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男人部落：给女人排排队 （2）

　　于是，姬明取出一摞档案袋，拿出第一个念道：

　　李莉莉，女，28岁，离异五年，带三岁男孩，事业单位工作，有房。想找50以内，有责任心重感情、宽容大度，经济条件良好的气度男人为终身伴侣。

　　“这个除了是个男孩，别的条件倒也不错啊？”

　　“不行，孩子那么小，我都可以当爷爷了。这么多年没有小孩子在身边都习惯了，忽然弄一个来，不管孩子接受不接受我，首先我就疼不到心里去，爹不爹，爷不爷的难为情，就是两个人再相爱，中间隔个东西也过不好。”

　　“你不也跟小敏谈过好久吗？”

　　“那是一时同情她的遭遇，后来不还是放弃了吗。其实她倒真是一个好女人，很为她惋惜”

　　“既然如此就该珍惜。”

　　“你不知道，我担心年龄差别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情趣和生活态度差别太大了，有一次一个朋友安排的一个饭局，桌上有个28岁的女人在我旁边坐，开始说话还可以，朋友说她离婚三年也没有孩子，饭后问去哪玩，她说想去迪厅，于是几个人包了一张桌子，你不知道那个环境，能把人的耳朵震聋了。开始我实在不明白每个桌子上都放几个塑料碗是干什么用的，后来才明白过来，大家都拿着往桌子上使劲狂拍，像疯子一样，于是整个迪厅就爆炸了。再看眼前的她，也起劲的狂拍着大叫着，一转眼人也跑到中间跳了起来，一脸的激情和兴奋真让人羡慕，可我也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女人和心态能跟我生活在一起吗？”

　　“那就再选。”

　　方兰平，女，37岁，离异七年，教师。女儿大学在读，有房两套，愿你是一个风流倜傥的重情感会体贴人的男人，经济条件优越优先考虑，条件不符勿扰。

　　“这个差不多，你看照片，很靓的，人也蛮洋气很有生活朝气，女儿已经成人了，经济条件也不错，很好吧。”

　　“老弟，你不懂啊，这么好的长相和条件，她离婚七年还没找到，第一是条件要求的过高，第二是性格粗暴难以容人，第三就是她挑花了眼。女人离婚两年以上就不纯情了，你不懂中年女人的心事啊！”

　　“你打个电话听听，万一合适呢，不要错过任何一个可以成事的机会啊。”

　　“那就打个试试也行，感觉没什么希望。”

　　“凡事要有信心才好，没听年轻人说吗，有梦才能成真，你连梦都不愿去做，啥时也难成真啊？”

　　“我做梦都快成梦游了，还怎么做，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好好，不争了，现在就打。找找感觉。”

　　“喂，你好，我看到你的征婚档案，想互相了解一下？”

　　“我，45岁，1.78米，丧偶，在政法单位工作。”

　　“要求对方长相对得起观众，当然越漂亮越好了，不可能没有孩子，孩子大了最好，但不找带儿子的，闺女大了出嫁就没什么事了，儿子就不同了。”

　　“我的，是儿子，房子肯定要给儿子，结合后只能跟你住。好的，拜拜。”

　　“怎么样？”姬明迫不及待地问。

　　“没戏。”李先后面无表情答。

　　“为什么，她怎么说？”

　　“人家听说我房子给儿子就没劲了，接下来就不高兴再说什么了，还能怎么样？”

　　“这女人，如今是什么世道，又不是跟房子结婚，我们那个年代谁问这个，只要两人看对眼了，一切都是身外物，三代人挤在一起不也一样过，她有两套房子，还要那么多房子当饭吃啊，又不是情人，多几个多点味道。让她干脆抱住房子过一辈子吧。”

　　“唉，也许是我不会说话，先说不要带儿子的，可自己就是儿子，人家听着也怕我啊。”

　　“你啊，这么快就说实话干什么，等有了感情再说，说不定人家为了爱情就包容了，可你上来就说，难怪人家吓跑。算了，继续选。”

　　“包容个屁，中年人，不是小青年那样能为爱疯狂，认识久了再说，人家会说你是骗子，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不对，这俗话说，老房子失火不言救。就是说老年人发起情很疯狂，什么道理都懂是爱到心里去的。”

　　“那是说老年人，中年人则都很清醒，功利性还很大呢？再说人家指的是两个相爱的人才那样，咱们现在是在寻找，怎么能跟两心相悦比。”

　　“我就不信没一个看中你的。继续继续。”

　　陈练，女，32岁，离异四年，儿子随父。报社记者，有车有房，需要一个文雅风度有一定实力的男性一起走完下半生。

　　“这个好，就是年轻了点。”

　　“你不懂，这是找浪漫找大款的，也就是要找当前流行的“钻石王老五”那一类人的。你想想，记者啊，她接触多少人，见过多少优秀男人，咱在她面前排不上队的。我敢说，她离婚四年来，最少与八个男人有过性交往，这样的女人你敢要我还不敢要呢。首先我就养不起，她的胃早已洋化了，地道男人传统男人她都不会正眼看一下！”

　　“有这么可怕吗，你别骇人听闻说得这么悬乎，我听着跟讲聊斋故事一样。”

　　“唉，如今的社会啊，复杂得很，你没有渗透到某一个生活环节里去是无法想明白的，正如世面的某行生意一样，外人看了都是一样的开门迎客法，却不知各行有各行的门道和学问啊，通过征婚这么久的体验，我把中年单身们归综成五个类型：第一类人，是高级金领或钻石级的，第五类则为贫民级的，这两种都不屑去说了，因为一类想找什么样的都能找到，而五类的只要是个人就能结婚。接下来就是第二类人群，他们属于白领级有追求和理想的人，自然他们的眼光总是高傲，还有点了不起一样，无论男人或女人总是要求好上再好，把一切都要求的尽善尽美极其理想化，是这五类人群中不好成事的人；而第三类的人呢，则是长相上等条件也还算不错的人群，算是五类人中最难成事的人群。第一类的人们根本看不上他们的自傲，第二类的他们又觉不出比自己优越到哪儿去，于是他们就不死心，挑了再挑，选了再选，有的遇巧还能成一部分，有的干脆不愿再婚自己过，房子有住钱有得花，那就找个把情人混吧；而第四类人呢，他们不讲什么追求和理想，只要能踏踏实实过日子就行，所以，除了一类和五类好找外，第四类人群，是单身人群中成功率最高的人们。”

　　“我怎么没感觉到你说的这么个规律？看来，你属于二类或三类的了?”

　　“一个普通干部只能算到三类里，二类还排不上。这就是俗话说的：隔行如隔山啊。等你是单身时，才能感受到我的感觉和体会。”

　　“说到这，其实我们在围城里的男人，还真是有点羡慕你们呢，你看吧，虽然人一生难免有这样那样的欲望无法满足，可是按咱们男人的本性来说，有几个男人不想多拥有女人啊，这是古代传下来的根源和男人本性。但是我们有家，又实在不想毁坏守了大半生的妻儿。可是你呢，是丧了，这不是给了你又一次人生的弥补和选择机会吗，当然，你们有你们的苦衷，是会有许多不如意，可是如我们一生相守的夫妻里，有几个又是真正美满的呢。那么多婚外恋发生，多是因为疲惫了无趣的婚姻和家庭，社会上流行的段子也不无一定的道理：摸着老婆的手，就像左手摸右手。还真是这回事，所以都想找找生活的激情，或者说刺激一下疲惫的神经。”

　　“话是这样说，婚外恋也很多，真正为这个而离婚的并不是太多，你没看你这里吗，女人多少男人又有多少，所以说，女人闹离婚，要不是太强硬，要不就是太傻。”

　　“你真是越来越懂女人了，可是我不明白，你是夸女人呢还是骂女人。”

　　“我是说实话，其实，女人太聪明了并不好，男人的一举一动都让她预感到了，这样的夫妻生活你说还有什么意思；但也不能太傻了，只是要她崇拜你，愿意听你的话，甘心跟你过日子的最好。也就是喜欢点糊涂、不事事较真儿，这样的女人才是最幸福的。”

　　“婚姻里学问太大，我都在里面二三十年了，怎么让你这样一说，我像听小说故事一样，啥也不懂了。”

　　“哈……”

　　他们同时笑了起来，姬明又拿起一个说：“继续。”

　　王燕菲，女，32岁，因留守分居四年而离。传统重情，有一男孩十五岁，有房，愿结识重情中年男士，相守终身，可AA制生活。

　　“这个好，正是你要找的类型，快打电话，一定能行。”

　　“你自己没看到吗，有一男孩十五岁，只这一条就不行。还有那个AA制，你感觉象好好过日子的吗，中国，我们这里是夫妻共有制，不是浪漫的欧洲，我接受不了。”

　　“为什么，孩子那么大了，自理没问题了，人家爹在国外，还能没钱供儿子上大学，甚至大了就带出去了，那时不就全了结了，多好啊。”

　　“你不懂，如今的孩子，十几岁时，正处在叛逆年龄，又吸取着洋知识，他爹还在国外，常常会有电话交流，如果犯错误了，我是管还是不管？不管吧，看着难受，管吧，人家有亲爹亲娘，只为这个，两人就会产生许多矛盾。”

　　“你啊，能不能别想那么多，先了解一下情况再下定论好不好？”说着话，姬明就啪啪按了一通号码，然后把话筒硬塞到李先后手里，用眼瞪他。

　　“你好，我看到你的征婚，就打过来了，想了解一下你要找什么样的?”

　　“资料毕竟没有自己说出来的真实啊，所以想交流一下。”

　　“哦，那就算了，打扰了，拜拜。”

　　“没戏？”

　　“我说不行吧，你非要打，人家要单身的，我行吗，这种女人眼高的很，咱配不上。”

　　“她说要传统重情的吗？”

　　“是啊，可人家也没说钱多刺手啊，如今有几个愿意找穷光蛋的，中年女人都很务实了，就连找情人来说，都是有钱男人才一个接一个的换情人，你姬明虽不算穷，去换几个我瞧瞧？大实话也是真话，男人有钱才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这是个不成型的规矩。”

　　“也不一定，听说现在南方正流行女富婆包小伙呢。”

　　“不服气你就养两个小情人给我看看？”

　　“你别笑话我，我就是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有那贼胆也没有贼钱，有贼钱没了贼能了。唉，不服老不行啊，如今自己的老婆都满足不了了，还敢乱找别人，咱们这年龄了，真是人们短信上所言：青年时硬着等，现在等着硬了，哈……”

　　“也是各人的生理不同吧，或许是我越没有越想的原故吧，常常还会梦遗呢。”

　　“她们几个，你最想那个？”

　　“应该是各有各的味儿吧，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姜倩丽当是更好的性伙伴，曲曼娜是浪漫情人，小敏是过平凡日子的好女人，阿慧应该说是当今最实惠的女人吧。”

　　“行啊你，还一套一套的。真是经验之谈啊，你真算是实实在在的‘趟过女人河’的男人了。可怜我们这样的穷男人，一生只尝到一个女人，不明白什么叫好也不懂得什么是坏，反正如太阳出来落西山一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千篇一律过着，没有你们那么多感受，说来真是太亏了。”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不是你弟妹发生意外，我也不会走这一步啊，心酸你不没看到，倒吃起醋来，真是“芝麻地里长豆子”啥人都有啊。我梦遗醒来的难堪你知道吗？我被人骗了的心情你想感受吗？我跟白狐精离婚的痛苦你要体会吗？性，只是人生中少得可怜的一点点东西，如果一个人只追求这一点，那他活得就没什么价值和意义了。如当今市面上悄然上市的“鸭”生涯，你愿意做吗？人活一世，关键还是活一种心境，一种品格。什么是幸福，快乐高兴过一生，平平安安相守到老，那就是人生的最高境界，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好好珍惜眼前的，保护怀里拥有的，这就是最好的生活。”

　　“没想到你经历了一些事，都快成为婚姻专家了，这么多的感受啊，将来你也可以学学那位女作家，把自己的体会写下来，说不定还能一举成名走红起来呢。”

　　“好了，好了，别笑话我了，我家坟地里也没那棵当作家的蒿子，我这半老快枯的人，不去装那个嫩了，现在各行各业都是美女吃香，美女作家一抓一大把，我这两鬓斑斑十指黑的人也受不了那个洋罪，你别糟贱我了，让我多活几年吧。再说了，各行有各行的伟大，别把作家看得太神圣，再大的作家也是人，他也有苦有怨，只是他们能把心里的东西还原成文字给人看罢了。如果论审人，论猜犯人的心理，她们比我差远了，法庭上的审判都是走形式，其实谁有罪没罪，经不得我三句话问，再通过察言观色就能知道个六七分，再狡猾的狐狸也没有猎人聪明，你信不信？”

　　“那是那是，你坐的位置穿的服装，脸上严肃起来眼一瞪首先就胜人三分，再加上做贼心虚，没错也吓出几分来。”

　　“你啊，简直是污辱我们的神圣，要是没错再吓也吓不出错来。”

　　“什么神圣不神圣啊，那都是你们自己宣传的，我就知道一点，好人只要进到拘留所都变成坏人了，那里不单是个真正的大染缸还是最没人权的地方，公安审问人，不问来龙去脉只问：是，不是。这样就把人定罪了，现如今报导出来的冤假错案还少啊？”

　　“我们在老百姓心里就是这形象啊？”

　　“有个朋友，他本来是帮别人办事的，结果公安叫去审时，根本不问他事起的来来龙去脉，只问他：是，不是。他只能答是，于是就定了网络诈骗罪，判了半年。”

　　“你这是片面之词、道听途说，真正的法律是严肃地。每个案件，都要有一定的证据，还要全面论证才能定案，能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啊，我跟你没法勾通。”

　　“好好，言归正传，不打嘴皮子官司了。下一个。”

　　马建敏，女，50岁，处级干部，丧偶。有房无负担，儿女工作单过，愿找一位真心过日子有经济基础的，年龄相当的干部为伴。

　　“这个怎么样？”

　　“年龄稍大了点，条件倒很合适，只是女人到这个年龄早已有了自己的人生模型，重组后，要想互为融合进对方是有一定难度了，就像老姑娘一样，为什么中年男人愿意娶小寡妇而不愿找老处女呢，这也是婚姻里的一门学问，你不得不服气。生活里处处是学问，老处女虽然没有负担，却有着多年养成的毛病或个性，可塑性很窄，一旦犯了脾气常人是难以接受的，所以还不如找小寡妇，说不定遇上懂得珍惜的，真能踏踏实实过一辈子。”

　　“你啊，歪理邪说太多了，经经道道的让你一说一大套，我看这个除了年龄大点，别的没得说，你考虑考虑为好。”

　　“你不懂啊，我在征婚时也见过一个大我五岁的，妈啊，我感觉跟个阿姨站到一起差不多，你说这日子怎么过？也见过一个50岁的女人，就似我大姐一样，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夫妻二人站到一起，至少别让人家问是什么关系吧，你说我这要求高吗？”

　　“你想怎么样，还想重演一段杨振宁啊，或者学学大画家齐白石，七十多岁再生个儿子出来？别遭罪了，那是造孹。”

　　哈……

　　“我倒是想，却没那么个本事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