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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第四章 中国,我要回来了!

 
  “一天晚上,我在急诊室值班,接到一个车祸受伤的患者,病人已经处于深度昏迷,右耳在向外渗血,我凭着专业判断,病人后脑已经形成脑积血,生还的可能性很小。
  脑部CT检查,证实了我的怀疑,于是,我立刻安排了开颅手术。
  在把病人推向手术室的时候,一个中年女人,她的指甲用力掐进我的手臂,她哭着喊着,“医生,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我不能没有他——”
  最后,我尽力了,可是人的努力往往跑不过死神的脚步。
  在手术快要结束的时候,心电图的曲线,变成了直线。
  和我预料的一样,病人始终没有熬过来。
  我为他注射强心针,努力的不断按压着病人的胸脯,我明白,这只是一种仪式,为病人家属送去最后一点慰籍的仪式。
  当为病人盖上白布时,我的心一片宁静,生老病死,对我来说,早已经麻木不仁。
  我将手洗刷的很干净,才步出了手术室,因为,我有小小的洁癖。
  没想到,推开手术室的大门,中年女人和一个孩子跪在手术室门口。
  我吓了一跳,我只能安慰她们,我已经尽力,请节哀顺便。
  中年女人只是不断哭着重复着,“医生求求你,求求你……”
  我只能耐心的好言相劝。
  中年女人哭着说,“医生,死得不是你的家人,不是你的爱人啊……”
  我直愣愣的站在了那里,心灵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和震撼,对,死得不是我所爱的人啊……只要念及我所爱的人,有一点小痛小疾,我的心就硬生生揪起……因为不是所爱的人,所以,我才能这么麻木不仁……Txt!小!说!天.堂
  医者父母心,原来,我从来没有做到。
  若干年前,我所爱的人,她问我,为什么选择从医,我但笑不语,没有回答她。
  其实,我的启蒙老师,是我一位好朋友的爷爷,他教会我二个字——“仁心”,为了这个字,我弃商从医,但是,原来在残忍的一幕又一幕面前,我的心渐渐麻木。反而是我那一位好朋友,因为一场年少爱情的变故,她不得不抛弃医科,但是“仁心”这二字她从来没有抛弃过,她是我心里最有资格称之为“医生”的人。
  生命的意义,肩膀上沉重的责任与使命,我要重新去思考。
  ……
  ——沈易北医生”
  他的字,字字温暖……我缓缓的翻上了杂志。
  所爱的人?……那个人,应该是指我吧。
  他一直是爱我的,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只是,这种爱,从来不是爱情。
  反而,他一心念挂的“好朋友”,曾经得到过那种爱吧……
  我们分开了四年,但是,他的点点滴滴,我都可以从这本医学杂志里看到。
  他很红,是国内最知名的这本医科杂志的专栏医生,再血腥的手术,在他的文字里,都是种种温情的描述。死亡不可怕,疾病不可怕,勇敢静默笑对人生!他的文字,有鞭挞灵魂的力量,总是用简单的文字,来告诉别人生命的意义。
  即使分离,因为他站在了显眼的地方,于是,我知道他很多消息,他升职了……他博士毕业了……他参加了几场国内最大型的手术,得到很多专业人士的赞誉与肯定。
  他很红,于是,一位记者为他做专栏时,问,这么忙碌的他为什么会想到作医科杂志的专栏医生。
  我也很想知道,因为,他是性格内敛的人,我想,就算有心事,他是连写入日记也不愿意宣泄的人。
  但是,他说,我和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失去了联系,我只想让她分享,我这几年发生的点点滴滴。
  ……
  大童的婚期已近,我思乡的情也有点切了。
  心,开始摇摆不定,四年了,心情早已经沉淀,应该有勇气去面对他了,是不是该到了归家的日子?
  他在我心里,是我在这世界上仅剩的唯一的亲人了……
  冥思着,摇摆着,犹豫着。
  手机铃声响起,我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吓了一跳,完蛋了!忘了通知联谊社,我对那个猪头三不满意,非常不满意!
  “童小姐吗?我是XX联谊社的金女士,请有空的时候过来一下,我们将会费退还给您。”
  对方劈头客气的一声退费,愣住了我,虽然看了那个猪头三,我有迫切希望退费的冲动,不过天上掉馅饼也太奇怪了吧。
  “为什么退费?我对上一个不是太满意,还希望你们介绍下一个呢。”我故意这么说。
  “童小姐……您饶了我吧!我们是没有去打听风声才无意收了您入会,伊氏财团的社长……我们这些小人物哪惹的起啊!”对方的声音战战兢兢、懊悔不已。
  我的脸在往下沉,果然又因为伊藤耀!t。xt-小.说。天/堂
  “不用管他,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我非常不悦的慎重告诉对方。
  “童小姐,您这不是故意为难我们吗?”对方快要哭的音调了,“前两天李先生也不过是企图摸一下您的小手,伊社长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把人家的手硬生生掰成骨折……”
  我冷抽一口气!手里的圆珠笔在纸上重重的划下一笔,太过分了!我气愤的身体开始颤抖。
  “您不知道为什么失踪了两天,伊社长硬说我们让您参加了周末的济州岛联谊二日游……我们整个刚飞到济州岛的团不得不马上整团飞回来……虽然伊社长给我们一大笔钱做补偿,不过不是钱的问题啊,这样下去,我们声誉还要吗?……”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啪”的一声,我硬生生将手里的圆珠笔折断!
  我愤怒的双眼瞪着那排紧闭的办公室的门。
  “砰”的一声,门开了。
  生产部的部长土头土脸的出来了。
  “你们这些愚蠢的中国猪!都给我滚!”里面不断的文件砸出来,传来怒及的咆哮声……
  愚蠢的中国猪?!!!
  够了!够了!够了!
  愤怒在我心里狂啸澎湃!
  现在居然连我的国家都开始侮辱!!
  我打开电脑,啪啪啪,迅速打下以下几字:
  “伊藤耀!你这自以为是的日韩混血猪!去死吧!本小姐不干了!”
  提起包,我头也不甩的走出了办公室。
  中国!我要回来了!
 
  第五章 深秋的离别
 
  一个小时内,我回家,快速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冲向飞机场。
  “小姐,飞中国北京的飞机几点能起飞?还有票吗?”我用熟练的韩文焦急的向机场售票处询问,应该是每天这个时间有趟回国的飞机。
  “只有头等商务舱的票了,现在已经开始1号检票口登机,半个小时后起飞,小姐请问需要吗?”
  头等商务舱啊……好贵的,近一万……很不划算……
  “那还有飞往哪个国家的飞机是马上要起飞,并有经济舱的票?”在伊藤耀还没发现我之前,先从他的势力范围内逃出去!
  “法国!也是半个小时后起飞!小姐,需要吗?”
  法国……好想去哦……先去玩几天再回去好了!刚好可以混肴伊藤耀,让他猜不到我回国了!
  我当机立断,“那就去法国!”
  售票小姐很快帮我办好手续,她将飞机票恭敬的递给我,“小姐,三号检票口,现在可以登机了!”
  我接过票,想到顺利逃脱伊藤耀的魔掌,心情大好,愉快的向三号检票门冲去。
  “砰”的一声,冒失的我,将一个老太太的行李撞翻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道歉,在老太太难看到了极点的脸色下,赶紧蹲下帮老太太整理四散的衣物……
  “Please,please‘seized’the‘votes’。”(麻烦你,请检一下票)
  我背对的身后,隐约的传来,淡淡的音调,不疾不徐、字正腔圆,每个音节都低醇好听、恰到好处。
  我一震。
  北北……
  不可能……但是这声音,早已经象记忆里的烙印一样……
  我回神,转头。
  一个黑头发的胖子站在一号检票口,正在检票。
  我吁了一口气,果然,不是他。
  淡淡的失落缠上心头,我转头低颌继续蹲着将老太太的衣物一件一件收进去。
  我没有看见,我蹲身背对的身后登机玻璃走道上,一个矜淡的身影,提着简洁的行礼,露出淡淡的笑容,对大厅里一直举着“欢迎下次光临”的一位韩国中年男子挥了一下手道别。
  然后,他低首,登机……
  那位中年男子换下牌子上的纸条,再次高举手里的牌子“欢迎来到韩国——XX汽车租借公司”。
  机场的大厅外,停车场内,停着一辆重新挂上“租”字的黑色房车……
  半个小时候后,一架飞中国,一架飞法国,两个方向,同时穿越白云……
  ……
  2004年秋
  刚刚流产的我,没有选择搬回那个曾经麻雀一样小却温馨的家。
  大童收留了我。
  我的心情很低落,即使大童和江孟麒轮流在我身边说笑话,也很难开解我。
  我的手里日复一日的捧着各式各样的昂贵补品炖盅,我苍白的小脸终于经过调补,慢慢恢复健康,这些补品是童妈妈的心意,但是,那深深烙在心里、舌尖的味道,又怎能瞒得住我,出自谁的手艺?!更何况,窗外,我见过好几次,他不断的拉住一脸为难的童妈妈……
  我的房间街道外,华灯处下,总是常常站着一位寂静的男子。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始终没有打扰我。
  一夜、二夜、三夜……
  我以为,我一定会恨他到海枯石烂,我以为,我永远不会有原谅他的一天……
  但是,静默的望着他一日比一日消瘦的身影。我的心,依然会隐隐作疼,于是,我的恨,连那一季的秋天也没有撑过,我悲哀的发现,太爱一个人,永远没有办法真正去恨他。
  深秋,落叶在纷飞……
  因为,将要离别……T/x/t小.说。天.堂
  我们彼此平静的坐在家里的小屋里,流产后,第一次我主动联系他。
  桌上搁着我已经签了名字的离婚协议书……
  护照、签证,我早已经秘密办好,只是,我不想告诉任何人,我即将在哪一个国家停留……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需要多久的时间去忘却这一切……二年?四年?八年?或者……更久……
  他握着笔,许久、许久,没有签下自己的名字。
  苍白的脸,瘦削的下巴,他没有抬头迎视我一片淡漠的目光。
  “签了吧,北北,我没有多余的时间。”
  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因为,明天,天亮的时候,我将要离开这个城市。
  “可以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吗?至少,我们保持联系!”他说的很轻,却很固执。
  我轻轻的摇头。
  我的未来,已经无法让他参与……
  “如果为了我好,就别再追问,签了吧。”我平静的催促。
  “真的这么恨我?连去哪里,也不愿意让我知道……”他拿起了笔,唇角扯动,艰难让唇畔努力扯动微笑,可惜,他失败了。
  我垂眸,沉默。
  “如果这是你要的,我签……”他点头,垂眸,掩饰住眼里的痛楚。
  工工正正的,他签下自己的名字。
  压抑下落泪的冲动,我拿好协议,提着早已收拾好的笨重的行礼箱,起身走向门外。
  “可以再待一会儿吗?至少,吃一顿饭,再走。”他依然坐在位置上,背对着我,问的很平静。
  我的脚步停滞住。
  没有办法回头,也没有办法继续绝情的迈开脚步。
  他却已经径自站起,走向了厨房。
  厨房里传来劈里啪拉摔怕碟碗的声音……
  我的眼角一片湿润。
  我忍不住回身走向厨房,“北北,别烧了,已经八点多了,我早就吃过了……”
  他背对着我,固执、忙碌的收拾着摔破的碟碗,洗菜、切菜,不顾手笼头下,手指已经有血丝在渗出……
  “很快、很快就可以吃了……”
  “北北……”再也忍不住,我奔上前,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别这样!我不恨你!我不怪你了!真的!你不要难过!”
  他缓缓的转过身,低头,搂住我,紧紧的,紧紧的。
  “别走……”压抑的情感就象猛兽出笼一样,他的声音低低的、哑着。
  我在他怀里摇头,“要走,只是为了收拾心痛……不走的话,我真的连呼吸都在痛……”
  “你还是恨我……”他的胸膛发出无奈、痛楚的低笑……
  “不恨了!真的!因为,无论如何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没有办法恨你……”
  即使失去爱情,至少我们还拥有人世间最珍贵的情谊,那是任何人也无可取代,那是再多伤害也抹杀不了的感情。
  “你也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他把我的头紧紧按在他心脏的位置,不放,不愿放……
  ……
  那一夜,我们成为了真正的夫妻……
  那一夜,他把自己当成了祭品,成全了我的遗憾……
  那一夜,我的初恋划上了句号……
  那一夜,我最后一次,大声说,“北北,我好爱你。”从此以后,他在我的思念里,只能变成哥哥……
  天亮了,于是,只能说再见……
 
  第六章 邂 逅(上)
 
  巴黎是一个极度浪漫的城市,在这里,虽然语言不通,我却依然在令人惊叹的美景里,留恋不已。
  巴黎的广场是恋人们约会的地方,烈日下或雨天的伞下总有着甜蜜或者无望的守望。有些守候,是可以永存的,可以成为人生里最幸福的一瞬间。巴黎广场里到处飘散着花香,流淌着甜蜜或忧伤的音符。很多人,在这里求婚,有了甜蜜的幸福,也有很多人,在这里含着泪忧伤的结束。Beteaux-Mouches每天沿塞纳河行进,从艾菲尔铁塔到圣米歇尔,盛装的恋人在流动的餐厅里享用晚餐,烛光水影,连同这灯光城市的倒影,塞纳河水合着恋人们的誓言缓缓流淌,永不停止。
  巴黎、巴黎……这里,是一个让人想要相信爱情的城市……
  傍晚,我拿着旅店服务生帮我翻译的法文字条,在街道上问着路。
  巴黎的最后一夜,我想到世界上最具传奇色彩的红磨坊夜总会一开眼界。
  弯弯转转,就快到达目的地的时候……
  “砰!”的一声,我的手腕被人用力一扯,我被一股猛力撞到了墙边。
  一个黑人,夺过我的包,飞快的奔跑。
  “Robbery!Robbery!”我大声呼救,却没有任何人挺身而出,蓝眼睛金色头发的路人只是冷漠的频频望着我。
  显然,这在法国巴黎的街头,也再寻常不过。
  “shit!”我懊恼的粗话脱口而出,拨开人群,拐着脚奋力的向那个黑人的方向狂追而去。
  那个包里,有我所有的家当!现金、提款卡、甚至还有红磨坊的票!
  追了五十米,我沮丧的发现,那个黑人早已经不变人影,而我却连脚上的高跟鞋都要报废了!
  我恨恨的站在一个巷口的老式小屋旁,恨恨的直想狠狠的踢几下墙壁以泻心头之恨。
  我该怎么办?!
  没想到,更倒霉得事情发生了。
  一个矮小瘦削的法国中年人,拉住我,用法文叽里咕鲁的说了一大通。
  我用英文回复他,我不懂法文,“I‘am’sorry,I‘do’not‘know’how‘to’listenFrench。”
  但是显然对方一个英文也听不懂,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不停的说着,好象在问我什么。
  问路?但是好象又不太可能。
  我听得脑晕欲胀,只好用最简单的词“NO!NO!NO!”
  一次又一次的回复他。
  但是,我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他居然开始焦急的拉着我的手,样子好象很需要我帮助一样……
  我又愣又心慌,中年男人的力气很大,我根本挣扎不了他的手……
  突然,我身后的巷子内传来低醇富有磁性的声音。
  “LePrésident,celadevraitêtreMisspassagers,simplementdepassagedansla.”法文,果然是全世界最好听的语言,我顿时觉得,我的身后,那美妙的音符,仿佛象有人拉响了大提琴的旋律一样。
  我和法国中年男子同时转身。
  一个黑头发,伟岸修长的男子从小巷里走出,他客气的用法文对中年男子说着。
  我注意到,除了高大,他的样貌很平凡,就象中国街头平凡的路人甲乙丙丁,但是他的声音好听到能给人安定的力量,他的眼眸散发着柔软的温暖,让人移不开目光,他的脸上擢着客气的笑容,清澈、毫无杂质。
  他很平凡,很平凡,但是,平凡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法国中年男子和他交流了几句以后,大吃一惊,然后赶紧松开了我,不断用法文道歉着。
  男子浅浅一微笑,然后,他回身用英文询问我,对方有没有冒犯我。
  我连忙摇头,除了对方刚才情急之下拉扯我不放,倒没太多冒犯的举止。
  于是,他斯文、客气的回复了法国男人的道歉。
  中年男子赶紧朝着巷内走去……
  他微笑的望着依然在搞不清状况的我,他用英文询问了一下我,我还在恍神,于是,他只能用日语、韩文、马来西亚语、中文,各问我一次,来自于哪一个国家的。
  他的笑容,很温和,很温和,我刚才受了惊吓的心,慢慢平复下来。
  “我是中国人。”我用中文告诉他。
  他呢?他的气质不象日本人,太过温和。
  “我也是。”他用纯正的中文回复我,他的笑容更大了。
  这几天在法国,备受语言不通的苦楚,见到同胞,我有点激动,“我是来自中国X城的,你呢?你是哪一个城市的?”
  他微微惊讶,笑容依然不减,“我也是X城的,真巧。”
  这样的巧合,真是令人太愉快了!我回他一个大大的快乐笑容。
  “你是旅游吧?是和团队走失了吗?”他问我。T!xt-小说天\堂
  “我一个人来旅游!你呢?”我愉快的告诉他,不知道为什么,对着他,有种亲切的感觉,也许,因为是难得在异国遇见老乡的关系吧。
  “我来探望家人。”他看了一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告诉我,“你不该在这条巷子停留的。”
  “为什么?”我疑惑的问,“我刚好想问你,刚才你和那个法国人说什么。”
  “没说什么,只是告诉他,你应该只是个旅客,刚好经过而已。”
  “为什么,他拉着我不放?”我是问题宝宝,喜欢刨根揭底。
  “因为在这条巷子停留的只有两种人,需要钱的女人和有生理需要的男人。”他微笑着平静的告诉我。
  “啊!”我吓了一大跳,虽然他说得很婉转,但是只要不是太白目,都听得懂。怪不得刚才那个中年人……可是,他也是从巷子里走出来的啊,难道……
  “这里的妓女都是家庭妇女,所以这条巷子看起来不象红灯区,其实在法国相当出名。”他唇角始终微扬着,他说中文的时候,声音依然低醇醉人,比电台的主持人,更富磁性,“我们出去吧。”
  我点头,跟着他走出了小巷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给我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这种前所未有的安心的感觉,甚至让我不愿去多想,他也是刚从巷子里走出。
  他的车停在巷口,是令人稳重的黑色,他回头,望着我摇摇欲断的高跟鞋,礼貌的问我,“需要送你一程吗?”
  “如果……可以……”我仰着头,望着他温和的眼眸,和温暖的笑容,心,一股暖流一涌而过。
  为什么,这么平凡的样貌,却给人这么舒服的感觉,象春天的声音,让人忍不住靠近,因为,可以听到春暖花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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