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4、chapter.4 ... 

 
 
  江夏小区在这座城市很有名,不仅因房价最贵,还有个特殊原因就是能在这个小区里住的,不是有钱就能买得了的,没有一定的人脉关系,这里的房子照样不能竞拍得到。
  
  小区门口有着严格的出入制度,汽车只有划卡才能进去,而人的进出也有一定的限制。就好比沈浅和李美丽,她们的车刚开到江夏小区门口,大门被横杠堵住,不得不停下车。
  
  两人一狗一下来,只见门口传达室的保安从里面出来,上下打量她们几眼,然后把目光锁定沈浅,“沈浅小姐?”
  
  “咦?你怎么知道?”沈浅有些微愣。
  
  保安憨厚一笑,“您的一大特征,一看见分晓。”
  
  沈浅一时还不明白。然而敏感的李美丽一下子就腾地跳了起来,双手抱胸,扭身往他身上蹭,“你是谁派过来的?”
  
  “额……”保安连连后退,声音明显弱势,“我们区的尤然尤先生。”
  
  李美丽倏然瞪大眼睛,“他怎么说的?”
  
  保安咳嗽两声,退离她的胸器范围内,略有尴尬地说,“尤然尤先生说,在这一个小时内,要是有一个胸部很……很那啥的女人来,那就是沈浅小姐。”
  
  “那啥?”李美丽指骨发响,对于极具喜欢S型美观的李美丽而言,胸器不如人,而极为耻辱。
  
  “尤然尤先生说了,叫我注意一下在这一个小时内,出现的女人中谁是大|波|霸,谁就是沈浅小姐。”保安被李美丽的咄咄逼人弄得无力招架,只好全招了。
  
  此话一出,李美丽和沈浅都有些回不过神来。还是李美丽先回神,把沈浅拉到一旁,一手死死握着沈浅的手臂,一手指着沈浅的胸部,眼神带着质问的味道,“说,你这里是不是被摸了?”
  
  “开……开什么玩笑。”沈浅蹙眉否认。
  
  “那尤然大少爷怎么可能知道你是个大|波|霸?他眼睛又看不见。”
  
  此话一出,沈浅也莫名其妙了。她和尤然正式见面的次数笼统就一次,而且肢体接触不过手握手,他怎么知道她胸大?
  
  “沈浅小姐。”身后的保安唤了下。沈浅转头看过去。保安接着说:“尤然尤先生还在里面等你呢。”
  
  沈浅应了下,对李美丽说:“这事以后慢慢分析,先进去打个招呼吧。”
  
  李美丽将信将疑,虽然沈浅表现的很淡定,但她无法想象一个失明的男人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沈浅心里其实也在打鼓,难道就握下手便知道她是大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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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疑问,沈浅和李美丽进去了。保安带她们步行于江夏小区,路途不仅有荷塘配月色,还有杨柳依依。朦胧的白色路灯照耀在路上,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安逸感。沈浅不禁深呼吸一口,觉得这里的环境真清新。
  
  江夏小区不是一般那种住宅区,而是几栋大别墅组成的小区。每个别墅所占一定的大面积,几乎路过的别墅都有小花园,里面种着各色娇艳的花朵,看起来很雍容。
  
  这个地方,真是没话说。
  
  此时,在沈浅正前方的路灯下,有一位身着白色衬衫,米色长裤,踩着咖啡色人字拖的男子。他牵着一只狗安静地立在路灯下,英俊的侧脸很平静,目光空远,不知道在看向何处。
  
  “尤先生。”保安先喊了出来。
  
  眼前的尤然微微侧脸,很神奇的把目光转向沈浅,对她微微一笑。
  
  沈浅不禁错愕,甚至忘记了步伐,还是李美丽睹了她一眼,才跟了上去。
  
  “你来了。”尤然竟然把目光准确无误地锁定沈浅。
  
  “你好。”沈浅点头,有些不自在。
  
  尤然只是轻轻一笑。保安任务达到,圆满离场。在路灯下,只剩下三人。李美丽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她的梦中情人。她觉得这眼前肤色过分苍白的男人真是当年自己在电视上看到面容娇红,带着腼腆地梨涡浅笑男人吗?不过,李美丽还是注意到即使此时这个男人看起来有些病态,但浑身还是散发出一种清新,如当年电视里那位阳光美少年散发出来的一样。
  
  “喂,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们浅浅大胸?你跟我家浅浅是什么关系?”李美丽陶醉一会儿,又大咧咧地问了自己本来就打算要问的事。
  
  沈浅一听,脸顿时红透了,拼命皱眉,对李美丽摇头。
  
  李美丽把目光移开,不去看沈浅那无措的窘迫。
  
  “呵呵,胸大无脑而来。”尤然如此说。
  
  “噗……”李美丽忍不住笑了起来。沈浅本是害羞的脸顿时刷白,对他怒目圆瞪,表情看起来像吃了苍蝇一样,想吐又不能吐,想吃下,又不愿意,总之,她纠结了。
  
  尤然脚下的浅浅和沈浅脚下的杂毛又交颈热乎起来。杂毛脖子上的绳子晃荡不停,沈浅拉了下,嘀咕道:“杂毛,要蛋疼等没人的时候。”
  
  沈浅声音不大,但还是让人能听得见。尤然接了一句,“浅浅,要乳酸也要等没人的时候。”
  
  两人这么一来一回一句,站在一旁的李美丽囧了。
  
  尤然的保镖来后,带沈浅去了一栋别墅内。沈浅刚进去的时候,觉得很宽敞。明晃晃地金黄色灯光打在整个大厅里,竟不由产生一股温馨。
  
  宽阔的大厅,核心是米色的长沙发,配上别致的玻璃茶几,落落大方,还有在台阶上那架白色钢琴,更显得有一份优雅。沈浅坐在沙发上,有些拘谨。倒是李美丽笑嘻嘻地对沈浅咬耳朵,“这大厅就比我新家大三倍多,这就是命啊。”
  
  沈浅白了她一眼,“这是羡慕不来的。”
  
  坐在对面的尤然却笑说:“你看这房子怎么样?”
  
  “啊?”沈浅不大明白尤然这话的意思。
  
  尤然说:“大厅的右侧有娱乐房,里面有健身器材,左侧是厨房。楼上有三间卧室,每个卧室都配有洗手间。三楼是个阁楼,不过只有一架望远镜,是用来看星空天文的。”
  
  沈浅膛目结舌,尤然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这地方要租给她?
  
  “那关于房租……”
  
  “这地方你可以免费住三个月。”尤然不等沈浅反问,直接说:“算是报酬,我家浅浅怀孕孕期差不多三个月,这三个月还要劳烦你了。”
  
  原来如此。沈浅这才明白尤然的用意。如果是这样,沈浅感觉自己占了很大的便宜。在这三个月里,她有足够的时间找房子,不用那么仓促。
  
  沈浅很不要脸的心动了,“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尤先生。”
  
  尤然面带微笑,从兜里摸出两把钥匙递给她,“尽早搬来吧,浅浅这几天食欲不振,我有些担心。”
  
  “尤先生不用担心,这是正常的妊娠反应。”
  
  谈话不过多久,沈浅便要告辞回去。尤然微笑点头,坐在沙发上,“那么我们以后请多多关照了。”
  
  “啊?”沈浅一时不明白这话意思,他们要关照什么?
  
  “我离不开我家的浅浅。”他笑得那么像天使,然而在沈浅眼里他是雷公,给了她一记闪雷。他那么淡淡又专注地对她说,如一句情话在对她说,离不开浅浅。
  
  可这浅浅不是她。不过这句话也另外传递了一个信息,沈浅要照顾浅浅,而尤然离不开浅浅,那么拐着弯的意思就是沈浅将要在这三个月里与尤然同居?
  
  沈浅这才意识到自己贪便宜欠缺考虑。想反悔吧,见到尤然那面带微笑的脸,又咽了下去。人家能对她做什么?他条件那么好,要什么女人要不到,还会打她主意?
  
  沈浅这么一想,深呼吸一下,笑嘻嘻地应承,“我会照顾好你家的浅浅。”
  
  “谢谢。”
  
  尤然的保镖把他们送出江夏小区以后,一直安静的李美丽终于按耐不住问沈浅,“我怎么感觉有那么点不对呢?”
  
  沈浅侧脸随意扫了她一眼。
  
  李美丽蹙眉沉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过了会儿,她又烦躁地挠头,“我梦中情人什么都有,能图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什么啊?”
  
  沈浅差点摔倒,有这损友,妇复何求?
  
  ***
  
  沈浅第二天早晨给保镖打了电话,本来只是想告诉一下她什么时候到,不想她还在收拾之余,保镖就火速赶了过来,在楼下沉默地等待她。
  
  “哇撒,楼下停了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室友通过窗户看到了楼下。沈浅龟缩地下了楼,见到保镖很不自在,“你也太敬业了。”
  
  “马上要下岗了,至少弄个全勤。”保镖接过她手中的行李,放在后备箱里,关闸,为她开车。
  
  沈浅一边上车,一边奇怪地看着他。
  
  “有人上岗就有人下岗。”保镖笑呵呵地关上了车门,自个也跟着上车,两人坐在车上绝尘而去。
  
  一直目送他们离去的沈浅室友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点头。表示自己懂了。原来是傍大款了…… 
 
 
 
5、chapter.5 ... 
 
 
  沈浅再次来到别墅内的时候,尤然正坐在花园的吊椅上,白色T恤亚麻七分裤,双手随和的交握在膝盖处。他一手牵着狗链,狗链的另一边拴着拉布拉多犬浅浅。那只浅浅匍匐在草地上,闭目养神,看起来很享受。
  
  沈浅站在围栏外面,看着围栏里花园中的一人一狗很和谐的画面时,不禁让她想起一个人,那人也是沈浅五年记忆里最深刻的人之一。他们初见的时,那人身着白色球服,手里牵着一只阿富汗犬,对她迎面微笑。沈浅那年对李美丽说,这真是一个干净的男孩。
  
  而此刻的画面,沈浅只想说,她又遇见一个干净的人。
  
  保镖站在沈浅旁边,轻轻咳嗽一声,“少爷。”
  
  坐在吊椅的尤然抬起脸庞,长长的眼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目光直视前方。他脚下的浅浅迅速站了起来,见到沈浅脚下的杂毛,窜了过来。
  
  尤然跟了过来,微笑而对,“你来了?”
  
  沈浅点头,“让你久等了。”
  
  尤然不答,只是保持着微笑。由于两人离得比较近,沈浅能闻到一股淡而清香的柠檬味,这是沈浅很喜欢的味道,而这味道正是出自尤然的身上。
  
  “老张,帮沈小姐把行李搬进去。”尤然扯了扯狗链,浅浅便舍弃与杂毛交颈,率先走了进去。沈浅看着尤然高挺而又颀长的身影,不禁遗憾,这么个男人,看不见多可惜。
  
  老张帮沈浅把行李抬到二楼的最里侧卧室,他刚把行李放下,沈浅便答谢道:“谢谢你,麻烦你了。”
  
  老张弯曲的身子顿了顿,侧脸看向沈浅,脸上有着错愕,随即苦笑,“你是少爷的贵宾,这些都是应该的。”沈浅呵呵笑了笑,有些不自在,她的“贵”何在?
  
  老张接着说:“沈小姐,我家少爷以后就交给你了。”
  
  “啊?”沈浅诧异不已,“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啊,告老还乡。”老张龇牙咧嘴地憨笑,“你上岗了,我自然下岗。”
  
  “等等,我只是照顾浅浅的,顺便照顾你们家少爷的。”沈浅大脑一下子迟钝起来,对于老张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话,让她手足无措了。
  
  “我相信你的顺便会让我们少爷更加精神的。”老张踱步出了房门,沈浅立马屁股后面跟着。
  
  两人来到大厅,尤然倚靠在沙发上,安静地等着。脚下匍匐着两只大狗,露出大舌头,哈着气。
  
  “少爷,东西放好了。”
  
  “嗯,你去吧。”
  
  “好。”老张点头转身,正好对上沈浅那无辜的表情,老张单眼眨了一下,眼里带着似是而非的暧昧。这下,沈浅更是迷茫加疑惑了。
  
  老张走后,厅里只剩下两人两狗。沈浅拘谨又尴尬地笑说:“老张这是去哪啊?”
  
  “我让他去我爸那儿了,我不喜欢家里很多人。”尤然轻轻闭上眼,全仰在沙发上,看不出一点面目表情。沈浅这下更是尴尬,四目张望,顺道瞟到墙上的挂钟,现在时间正好是中午吃饭时间,沈浅立马找到活,“那我去厨房做午餐。”
  
  “等下。”尤然正身坐好,很熟练地走向她,不过是穿过她,走向沈浅身后的那架钢琴旁,他抚摸着这架钢琴,依恋不已。
  
  沈浅疑惑地望着他,不知他想干什么。
  
  “每天都会碰一下,但是从来不会弹。”尤然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对沈浅说。他摸索地坐在钢琴旁,手指拨弄几下,脚踩踏板,调了下音阶。
  
  慢慢地,慢慢地,一个个音调响了起来,他弹得很娴熟,几乎是一气呵成。沈浅愣在原地,静静地聆听这份额外馈赠的钢琴曲。
  
  这是一首世界名曲《梦中的婚礼》。当初大学选修音乐,老师在一堂动人的故事中,就弹了这首曲子,告诉了他们一个动人的故事。
  
  勇士离开他的公主六年,这六年来,他在外一直靠着回到城堡里去娶他的公主支撑着。当他凯旋而归,带着曾经美好的回忆和爱情去接他的公主之时,传来一个噩耗,他的公主不满国王的婚配,依然选择了最决绝的方式。
  
  勇士悲痛欲绝,举国上下,为公主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婚礼,在最后勇士喝下毒酒自杀。国王怜悯,把两人葬在一起。
  
  当初,沈浅听完这个故事后,对李美丽说,这个童话很假。可是老师后来的一句话,让沈浅记住了这只曲子,老师说,这是真实的故事。作曲者因此作了这只曲子缅怀这段可歌可泣的爱情。
  
  要怎样的情深,才舍得在最成功的时候去殉情?沈浅于是就记住了这只曲子。时隔不过三年,再次听到这首曲子之时,还是由这个迷一样的男人弹奏,沈浅更加疑惑尤然的过去。
  
  他一定是个有故事的男人,而且也一定与这首曲子的背景故事一般,让人唏嘘的。wWw。xiaoshuotxt。net
  
  沈浅静下心去侧耳倾听,脑海中闪现出一间光线较暗的陈年旧房,里面的家具都遮上白布,唯独只有一架木质钢琴摆在正中间,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投到钢琴上,成了聚光。
  
  一位干净清澈的少年坐在那架钢琴旁,弹着那首《梦中的婚礼》,面带晨曦般温暖的微笑,笑颜如花。他不时地侧头看向旁边,眼光更是柔了许多。沈浅努力去想象他的旁边是谁,然而那个旁边总是模糊不清。
  
  沈浅回归现实,曲子已经弹完了,他静静地呆坐在钢琴旁,头一次目光空洞,直视着前方。沈浅知道他在回忆着什么,是他曾经故事的一部分?还是……他肚子突然饿了?-_-|||
  
  “沈小姐,我突然感觉肚子饿了。”尤然微微侧脸,落落大方地吐出这么一句话。
  
  沈浅顿觉黑线三道,她的直觉怎么这么准?
  
  “你稍等,我去厨房看看。”沈浅立马迈起步伐,窜到厨房那里。心里懊恼,她以后就这么无条件的当上了保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这保姆升级了,以前是动物保姆,现在是人的保姆。
  
  沈浅比较独立,早在高三复读那年,她就自己抄起锅铲开始下厨。虽不能保证色香味俱全,但味道还是能入口叫好的。
  
  沈浅从厨房出来,端出菜的那刻,见到饭桌上的尤然之时,那是哭笑不得。尤然的面前摆着一大盒巧克力,他正在剥纸皮,一口一个吃着巧克力。看来是真的很饿啊……
  
  沈浅刚踏进一点,尤然脚下的浅浅立即跳了起来。这么大反应,尤然是自然知道沈浅来了,再加上菜香,尤然更加确定了。
  
  “饿得不行,吃了点巧克力充饥。”尤然斯斯文文地放下巧克力,把盒子放在一旁,端端正正地坐着等饭菜。沈浅又忙不迭地去盛饭,而后递给他。
  
  尤然感到面前有股热气,“我看不见,你喂我吃。”
  
  “……”
  
  沈浅没辙,自动把自己又升级了。从保姆变成了专职奶妈。沈浅喂他吃饭的时候,本来是随意地一睹,偏巧由于近距离,竟看到尤然的左耳垂上有个耳洞,虽然上面什么都没有,极易会被忽略,但是沈浅还是注意到了。很难想象,像尤然这样干净的男人,怎么会有打耳洞?
  
  由于心思跑到太平洋去了,喂饭这事给忘了,沈浅的手直接把饭送到尤然的鼻子里去了。
  
  “哎呀,对不起。”沈浅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帮尤然擦拭,尤然淡定地握住沈浅慌乱的手,一点也不介意的手,“刚才想什么呢?”
  
  沈浅顿了顿,也不知道自己改不改八卦。
  
  尤然也不吭声,静静地等她开口。沈浅被他的淡定弄得更是焦躁不安,只好试探地问了句,“你不介意我问几个八卦问题,而且还是可能让你不高兴的问题吗?”
  
  尤然轻笑,“请问。”
  
  沈浅深吸一口气,支支吾吾地吐出她一直想问的问题,“听人说你眼睛能治好,你为什么拒绝治疗呢?这个世界多美好啊!”
  
  “想听主要的还是次要的?”显然,尤然看起来没有一点不高兴,而且脸上的表情中带着很特别的宠溺。沈浅被他的豁达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我能知道多少就多少吧。”
  
  尤然顿了顿,“我的世界都见不到她了,还要看什么?”
  
  沈浅其实知道,这里所指的“她”,应该是在外传的宝贝女友吧。沈浅呵呵笑道:“尤先生你应该看开点。”
  
  尤然却不以为然,而后问道:“沈小姐,你的初恋你还记得吗?”
  
  “额……”沈浅抿了抿嘴,十分不自在,“我二十岁之前没有记忆,不知道有没有过。之后嘛,单恋算不算?”沈浅说完,觉得她在说一堆废话,单恋哪算是初恋?
  
  尤然没再说话,静静的。
  
  沉默了好一阵子,尤然才开口说:“我想,是时候看看这个世界了。”他突然脸对上沈浅的脸,“我还要。”语气竟带着一股撒娇味道。
  
  沈浅差点背过气,舀了一勺饭,喂进他嘴里。
  
  “这个世界变的美好起来了。”尤然忽而笑了起来。沈浅古里古怪地瞟了一眼有点不正常的尤然。刚才还深沉,现在竟然面带微笑?还说出这么囧的话。
  
  “为什么突然说这世界美好啊?”其实沈浅想问的是,为什么突然质的飞跃,神经质感慨一下啊?
  
  “因为可以看见我家浅浅了。”尤然忽而低头,对着脚下一直蹭他的狗笑着说。沈浅顺便瞟了一眼那只狗,偷偷白了一眼,这狗都跟了他那么多年了,现在才想看看?果然是神经“质”的飞跃。
  
  “我还要。”
  
  “……”
  
  又撒娇,又思维神经“质”的飞跃,囧然。 
 
6、chapter.6 ... 
 
 
  浅浅的妊娠反应比一般的狗妊娠反应强许多,沈浅一直纳闷,结果以不同种族相恋必须要付出辛酸的理由搪塞尤然去了。
  
  怀孕的女人要常常动一动,那么怀孕的狗自然就更要动来动去。沈浅的上班时间是交替的,上班一天休息一天,算是极其轻松,不过也是多做多得,少做少得。沈浅为了钱是极想加班加到死,可叹院长“暗恋”她已久,舍不得她辛苦,每次加班的活,都被别人霸占了,可怜沈浅只能闲得乳酸替别人蛋疼。
  
  夏日的早晨天亮的很早,六点多的阳光已经投射入屋,明晃晃的照耀着。沈浅一大早起来,伸个懒腰,打了个哈哈,看了下自己床头的小孩闹钟,见才六点多,又倒床继续睡觉。
  
  沈浅定的闹铃是七点,不能放弃一点挤出来的时间,所以继续睡觉。沈浅渐渐进入睡意之中,她的房门开始被人敲了起来,有一阵没一阵的,却能足够把人吵醒。
  
  沈浅被|干扰起床,眉毛蹙了一团,爬起床去开门,准备对这位打扰人睡觉的人发发牢骚。她把门一开,与她视线平行的对面没有人?她低下头,只见她的杂毛蹲坐在门口,抬起他惯有可怜巴巴的乌溜溜眼睛看着她,身后的尾巴在地上来回扫来扫去。
  
  本来积攒的脾气,被这小畜生一看,全没了。沈浅一直知道心软是自己的致命伤,就连狗也不例外。李美丽曾经明确指出她这一软骨,叫她有时心狠点,可是沈浅始终做不到,自己也没辙。
  
  “你想干嘛?”沈浅双手叉腰,做出母夜叉的样子,但语气软绵绵,实在是气场不足。
  
  杂毛摇着尾巴站起来,扭着屁股带她去。沈浅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跟了过去。杂毛在尤然的卧室停了下来。沈浅顿了顿,莫可名状。只见杂毛伸出一抓,开始抓门。
  
  浅浅是跟尤然一起住一间卧室,而沈浅反感杂毛晚上有爬床的习惯,于是怎么也不肯跟杂毛共处一室。尤然深明大义,正好有三间卧室,剩下的那间卧室就留给杂毛住了。
  
  杂毛这么想进尤然的卧室,显然是想见他孩儿妈。沈浅悠闲地看着他伸着爪子一次次抓门,显然没有帮忙的意思。意外的,经过杂毛抓了几下,推搡几下,这门竟然自动开了。
  
  杂毛立即钻出空进去。沈浅吓了一跳,想招呼杂毛出来,但这色狗只管自己进去,甩都不甩她。沈浅这下脸色泛白,这样私闯别人的卧室是极其不好的,要是被尤然嫌弃,她还要不要在这里混了?
  
  正在焦急万分,却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响动。沈浅眨巴下眼,心下更是疑惑加好奇了,她站在门口张目伸颈,可里头怎么也看不到。
  
  沈浅是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按照她对尤然这几天的相处,知道尤然是个极其闷骚的男人,大多时间喜欢沉默,不过也不至于不声不响啊?沈浅于是脑子里浮出一个画面,一位英俊的美男不小心走路滑倒,头部撞地,顿时躺在血泊之中。沈浅这么一想,一冲动,冲了进去,只见浅浅伏爬在地毯上,杂毛蹲在一旁舔着她的脸。沈浅四下张望,卧室里竟然见不到尤然?
  
  耶?眼睛不方便怎么自个出去了?而且还不带导盲犬?沈浅满肚子疑惑。
  
  躺在地毯上的浅浅抬起眼梢看向来人,知道是熟悉的人,动了动耳朵,又闭目休息起来。孕妇就是这样懈怠,不爱动弹。也许尤然只是下了楼而已。
  
  沈浅如此一想,要是他突然上来怎么办?她这样私闯私人领域是不对的。沈浅赶紧对杂毛招手,示意他过来。杂毛蓦然回首,却对她不屑一顾,又开始照顾他孩儿妈了。
  
  沈浅气呼呼地想拉他走,杂毛倔脾气一来,立即钻进床底下。沈浅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这狗太得宠,已经开始恃宠而骄。一只小杂种,居然开始嚣张了?沈浅想,一定要教训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崽子,让他见识一下,违抗主子的命运是什么?于是沈浅跟着爬进床底下。
  
  杂毛认为床底能让自己发挥全部,沈浅只能发挥百分之十,于是开始兜兜转转留恋于床底不肯出来。沈浅咬牙切齿,几次撞头。终于杂毛孩儿妈动了一下,被杂毛看见,杂毛也就跟着出了床底。沈浅气喘吁吁地爬出床底,还来不及起来,眼前就多了一双脚。沈浅惊了一下,自那双脚望上看,竟见到赤|身|裸|体的尤然在眼前。他显然是刚刚洗完澡出来,头发还在滴水,湿漉漉的身子,腰间围着浴巾,好似摇摇欲坠,松垮的要掉下来似的。沈浅第一次见男人这么“坦荡荡”在自己眼前,一口气没顺上来,直接打了个嗝,发现自己出了声,立马用手捂住嘴。
  
  “浅浅?”尤然愣住,不大确定地说道。
  
  沈浅不敢出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赤|裸|裸的秀色。尤然见没人回答,脚上前迈了一步,沈浅大惊,还来不及后退,尤然已经被她绊住了,俯身朝她压来,沈浅甚至来不及惊呼……
  
  沈浅被尤然压倒在地,头直接撞上地板,发出一声沉闷的“吭”。沈浅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眼睛瞟了一下自己特别的部位。
  
  在她大|波|霸的上面,有一只手,那只手虽然很大,但是还是无法完全握全她的大胸。沈浅想必是刚才被撞傻了,竟然一只盯着那只手……
  
  直到……
  
  那只手当着她的面捏了捏,手的主人还理所当然地笑说:“还是这么大,握不住。”
  
  沈浅的大脑才如一道闪电驰过,飞快缩身防色狼一样蹲在一个角落里,双手护住胸口,古里古怪地看着他。尤然也正身把姿势摆正,笑说:“沈小姐怎会来我房间?”
  
  沈浅原本厌弃的眼神一下子软了,这里不是她的房间,不是他有意去冒犯,而是她送上门让他冒犯?这句话一下子让她丧失主动权,成了被动。
  
  她结结巴巴地说:“那个……杂毛想看他孩儿妈,他一个人不好意思进来,就叫我一同进来。”
  
  “那你应该敲门。”尤然脸上依旧保持着他标志型的微笑,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怒气。但沈浅却有种不知名的害怕,总觉得他笑得背后总有一点心思。
  
  “我下次会的。”沈浅立即回答。
  
  尤然笑眯眯,“也就是说以后还来我卧室,那么下次来是什么借口呢?”
  
  “……”沈浅沉默了。这只是一时口快而已,她敢保证,她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沈浅无法用语言表达,只能拼命地摇头证明自己的无辜。
  
  然而人一紧张就会忘记一些事,比如,沈浅忘记尤然眼睛看不见。
  
  尤然只是笑,如一朵清新的百合,晶莹而又纯洁。
  
  “今天为浅浅准备了什么食物?”
  
  “牛肉,补蛋白质,还有一些微元素。”沈浅被尤然突然的转移话题弄得有些懵,相当机械的回答。
  
  尤然只是轻轻点了头,“那么沈小姐,麻烦你出去一趟,我换个衣服。”
  
  “啊?”
  
  “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可大方当你面换。”
  
  尤然还没说完,沈浅一溜烟跑了出去,带上了门。尤然低头微笑,抬起自己刚才非礼过沈浅的那只手,轻轻握了又握,脑里浮现曾经的一段对话。
  
  “老婆,你小时候吃什么长大的?”
  
  “吃奶粉长大的。”
  
  “难怪跟个牛似的。”
  
  “尤然,你去死。”
  
  一位少年顺利躲避一名少女的踢腿,跑得飞快,身后的少女也正在锲而不舍的追着他。
  
  “老公,你跑的跟马一样快。”
  
  “那是。”
  
  “你知道你为什么跑的那么快吗?”少女贼兮兮地说。
  
  “为什么?”
  
  “快马加鞭。”少女开始淫|笑。
  
  少年顿时红了脸,怒吼,“沈浅,你去死。”少女却摇晃着脑袋,纵身一蹦,上了他的背上,靠在他背上说:“我要是死了怎么办?”
  
  “那我再找一个女人,她会住你的房子,花你的钱,睡你的老公,打你的娃。看你还敢不敢死。”少年笑得很开心。www.XIAOshuotxt。NET
  
  少女立马咬住他的耳朵,“你在威胁我。”
  
  “谁叫你敢比我先死,这是对你的惩罚。”
  
  爱情一直没有随着时间褪色,只是他记得,她忘记而已。
  
  尤然的脸色很苍白,他那记忆里的点点滴滴早已经渗透进他的骨髓里,挥之不去。他想过找个女人,去惩罚她的离弃,可最后,他还是去惩罚自己,没有好好的照看好她,守护一辈子。
  
  在没有她的日子里,每次飞行仰望天空,总感觉蔚蓝的天空透析出太多的依恋,可心中总有一种信仰,她还在这同一片蓝天下生活着。
  
  直到有人告诉她,她不在了。他知道,那一刻,他的蓝天塌了下来,失去了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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