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女人部落：男人货架（13）

　　杨冰倩想，那个“姻缘饭店”登记的人还真是不少呢，隔三差五的总有电话打过来，被问来问去的，还真有点儿难为情，如果不接电话，又觉得不太礼貌，也不是好法子，想想打来电话的人里，总是没有自己向往的那类男人，所见过的几个男人，也没有特别中意的，她真的有些灰心。真如刘翠云所说，好男人早被人抢了，等是等不来的，可是自己就是坚信婚姻这种事，可遇不可求，看来真的遇不到了，唉，如今这再婚咋就那么难啊？

　　她想去登记的地方撤下自己的资料，但是一想自己并没有去过哪儿，都是刘翠云一手操办的，自己去撤反而不太好，反正自己的手机号也没几个人知道，亲戚都知道家里的座机，不如关一段手机，让自己静一静，好好的思考一下，自己到底想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宁静恢复后，杨冰倩又觉得很无聊，电视里都是美好的爱情，她看着伤心，不如看书，一时手边又没有想看的什么书，就又把白天看过的本城报纸拿来翻，翻来覆去大多是广告，让人烦躁，业余时间总是这么无聊而寂寞。

　　这个周末，是妹妹旖旎约着早点回家的，她收拾了一下，去学校等儿子放学后，一起早早回家帮母亲做饭。母亲自然就唠叨她们姐妹俩的婚事上来，父亲虽没直接参与说，也能感觉出很为她们着急的意思，柳玉娥叹着气说：“现在什么世道了，好好一个家硬是被人拆散，你倒好，还帮人家合好，天下哪有你这样的傻子？”冰倩不想解释，她认为跟母亲越说越说不清，干脆回避。

　　“那一个更好，再好的人家就是不嫁，我算是让你们气得没一点脾气了，死老头子也不管，这个家还像个什么样儿？”冰倩知道母亲最气妹妹独身主义，可是这是别人管不了的事，她只得安抚母亲说：“妈，你再这么叨叨，她更不回家了。”

　　“真是儿大不由爷啊，我算服了这个姑奶奶了！”提起妹妹就来气的柳玉娥，其实早已领教到小女儿的厉害，只有她不在时才敢这样骂，如果她在家，定会摔门而去，一去就是半年不回家，这样几次她才不敢再骂。

　　杨旖旎还没进家，只听敲门声就知道是她回来了，两手提的东西再也没法开门，打开塑料袋一看，吃的穿的摆了一地。有爸妈的保暖内衣和毛、皮衫等，有给冰倩的大衣和披肩，新的是刚买的还没拆封，旧的说是自己不喜欢颜色了，还客气说，姐姐别嫌是旧的，其实自己只披了两次；送给冰倩儿子的是一款小手机，冰倩说上中学不能用手机，坚决不让给，说留住上大学才能给他，儿子也没说什么，只是拿着玩起了游戏。

　　吃完饭后，杨旖旎有意问杨冰倩最近过的怎么样，她没表情地说：“就这样，还能怎么样？”

　　“我工作太忙，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就是有也不想真正嫁一个男人过日子，你跟我不一样，古典、传统又保守，是爷爷的传人，就找个差不多嫁了吧，如果经济有困难只管说一声。”

　　“我又不做生意，儿子上学的钱还是有的，谢谢你的好意。”冰倩客气的说。

　　“看你，跟我还客气，总住单位那一套旧房子也不是事，回来我帮你注意一下，有合适的还是订一套期房算了。”

　　“也行，回头把老家房子卖了再说。”

　　“你下了班在家干什么，有没有人给你介绍？”

　　“看电视，看专业书，别的没什么事可做。”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了，没事自己找点事做，你不是也会打字、查资料吗，也上网玩玩，网上可以学的东西多了。”

　　“那都是年轻人玩的，我怕儿子染上网瘾，就没给家里联网。”

　　“你啊，别太苦了自己，上网学聊天，找个人说说心里话没什么不好的，别信那些报导的讯息，网上骗子多，生活中谁说没有骗子？只要我们慧眼识别就是了。你儿子又不是不懂事，学习那么紧张，偶尔玩一下游戏放松放松脑筋也是可以的，只是别走火入魔了。”

　　冰倩认为妹妹的话在理儿，也没说什么。旖旎却话锋一转说：“要不要我帮你推荐几个人选？”

　　冰倩一时没明白过了来，等她看妹妹对她微笑时，她才说：“先操操自己的心吧，爸妈都为你快愁死了。”

　　“他们就是爱瞎操心，我是独身主义者，早就跟他们讲白了，还非要费尽心机。”

　　“你啊，只能是你自己有孩子了，才能明白做父母的多么不易。在父母心里，不管是儿子女儿，不能常规的成家立业，父母就是死了也觉得没有完成他们应该完成的责任。”

　　“社会发展到这样的时代了，他们也要跟上才行。”

　　“你永远也理解不了做父母的心情啊！”

　　“说实话，我倒想要个孩子，去医院买个试管卵子受孕，要个孩子倒差不多，真的不愿意结婚，还要充当贤妻良母，看他人眼色做事，嗑嗑拌拌多麻烦，一个人多自由啊！”旖旎看着姐姐认真地说。

　　“胡说八道吧，让妈妈听到，不骂死你才怪，别装妖精了，就是不结婚你也安生点，让父母多活几年吧。”

　　“看你，年纪轻轻地也这么保守，在大城市要放开点，不然人家会说你是老八路。”

　　“管人家怎么说，各人有各人的生存法则，我劝不了你，你也别拿你那一套让我学。”

　　“那我给你物色几个吧？”

　　“我相信缘分，也不用你瞎操心，不是我的抢也抢不来，是我的，他终会来找我的。”

　　“我的好姐姐啊，幸福是掌握到自己手里的，要去寻找去争取，不是能等来的！”

　　“我比你大八岁，跟你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思想和一切要求都难以统一，接受的教育和对社会对人生的看法、观点都差得太远，我们各自好自为之吧。”

　　“好吧，你学会把握幸福就行了。对了，年底有老乡聚会你去吗？”

　　“不去，我又不是名人也不是商人，凑哪热闹干什么。”

　　杨冰倩虽然不同意妹妹的观点，却认为她看上网聊天这事，评得在理儿，白天上班时，她让单位的小同事给她申请了一个QQ号，又让小妹妹教她怎么上网怎么跟人聊天。晚上下班不想看书了，就打开电脑登上QQ，好友栏里只有两个同学也都在黑着，她不知道怎么找人说话，也不明白怎么跟人聊天，笨手笨脚更怕上当受骗。还没学会上网时，大家都在告诫她说，网络是来自地狱的魔咒，是灵魂扭曲的温床，在网上可以发泄心里的苦闷，可以骂生活里不敢骂的人，却不能够对任何人付出爱，也不能让任何人爱上你。每天晚上她小心翼翼的上网，有一句没一句的与进来的人假情胡侃，聊一段觉得太没意思，心烦地又不想看专业书，也不敢把什么都说与人知，感叹着网络并非人们所说的那么好玩和可怕，不过，她总是在一边挂着去看别的东西，如此一来就不大想上了。

　　这天，她仍然有一句没一句乏味的在聊天室挂着，正要下时，一个号称“实实在在“的男人邀请她加好友，她打开对方资料看到这样的留言：寒士京南卧，冷月挂窗前；安步牵玉兔，佳人伴书韵。吴刚闲时坐，诗酒案上陈；往来皆仙客，一语可通神。再往下看他的年龄和职业、爱好都还差不多，就苦笑了一下还是加了他，仍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对方好像明白了杨冰倩的诫心，就一古脑地把自己说了个透彻，同时还开了视频，问她看他像不像坏人。见他慈眉善目一脸的成熟相，杨冰倩也真就不再警惕了，还渐渐地对他就有了点儿好感，话也就多了起来。他们谈人生谈文学谈旅游谈感想，真可谓漫天胡侃，想到哪儿说哪，无遮无拦的畅所欲言，好不开怀。杨冰倩正高兴着，忽然对方发来：某男，1.78米，46岁，双硕士。不重钱财重缘分，希望寻得一份真情，共走人生旅程。

　　杨冰倩看完，脸“嘭”一下就红了，难道他猜透了自己的心事？于是急忙关了电脑，心“咚咚”跳着走出书房，好像那人能从电脑里下来拉她一样可怕。

　　第二天一天，杨冰倩心里就没平静过，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待那个网友。刚吃完晚饭，她匆忙收拾了一下就打开电脑，说不出自己是渴望见那个网友还是害怕他，心情复杂也还是又登上了QQ。她的头像还没站稳，就蹦出实实在在男人的问候：您好！

　　她忙不叠的回得过去：你好，却忘了且换输入法，打成：“nihao”对方显然并不介意，就问她吃饭没有，这一天过得好吗？她还不知道如何回话时，对方又发来话说：“我先来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大学毕业留校任教三年，然后出国深造两年，回来后，以社会经济学专家的身分出现在国内各个场所。”

　　“现在呢？”她不由自主的打上这几个字来。

　　“可以这样看，大学老师——专家——投资者。”

　　“能通俗一点介绍吗？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女性谈对象，比如年龄、职业或长相？”

　　“生活中，追我的小女孩子真的很多，可我还是愿意偏重中年女性，中年女人，经历了很多人生之路，无论是看问题还是对待生活的态度都有了哲理的观点，有了一定的头脑，不会只想着靠在男人身上享清福，因为我是在投资，对社会心理、社会交往等方面，有头脑的中年女性可以帮助我支持我。长相一般对得起大众就行。”

　　“哦，是这样。”杨冰倩听这话很顺耳，到底有男人不愿找小女孩子而偏重中年，总算给自己找到一点儿安慰，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人家又不是专对她说的这话，自己怎么就这么舒心呢。

　　“能听听你的个人经历或条件吗？”

　　冰倩不知道如何是好，拒绝回答觉得没礼貌，可是她又不想说出自己的真心话，正犹豫着，对方又有话了。

　　“我不爱说大话，但是我要告诉你实话。本人无论是能力、素质、学问、外表，都具备优等行列。前妻出国，把孩子也带去了，我不愿去，就这么简单的分手了。财产全部给了她，因为我相信自己能够东山再起，凭我的资历和能力，成为大富人不敢说，小富人绝对没问题。”

　　“你现在具体做什么工作？”他这么自信，杨冰倩觉得很有男人气概。

　　“我还是律师（１９９３年获得律师资格），英文水平也了得，美国之音我已经听了十年了。一个是经济学、一个是律师双硕士学位。在1994年就辞去公职在投资界混，社论、时评、点评等我都讲，省内多家邀请，也发表过很多论文，这就是我目前的职业。在金融评论上我是省内高手，但我的兴趣还是投资，主要是能快速得到成就感。我现在虽不是富人，但我一定能过得很好。虽然现在也不错，但是未来会更好更幸福。你和我接触多了就会知道，认识我这样的人很有必要，无论我们谈不谈对象，和我交朋友对你来说没有坏处，现在是和平年代，国家实施了多项富民政策，目前是全民投资理财的绝好时机。再说了，我们已经是中年人了，中年人的强项是什么，是经历和智慧，我们不能再透支健康了，要用智慧赚钱。理清了这种理念，我们就让钱来给我们生钱，也就是那句大实话：青年人用健康换钱，中年人让钱生钱，老年人拿钱买健康。”

　　对方如此严肃而沉稳地诉说着、罗列着一些社会哲理和人生道理，让杨冰倩觉得耳目一新，他不像别的男人一样不懂装懂乱说理念或者只是一味炫耀自己，而是说出了自己感觉到却说不出来的道理，于是，她不由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好奇心，这种好奇就莫名变成一种好感。

　　“你在现实中没有找到吗，还是上网找？看你说话如此老道应该有很多网友吧，等你没谈好咱们再联系吧。”冰倩还是有些顾虑。

　　“说实话，真是有不少少女跟我聊，我都回绝了，也有一些社会上的家庭妇女型女性，聊几句就略知一二对方的水平，就能感知到是什么文化修养，一个人的气质和水平都是在交流中感觉到的，我认为她们不配我，还只有你能跟我聊这么久呢。我也只有跟你说了这么多知识性、理念性和社会性的话。再多女人我也只能选择一位，劣中选优，优中选佳，所以我现在决定就选择你，如果你对我没有反感的话，我们可以进一步发展约个时间见见面，更近的彼此了解和认识。行吗？”

　　“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冰倩脱口而出问道。这不是不打自招自己是单身了吗，又一想，说就说了，反正也没恶意。

　　“对不起，我们聊得高兴，竟然把最重要的事忘了。我叫李成欲，桃李满天下的李，说实话我真的有很多学生，也不算学生，他们听了我的课都老师老师的叫着，把我叫得也找到了老师的感觉；成功的成，欲望的欲。只有人崇拜是不行的还要有钱花不是，所以我要创造财富做个成功人士。”

　　“听你这么解释，好像是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一样。”一个姓李的“李”字，杨冰倩就感觉拉近了与这个陌生人的距离，她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觉得亲近。

　　“多数人叫我李老师，李专家。”

　　“我应该叫你什么呢？”杨冰倩有些好笑的这样问。

　　“随你吧，咱们和别人不一样，叫老李也行。不过，我真的希望你重视起我来，需要提醒你的是，在茫茫人海里，优秀的人只有那10%，你要想找到这10%里的一员作对象，就别忽略我的存在。我也一样，我们要紧紧地抓住这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

　　“谢谢，今天就这样，周末再联系吧。”

　　“好咧，一言为定，不见不散，我再也不跟别人聊了，只等你姗姗而来。拜拜。”

　　杨冰倩忽然有了一种迫切要见李成欲的思想，正如他所说的一样，就是不谈对象，认识一个这样的朋友也不错啊。又觉得他猜透了自己的思想，中年人，是应该做一个有思想的人，于是，她就决定周末去见一面。

　　约好晚上八点在“梅花三弄”茶楼见，不见不散。

　　虽然杨冰倩准点赶到，当她进得门来，还是看到一个极帅的男士向她招手。冰倩不由脸上一热，一刹那的红晕掠过，自然不会有人发现这点小变化，因为凡是茶楼或咖啡厅之类的场合，总是把灯光调得昏昏欲睡。刚到李成欲面前，他就很绅士的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说：“杨女士，请坐。”

　　说着话，他也落了坐，扭头对服务员说：“把你们所有的瓜子、水果都上齐了。”

　　又正面对杨冰倩微笑着说：“喜欢喝什么茶？”

　　“毛尖吧。”

　　“好，一壶上等毛尖。”

　　他这时，侧身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拿出几本书来，纷纷放在冰倩面前说：“这是我的讲课资料和工作资料。”

　　分别是：《投资与理财》、《金融证券》、《世界金融》、《时代金融》和《期货导报》、《今日证券》等。杨冰倩从来没有涉足过金融行业，对于投资理财这样的事好奇又新鲜。李成欲则兴致极浓，口若悬河。冰倩只出耳朵当听众，很多话她并没听明白，但是为了配合对方，她还是不住的点着头发出“嗯嗯”的声音。

　　“我的知识面不单在证券这一个行业，我在出国之前，就专业学透了佛、释、道三大家。这是中国的三件看家宝，三教合一的古典文明，国外的经济学家们对这些特别感兴趣。道德经他们都逐句逐条的用到管理和经营中去了，可是我们国内自己抱着金碗却去跟人家要饭吃，这种悲哀你不出国门是感觉不到的。我们不只是落后人家十年八年，而是几十年啊，上一代不如人家，这一代不如人，下一代还不行，下下一代或许还差不多，这是不争的事实，无论国人怎么吹牛怎么搬出祖宗炫耀，那都是买个蒸馍揣怀里——自哄自。”说的自己感觉口喝了，端起茶杯的同时，才推了推瓜子盘说：“吃啊，你品品茶够不够级别？”

　　“可以。”冰倩喝了一小口回答，同时也抬手捏了几个瓜子慢慢地嗑。心里却敬佩起眼前的男人了。他不属于男人特有的粗黑皮肤，却生出了女性特有的白皙和细腻，连他的手，看去都是那么细白，只是比女人手大了一些，看人的眼神是那种定定地、很城府的类型，不快不慢的标准男中音，给人一种稳重、成熟的感觉。

　　“我不是社会上那种爱吹牛皮的人，但是也不能把自己的优势全藏起来，好酒也怕巷子深吗。不客气地说，我应该属于社会上那优秀的百分之十里的人。正如电话里我说过的一样，这个百分十不好找，你遇到了是你的荣幸，我遇到你也是我的荣幸。其实，我还是社会学专家，我正在着手搞一项社会调查。对了，你抽烟吗？”

　　“不会。”冰倩不明白他忽然转话题的意思。

　　“那就好，我前妻就抽，虽然我也抽，但是我很反感女人抽烟。这也是我同意离婚的理由吧。你再看看当今社会上，抽烟的女人很多了，我真是不明白，女人怎么都变成这样了？我在本城两个大型商场做过抽样调查，结果表明，每十个人买烟里就有3—4个是女人。这真是整个社会的悲哀啊！”

　　随着他的感叹声，冰倩也不由惊呆于他的言论说：“不会吧，我怎么没发现有这么多呢？”

　　“那是你没有认真观察社会，没有用心考察生活。我始终在考虑一个问题，到底女权该以怎么样的形式体现出来，才最合适？我现在处处感受到女权主义在泛滥。”

　　“看来你真是专家啊，这种事只有专家才有能力解析。”

　　“确实是这样，你可能没想到我的水平，我的素质确实比较高，你慢慢就能感觉到，所以说你交朋友就一定要结交那１０％的人。”

　　“嘿……那我该怎样称呼一个具有如此高水平的人呢？”冰倩感觉他也有点吹的意思，真是那句话，说你胖你就喘，说你白你就不洗脸了。

　　“不用，我们是平等的。你知道我的与众不同就行了。还有，现在市面上有一个词叫“泡妞”，你应该懂得是什么意思的，但是，小食品却有一种类似面包的东西，叫“泡夫”。你对这样的事怎么看？”

　　“咱们扯得有点远了吧？”杨冰倩不想讨论这无聊的话，只得这样提醒他。

　　“也是也是，我们的主题乱了，对不起，不好意思了。言归正传，你离几年了？”

　　“三年，”

　　“哦，孩子学习怎么样？”

　　“还可以。”

　　“那就好，今天看来，咱们都很欣赏对方，应该说我已经喜欢上你了，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也不用扭捏做作，还是多了解多接触吧。”

　　“你现在以投资为主，还是以搞研究和讲学为主？”冰倩还是没弄清这个“李专家”到底是什么职业，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次。

　　“我没告诉你吗，主要是投资理财，就是做股票和期货。兼职流动在本省各个证券市场讲课，上海、北京等地也去讲过多次。按每小时收费。”

　　“哦，是这样。”

　　“你们总是局限在传统的职业里不愿走出来，其实一个人一生多换几个职业做，无论是对自己的思想和眼界，还是对下一代的教育和影响，都有很大好处的。你说你们上一辈子班，一个月就是那么两千来块钱，啥时候才能买得起大房子，小轿车啊。整天算着账过日子，那种生活我真是受不了，社会发展到这样了，传统的东西该扔就不能留了。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就是这个意思。那种一生只在一处行业里的人们，见识很短浅知识面也很狭窄，这样的人生是不完全的，应该说是很不完美的人生。”

　　“要说也是，我们除了专业知识，对社会的了解度，对理财观念的感悟确实很差。”冰倩不由感叹着说出心里话来。

　　“所以说，你认识我很有必要，无论现在怎么样，将来我一定让你过上丰富又殷实的生活。请你珍惜我们的这次份缘，好吗？”他认真的直视杨冰倩，并等着回答。

　　“缘分不是我们说好就能好的。”冰倩只得不置可否的这样说。

　　“不，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我很相信这话。我的投资观点也与别人不同，所以很少失败，被业内同仁一致看好，所以我走到哪里，专家这个名称就跟我到哪里。”

　　“你这15年下来，应该是钵满瓢流了吧？”冰倩不想问他经济情况，可是对于再婚的中年来说，一穷二白也是不可能的。

　　“我最早是两千元起家的，现在粗略算一下，纯利应该在百万以上吧。但是我说过，绝大部分都给了前妻，因为她带着孩子在国外不容易，所以我现在基本上算是穷人。只有少部分钱在股市里，不过，你放心，我会让它如雪球一样滚出一个大世界来，供我们安享晚年的。”

　　“这么自信啊？”

　　“那当然了。我打拼了这么多年，再没有这点本事还能行。我的能力不在于钱的数量上，而在于我肚里的水平，我已经掌握了一套赚钱的方法和本领。无论是做事或做人，都不要耍小伎俩，这是做投资和干企业的原则，也是做人的基本品德。”

　　杨冰倩听着这话，心里很舒服，觉得就是任何一个女人也会被吸引住，一个人有知识有头脑又有品德约束，在任何时候都是很看好的，她觉得与李成欲这样的人处处也行。

　　“再比如说，如何选股或估值，简单了说，就是在苹果以白菜的价格时大量吃进，这就来自于水平和信心，当然更要有一定的实力了，可是我们要学会选择，在千万支股票里，也一样只有那10%才是稳赚钱的，我，就是那个有能力识别出百分之十的那种人，于是也就敢大胆投注。所以说，钱，就在我心里。短期看，市场是投机机构，谁是热门谁就疯涨；长期再看呢，它其实是一台称重机，有多重的量就能值多少钱。这是专业性很强的学问，你跟我接触多了，就了解我的能力大小了。我现在虽然不太了解你，但是我能感觉到你是一个受过伤害的女人，我要用我的智慧和我的下半生付予你幸福。”

　　“谢谢。”

　　他们约定了以后多联系，这一聊竟然快到十二点了，李成欲招手叫来服务员结账，连声说真是不好意思，忘了你还有孩子要照顾，我送你。冰倩说不用，但是他一把拉着她上了一辆的士，虽然态度有些强硬，心情却是好的，冰债明白他的好意也只得顺从的紧挨着他坐在后排。可是就在他那么不文明的强硬中，杨冰债却找回了童年记忆里的影子，小哥哥就是这种态度多次关照过她，后来成为丈夫的韦民，和又接触的任何男人，再也没有人让她感觉到那种呵护，她依稀明白自己太怀旧，把童年的事藏下就抹不去了，可是她清楚地知道，那位邻家小哥哥下乡、回城、又上大学参加工作，几经转辗早已各自成家，不可能也不容回忆和留恋，她一瞬间觉得自己太可笑，竟然把少年的印象当成感情，也罢，无论是谁，只要有这种感觉就好。

　　沉默的回忆中，车已到了她家楼下，她急忙让停车，其实，离她家还有一点距离，冰倩是不想让邻居知道，她一个单身女人这么晚了还有男人送归，等冰债下车后跟他说了声再见，李成欲这才让出租车调头送自己回家。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冰倩的手机响起，接听后，李成欲说自己也安全到家，让她放心，照顾好自己的同时也要照顾好儿子，快点休息保养好面容，并道了保重，预祝她晚安做个好梦，并玩笑的说，最好是他出现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