是不经念叨，我妈妈嘱咐的话音还没落，电话马上就响了起来，一看果然是端木西宁的号码，就跟事先安排好了似的。

　　“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回来呢。”听到端木西宁电话里愉快的声音，我就知道原来妈妈说的是一个女人一辈子的经验。

　　“我马上就到家了，你们在家干吗呢？”

　　“和军军一起看枪战片呗。”

　　“看什么？枪战片？飞飞，没搞错吧，你不是最不爱看打打杀杀的电视了吗？怎么今天换口味了？而且还是和军军一起？叫什么名字啊？”

　　“《黑猫警长》！”。

　　“我就知道，不光枪战，还挺血腥吧。刚才我还纳闷，你还能进步到会看枪战片？也就勉强看看动画片，快点把东西拿下楼，我马上到了。咱们得快点，不然怕赶不上飞机了。”

　　“飞飞，好几天没见了，忙什么呢？”刚送走了妈妈和军军，我和端木西宁正开车往回走，忽然接到了小娜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