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无意发现的煤

　　小宽撇上来一块黑色的石头，米奇安顺便看了一眼，捡起来一看：“啊！这是煤呀！”

　　“煤？”金璇赶忙凑过来一看，真是的煤。

　　“煤？干什么用的？”伏羲和女娲都好奇地凑过来看。那不过是块普通的黑色石头，敲一敲就碎了，这么脆的东西能干什么用？

　　“小宽！下边还有这种黑石头吗？”

　　“全是这破石头！真是倒霉，我这片挖不到黏土了！”小宽愁眉苦脸地说。

　　“哎呀！太好了！挖出来！大家不要挖黏土了！挖几筐这种黑石头拿回去！”米奇安高兴地冲大家喊起来。

　　伏羲和女娲还一头雾水，不晓得这东西能干什么用。

　　“这个东西能烧啊！就不用砍树啦！真是谢天谢地！”金璇高兴地差点跳起来。

　　大家一听这种黑石头能烧，恨不得长上八只手来挖这种宝贝。大家热火朝天地挖起煤来，甚至将原来装满黏土的筐也倒空了用来装煤。没有人再理会什么黏土，都在挖煤。先运回一批，又运回一批。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大家满载着喜悦收工回了山洞。这时候才感觉到饿，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这个怎么烧啊？石头怎么能烧呢？是不是特殊的烧法？”小宽一直喋喋不休地问着。

　　“你哪儿那么多问题啊？”花花都听烦了。

　　“吃完饭再说吧。”米奇安微笑着说。

　　“现在不行吗？”花花也想早点看看这个煤是怎么个烧法？

　　“你们不饿啊？”金璇觉得要饿死了。虽然没怎么干活，但是早上只吃了一点点，因为满眼全是肥腻的烤肉和红烧肉令金璇感觉很可怕，她只吃了一点点。米奇安早上也没吃多少，中午就想再吃一顿了。

　　晚饭金璇吃了很多烤肉，米奇安瞪大眼睛看着金璇难看的吃相。

　　“看什么看？”金璇转个方向，背对着米奇安继续吃起来。

　　“你看人家女娲再饿，也没吃成你那个样子啊！拜托你装装淑女好不好？”米奇安笑话起金璇来。

　　“女娲那叫假深沉！璇你别学她！”伏羲大声插了一句嘴。他明白自己不能再沉默了。他要把他想说的全说出来，憋在心里太难受了。

　　“你真讨厌！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你干吗管我！”女娲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平常不是也狼吞虎咽的吗？怎么安他们一来，你反倒斯文起来了？”

　　“我肚子不舒服，少吃点不成啊？”女娲生气地喊起来。

　　“少装病了！”伏羲也生气，他就讨厌看见女人们扭扭捏捏，假装柔弱。

　　“女娲是真不舒服了，你就不能哄哄啊？”金璇闻到了火药味，赶忙劝了劝。

　　“我哄她？她需要我哄吗？”伏羲苦笑着说道。

　　“谁要你哄！我才不需要！”女娲噘着嘴说。

　　“你求我哄你，我都懒得哄！一下午就看你蹦了，现在又不舒服了，谁信哪！”伏羲一想到女娲下午在山下兴奋地跑来跑去的样子就想揍她一顿。

　　“你混蛋！我不要和你说话！”女娲起身想走，被金璇抱住了。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吵得这样激烈啊？”金璇终于忍不住好奇，开口问了。

　　“没什么。”伏羲和女娲异口同声答道。说完不忘又瞪了对方一眼。

　　“哎呀！你们这么有默契，还吵什么架啊，和好了吧！”米奇安也劝起来。

　　“就是！就是！不要吵了啊！”金璇忙着帮腔。

　　女娲和伏羲不再吵架，但是谁也不理谁。女娲起身去了厕所。大家就默默地吃着饭。等大家吃完了，女娲才回来。伏羲望了她一眼，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我给你们讲讲怎么烧煤吧！”米奇安建议。

　　“好呀！”大家一听烧煤都来了精神，纷纷凑了过来。

　　“其实煤就是树变的。”米奇安喝了一口水，清清嗓子开说。

　　“树变的？”女娲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石头样的东西竟然是树变的。

　　“怎么可能？这明明是石头！”小宽捏起一块煤仔细观察起来。

　　“安你别逗了！”

　　“这是几十亿年前的树，遭遇了地壳变化被压在了土里。到现在它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米奇安说道。

　　“不懂！”大家都摇头。

　　“总而言之，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其实也就是用树加工的。”米奇安简单地解释，但又觉得自己说这些其实有些多余。

　　“好像有一点懂了。”女娲点点头。

　　“可是怎么烧呢？”伏羲开始问道。

　　“像烧树枝那样烧啊。”米奇安笑着说。

　　“就这样简单？”女娲和伏羲又异口同声地问道。

　　“就这样简单啊。煤不容易点燃，要先用树枝引着才行。而且这个煤烧起来挺危险的。一不小心，它就会让我们感觉不舒服，甚至是死亡。”金璇也实在不知该如何用这些煤，怎样烧才不会让大家中毒呢？

　　“怎么还有危险？”伏羲一听到有危险便有些担心。

　　“我们一定要让它随时都烧得很旺。这样，我们集中培训一批人学习用煤，专人专管。”

　　“可是我们怎么做炉子呢？”金璇问。

　　米奇安也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他们根本就没有地方去买节煤炉。米奇安瞄见了一个陶盆，突然想到好多年前似乎有人用火盆放在屋子里取暖。

　　“试试吧。”金璇点点头，似乎没有其他的好办法了。

　　“到外面去点燃，等煤烧旺了再端进来。”米奇安想到煤只是在不旺和要灭的时候才会有煤气。

　　“对！也只能这样了！”金璇真有些佩服米奇安，他总是有办法，似乎没有什么可能难倒他。她一脸崇敬地望着米奇安，倒把米奇安看得不好意思起来。米奇安伸手在金璇眼前晃晃。金璇吓了一跳。

　　“这么爱我啊？”米奇安心里美滋滋的。

　　“少臭美了！”金璇脸有些红。

　　“你看人家多温柔！”小宽冲花花龇牙咧嘴地说道。

　　“你也不看看人家安多聪明！”花花毫不客气地驳回去。

　　女娲和伏羲看在眼里，心里真不是滋味。看人家一对一对地打情骂俏，而他们俩的感情不知还能不能有挽回的余地。

　　“可以用了是吗？”伏羲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什么？”米奇安光顾着为金璇对自己的态度而高兴，把刚才的状况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煤呀。”伏羲一见安的样子就明白肯定是什么都忘记了。谈恋爱耽误事啊！

　　“哦！可以用了。明天白天再教大家吧。”米奇安挠了挠头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小宽，你明天招呼玄水和金火部族也派人过来一起学吧。”女娲想到好东西还要大家一起来分享。

　　“女娲！你真好！”金璇由衷地说。

　　“芝麻”睡醒了一觉。它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轻手轻脚地爬到伏羲的腿上，准备继续睡。伏羲厌恶地望着它，然后伸手将它拿开。“芝麻”转身又爬上去。伏羲推了它几次，它仍不罢休。大家都笑了起来。伏羲都快哭了，他一个大男人，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只猫。

　　女娲一伸手。“芝麻”赶忙跑过去找女娲，在女娲的怀里一个劲儿地撒娇。女娲温柔地说：“‘芝麻’你为什么到那个家伙的怀里去呢？”

　　“哼！”伏羲哼了一声，起身睡觉去了。

　　吃罢早饭，玄水和金火部族的人都来了。太昊族的每个山洞都派了两个胆大心细的人来学烧煤。不周山顶人山人海，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金璇看见两个孩子，大老远就冲她这边喊起来。金璇挤过人群，仔细观看奔过来的少男少女。哎呀！这不是轩和辕吗？辕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而轩也不再是个毛头小子，俨然一个帅小伙了。如果不是他手里拉着辕，还真认不出他来。金璇朝他俩招手，他们飞快地跑过来，给了金璇一个狠狠的大拥抱。当然只是辕一个人热烈地拥抱了金璇，轩则微笑着站在旁边。

　　“璇姐姐！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来了呢！”辕高兴地说道。她可是真想璇了。

　　“哎呀！你们两个真是越长越漂亮了。”金璇捏了捏辕的脸蛋，又伸手捏捏轩的脸蛋。轩竟然没有躲闪，让璇老老实实地捏了一把。

　　“轩！你偏心眼儿！让璇姐姐捏就不让我捏！”女娲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她噘着嘴逗起轩来。

　　“啊？这个还偏心？”金璇笑着摸了摸轩的头。

　　“璇姐姐！最近老有人捏他的脸，把他的脸都给捏肿了。所以他不让别人捏了。你身份特殊，给你开了后门儿的。”辕咯咯地乐着。

　　“哈！那我回头要跟他们炫耀一下！”金璇高兴地说道。这么漂亮的男生，谁不想捏一下呢？

　　“璇和安一会儿要教我们用煤。你们两个去你们族里，让每个山洞派两个心细的人出来学习。”女娲走过来对轩和辕说。

　　“好的！我们马上去！”轩点点头，拉着辕走了。

　　“我去看看安他们怎么这么磨蹭。”金璇微笑着跑回洞里去。

　　女娲看到三个部族的人都欢天喜地来学习新知识，女娲从心里感觉到高兴。大家都在洞里憋了半个冬天。吃喝不愁，养得又白又胖。好久没见的人们互相讲着最近发生的新鲜事。这几年似乎玄水和金火部族没怎么闹过矛盾。毕竟能吃饱喝足，心情就特别好。谁还会在乎一只小小的猎物到底是谁打到的。不管怎么样，这几年不周山还算太平。大家的积极性都挺高的，又能接受新鲜事物。小时候可没看见不周山有过这么繁荣的景象，女娲心里美滋滋的。

　　“女娲！”米奇安从女娲身后喊她。

　　“安，怎么了？”女娲转身看见安的眼神似乎又不太正常。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米奇安神情落寞。

　　“没有，再说也没什么啊。”女娲十分大方地摇摇头。

　　“那就好！可我是真的喜欢你啊。你说怎么办？我觉得你和伏羲也不太可能了。”米奇安见女娲不再生他的气便又开始建议女娲和他交往。

　　“安！你说什么啊！”女娲十分不解。

　　“我说我喜欢你啊！”米奇安伸手拉住女娲，将她拉到一个人少的地方。

　　“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又说这些胡话？”女娲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女娲！你不要再骗自己了！捏泥人的时候倾注了你的感情不是吗？”

　　“安！我……”女娲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她突然看见伏羲正站在不远处望着他们，脸上没有表情。他一定是误会了。

　　“女娲！你想说什么？”

　　“我不喜欢你说这些话，我希望你能尊重我和璇。”女娲看看伏羲，又看看眼前的安。她的心砰砰砰地跳，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什么对不起伏羲的事。

　　“关璇什么事？我喜欢的是你！我听见你的心跳声了！”安十分不喜欢女娲总把他与璇往一块儿推。但是听到女娲强烈的心跳又高兴地不知如何是好了。

　　“安！我求求你！不要再和我开玩笑了好不好！”女娲都快哭出来了，她看见伏羲正怒气冲冲地朝这边走过来。

　　“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都是心里话！”安拉住女娲的手放在胸前。他希望女娲也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够了！安！我当你是兄弟，可你却做对不起兄弟的事。”伏羲将女娲的手从安的手中夺下来。可是他没有紧紧攥住，却一把甩开了。女娲有一点点失落。伏羲的手有些凉，只是短暂的接触，就被那只冰凉的大手甩开了。女娲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粗糙了很多。璇的手应该还很细腻吧。女娲苦笑了一下。

　　“伏羲！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你对她不好为什么也不让别人对她好？”安说。

　　“若是别人，我不会说什么。可你有璇！为什么还要来追求女娲？”伏羲简直气炸了。这个安背着璇做坏事，竟然还大言不惭地教训他！

　　“伏羲，你真自私！你是看不得自己失败！”安微笑着说。

　　“安！你好好待你的璇！别的女孩你就不要再惦记了！”伏羲努力使自己镇定。

　　安转头对女娲说：“女娲！你好好想想。到底是这个自私的男人适合你，还是我更适合你！”

　　“你……”伏羲想狠狠地揍安一拳。

　　米奇安与伏羲对峙了半分钟。米奇安挤出一句话：“你好自为之！”然后扭头走了。

　　伏羲望着安的背影，又气又恨。他恨自己当时没有给安一拳。但是如果现在再冲上去补一拳又未免显得自己太没风度。伏羲转过身来望着矮自己半头的女娲，她正瞪着他，一脸的茫然。

　　“你喜欢他吗？”半晌，伏羲冒出一句。

　　女娲没有说话，向人群中走去。伏羲一把拉住她，女娲用力摔开。

　　接下来的烧煤课，女娲和伏羲都听得心不在焉。伏羲一直在一旁瞪着米奇安，而女娲也在偷偷地观察安和璇。

　　很快大家都能顺利地将煤点燃，而且让煤能一直旺下去。

　　“安，这种煤是哪里找到的？”轩是最先学会烧煤的。他躲避着众女将的捏脸功，大声提问。

　　“就在山下挖黏土的地方挖出来的。大家一定不要乱挖，挖够一两天的就行，烧没了再去挖，不然很危险。冬天很快就要过去了，我们先挖一点把这个冬天度过去，然后接下来的事春天再说。”安微笑着答道。他知道煤绝对不应该只有一点点，那边肯定储藏着大片大片的煤。但是不能让大家乱挖，那是不周山的山脚，这可是很危险的事。

　　“你说咱们这么早告诉大家煤的用法是不是错误的？”金璇有些担心。

　　“没问题的！放心吧！”米奇安自信地说道。

　　“嗯！我相信你！”金璇点点头，冲米奇安微笑着。米奇安笑着摸了摸金璇的头，然后向伏羲招手。

　　伏羲极不情愿地走过来问：“安，你想干什么？”

　　米奇安听出伏羲的口气不对，忙笑着问：“怎么了伏羲？”

　　“我能怎么样？你想怎么样？”

　　“怎么了？又吵架了？男子汉大度一点！”

　　“我够大度的了！你还要我怎样？”

　　米奇安转头看看金璇，冲她做了一个无辜的表情。

　　“伏羲！别生气了！”金璇好心劝起了伏羲。

　　“璇！……”伏羲欲言又止。

　　“伏羲，这样，明天开始派人每天看着山脚下的煤，不要让人多挖，不然很危险。”安不知该如何劝伏羲，看看女娲远远地站在那里，一副气呼呼的样子。或许都在气头儿上吧。

　　“我会看好的！不会让别人有可乘之机！”伏羲微笑着说。

　　安没听出伏羲是话里有话，他高兴地说：“那就好！不然很危险。”

　　“确实危险！”伏羲点着头说。他看了看璇，还一脸幸福的样子。她哪里知道，安已经移情别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