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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2)

  我照着那人胸口一掌:“你拆散我的好姻缘。”说着眼神追随郑之华过去,正看见郑嫂也是一掌打在他胸口,不由笑起来。欧阳昕生生受了我这一掌,把

  我按进他怀里接着往下跳。我提醒他:“这是慢三,你在跳什么?”他笑一笑:

  “有什么样的心情就跳什么,何必拘泥?”

  于是我们两人就完全脱了节奏在那里拥着跳两步,我心里还有点怅惘,所以也没有挣扎。他看我久久不语,低声嘲笑:“我说你是花痴你还不承认。”我哼一声:“知道我是花痴还叫我来这里干什么?”

  他望着我:

  “因为你说过喜欢他,我想让你高兴。”

  我愣了一下。

  他接着说:“你心里想着别人,没关系。因为我喜欢你,是想跟你一起开心,不是想控制你。那天我生气,是因为你打算跟别人回家,只要别到了连自己家在哪儿都不知道了那么过分,我都还是愿意让你开心的。你跟我也好过一阵子,知道我对女朋友不怎么约束的。”

  我没说话,缓缓回抱住他。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柔情攻势。从小就是,如果爸妈强压我不能做某事,我偏偏就去做;但是如果他们放手交给我去做,我反而会很规矩。没想到这么多年我还是没怎么长大,更没想到欧阳昕对我把握得这么到位。

  不知道他是真的深情如斯,还是欲擒故纵,抑或只是,又捏住了我的软肋?

  他知道自己的甜言蜜语起了效果,于是越拥越紧,慢慢把我往角落里人少的地方带过去。我轻轻推他:“你的话,能信一半儿就不错。”

  我到底还是清醒着,知道他这么说必然是半真半假,真要在一起了,我才不信他会真的允许我老想着别人。可是此刻,我心里到底还是感动,难得他有这样的心思。他如此明了傅辉的弱点,要么是做过调查,要么就是个玲珑人儿一眼看穿了,所以才在这点上大做文章。

  他顿住身形,认真响应:“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倾倾?当然,我说的那些是我的底线,我当然希望你一心一意只想着我,而且我知道总有一天会的,所以也不担心。”

  我答:“好,那我以后就每天白天出去泡帅哥,晚上回家找你,咱们看看你担心不担心。”说着抬头横他一眼,却正看见他满眼的笑意,低头在我耳边暧昧吐语:“我只要晚上就够了,能拴得住你。”接着又殷殷提醒我,“倾倾,你别忘了,你到底是把第一次给我的,我这个人倒是不在乎这些,可是我看你还是有点在乎的,就是嘴硬。”

  我垂头不语,不想接这顶帽子,于是故作豪放笑一笑:“你想拴我,也要看有没有那本事啊。”说完有点后悔,挑逗意味太明显了。

  他却十分镇静地笑了笑:“慢慢来,我对自己有信心。”我本以为他会立刻侵犯我,做好了防备,没想到他这么大度。对他举重若轻的态度,我还是有点欣赏的。他不像初遇我时那么冲动轻佻了,对我也是认真又细心。

  我今晚第二次主动回抱他。

  我几乎就要沉沦忘形,忘记自己还是别人的女友。音乐却在此时停了。

  我一惊醒来,立刻意识到两人的亲密姿态,一把推开他,斥责道:“别靠这么近,我有男朋友的。”说完就内疚,动手的人是我,两次回抱他都很过分。

  他到底还是年轻,负气松手,倚在墙上不说话。他一松开怀抱我立刻就冷得一抖,我没想到是在室外的party,所以穿了裙子。

  他随手就脱了毛衫,我忙说:“你会冷的。”他一边硬给我套上,一边说:

  “我身体好,不要紧。”

  夜色已暗,郑氏夫妇招呼着人们陆续进了房内。他们看见我俩这般小儿女姿态,当然不会来打扰,反倒把在院子里散步的人也都叫了进去。

  月亮已经出来,照在他垂落的睫毛上。他仍是低着头不说话。

  晚风渐凉,我拉起他手想进屋去,他却怎么都不肯动。我穿着他的衣服,看着他只一件单衫,不冷是不可能的,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时,他很识时务地抖了一下,我只好过去抱住他。

  他立刻回抱住我,低声说:“我没生气,就是想起来自己不能跟你亲近,别人却可以,心里有点难过。”

  空气清冽,明月斜照,两人怀抱亲密,寒暖相顾。怎么每次跟他在一起都是弄成这种局面?最初相识他就热情似火,那时候我十分抗拒,现在虽然也颇多勉强,可我却越来越享受这种亲昵的感觉了。

  他拍拍我的衣服,说:“刚刚你好像吃醋了。”我低头:“那个女孩子很漂亮。”他笑了起来:“是很漂亮,我看好她,不过呢,再漂亮的也不是没有,单是跟我亲近过的就有好几个。”我身体僵硬起来,他拥紧了我,“可是,我只能跟一个人过日子。我倒是也有些朋友一直不肯安顿下来的,就那么一直到五十岁。我不行,我习惯了跟妈妈一个人过,多了嫌烦。”

  我说了一句一直想说的话:“你有恋母情结。”

  他不置可否:“也许吧,我不懂那些东西,不像你们读书人总要套个说法出来,我只知道我想跟你一起过日子。”他低下头来看着我:

  “我就是要告诉你,不用担心我中途变心,什么样的美女都见过了,到头来还不是被你给收了。”

  他这些话解开了我一直以来的一个心结。我一直担心他这样的人不牢靠,可是今天他说的也对,该见的都见过了,反倒会安心。

  夜色深起来,外面已经很冷了,我穿着毛衫,又在他怀里,还是有点抵受不住。他立刻觉察到,带我进屋去。

  里面大家都在玩耍、游戏,我们加入了一桌麻将。第一圈打完我才发觉他们是打钱的,而且打得很大,我想离开,他按住了我。

  我说:

  “输了算你的?”电影上都这么演的,美女打牌,赢了算自己的,输了算男伴的。

  他却很干净地回答:“不。”气得我直跺脚,就算我跟美女有点距离,也不能这么直接。另外两人也不让我走,我只好硬着头皮打下去。

  没想到他打得这么好。另两家对他的水平显然也很了解,输了也没多说什

  么;可是看到他不停给我喂牌就不服了,不断抱怨。于是那两家也联合起来,但还是赢不过去,后来他们俩生气不打了,欧阳昕笑着站起来,把面前的纸币全推到那两人跟前,说了一声“包涵,下次再玩儿真的”,拉起我就走。

  我兀自在那里念叨“我的钱还没收起来呢”,说着频频回望。我刚刚放在台面上不少钱呢,我可没他这么洒脱说走就走。

  他笑着一边硬扯住我朝外走一边说:“记在我账上,等我们是一家人了,翻十倍还你。”利诱啊,赤裸裸的利诱啊……我不打算再给他机会这么对付我。今天一晚上,他完美展现了他的大度,话语中直接地提醒了我们的性关系事实,又解开了我对他一直以来的不放心。

  我就是再愚笨,也知道这些不全是巧合。他看起来处处真情流露,其实多半也是步步心机。想来他对付女人是很有一套了,手段高明到居然能够从小气的我口袋里掏了不少钱出去,分明就是在示威。

  我决定回家,不再陪他斗智斗勇。

  他听我说要回去,显然心情不好了。一路无语,到了楼下他停住车子,人却不动不言。

  我不等他来服侍,乖乖自己开门下车。刚蹑手蹑脚走到一半,被他在背后叫住。我只好皱眉转身。

  他坐在车里望着我,眼神中无限依恋,似藏着许多没有说出的话。我知道那些话是什么,所以我说: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朋友。”说完又觉得心虚,我要是最终没有选他,我们俩都知道,恐怕以后连面都不会再见了。经了这次的事情,傅辉决不会再容忍。

  难道这会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我一下子伤感起来,缓缓又走回去。走到一半却赶紧四周看了一下。这可是在傅辉家楼下,被他碰到我这么缠绵不清,又是件麻烦事。

  欧阳昕冷笑一声,别开脸不看我。他再怎么大度,心里也还是会难过吧,他明明那么在乎我。

  所以他选择了不看我,让自己好受一点。他没有选择约束我、控制我。

  车内的音乐传出来,是那首他亲唱的《白兔》。他反反复复询问:

  我是那只等你的白兔

  总也不见你回顾

  我在河西等了千年久

  为何你还不肯回头

  我轻叹一声。

  如果最后放弃了他,那么,我,我可是真的有点对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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