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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男人部落:女人货架(8)

  李先后约了的第一位女士,叫曲曼娜,37岁,1.67的身高,未婚,教育厅干部。当李先后第一眼看到曲曼娜时,就觉得“端庄、文雅”这两词从他心里是蹦出来的,此女不是俗人,他已经觉得满意了八分。心里不禁想到,姜倩丽啊姜倩丽,你要是知道我找到一个这样的对象,不气炸了肺才怪!

  曲曼娜,不单人长得端庄大方,又是名牌大学生,更是出身于高干家庭,身上有一股胎里带出的高雅之气,先就压倒了别的女性身上那股俗气。

  从小的曲曼娜在母亲教导下学就了:琴、棋、诗、赋样样敢动的乖乖女。生长在上世纪七十年

  代,从幼儿园起,她就天天坐在妈妈的自行车后面,一天一个地方的学各项专长,琴键磨破十指,不善言语的父亲都心疼的扭过脸去,可疼爱有加的母亲却只是给她包扎,没流露出半点怜惜。爱美的母亲宁愿一年不穿新衣服,攒钱给她买回一万多元一架的钢琴,还有古筝、古琴等。古诗词,是刚出生时爸爸天天抱住她当摇篮曲一样唱到她心里的,以至于她长大只要一接触古典文学的东西,哪怕是再拗口,她只要读个三两遍就能一口气背诵下来。中学时,语文老师常常夸她是古典天才,凡是古典类的东西老师总会点名让她去做。棋艺当然也是跟父亲学的,父亲是个内向不喜外交的男人,除了跟她偶尔玩一下游戏就是教她下象棋、围棋,平常在家这就是她的最大乐趣和幼年游戏。初学会棋艺的要求和步骤,爸爸总让她单边的车、马、炮,还故意输给她提高她的兴趣,渐渐地加上“马”,再添上“炮”,直到双方平等后,她才明白一些要领,原来爸爸在有意让着自己。可是,爸爸真是把她的“车、马、炮”都吃光时,她就心疼得眼泪“叭嗒叭嗒”地掉。这时,爸爸总放下棋子给她讲人生如棋的道理,说你以后的人生路上,不可能人人都如爸爸一样让着你,等到你长大了,社会竞争就更强烈了,你不单要学会战胜爸爸还要懂得战胜自己和别人,人生只有在不断战胜中取胜;眼泪只能是懦弱无能的表现,天下没有人因为你的泪水流得多而把胜利成果让给你。你可不要小看了这小小的围棋,为什么围棋的要领称做金边银角,其实它就如大社会一样,只有我们懂得哪些是重点那些是需要攻的,又有哪些需要躲开它或者应该绕过去,这样才能避免少失败而获得成功。

  爸爸还告诉曲曼娜,在生活中,在以后你长大的工作上,会有很多诸如很多看见看不见的棋子在你身边,想到想不到的困难在你脚下,你要学会绕过一个弯或反其道而围之,不然,吃亏的终是你自己。生活是需要我们去克服它,人生的路,没有爸爸妈妈永远的关爱,更没有爸爸永远的让,一切都需要你自己去为人处事,不断地去识别并创造!

  爸爸妈妈就是这样要求她,她就是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下长大的,爸妈从不让她出去像疯孩子一样野跑,时间长了,曼娜也习惯了独处,总是以书为伴,习惯了就认为自己这样做才是对的。当她看着同龄孩子满头大汗衣衫不整,自然就生出一种鄙视眼神,觉得自己无形中高出别人一格,因为母亲常常就是这样教育她,作为一个女孩子,首先要让人感觉自己是高傲和典雅的,这样活得才有价值和品位。在这样严教下,曼娜的童年不是灿烂和多彩的,而是处处充满了严谨和规矩,渐渐地她也觉得,自己除了学那些父母指定的东西,就没有什么事可做,从来也没想过找小伙伴玩儿之类的事。中学时代,她就越来越孤傲,一个班里几十个同学,她没跟几个人说过话,就是同桌也难成为她的好朋友,于是大家都私下里说她是冷美人。

  其实,曲曼娜心里并不冷,她特别想和别的同学一样有朋友,渴望有要好的同学,能够出来进去一起说说笑笑,但是她放眼全班的同学里,不知道哪个才适合自己,才能跟自己交心成为密友。男女之间还是有很多规矩的,她的性格也不可能交男同学成好朋友,男女同学稍微亲近一点点人家就会说是谈恋爱,要真是被传出谁谈恋爱,整个学校像看猴子一样,你在学校就别想抬起头,所以她不可能那样做,也更不知道恋爱是个什么玩意儿;女同学里,又确实都太俗气,不是衣衫不整就是学习特差,更有的口无遮拦脏话满嘴,她只能不屑一顾的与她们坐在同一教室里学习。孤傲的曼娜学习自然就出类拔萃,于是骄傲更是她的作风,整个中学下来,她没有一个能成为好朋友的同学。

  中学毕业,她顺利考了大学。四年大学下来,她仿佛长了不少知识,也有了两三个好一些的同学,同宿舍里也有个不错点的室友,她心里曾经很高兴,对自己的大学生活还算满意,总算有个人偶尔能陪着一起上街买点东西。这种现象,她归结为自己独立的原因,一个人在外,自然就会长大,好多事需要自己处理,她也认识到,孤傲还有很多不好的面,人人对你都会敬而远之,不把你当朋友对待。所以她总是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清高,放下架子去跟自己看去可交往的同学接近。

  大学毕业后,正赶上大学生金贵时的80年代初,妈妈找些关系,她就很快被分配到省教育厅工作。就这么,她也成了厅里的一朵最鲜艳夺目的玫瑰花,追求的人和求婚者络绎不绝,几乎踏破了她家的门槛;优秀而孤傲的女子,自然要求对象就更高,先是对所有人都不屑一顾,后来才在父母威逼下,勉强见过几个,有一项不合格也难成好事,一直挑挑拣拣,总也不尽如人意。太好的,人家嫌她不够温柔不够随和,当然更多的是她看不上人家,这样一路选来,三十已过眼看就到四十了,反而没有热心人再介绍了,父母生气得只好放手随她去,她更不愿天天听他们啰嗦,如今单位也不论成不成家只要够条件就分房子,于是乎,曲曼娜就过起了实实在在的单身贵族生活。久而久之,她就更个性化了,也觉得满自在,白天上班,下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钢琴曲,高兴时就自己坐下弹一曲“生命交响乐”,忧郁时,她则会找出古筝、二胡玩儿一下,发泄一回心里的烦躁情绪,忧伤地感受一下中国传统曲子;吃饭呢,多以西餐为主,因为既营养又能保持身材,还能减少油烟的烦恼。

  他们约好,在一家典雅的歌厅里见第一次面。开始,李先后觉得自己“五音”不全,又长年没哼过,感觉自己老得都忘了乐谱是什么了,只得谦虚地请曲曼娜唱,曼娜就很大方地先唱了几首,唱的都是一些80年代流行的歌曲,他默默地感觉着曾经遥远已久的音韵,听着久违了的熟悉老歌,一种亲近感顿然升起,让他倍感亲切。一瞬间,他眼前的曲曼娜也无比亲切地真实起来,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青年时代,一股时代感涌上心田。李先后一声长叹,不由得打开了过去那难忘而痛恨的下乡岁月。没想到曲曼娜对下乡的事如此感兴趣,好奇而热切的问这问那,李先后觉得能被一个女人追问,说明已经得到女人的好感,他心里倍受感动,话也自然而然的多了起来。一聊起下乡的事儿,他大发感叹说:“我们那一代年轻人,好时光被浪费在乡间田地里,青春虚度在无聊枯燥的落后农村了!你们出生得时代好没遭罪啊,而我们这代人正好在长身体时闹饥荒;该上大学叫下乡;要养老时被迫下岗。”说完他苦笑的大胆看了曲曼娜一眼。

  “你又没下岗!”

  “好在那时毕业进了政法单位,如果进了工厂说不定现在真的会下岗呢。”说完这话,自己也觉得话跑题太远,不由看了看显示频又说:“还唱还唱,挺好听,我太高兴了。”

  “唱歌是假,静静地说说话才是真,对下乡的事我没体会过,所以想知道一些,真的,说点你们那时有意思的事?”

  “什么是有意思的呢,一时还真不知道发生的那么多事,哪个最有意思。”

  李先后又是一声感叹着说:“我还真是在那时候锻炼了胆量,记得那年他才二十岁头上,活脱脱的一个楞头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几个知青爱在一起无聊地吹牛,看谁胆子大,我就一拍胸脯说,自己根本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一个爱恶作剧的知青就说,在村子里西北方有一片大坟场,天将要黑时,咱们一起去放一瓶酒,如果你敢在晚上十二点把那瓶酒找到并拿回来,这就证明你没有瞎吹。我说中。话一出口,心里还真有点后悔,可是就是再不敢也得硬撑着,年轻面子大于一切。在众目睽睽之下,十一点多时,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出门去了坟场。当时的那个夜晚,正是阴雨天,刚走出村就感觉只是黑漆漆一片,更是万籁俱寂,我自己就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犹豫着还是壮着胆往前走,路边的树上,被我惊飞的鸟儿,扑棱棱猛一下发出一两声尖叫,凄厉得让人心惊胆寒。一忽儿,仿佛听到后面有个人在跟着我,有“嗒嗒”脚步声响,急忙站下来偷偷转身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不可能看到什么。那时,我才真正感觉到盲人的苦恼和无奈,我把眼使劲儿往最大了睁,却仍然是黑乎乎漆黑一团,初冬的田野里,没有了虫蛙和生灵,静得仿佛能听到草根们哭衰的悲痛声。站一会儿,我假装着咳嗽两声,给自己壮壮胆再往前走,快到坟地时,又看到远处的河滩上有火星儿一跳一跳的在动,虽然我心里明白,那是磷火在这样漆黑的晚上闪光,并非是人们所说的什么鬼神在作怪,可是当时的我,却控制不了升上来的一股股胆寒。那种怕,有着透彻全身的寒意,全身的每根汗毛就竖起来了,自然就觉得浑身奇冷无比,由不得你不颤抖起来,直打哆嗦,下牙和上牙不自觉就打得“哗哗”响,而体内的那股青春傲气又不容我退缩,村里有十几个男女知青啊,他们都在那儿等着看我笑话呢,落下个吹牛的名声多难看,所以,我就大声地吼起歌来,那真不叫唱。”说到这,李先后喝了一大口茶,还有点不好意思。看曼娜认真听的神态,他只得又接着说:“不过,如果搁到现在我真的会放弃,还是回家睡安生觉,随他们怎么说怎么笑也不会去逞那个能了。”

  “然后呢?”

  “我就狼嚎一样,大吼着快步跑到放酒的坟地,拿着那瓶酒,没命的往村里跑,跟逃命一样的往人群里跑。那时,我感觉就是村里充满危机和埋伏,我也非要回去不可,就算人群里有再多坏人,我也一定要参与进去。也是在那时我感受到,人,其实是以群体而为安全保障的,个体动物不好生存,个体人更难生存。”

  曼娜认真的听着,不时对他的理论点头,并表示同意,李先后一瞬间有了相见恨晚之意。快要结束时,他礼貌地伸出手,曼娜很自然地和他拉在一起,他紧紧地抱了曼娜一下算是告别。

  从歌厅出来,他明显的感到,曲曼娜对他也很有意思,觉得这个女人可以跟姜倩丽攀比,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官位,却也是一个正牌重庆大学毕业生,而且又带职拿下了硕士文凭,身材、长相都能跟姜倩丽一比高低,还可以说各有千秋,优势异同。但是,有一条他这次必须慎重,不要太快,要稳扎稳打,看清对方的全部面目和目的。这就是李先后没有太主动进一步加快关系的用意,他明白得很,只要女人看上的男人,无论你怎么要求,她都会半推半就地接受,真不接受时,那定是女人压根就没看上这个男人或另有隐情。从这以后,他们在别人下班后,都不需要急于回家做饭或吃饭,电话总会准时响起,少则半小时多则几个小时的聊天,越谈越投机。

  第二个周末,曲曼娜选在一个西洋味极浓地“星巴克”咖啡厅里,在低缓地轻音乐声中,他们窃窃私语,情意绵绵聊的好不开心,咖啡上来了,曼娜用小勺子一点一点地抿着嘴喝,李先后看在眼睛心里极舒服,想说自己不喜欢这玩意儿,又不愿扫人家面子,更怕人家说自己没情调,只得学着她喝了一点,一项不会做作的李先后,还是不住地“咂”着嘴,曼娜自己喜欢纯味咖啡,知道李先后一定喝不惯,就伸手为他加了两包糖两盒奶,并示意他再尝。还好,他觉得好多了,不那么苦和涩了。这个小小的动作,让李先后感觉到温情,心想,这女人够温柔很有女人味;再看她吃瓜子,也是用手先剥了,不露牙齿的吃着,让他觉得这样的女人真是有教养,难怪父母都是教授。

  到了该吃饭的时间了,曲曼娜说这儿气氛好,雅静又最是谈情的地方,说这话时她眼里充满情意,李先后自然非常同意,回敬了开怀的笑容。曼娜就不客气地点了进口的西餐牛排,问他可以吗?李先后根本没听清她说的什么话,就头如捣蒜一样的点着说:“可以可以。”

  服务员问他们要几层熟的牛排,曼娜说七成吧,这样吃起来才脆而不腻,营养丰富又可口。李先后吃不惯洋味,更搞不懂老外怎么都充满野性,好好的熟食不吃非吃半生不熟的肉,特别是日本人,还吃生鱼片,和狼啊、狗的畜牲还有什么两样,但是这话他以前只跟前妻说过,而在曲曼娜面前就不太合适。不过,当曼娜问他要几成熟时,他犹豫了一下,觉得生了他吃不下也不太好,就婉转一下还是要了九成熟的。心想,中国人就是中国吃法,为什么非要模仿人家,小青年模仿这模仿哪,总是觉得洋的好,我们中国几千年的传统能不比他们好,全乱套了,我就不模仿。他不敢表露出自己的这种心态,就一杯接一杯的喝白水,等铁板牛排“嗞嗞”响着端上来,李先后还是只得模仿一把曼娜,怎么摊餐布,怎么左手拿叉右手使刀,看着刀和叉,拿到手里却总也不习惯,怎么用都觉着别扭,曼娜没有笑话只偷偷仄了他一眼,他只得学着点儿。还好,再别扭的事,只要中间是爱情做的主题,自然会一顺百顺的,两个人的眉来眼去说笑而浪漫的温情,让他免去许多难堪。曲曼娜太懂洋味,又特意要了红酒,她温柔地慢声说:“今天我请李哥,让我敬你一杯。”

  李先后忙说:“不,不,哪有女人请男人的,这不是让人笑我吗?”

  “什么你啊我啊的,说我们才对。”曼娜眯着笑眼看他,还有很大成分的娇态。

  “是的,我们,我们。”他的心一动,爽快地说。

  这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红酒让曲曼娜的脸微微泛红,本来就很白的脸蛋,显得白里透红更加迷人,李先后请求坐到同一个沙发上来,曼娜只把自己的身子向左侧靠了靠并没回答他,李先后明白,这种支体语言更说明问题。他过来坐下的同时就拉住曼娜的手,双手把她的小手握在手心里,感觉却有一点点失望,没有找到他心底里的那种感受。但是,这并没影响他紧握曼娜手的动作,只是放开一只手,让他们的两只手很自然握到一起。曼娜的脸蛋儿更红了,李先后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心中生出想亲一下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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