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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连翘只觉得今晚的饭局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等主人宣布散席。奔驰房车将他们送到丽思·卡尔顿门口,卿城下车后径直往里走去。连翘快步追上:“你今晚怎么了?”

  “你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你和薛峰还有这段惊天地泣鬼神的往事呢?”卿城终是忍不住爆发。

  “你也从没问过我啊?再说我和他之间真的没有什么!”连翘申辩道。

  “你第一次看见名单,都没有提起过认识他。”卿城仍是难以释怀。

  “我,我以前认识他时,他叫薛铭渊!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名。”连翘气不打一处来,男人吃起醋来也毫不讲理,她抱起双臂。

  卿城不再纠缠,也不回应。俩人在电梯里各占一壁,不再交流。连翘回到自己的房间,只觉憋闷,狠狠甩掉高跟鞋,坐到电脑前发呆。鬼使神差她竟然点开音乐播放器,单曲重复《Just One Last Dance》。说实话除了工作层面,她也并不了解卿城。其实人与人之间的敞开和洞悉是极为有限的。他如寒冬中的春光乍泄,她则是云中飘雪,对得的忧,失的怖。

  手机响起,是卿城。连翘犹豫了下接起电话,那端的他已恢复了磁性优雅:“我刚才失态了,对不起。”连翘的心也转怨为柔,但嘴上仍不饶人:“一句对不起太没诚意了,我心里还是不舒服。”

  “那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呢?”

  “嗯,送花吧!”

  “大小姐,现在是晚上九点,所有的花店都关门了,你这不是故意刁难我吗?”

  “那我不管,No flower,No chance!(没有鲜花,没有机会)”连翘的声音都带着笑意,她用中式英语戏弄卿城,喜欢一个人才会这样吧……

  过了一刻钟,房间的门钟响了。连翘走去猫眼一瞧,只见一棵绿色植物挡住整个视线。

  她拉开门,只见卿城捧着一棵富贵竹挡住脸,像个孩子般乖乖杵在门口。

  “大人,实在找不到花了,我只好在酒店后门扯了一棵草送给你!”卿城可怜巴巴的递上“草”。

  连翘接过“草”,笑得乐不可支:“这是富贵竹啦,你没被人抓啊?”她把富贵竹随手插进水杯里,没想到这么高一棵竹竟稳稳的站在杯里,不偏不倚。想起这可能是卿城第一次“偷草”又笑得停不了口。

  卿城轻轻抱住连翘,将头放在她颈旁呢喃:“Shall we dance?”

  “我穿着拖鞋呢!”

  “没关系,你就踮着脚,我搂着你。”

  两人随着音乐在房里旋转,后来回忆起这一幕,两人都是心酸又甜蜜,如果知道会是那样的结局,就跳到世界末日,天崩地裂。

  “我喜欢你。”卿城嗅着她发鬓的清香。

  “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一次见到你。”

  “骗人!”

  “我发誓!”卿城举起三根手指。连翘握着他的手搁在心间,脸也贴在他的胸膛。

  突然电话又响了,卿城放开连翘,她拿过手机看了看,却迟迟没接。

  卿城坐到沙发上,举手示意没关系,他知道这个电话一定是薛峰打来的。

  “薛先生,你好!”

  “我在酒店二楼爵士吧,可以过来聊几句吗?”

  “我……”连翘看向卿城。

  卿城微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连翘回道:“好吧,我一会就下去。”

  她收了线,坐到他旁边:“这么大方啊?”

  “去吧。我喜欢上的女人一定是最优秀的,如果没有旗鼓相当的对手才奇怪。我对自己有信心!”不愧是哈佛毕业的高材生,卿城的智商情商都一流。

  “真乖!”连翘在卿城的脸上吻了一记,换了鞋,俩人十指相扣走出房间。

  连翘独自搭电梯去到二楼酒吧,远远就看到薛峰斜倚在沙发里。不知为何,连翘觉得他神色落寞,遗世而独立,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看到她,他已迅速收回那种气息,轻松的说:“在那傻站着干嘛,还不过来?”

  连翘踯躅的走过去。

  “怕我吃了你啊?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薛峰的心有软软的痛,连翘看他和卿城的眼神截然不同,饭局上俩人的神情态度他怎会看不出端倪?三年,真的太迟了吗?

  连翘坐在沙发上,想了想还是开口:“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这次我们的合作得以顺利进行,是因为我的原因吗?”

  薛峰沉默半晌,凝重的说道:“你真的不够了解我。我承认我是喜欢你,但我不会把一个集团的前途和发展押在一个女人身上。现在中国的财富集中在少数人手上,你们银行源于瑞士,有一百多年的私人财富管理经验,而这正是中铭未来五年的重点发展方向。”

  连翘小小的松了口气,她果然没看错薛峰,刚才不过以虚探实。可惜他们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谈话,何况了解,而如今她已决定选择卿城。人一生都要面临很多选择,结局如何谁也不知,唯有顺从心意。有的人注定有缘无分,说起缘分,她突然想到“缘分恸天地,情义泣鬼神。”

  “三年前不是有意骗你,我叫薛峰,字‘铭渊’。”薛峰担心她因此介怀。

  “这个不重要,反而这次重逢让我感觉重新认识了你。”连翘大方的伸出手,“我觉得我们可以做好朋友!”

  薛峰的眼里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仍然微笑着伸出手:“你开心就好!”

  连翘不忍看他的双眼,咬了下唇说道:“明天要坐早班机,我想回房间休息了。”经过薛峰身旁时,他突然捉住她手腕。

  “今天是5月12号。连翘,如果你觉得幸福,那么我放手。如果哪天你痛了,不管什么原因,我都等你回来。”薛峰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句句烙在心里。

  她不是不动容,低头看着他,他没有回头,轻轻的松了手。

  连翘的心上像压了块铅,异常沉重,但她知道于公于私,这样对三人都好。薛峰如此优秀,不愁遇不到好的女子。而她对卿城的感情,就好像押上重注,命运的罗盘已开始不可预知的旋转。

  晚上她又发梦了。有两个女人在拉扯父亲,一个是母亲,一个的面目却看不真切。突然父亲换成了她,卿城和薛峰各执一端,她被撕成了两半,一半穿红裙,一半着白衣,鲜血淋淋……

  “啊!”她惊醒过来,冷汗涔涔,摸摸自己,手脚完好。重新将头埋进枕里,喃喃说道:“爸爸,我好想你!”尔后哽咽不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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