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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番外——梦团圆5苦心

  争宠风云之后,内内外外都无人敢再染指这一对帝后的夫妻关系。赵恒岳心内大是安慰。

  他心安了,陶花却没有。

  她从很早就开始疑心一个人,就是在冯府被她喝问过的宝珠。

  更加让她疑心的是,每次她跟赵恒岳提起她的这些疑惑之处,他从来都是耐心跟她解释,毫无原则地回护宝珠,这让她越来越觉得他们两人一定有问题!

  她决定要设个圈套好捉住他们。

  想来想去,陶花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好办法,只能常常把宝珠送到他的身旁,多让两人独处,这样她就可以捉奸在床了。

  这是个其险无比其蠢无敌的办法,陶花却一次次乐此不疲,赵恒岳被她气得想杀人,可是面前只有宝珠,他也不能动手。

  前两次,陶花都没捉到任何把柄,还平白无故落一顿骂。

  然而,第三次的时候,她在外听到了他在屋里跟宝珠说话,说的还都是埋怨她的话!

  陶花想,这还不就是明证吗!她愤怒地冲进门去,正看见赵恒岳仰卧在床,宝珠坐在床边与他说话。她心里的醋坛子“哐当”就翻了,一掌往宝珠胸前推过去。

  赵恒岳大惊着伸手来挡,已然不及——

  宝珠左手探出拧住陶花的手腕,右手往她肩上一按,陶花一下就被压到了地上。她肩膀剧痛,却是咬住牙并不出声叫唤。落到了对头手中,还有什么可说的?

  赵恒岳俯在床边叫着:“轻点,轻点,轻点——”

  陶花抬起头来怒斥:“你别在这儿假仁假义了!我早就知道她是你的人!”

  宝珠长叹一声松开陶花,伸手在脸上一抹,青春玉颜顿成云烟,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面孔来。她转到陶花身前跪下:

  “赤龙会谢三娘,见过会主陶大小姐。”

  陶花自地上爬起来,愣了一瞬,转头看看赵恒岳。他向着她苦笑。

  谢三娘跪在地上说:“我自朱雀门兵变后听戚二哥差遣保护小姐,戚二哥说,陶氏满门灭尽,只剩下你一个孤女,那是无论如何也要护得你周全。后来戚二哥归隐,他走前交待我说,赤龙会事务本该听命于小姐,就怕小姐顾不上,只要你们两个还在一起,那就还是听命于皇上吧。”

  陶花皱眉听着,满脸尴尬,半晌想起来了救命的稻草:“那个……我今天说好了教松儿骑马的,你们慢慢聊,慢慢聊……”赵恒岳一把将她抓回来:“你给我坐下,自己惹的摊子自己收拾。”

  陶花硬着头皮看看谢三娘,见她还跪着,赶紧过去扶起来,却尴尬得什么也说不出来。

  谢三娘笑道:“如今我也不担心小姐安危了,恕老身年迈,这就想归乡安居了。刚刚也跟皇上商量过,还请小姐答允。”

  陶花忙忙地点头,又忙忙地道谢。

  三娘起身,对陶花说:“请小姐送我一程。”

  陶花一怔,未料到她有此一请,也就跟着她走出去。

  谢三娘走到门外,悄声说:“我虽然是听命于皇上,却只是为了会主你。有些事情临走要跟你交待一遍。”

  陶花默默点头听着。

  “第一件事,我刚在小姐身边没多久时,皇上求我帮她一个忙,去偷了一幅画出来。那是送给小姐的一幅桃花图,我击晕了你的侍卫拿到那幅画,交给皇上后他在上面添了几个字,然后让我重又放到那个侍卫手中。后来我才明白,这几个字,竟然将宁公子和秦将军两人的机会全都葬送了。那时我并不十分明白,想起来也不知你会不会生气。”

  陶花低头微笑含嗔:“这怎能怪你?分明就是他欺人纯真,哼!”

  “第二件事,令姚碧君留住秦文,这是我奉命潜入吴越皇宫传的消息。我知道此举会令你和秦文不和,可是,那时我在你身边,听见你夜里迷糊时唤人端茶送水,叫的都是皇上的名字,连近身女侍都不叫,更别提旁人了。我也就没有告诉你这件事。”

  陶花一笑:“无妨,反正早早万万都是落入他手中,逃也逃不脱了。”

  “第三件事,兵变初定时你和皇上冷言冷语,你夜夜难眠,我告诉他了,还问他:万一你要自尽怎么办?他跟我说,若真的到了那一步,那他装也要装出喜欢你的样子来,陪你过后半生。”

  她听到这里蓦然怔住。

  谢三娘接着说下去:“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仁至义尽的一个男人……”她还没说完,忽听陶花大哭起来,一刻不停转身往回跑。

  谢三娘皱眉看着她的背影:“唉,竟然还是如此脾气!”

  陶花一边哭哭啼啼,一边咕咕哝哝,似乎在问他话,却实在听不清问的是什么。赵恒岳几番想要打断她,问问到底怎么了,却都被她凶狠的眼神给击退。

  到后来他终于听出个大概来,她反反复复问着的是:你是不是假装喜欢我的?

  他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反问她:“你觉得呢?”

  她大声哭:“我觉得象!”

  他冷笑一声,突然答道:“不错,我就是假装的!”

  陶花一下怔住,她原本以为他会断然否认,听到这个回答,她倒是手足无措了。半晌之后,她满面哀色说:“我早该猜到的。当初在乌由我就立过誓,若是违背了,就让所爱之人恨我入骨,看来我这后半生,真的只能独自凄凉了。”

  他本来是要戏弄她,看她如此当真,就屏不住了,赶紧蹭到身边来,和声细语解释,指天指地说尽甜言蜜语山盟海誓。

  陶花半信半疑,他柔声说:“咱们封禅祭天时,向老天爷说明白你违誓的苦衷,求他原谅你。你以后就不用整天想着那件事了,回来之后,也就名正言顺做我的皇后。”

  封禅大典选在了暮春之日,落霞山上的天地两坛也都修建完毕,一行人便踏春而去。

  赵恒岳先在山下的地坛祭地,又摒弃车驾,步行登山上天坛祭天。不顾礼部尚书的苦谏,他与陶花同祭,一同拜谢苍天。陶花终于放下了当年对萧照影发过的毒誓。

  仪式完毕已是下午,两人牵手下山,大臣侍卫们都在前后远远跟着。下了没几步陶花便呼累不停,一定要赵恒岳抱起她。他只好照办了,她笑着说:“还记得上次祭天时,我和景云在前,护送你和你的皇后下山。”

  他低头做个鬼脸:“别有事没事就拎我的小辫子。”

  她大笑:“我那时就一路在想着,总有一天要让你抱着我下这落霞山,累累你这个坏心眼儿的。”

  他顿时苦了脸:“娘娘,这山很高啊。”

  她却怡然自得不理他诉苦,正闭目享福时,忽然听见他说:“我抱不动了,不如把你扔下去。”

  她一惊睁眼,侧目望时,她身下竟是万丈深渊。

  陶花大叫起来:“别这么闹着玩!万一你失手。”他不急不缓地笑着:“失手了便怎样?”

  她伸手揽住他的颈子:“失手了便把你也拖下去!不是说了么,咱们同生共死。”

  他点点头,说声“好”,忽然就放开双臂。

  陶花大惊看着他,十分不解,他为何要杀她?是因为他还怀恨自己?是因为赤龙落霞?是因为他想悄无声息消夺大臣兵权?

  无数念头转过心间,终于,她还是一笑。她信得过他,假如终是不得已要杀死自己,那么,也就死吧。她放开缠在他颈间的手臂,又向后推他一把,轻声说:“站稳靠后,咱们来世再做夫妻。”

  他的面孔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竟然从头到尾都带着笑,陶花却觉留恋不舍,她面上的笑容全都变成伤感。

  身体飞速下落,她刚刚有些晕眩时,猛然觉到周身一股大力支撑,竟然将她又弹了起来。

  陶花定睛一望,她落在了一个巨大的绳网之中,正颤颤悠悠之时,听见崖上人喊——

  “你害得我跳崖,我也要害你一次!”

  陶花明白了过来,这必是无情崖,当年他也是这么跳下来的。她又被这个坏心眼儿的捉弄,不由仰头大骂,喝问那个跟她同生共死的人为什么不下来,然而等他真的下来时,她却即刻后悔了。

  那人在绳网上一边慢慢向她爬过来,一边缓缓说:“那时,你一路都在想着要我抱你下去,我可是在想着,早晚要在这绳网上与你亲近一回。”

  遥想当日盛况,五千御林军在这山道上绵延,旌旗遮天蔽日,枢密使和左卫上将军在他身前按剑而行,铁甲铿锵声中,他心里想到的却原来是这回事。

  如今,再也不必痴想,他已经捉住了她,一刻也不停地将她一身丝罗全剥了个干净。

  两人情浓之时,对身外之物全然无知,然而等到浓情过后,却是发觉衣物全都不见。原来这绳网网格颇大,拦住人是不成问题,可那些丝罗衣服却全都在网眼间滑下了深谷。

  崖上倒是有侍从在,可是扔衣服下来也难免又滑入谷中。绳网一侧通往一个隐秘山洞,那里没有任何侍从知道,也就不可能吩咐人去放下衣服。他本来是想着带她由山洞出去,然后走上山崖跟大队会合,然而到底是百密一疏……

  这对戎马一生不知恐惧为何物的夫妻,对望一眼,战战兢兢相拥在这半空之中,看看彼此衣不蔽体的样子,终于平生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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