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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圣旨(4)

  “师父不必自责,是少麟命中注定无法娶到绮儿,师父若没别的事,弟子先下去了。”白少麟苦涩地道。

  “去吧。”蓝无常沉重地挥挥手。

  酒楼的包房内,白少麟独自一人喝着闷酒,脑中不停地回想着今日上午发生的事,他俊雅绝尘的脸上不知何时已挂上两行清莹的泪珠。

  他白少麟活了二十三年,这是他第一次流泪,今日绮儿明确拒绝了自己的求婚,坦言只当自己是她哥哥,他守护了十几年的女孩如今已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并且即将嫁作他人妇,他的泪怎能不流?他的心怎能不痛!

  突然,叩!叩!叩!敲门声响起,白少麟应声,“谁?”

  “客倌,我是店小二。”门外的人回话。

  “进来吧。”白少麟抬手擦去脸上的泪珠,开口说道。

  “谢谢客倌,客倌您真是好酒量,您从白天喝到晚上,却神情清朗,毫无醉意,堪称一绝。”店小二看着眼前身穿白衣的年轻公子,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震惊。

  如此绝色俊雅的公子真是世间少有,俊美得让人心叹折服,连他这个男人都讶异不已,深怕少看了两眼,若是女子,岂不是要被他迷死?

  “有什么事,说吧。”白少麟顾自斟了杯酒,一饮而尽。

  “客倌,很抱歉,本店得打烊了,可否请您把帐结一下?”真不忍心催他,可惜自己只是个伙计。

  “好吧。”白少麟将一锭金元宝放在桌上。

  他本以为酒能浇愁,想不到酒入愁肠愁更愁,心里的痛楚亦发清明,自己跟本就喝不醉,既然无法沉醉,走又何妨?

  “公子,这,本店找不开。”店小二为难。

  “不用找了,剩下的赏给你了。”白少麟挥挥手。

  这可是自己一年也挣不到的工钱呐!店小二拿起金子,笑逐颜开地道:“谢谢客倌。谢谢客倌,这酒喝多了伤身,您还是少喝些吧。”

  “谢过关心。”白少麟站起身,起身走回起云山庄。

  他在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绮云的房门外,他定定地望着那扇门,似乎这样就能看到朝思暮想的佳人。

  不知绮儿此刻在做什么?一定是高兴地等着当个待嫁新娘了。他好想她,却始终没有敲门进去,甚至连走近些都不敢,他怕绮儿会发现。再见绮儿,他怕自己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抢过来。

  他终究是希望绮儿能幸福的。白少麟凄然一笑,回房写下了封书信,尔后,毅然转身,离开了起云山庄。

  绮儿:请原谅师兄不告而别,自此云游四海。我真的无法留下来喝你的喜酒,我怕我会嫉妒得发疯,我怕我会痛到狂。师兄在此先预祝你跟冷漠残百年好合,白首到老。

  不管哪一天,你若愿回到师兄身边,只需上玉麟山庄说一声,自有人会想办法联络上我。

  师兄的怀抱,永远为你展开。师兄会永远爱着你,等着你,我独一无二的绮儿。

  另外,我不在的日子里,请代我好好照顾师傅,让师傅他多多保重。

  白少麟,留字。

  大厅中,气氛有些僵凝。绮云看着手中的信笺泪流满面,她的心,是痛的,她难过地开口,“师兄他走了,只愿有一天师兄能找到真正属于他的幸福。”

  “麟儿这孩子真是太傻了。”蓝无常叹息着道。

  冷漠残将绮云揽入怀里,愤怒地道:“我不会让白少麟有任何机会的!”

  真窝火,白少麟那臭小子,走就走,干嘛还来诱拐他的准妻子,若非他是云儿的师兄,他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入夜,书房内,裴允风站在书桌前望着蓝绮云问道:“少爷,不,是小姐,您找我?”老爷早就吩咐不得再叫她少爷了,要改口叫小姐,只是已经叫了两年,早已成为习惯,要改口,还真有些不适应。

  “风,还记得我坠崖前,你做过什么吗?”绮云坐在书桌后清悠地品着茗。

  裴允风一惊,“允风该死,不该将您打晕,阻止您去救冷公子。”

  “就这些?”绮云淡问。

  莫非画的事,少爷也知道了?裴允风定定地看着绮云,有些心虚地承认,“允风不该将您的画偷偷收藏。”

  “什么画?”绮云眉头一挑,她指的是裴允风身为一个下属却不按主人命令行事,理当责罚,想不到风竟然还有别的事瞒着她。

  惨了,这就叫自掘坟墓,裴允风捏了把冷汗,不得不招认,“数月前,您画的您与冷公子那副画是我偷偷收了起来。”

  “原来是你拿了,我还当哪个下人不小心弄脏,怕被责罚给偷偷处理掉了。说吧,为何偷拿那副画?”绮云不解。风不会随便动她的东西,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理由。

  裴允风无奈地叹口气,将自己私自藏画那夜的事叙述了一遍。既然老爷都已经同意小姐与冷公子的婚事,再瞒着小姐亦无济于事。

  “原来如此。原来在坠崖前残便承认了自己的心意,那夜你将画拿走,我都不得而知,原来是被残点了昏穴。”绮云点点头,“你去将画取来,速去速回。”

  她突然好想看看那副画,看看残加上去的字迹。

  “是”。裴允风点点头,须臾便将画卷取来。

  绮云摊开画卷,那画卷上是自己守望着残的景致,卷画下方赫然多了六个龙飞凤舞的醒目大字:残云恋,心相属。

  她满意地嫣然一笑,那绝美的笑容让裴允风看得痴了。

  “风,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绮云放下画卷,淡淡地睨着他。

  “除了让我离开小姐,其余任凭小姐处置。”

  唉,她就是要让他离开啊,可是他却先发夺人,若她硬逼,以风的倔脾气怕会抵死不从。绮云无奈地望着他,“你私自盗画在先,又打昏我,违我命令在后,原本罪无可恕。可是我后来也因祸得福,与残相属。我罚你仗责二十大板,面闭七日。你可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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