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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容恩一个用力甩开,泪流满目,声音嘶哑,如小兽般怒吼,“司芹,就是那个在欲诱被人轮。奸的魅,夏飞雨毁了她,还害死了奶奶,我去哪,我去收尸,难道要医院给奶奶随便就火化了吗?”

  她冲了出去,南夜爵忙拥住她的腰,“恩恩,你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容恩侧过头去在他肩膀上用力撕咬,在男人吃痛松开后,又再度向前跑去。

  南夜爵大步赶上,拉住她的手,“恩恩,我和你一起去。”

  容恩站定脚步,回头定定地睨着他,“你好不容易将现场清理干净,替她掩埋罪证,南夜爵,你这时候出现,就不怕惹上麻烦吗?”

  她的口气,并不是如话语般充满关心,而是带着刺入人心的讽刺,讽刺他无恶不作,泯灭良心,讽刺他不是人!

  南夜爵握着她的手并没有松开,两人相峙,他薄唇抿成道线,神色尽露疲惫,牵起她的手大步走向停在园中的跑车。

  路上,容恩并没有表现出歇斯底里,她只是垂着头,脸上神色悉数被长发遮掩住,南夜爵只见她双肩轻轻耸动,他烦躁地紧握住方向盘,一张俊颜绷得很紧。

  “奶奶,是个好人……”容恩哽咽,眼睛红肿,“我经常会去司芹家里,奶奶知道我们两个爱吃饺子,每次我去,她就拿着自己卖易拉罐攒下来的钱给我们包饺子吃,奶奶很慈祥,我从小就没有奶奶……从那以后,我就随着司芹喊她奶奶。”容恩双手掩住小脸,哭音模糊,“南夜爵,现在……奶奶不在了,司芹还要怎么坚持下去……她还要为谁活下去?”

  南夜爵没有说话,俊美的脸上,隐在短发下的剑眉紧拧起。

  车内窒息的厉害,闷得令人难受,南夜爵打开窗,他衣服还没有换,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将容恩放在膝盖上的手拉过去,她却很排斥,用力将他的大掌甩开。

  他烦躁不已,只得加了油门将车子开向市医院。

  司芹奶奶已经被送入太平间,一张张白色的单人床摆在那,显得越发孤零,南夜爵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他抽着烟,尽管那禁烟标志就扣在头顶,尽管小护士想要上前制止,可一看男人这凛冽的眼色,谁还敢送着去挨骂?

  “奶奶……奶奶……”容恩扑倒在尸体上,一路上她试图联络司芹,可她总是关着手机,不知去向。

  “奶奶,你醒醒。”容恩是真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奶奶,她怀念她慈祥的笑,怀念她包的饺子,怀念她和司芹一起带着奶奶上街的时候,医生说,奶奶走时没有多大痛苦,是当场死亡的。容恩听闻,只觉整颗心都要碎了,当场死亡,当时,可想冲撞力有多强。

  奶奶,当那车撞过来的时候,你肯定也十分害怕吧?

  看守太平间的人并没有给容恩宽裕的时间跟奶奶告别,她走出太平间,在外面的长椅坐下来。

  南夜爵就站在边上,容恩垂着头,双手紧扣,他看着她的手背上被掐出一道道血痕,白皙的肌肤破碎不堪,泪滴晕染在脚边,她咬着哭声,越是压抑,听在南夜爵眼中,便越是激烈,他手指夹着香烟,一条腿抵着墙壁,太平间外,亮炽的灯光打在男人的脸上,为什么他每次和容恩只要走出那么一小步,就总会出事,逼得他们退回原点,或者,退的更远?

  香烟燃烧到尽头,烫到了手指。

  南夜爵走过去,挨着容恩坐下,右手搂着她的肩膀,想要她在自己怀里靠会,可女子根本不想接受他的碰触,她起身,南夜爵的手便只能垂落下去,“我去洗手间。”

  容恩用冷水洗了脸,眼睛还是很痛,头晕脑胀,她随意抹干水渍,翻出手机。

  再次按下数字键时,已经冷静很多,不会颤抖到连数字都按错。

  “喂,您好……”

  容恩握紧手机,水渍顺着头发丝流入颈间,冷的像是化去的寒冰,每个细胞都紧紧拥抱起来,以求温暖,“喂……”她抖着嗓音,语气却十分冷静,“我要报案……”

  眼泪刷过浓密的睫毛涌出来,她瞪大双眼,尽管,眼睛被刺的很痛,“你们能让她偿命吗?能吗?一定要让她偿命!”

  “小姐,您冷静些,具体情况我们已经记录在案……”

  容恩挂上手机,洗了把脸,这才走出洗手间。

  南夜爵正抽着烟,她看见他愁容满面,地上掉着好几个烟头。

  容恩平静地走到他面前,南夜爵抬抬头,下巴上有清须冒出来,这幅样子,带着些他不曾有过的狼狈,她和他站的很近,几乎鼻子都能碰到一起,她忘了自己身上还带着病,清眸轻抬,冷冷道,“南夜爵,我已经报警了,夏飞雨,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如愿,她在他那双清冽的潭底看见了涌起的巨浪,汹涌无比,隐藏的暗礁在激烈碰撞后,南夜爵眯起眼睛,擦着容恩的肩膀走出去。

  手臂相触,在即将分开时,容恩转过身,拉住南夜爵的手。

  男人脚步顿住,高大的身影转过来,黑影笼罩在容恩头顶。

  “南夜爵,你若是帮了夏飞雨,我真的会恨你。”

  男人喉间滚下,似乎有些两难,“恩恩,若换成是你,我会更……”

  “南夜爵。”她打断他的话,“这种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我若有今天,我不会逃避责任,我会自首,我会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赎罪。”

  他看着她蓄满晶莹的双眼,容恩眸底的哀痛他看的清楚……

  南夜爵从不觉得这些事有何麻烦,在他的人生观中,从没有偿命这个说法,顶多就是花点钱,实在不行,便上下打点。他没有想过,伤害别人性命时,应该赎罪……

  容恩知道和他讲不通,她松开手,眼里,透出一种极致的疏离以及冷漠,“南夜爵,按照你的做事风格去解决吧,自此,我会将对你的恨埋在心里。”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医院。

  她走得那么决绝,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这样的抉择,一边是夏飞雨,一边是容恩。

  他若不管,夏飞雨必定麻烦上身,他若管了,自此,就别想再牵住容恩的手。

  南夜爵走到门口,细碎的阳光透过屋顶上方的红十字照射进来,容恩已经走出医院,在马路上拦车。

  南夜爵只觉眼中一刺,心里仿佛空了个很大的洞,她若这般走了,他还能再找回来吗?

  思及此,男人便大步朝着容恩的方向追过去。

  这个选择,他不用犹豫。

  一辆的士车停在路边,容恩刚打开车门,手腕却被匆忙赶来的南夜爵拽住。

  她没有转身,穿着白色长裙站在路口,外面套了件针织小外套,像个大学生的模样。

  南夜爵左手将她的手放在掌心内,右手伸过去,环住容恩的肩膀,“走,我们回去。”

  她放在车把上的手紧捏起,尔后,一个用力将车门推上,在南夜爵的拥抱下离开路口。

  容恩穿着平底鞋,这时候,才到南夜爵嘴巴的位子,挨在一处,是完美的搭配,她菱唇抿着,那双黑亮的眸内透出无以名状的哀伤,阳光虽然明媚,但却照不进她眼睛里面去,那双瞳仁,蒙上了一层水雾,南夜爵不敢动,生怕那隐忍的泪水会再度宣泄出来。

  他们慢慢走着,从远处看,俨然是对情侣。

  南夜爵握住容恩的手掌不由收拢,她没有推开他,而是很安静地任由他带她向前走,此时,她心底哀伤更甚,至少是暂时忘记了心理的那层疾病。

  坐上车,南夜爵发动车子,拉起容恩的手将跑车驶出医院。

  十指交扣,这么亲昵的动作,容恩也没有反对,她觉得自己现在好孤独,牢牢牵住的这只手,给了她唯一的温暖,让她不会觉得自己像是被抛弃的浮萍般,孤零零漂泊在海平面上。

  到了半路,南夜爵放在仪表盘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打破这层静谧。

  他狭长的凤目瞥了眼,是夏飞雨。

  容恩自始至终都将视线落在车窗外,纤细的五指任由他握住,神色乖顺。南夜爵将目光投向远处,专心致志地开车,电话在片刻安静后又毫不间断地响起,直到男人的手机自动关机。

  回到御景苑,容恩空着肚子上楼,她将窗帘全部拉上,洗过澡后,睡了很长的一觉。

  门没有锁,南夜爵走进卧室,夜夜正在床边自己玩着小球,见他进来,便撒娇上前,咬住他的裤腿非要男人陪他玩。

  他用脚将小狗推开,可小家伙不欢喜了,怎么今儿一个都不肯搭理她?

  “唔唔……”扯着南夜爵的裤腿,她四条短小的腿匍匐在地上,男人索性弯腰,一把抓着她颈间的项圈将她拎起来,小家伙这才安稳些,可怜兮兮地睁着双滴溜溜的黑眼珠子望向他,脖子缩起来,老实巴交的样子。

  南夜爵将她丢出门外,再将房门掩上,对她的撒娇直接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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