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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越。”容恩抬头,他眼底的那种阴鸷是她从未见过的,“你才接手远涉,现在不要再惹出什么麻烦……”

  阎越软了神色,让她安心,二人躺了会就起来吃了晚饭,到了八九点钟,阎越才开车将容恩送回家。

  居民楼的底下,男人神情慵懒地靠在车身上,双手揽着容恩的腰,“今晚,不要回去了,留在我那。”

  “不行。”容恩轻声拒绝,“你回来的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妈,改天休息,我带你过来……”

  “好吧。”男人语气失望地妥协,“可一定要记住,你的身体是我的,谁都不能碰。”

  容恩听闻,脸有瞬间的惨白,她不会掩饰,只能避开视线,强装起笑意连连,“知道啦。”

  阎越勾起一边嘴角,笑容却有些冷,他随手将容恩的领子整理好,“进去吧,好好睡一觉。”

  “嗯。”她点下头,和阎越在一起,每个神色都离不开那种欣悦。步子轻快地走入楼道,娇小的身影很快被黑暗吞噬,阎越点起一根烟,站在车旁,吸了没几口就扔在地上踩熄,转身离去。

  第二天来到爵式,公司内的气氛一眼就让人瞧出不对劲,容恩走进设计部,就看见夏飞雨坐在她的办公桌前,李卉从她进来就紧张兮兮地望着她,一直没有开口的机会。

  “容恩,你能耐不小。”

  “夏主管,昨天万达的方案是我们一起去谈的,你后来去了哪?”不光人都走了,就连门都反锁起来,到最后的离开,都没见夏飞雨回来。

  “我回去的时候你们都不在了,后来听说,你将李经理打伤了,如今,人家已经扬言要告你……”

  容恩心里早有打算,再说李经理意图不轨在先,这件事应该不会棘手。

  “容恩,总裁让你过去一趟。”办公室外,单媚尖着声音喊道。她放下包没有多作逗留就走了出去。

  总裁办公室内,安静的阳光蛰伏在每个角落,南夜爵埋首正在处理着什么文件,挽起的袖口耷在肩膀处,落在额前的酒红色碎发透露出某种安宁,可尽管这样,容恩还是站在门口,没有靠近。

  “总裁,您找我。”

  南夜爵顿下手里的金笔,狭长的眼睛抬起,“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

  宽敞的办公室内,这样的距离确实太远,容恩依言上前了几步,“您有什么吩咐吗?”

  南夜爵舒展下身体,靠向后面的椅子,他嘴角含笑,眼底,那抹危险的黑暗又涌了上来,这幅胸有成竹的神情,容恩很熟悉。

  “李经理,那老色鬼占了你的便宜,现在还要告你。”

  “我不怕。”容恩身体站得笔直,“他当时吃了药,我这是正当防卫。”

  “什么?他吃了药?”南夜爵表现出神色吃惊的样子,“是什么药?”

  不知道为什么,容恩心中陡的一沉,她垂在两边的手掌握成拳,声音清晰道,“应该,是春。药类的东西。”

  “是吗?”男人好看的薄唇拉开,眼睛盯着容恩,不放过她脸上每个表情,“可医院的检测报告显示,他一切正常,只是伤的不轻,头上缝了十几针,还有轻微脑震荡,容恩,你知道吗?万达的方案是政府工程,你这下闯祸了。”

  如此轻描淡写,却足以让她全身冰冷直至足底,如果真像南夜爵所说……

  她不敢想,心也一下慌乱起来。

  “不可能。”容恩细细回忆起来,“对了,我刚进包厢的时候注意到,里面有摄像头,只要把录像调出来就能证明我说的。”

  这幅样子,换了别人早就不忍心逗弄,可南夜爵是谁?称他为恶魔一点不为过,在容恩眼中,他甚至是变。态。

  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变。态,不然也不会这么喜欢摧毁别人的意志力,尤其,是当她好不容易的希望重新燃起后。

  “你是倒霉蛋转世吗?”

  “什么意思?”容恩皱起眉。

  “会所内的摄像头一直好好的,你说巧不巧,就在昨天,独独那间包厢里面的……”容恩整颗心随着南夜爵慢条斯理的话而吊起来,紧张的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坏了!”话说完后,男人扬起的笑已经肆意,甚至,有些难以抑制。

  容恩心头一窒,忽然察觉到不对劲,“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现在才这么问,你是不是反应太迟钝了?”

  “你……”想起昨天被反锁的门,还有南夜爵的突然出现,她越想,周身,就止不住浸染上凉意,“是你安排的?”

  “容恩。”男人吐字清晰,带着高贵的倨傲,“我说过,你会回来求我的。”

  “你卑鄙!”她怒不可遏。

  “再加一个,我不要脸。”南夜爵撑开身后的椅子站起身,黑色的西装裤裹住两条性感长腿,“恶意伤人的罪名可不小,像李经理那样有钱有势的人,让你坐一辈子的牢都有可能。”

  “我不相信,这个社会这么颠倒黑白。”容恩气愤非常,南夜爵再一手遮天,她不信,连法律都这么不堪一击。

  男人踱着悠闲的脚步来到容恩身后,右手陡然落在她肩头,“真是好公民,你还是没有适应这个社会,别被它太过安详的表面骗了。”

  “你又想做什么?”虽然不甘,可容恩的语气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软下去。

  “不是我想,而是你想怎么做?”南夜爵逼近她身前,下巴刚好触及她头顶。

  容恩不想与他走得太近,退后两步后,仰高下巴,不让自己有所示弱,“即使这样,也不用你操心,我会自己处理。”

  南夜爵眼底骤然凝起冰结,敢这么放肆的说话,就料定了阎越会插手吧?

  “好,我拭目以待。”他绕过宽大的办公桌,来到落地窗前,双手插在裤兜内,修长的身材很有型,容恩不想在这多呆一刻,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男人侧过脸,声音醇厚。

  她右手已经伸出去,准备开门。

  “你还会回来的。”南夜爵说的笃定,容恩走出办公室,并用力将门砰的一声合上。

  边上,单媚不满地瞪她一眼,容恩视而不见,失神回到办公室内。

  晚霞,染透了大半边的天,照在每个人脸上,红的像是能渗出血。

  容恩坐在会所门口的石阶上,她将脸埋入双臂间,没有多余的力气支撑自己走下去,耳边回荡的,全是同那名经理的对话。

  被南夜爵点醒,她赶到会所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的凌乱早就收拾整齐,监控坏了,酒瓶已经被人取走准备备案,经理对用药一事更加矢口否认,“小姐,我们这是正经场所,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

  一个圈套,已经设下,将她稳稳套入其中。

  她在伤人的时候就想到会有不断的麻烦,一切,她想的于情于理,却漏掉了南夜爵,这个凡事不按常理出牌的变态!

  沿途走回家,晚风拂面,可早就没了那份闲情逸致,拖着满身疲倦到家门口,才蹲下换鞋,就能闻到满屋子的菜香味。

  “妈,做什么好吃的呢?”

  容妈妈正在厨房忙活,系着围兜将门打开一小半,“恩恩回来了,晚上有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

  容恩将包放在边上,挽起袖子挤进本就不大的厨房间内,“妈,我帮你。”

  容妈妈正在调汁,这些日子心情好了,脸色自然也不错,“恩恩,在那上班还习惯吧?”

  她背过身,手里拣着菜,“挺好的。”将叶子放入菜篮,心里虽然有烦心事,可想起阎越,那股欢欣还是掩藏不住,“妈,你还记得越吗?”

  容妈妈调汁的手僵住,转过身来到容恩身侧,“恩恩那,妈妈知道你忘不了他,可那孩子都走了这么久了……”

  “妈,他回来了。”

  “什,什么?”容妈妈满脸震惊。

  “这一年间,他都在国外,他没死。”

  “那当时……”

  “肯定是阎家想了什么办法,我当时吓坏了,再说,他要真是出了事,阎家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容妈妈如释重负,她抬起手背擦了下额头的汗,“这样就最好了,改天妈妈准备些菜,你让越那孩子过来一趟,我也想见见他。”

  “嗯,好。”

  晚饭很快做好,容恩摆好碗筷,二人挤在桌前,容妈妈将客厅内的老式彩电打开。

  习惯了吃晚饭时候看新闻,她挑了几块肉多的糖醋排骨放到容恩碗里,“多吃点,看你瘦的。”

  “下面是晚间新闻,最新报道,昨天下午……”接下来的画面很吵,容恩只顾低头吃饭,并没有将心思分割出来。

  “我一定要告她,不容许这种歪风再持续下去……”男人熟悉而令人厌恶的声音传入容恩耳中,她咽下嘴里的饭,抬起头。

  “能和我们讲讲当时事情发生的经过吗?”记者将话筒凑到男人嘴边。

  “以为用那种下流的手段就能让我将方案交给她,我是那种人吗?后来,她见我不同意,竟然拿起桌上的酒瓶发疯似的砸向我,你们看我的伤……”男人恼羞成怒指着包成粽子似的脑袋,“我要告她,让她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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