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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49章

  赵柏颐被她的话弄的哭笑不得,她总是语出惊人,来到大宋,就好像她曾经不是这里的人一样。

  赵柏颐不敢让茯苓进入森林,就叫士兵看守着,茯苓和小蝶被美景吸引了,虽然很想去森林里游玩,但是鉴于王妃身体不适,也就在森林外守候着了。

  赵柏颐心情舒畅,第一次带茯苓出来,看到她的笑颜,他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的,自从大婚之后,茯苓就犹如生活在囚笼中一般,也许他早就该,让出来散心。

  狩猎的收获不错,打到了一直兔子,山鸡,还有一只肥羚羊。

  当赵柏颐的马匹奔到了森林外的空地上时,顿时惊呆了。

  守护的士兵受了重伤,小蝶气息微弱,茯苓不见了踪影,赵柏颐和狩猎的士兵们惊慌的扔了手中的猎物。

  赵柏颐奔到了小蝶的面前,大声的怒喝着。

  “茯苓呢?茯苓呢?”

  “王妃被劫持了,向东……”

  谁这么大的胆子,赵柏颐飞身上马,向东追去,一路上,出了杂草,根本没有人影,茯苓被抓去了哪里?

  赵柏颐不肯放弃,他仔细的观察着草面,发现有践踏的痕迹,他快马加鞭,继续追了出去。

  在几棵粗壮的大树中间,赵柏颐发现了几个蒙面人,他手持佩剑,凌空跃起,那人似乎正要逃走,见赵柏颐追到,赶紧上前招架。

  一个蒙面前胸中剑倒了下去。

  其他几个人见形势不妙,互相使了个眼神,其中一个男人将肩头的袋子扬起,向着赵柏颐甩了出去,赵柏颐担心袋子中的是茯苓,不敢挥剑迎接,也不敢让它落地,只能张开双臂接了过来。

  那几个蒙面摆脱了纠缠,急速的向森林中窜去。

  赵柏颐慌忙的解开了袋子的口,里面的果然是茯苓,她已经昏迷不醒,失去了知觉。

  “茯苓……”

  赵柏颐探了一下鼻息,放了心,但是他将袋子脱下的时候,顿时面无血色,茯苓身下都是鲜血,孩子没有了。

  返回了颐王府,赵柏颐面色阴森,太医张皇失措的从内室走了出来,不断的摇着头。

  “孩子没有了……”

  赵柏颐几乎疯狂了“提审刺客。”

  那个被颐王爷重伤的刺客,虽然奄奄一息,仍被救治了过来,他躺在囚室之中,浑身发抖,眼睛惊恐的看着赵柏颐。

  “是谁指使你的吗?如果你交代的清楚,我就放了你!”赵柏颐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真的,真的放了我?”刺客不确信的说。

  “本王从不食言!”

  “一个女人,我没看清样子,她花了重金要蔡茯苓的命,不过我看见了她一块玉佩,绿色,带着黄色的珠穗,因为那玉特别,所以多看了几眼。”刺客描述着。

  玉佩,绿色,带着黄色的珠穗?赵柏颐皱起了眉头,转身离开了囚室,他记得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过这块玉佩,就是潘青儿。

  赵柏颐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找来的管家,质问着。

  “青儿最近有没有制取银两。”

  “王爷以前不是交代过吗?侧妃可以随便使用府里的银两,不必管束……”管家以为王爷要怪罪他,马上说出了当初他的命令。

  “本王不是怪罪你,是问你有还是没有?”

  “有,就是在近几天,支取三千两银子。”管家回答着。

  真的是她!

  赵柏颐握紧了拳头,直接去了潘青儿的房间,潘青儿正在悠闲的梳妆打扮,见颐王爷进来了,马上伤心起来。

  “听说茯苓的孩子没有了,我正要去看看,刚巧王爷来了!”

  颐王爷栖身上前,一把揪住了潘青儿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潘青儿吓坏了,惊恐的看着赵柏颐“王爷,发生什么事了?青儿犯了什么错误?”

  赵柏颐没有理会她,而将目光移到了她身上的玉佩上,绿色,带着黄色的珠穗,他一把将玉佩拽了下来,放在了手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买凶要杀了茯苓,那孩子是本王的,本王的,你这贱人!”颐王爷使劲的一推,青儿摔倒在了地上,潘青儿使劲的撕扯着头发,眼神先是慌乱,接着混沌,她瞪视赵柏颐,浑身发抖着返回了床中。

  她手指无度的拉扯着床幔,胆怯的缩着脖子,偶尔的看一眼赵柏颐,似乎很陌生的样子。

  “不是我,不是我……是我吗?是吗?”

  她看了看赵柏颐,突然笑了起来“我要杀了她,蔡茯苓,我不能生了,我不如死了,我恨她……她有什么资格生孩子?”

  “青儿……”赵柏颐原本火气突然没有了,他明显感觉出了不对,潘青儿吓坏了。

  “王爷爱她,王爷爱她……”

  潘青儿泪水顺着面颊流了下来,绝望的伸出了双手,一声惊骇的叫声之后晕倒在了床上。

  赵柏颐慌忙的扑了上去,摸了一下潘青儿的手腕,发现脉象混乱,他大声的吩咐人去请太医。

  潘青儿疯病没有根除,精神的严重压抑和心理变态,让她再次的扭曲,疯癫了。

  太医摇了摇头“王爷,按理来说,侧妃的疯癫症十分严重,没有理由会好的,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清醒了那么长的时间。”

  “不是太医的药吗?”赵柏颐奇怪的问。

  “我的药,用了几年了,也没有效用,难道是吃了什么其他的药吗?”

  “没有……”

  赵柏颐已经无暇顾及了,他懊恼的看着潘青儿,是过去的种种,让她无法容忍蔡茯苓的存在,也许她疯了,可能对她更好一些,毕竟赵柏颐无法做到舍弃蔡茯苓,这个事实将严重刺伤潘青儿。

  面对再次疯癫的女人,赵柏颐已经没有办法发货了。

  他回到寝房,茯苓已经清醒了,她两眼含泪,痴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赵柏颐走了过来,拉住了茯苓的手,真是既歉疚,又无语,他无法挽回失去的孩子,更不能惩罚施恶的潘青儿,两个女人,一来一往,互相的折磨,最后终究两败俱伤。

  “也许这就是宿命,不该来到这里,伤心,伤身!”

  “我们还会有孩子的,茯苓,别难过……”赵柏颐轻轻的将茯苓拥入怀中。

  茯苓两眼空洞,毫无生气。

  当日黄昏,当颐王爷刚刚吃完饭,王府就乱成了一团,听那些士兵的话语,好像有人放了向布衣?

  赵柏颐顿时怒了,这个时候,谁敢私放了向布衣?

  他起身冲出了正院,怒视着那些士兵“无论如何要将向布衣给本王找出来,绝对不能放走!”

  向布衣逃脱了?茯苓支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是她伤心后,听到最好的一个消息了,不觉笑了起来,这样也许更好,至少她不必再担心那个男人了,只要他自由了,茯苓的心才能稍稍感到安慰。

  向布衣走了,王府真的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颐王爷回头审视着茯苓的表情,现在孩子没有了,茯苓的心更不可能在他的身上了,听见向布衣逃走了,她绝望的神情,终于露出了喜色,心中不觉有些恼火了,他走到了床前,将茯苓搂入怀中。

  “本王出去看看,你哪里也不能去,就留在这里。”

  “我现在身体这样,还能走去哪里?”

  “向布衣逃走了,他不会回来找你的,假如他还不想死的话。”

  “我也不希望他回来……”茯苓叹息着。

  颐王爷想说什么,还是打住了,他推开了茯苓,大步的走出了房间。

  王府里仍旧一片的混乱。

  茯苓吃力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焦虑的看着外面,但愿向布衣离开了……

  宝仪公主忧虑的站在庭院里,向布衣真的走了,那种失落让她无法呼吸,但是她担心的却是另一件事,就是向布衣的眼神,他盯着那面古筝,眼神中隐含的深意,让她害怕向布衣会去而复返。

  颐王爷出去大概半盏茶的时间,正院内的月亮门前,出现了一个男人,他银发飞扬,身轻如燕,轻轻的落在了赵柏颐的房间外,闪身钻了进去。

  当他出现在茯苓的面前时,茯苓惊愕了,向布衣,不是逃走了吗?怎么又返了回来,他知道这么做的危险吗?

  茯苓气恼的看着向布衣。

  “为什么回来,你疯了吗?赵柏颐不会放了你的!”

  “我说过,只要我自由了,就带你走,茯苓,向布衣说的话,从不食言。”

  那双晶亮的炯子,让茯苓感叹万分,此种神情怎能不感动呢,她真的没有看错人,向布衣是个真君子,对她也是情深意重。

  “这里已经戒备森严了,皇上已经出兵围住了王府,王爷到处在找你,你这个时候,不只身逃走,还来找我?不是死路一条。”

  “哈哈”

  向布衣笑了“契丹发兵,是件大喜讯,他们等了我五年,按兵不动,就是因为后继无人,现在不一样了,想象也知道,他们有了新的大王,解救我无望的情况下,只能宣战!”

  “你不怕死吗?”茯苓轻声的问。

  “怕死?”向布衣大笑了起来“怕死就不来找你了,你已经家破人亡,成了一个奴婢,更没有理由留恋这里,跟我走!”

  向布衣拉住了茯苓的手,向外冲去。

  假如能出去,假如可以脱离这里,假如一切都从头开始,茯苓愿意……跟着银发向布衣流浪江湖。

  当他们走到门口时,赵柏颐的身影闪了出来,身后则是黑压压的重兵。

  颐王爷看着向布衣拉着茯苓的手,怒喝着。

  “想不到,你竟然不肯自己逃走,还要带着本王的王妃!”

  “王妃?”

  向布衣鄙夷的看着赵柏颐“她还是你的王妃吗?据我所知,她只是个奴婢。”

  “她无论身份是什么,都是本王的女人!”赵柏颐怒目圆睁,心中愤恨,茯苓竟然没有反抗,欣然的接受了。

  “女人,哈哈!”向布衣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赵柏颐怒喝着。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没有好好的照顾她,你羞辱她,贬了她,抄了她的家,害得她家破人亡,现在我要带她离开这里,赵柏颐,你真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抛去你我的恩怨不说,你对茯苓,简直就是无耻之极,让我唾弃!”

  赵柏颐被说脸色泛青“我无耻,你为何不问问蔡茯苓,嫁到王府之前,她都做了什么?我到现在仍旧容忍她,围护她,她还要本王怎样?至于太师府,那是因为她的父亲和哥哥,恶贯满盈,法理不容。”

  “她做的……”

  向布衣实在是想不明白,谁会有茯苓这么善良,舍身为了他们,若是茯苓对向布衣肯舍身相救,向布衣就算死了,也值得了。

  “她残害青儿,下毒害本王,本王也容忍了,现在仍旧对她情深意重,难道这也是本王薄情寡义吗?”颐王爷冷哼着。

  “你错了,赵柏颐,亏你还是当朝功臣,明察秋毫,蔡茯苓偷我疯癫的药方,那药是救治潘青儿的,别说你的潘青儿是自己突然好起来的,还有那毒药,事实上,我想假借茯苓的手,杀死你,欺骗她九菊是解药,让她给你服用,你立刻中毒,原本就该死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颐王爷走近了一步,瞪视向布衣,他在说什么?他什么时候中了九菊的毒药了。

  向布衣感叹的摇着头。

  “是茯苓服用了九菊和狼毒花的毒药,以死相逼,向布衣才研制了解药给她,想不到,她将解药给了灵子,灵子跑去给你服用,你才免于一死,难道这些你都不知情吗?”

  向布衣的话,让赵柏颐大为震惊,他紧盯着茯苓,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吗?青儿的病,他身上的毒……

  为什么茯苓要那么做?

  她不是个阴毒的女人吗?未嫁王府之前的那些恶行……怎么会是假的,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今天就算向布衣死在这里,也要做最后的努力,带走茯苓。”

  向布衣深情的看着蔡茯苓,紧紧的握出了她的手。

  “想走!不可能!”

  赵柏颐怎么可能让他带走茯苓,知道茯苓做的一切,他更加的难以割舍了,原本只是仇恨,但是那些仇恨都因为茯苓的善良、美丽、灵动的心而瓦解了,他爱上这个女人,也许就从牡丹华庭的古筝开始。

  赵柏颐一直活在复杂的心里矛盾之中,现在他释然了,他必须留下来茯苓,重新给她名分,只有她才是赵柏颐最珍爱的女人,最合适的王妃。

  赵柏颐一挥手,身后的弓箭手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他一声令下,就万箭齐发,向布衣难逃一死。

  “别杀了他!”

  茯苓护在了向布衣的身前,若是向布衣死了,茯苓此生又欠下了一人之情,她不要再还情债了,魂来于此,已经是个错误了,何必纠结于此。

  “让开,茯苓,今日,向布衣别想离开这里,不仅仅因为他是向布衣,而是因为他将给大宋带来威胁,放虎归山,终留后患!”

  颐王爷的表情严峻,不容置疑,向布衣若是回了契丹,必定助长契丹气焰,威胁大宋边境,大宋现在刚刚攘除内患,元气大伤,岂能迎战。

  向布衣看着外面的弓箭手,和义正言辞的赵柏颐,知道今日想离开王府已难,但是这条路是他自己选择的,死而无憾。

  赵柏颐的话音刚落,一个太监跑了上来,大声的喊着。

  “王爷听令,皇上有命,诛杀向布衣,不可久留!”

  此话一出,已经不是赵柏颐能控制的了,皇命不可违,今日就是向布衣的死期,弓箭手已经准备射箭了,就算颐王爷不允许,也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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