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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爱情中用尽心机(1)

  常常只能空欢喜我们或许都曾经为得到爱情用尽心机,但到头来,得到的却只是一场空欢喜。我们伤痕累累,四处寻觅爱情的真谛。后来,我们终于发现,爱其实很简单,就是你遇见我,我遇见你,付出真心,然后,等待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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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请了五天的年假,昏睡了三天两夜,我离不开我那张床。因为我发现只要我一起床,我就会想史文婧那点破事,与其让不受控制的想念和猜忌控制我,不如暂时让自己处于半梦半醒,让关于史文婧的一切都变得模糊,我就不再痛苦。第四天的晚上,我饿醒了,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黑眼豆豆早饿疯了,把桌子上的东西弄得乱七八糟,还在我的床头的挡板上留下两垛高难度的硬屎。

  只看着那两垛顽固的硬屎,我就觉得人生无比忧伤。史文婧背着我去相亲的事,我谁也没告诉。哦,不能这么说,史文婧本来就没承诺过我什么,她有权利去相亲,但我也有权利心碎。老林只知道史小姐是他业务上的一个客户;蜜妮和大麦显然也这么认为;胡丽呢,是当她普通客户,还是为了报复我?史文婧为什么突然找到胡丽?我不可能直接问胡丽,问史文婧,我也无法启齿。一个人对爱的渴望如果到了乞求的地步,也没什么意思。

  我起床洗了个澡,刮了刮胡子,然后,换上干净衣服,喂好猫,拿了钥匙出门。我打算去看看马龙珠的房子,她委托给我的看楼护院的重任,我还没能好好履行。

  我扭开房门,马龙珠正在拖地。“你怎么在家?”我有点惊诧,她当初可说是最快也要一个月,我正打算在她的屋子里闹腾闹腾,还跟三个死党说好了要来打麻将。“提前回来不行吗?这可是我家。”“好好好,是你家行了吧,我走,我来就是多余,”我把钥匙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朝门口鞋柜台子上一拍,“放这了,自己收起来。”“我说你多余了吗?”马龙珠又开始阴阳怪气,我最讨厌她这点,“把那盆水给我端来,在洗手间。”又是祈使句!我尽管一百个不愿意,但还是勉为其难,阴着脸,走向洗手间。

  “什么事,说说吧。”马龙珠拖完地,又把家具都擦了一遍,才一屁股陷进沙发里,像审犯人一样审我。

  “没什么事,”我不肯轻易招供“,你自己还不是提前回来,我看你才有事。”马龙珠一脸的咬牙切齿:“你不看新闻是吧,东南亚海啸,我拜托你能不能关心关心别人再说话。”我一口水差点没噎住,海啸?还台风呢。这个死女人肯定是和老外闹矛盾了,谁受得了她。

  “那我确实没什么事。”“真没事?”“真没事,好得很,吃饱睡足身体棒。”马龙珠掏出手机,七七八八点了一通,竖举着贴到我面前--是微信朋友圈里的照片,里面的场景似曾相识,里面的人让人痛彻心扉,当然还包括那个无比滑稽的自己。

  马龙珠收回手臂,微笑着用食指敲了敲手机屏幕,说:“这个人,就这个,有胡子的,就是某人吧。某人可是煞费苦心啊,可是某人别忘了,我也曾经是贵公司的会员,我在会员中间也有许多喜欢四处发照片的好朋友。”我窘得满脸发热,喉头肌肉也锁得紧紧的,无法发出声音。“是,我出丑了,你满意了,我很失败,任何事情我都会输给别人,我就是个屌丝,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没人喜欢没人爱。但我用不着你可怜我,即便我没钱没长相,我跟你们也是平等的。”马龙珠停了数秒没说话。我仿佛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开始反思自己刚才说话是不是过激。

  “好,很好,”马龙珠抱着胳膊站起来,“说得很有激情,你都可以去演《简爱》了,可惜你这样没头脑没策略自以为聪明搞一些神神鬼鬼整同事,你不但《简爱》演不成,最后你只能唱《剪爱》,把爱剪得碎碎的。”“我就是不理解,史文婧明明就在跟我交往,为什么又一声不吭去相亲,而且又去做胡丽的客户。”“正常,”马龙珠换上围裙,后面系不上,示意让我帮忙,我只能勉为其难帮她系了。她老人家继续给我上课,“现在的女人,都没有安全感,所以啊,就得抓住啊,像你喜欢的那位,尤其是需要安全感的。安全感是什么?安全感就是掌控一切啊,毕竟在我们这个时代当女人太难了,首先你得吃得住老公吧,其次你得进得了厨房吧,进了厨房还不行,你还必须出得了厅堂,hold住party,斗得过小三,你得上床是女优,下床是女孩,出门是女神。这就是社会对女人的要求,既然男人对女人的要求那么高,条件稍微好一点的女人梦想高富帅又有什么不对,别人要求你,你也可以要求别人,对吧?所以我绝对理解那个女人,但是她看错了人,看错了自己,也看错了你,她根本配不上你!她心术不正,就不配拥有好男人,就不配过平和安定的生活。她要大江大浪,那就让她浪去吧,我想说,安全感都是自己给自己的。”“你是要帮我解决问题,还是要开批判大会?算了,跟你说也是白说,反正你现在如愿了,幸福了,我也用不着你管。”“行了行了,”马龙珠给我端来一杯西柚汁,“我如果帮你个大忙,说点风凉话总是可以的吧。”我一听有戏,一秒钟枯木逢春,“帮忙?怎么帮?”“越老的伎俩越有效,玩的就是心跳。”马龙珠下了腰,扳起腿,开始做瑜伽动作,像一条痛苦扭曲的蟒蛇,“以前我的爱情是你出谋划策,独家为我定制的,现在你的爱情我也来为你独家定制一下。”2天蓬酒店一场大闹,无疑改变了我们公司原有的势力格局,胡丽惊魂未定,名声扫地,只好请了长假休息。当天的事件被一些亲临现场观摩斗争的人放到网上,很快就传播开来,传为笑谈。竞争对手不失时机地出手,狠狠炒作打压了我们公司,说我们公司昧着良心做红娘,最后只能找到白眼狼!我也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觉得很对不起牛姐,正想着怎么巧妙地跟她老人家解释一下,结果一大早,她老人家就不请自来了。“坐,”牛姐的口气硬得跟冰块似的。我小心坐了。她又拿出两张照片,摔在桌子上,点着烟,什么也没说。我一看,是那天的现场照片,几个人的头上画着黑圈,就知道要东窗事发了。“故意的?”牛姐弹了弹烟灰。“算是吧。”我突然大义凛然,“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但实在忍无可忍,胡丽抢我的会员,牛姐你知道,公司内部抢客户内讧是最不应该的……”我觉得喋喋不休可能会缓解我的焦虑。

  “打算怎么处理?”牛姐狠吸了一口,摁灭了烟头。“我辞职。”“辞职?”牛姐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八度,“辞职就能解决问题的话我早把你辞了。”我闭牢嘴巴,因为我知道,牛姐既然说这话,就肯定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胡丽短期内会休假,你知道,我不可能放她走,她手里有很多资源,走了对公司损失很大。但以她现在的名声,暂时不适合继续接手具体个案。

  这事是你弄砸的,当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动机是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我只要你现在把胡丽手上那些客户,不管是你抢她的还是她抢你的,给我维护好,让他们按时交钱,至于找到真爱与否,我不管,明白了吗?”“明白。”我别无选择,我欠牛姐太多,“人员随便我调动?”“你有指挥权。”牛姐朝我挥了一下手。经过天蓬酒店一场大闹,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整整三天,我都是在抱着通讯录打电话和单独出去约见客户中度过的。坏事情发生了,公司的诚信受到了质疑,我必须站出来做出解释、说明情况。我得说,那是竞争对手的伎俩,具体情况我们已经在核实,并且我还得说,那个男的是化妆的,胡子都掉了,那两个女的,是托儿,希望大家不要受影响。另外,我们还会免费赠送三个月的VIP服务。

  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作茧自缚,我的眼都花了,嗓子都哑了,脸都微笑得抽筋了,但我还是得继续做下去。这就是我的工作,我得为客户的感情生活负责,但没有人为我的感情创伤给予哪怕一点点救助。我坐在电话机旁,没好气地翻过一页页通讯录,步步为营总能给人希望。我端起咖啡杯,我现在必须靠咖啡提精神,我看都没看就把杯子递到嘴边。“啊!”我的嘴差点没被烫歪,手随之一抖,咖啡顽皮地从杯子里跳出来,溅到通讯名录上,模糊了密密麻麻的号码。我赶紧用手去擦,眼光起落间,我看到史文婧三个字从纸面上跳了出来。

  我一直以来想要躲避的忧伤字眼,现在出其不意地袭击了我,我猛咳几声,手忙脚乱,差点踢翻座位旁边的花盆。我站起来,走到窗台边,天快黑了,太阳不肯下山,在天边跟黑夜厮杀得满身是血。我扶着不锈钢栏杆,做了几个俯卧撑。我纠结极了。因为我无法确定史文婧是否知道我当天也在场,如果知道,她肯定觉得我这人猥琐极了。如果不知道,那我要不要跟史文婧沟通,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如果打,我说些什么呢。她知道我跟胡丽是一个公司的吗?自从见面以来,她很少问关于我工作的问题,我也只提过我在一个顾问公司上班。

  我郑重其事地坐在电话机旁,清了清喉咙,把想说的话又在脑子中彩排一遍,包括用词和语气。

  听筒嘟嘟响了两声。“喂,你好。”她居然迅速接了电话。我一下又慌乱了。“喂,你好。”我的声音有点紧,声带像拉长了的牛皮糖。“哦,徐浩啊,我在接待一个客户,有什么事吗?或者下班我再打给你?”史文婧居然通过三个字就认出了我!谈话无法进行下去了。我没有勇气暴露自己,我能怎么说呢?说自己是胡丽的同事?说免费送你三个月的VIP服务?太尴尬,我没有必要自取其辱。“好,好。”我像一个逃兵似的挂掉电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公司的同事米娜路过我的座位。“徐老师你头上怎么这么多汗啊?”“天气有点热。”我解开最上面一颗衬衫扣子,“没冷气真是要命。”3我们或许都曾经为得到爱情用尽心计,但到头来,得到的却只是一场空欢喜,我们伤痕累累,四处寻觅爱情的真谛。后来,我们终于发现,爱其实很简单,就是你遇见我,我遇见你,付出真心,然后,等待奇迹。

  可我的奇迹,显然需要一点人工的催化剂。我需要一个人帮我。蜜妮、大麦显然不行,她们都曝光过了,不再是“地下党员”。老林更是无法胜任,史文婧是他的客户。而且更糟糕的是,他最近忙着“被离婚”。马龙珠呢?史文婧好像也见过,但相信以马龙珠的编故事能力,她圆得好谎。我打电话给马龙珠,问她那天对我的承诺还有没有效。马龙珠难得反应良好:“有效,当然有效,不但有效,我还要送你大礼包。”我和马龙珠坐在同一辆人力车上,人力车夫呼哧呼哧踩着脚踏板,沿着后海胡同的小路前行。“有必要这样?”马龙珠感到新鲜,“那么隆重,离婚还跟结婚似的?”我们都在去往参加老林和马姐的离婚仪式的路上。仪式是马姐提出来的,她的目的也很公开:就是要在亲友的见证下甩掉老林,是她甩他。为了确保人员到场且有新意,马姐在后海边上包了十几辆人力三轮,来回分批次地接。马姐比老林大四五岁,是个没什么安全感的女人,也许这么做能让她安心。

  “有必要啊,面子,懂吧。”我说得很轻松,我预感到今天的仪式会是一场闹剧,马姐的法力我见识过不止一次。

  “公开地让老公没面子等于自残。”马龙珠又开始她的情爱理论。“何以见得?”“因为现在还是个男权社会,女人想要掌控一切,必须通过男人,借男人之力,提高自己的面子和地位,聪明的女人不会打压男人,聪明的女人都垂帘听政,躲在男人背后发号施令。”“那聪明的男人呢?聪明的男人怎么做?”马龙珠偏过身子,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没有聪明的男人,男人都是傻蛋。”我脱口而出:“那你别结婚好了。”“为什么不结婚?”马龙珠用胳膊肘抵住我的胸,几乎在一招之内就把我制服,我无法动弹,“男人就是我的machine,比如我跟皮特结了婚,我也弄一绿卡,没事我也去外国住住,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我也买宝马,反正三万美元一辆也不贵,我买两辆,我开一辆存一辆。我不想工作了我就去学习去,我继续深造,没事跑去那什么图书馆看看《蒋介石日记》。我还可以生好几个孩子,也不怕超生,我组一排球队,我以后就是教练,我还可以……”马龙珠喋喋不休。反正她是赚到了。“你到底打算怎么帮我?”“你等着吧,暂时保密,到时候全听我指挥,我保证你坠入爱河。”到地方了。是个胡同人家,改装成了风情会所。进门是个照壁,绕过才能见到一个方方正正的小院子,一角放着大鱼缸,还有葡萄架。院子北面搭起了一个小台子,上面放着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只青蛙铜锤。我和马龙珠到的时候院子里已经站了十来个人。“主角都没来?”马龙珠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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