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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眼看时间快要来不及,九条只画了浅浅的眼线涂了唇膏,又匆匆换上了件鹅黄色V领线衫外加墨绿色A字裙,也就是传说中的AV搭配,离开梳妆台顺手扎了个高马尾就死命往外奔。

  约好的是十二点见面,从她家赶到相亲组委会指定用餐地点至少需要半个小时,如果顺利打到车外加城市道路畅通无阻的话应该是能够提前赶到的,可惜,她运气不佳,当然,需要加上“一向”的限定。

  运气一向不佳的方妙言女士,只拦车就花去十五分钟,披了一张被大象踩到脚指头的修罗脸站在马路边一边看表一边跺脚,一边小宇宙熊熊燃烧。每次她用这样的架势在路边拦车莫西西都觉得怪惨不忍睹的,莫闺密常说,不知道的人以为九条背了一把菜刀抱着必死的信念等着劫持路过的运钞车呢。

  好不容易在天灵灵地灵灵的愤世嫉俗里碰上一辆空车,行至半路又堵得要死要活。九条心凉如水,跟司机师傅说:“要不您就找路边停了吧,我自己绕小路走过去。”

  司机用了看白痴的眼神同情的瞄了她一眼:“姑娘,咱这可是堵在高架上,别说不能停车,就算能停你下去也没用。”

  九条的心肝即刻上霜结冻,思维运转不灵了,往窗外看了看,果真要命。 本来宿醉就头疼,这下疼得更上一层楼了,同时伴随着穷了千里目,高架上唉,干脆跳下去得了,摔不死再跑过去,多么能体现诚意埃

  心还没完全镇定下来,电话已经在口袋里振动出击,她心灰意冷的拿出来看了一眼——“莫西西来电是否接听”,还好是莫西西。不是老妈,也不是龙王。

  对方神志尚且不清,迷迷糊糊的问:“你起床了吗?”

  九条把脑袋斜靠在车窗上,半死不活的嘤嘤怏怏:“嗯,起来了,路上呢。”

  莫西西也是受宿醉困扰,一个脑袋膨胀得两个大,可是还没忘记娱人娱己的八卦宗旨,轻醉不下火线,晃了晃注水的脑袋强打精神:“昨天,是那小三把你送到家的吗?”

  这个问题横空一出,比倚天剑还耀眼刺目,九条活像被利器割了喉咙,说不出话来,脖颈脊柱立马变得僵硬。不仅送到了,还住下了,不仅住下了,没准还看到了,不仅看到了,估计还看全了,不仅看全了,还有可能那啥啥了。

  回想她早晨起来的时候,身上除了被子就是人肉,一块像样的布都没有,粉红色的浴巾趴在床脚与她遥遥相望。那画面香艳极了,任她绞尽脑汁,如何都想不起来具体的事情经过,不知道是不是他帮忙脱的衣服,成人色彩再重一点的话,是否同时她也在帮他脱衣服?可是三杯开玩笑的样子又不像是真发生了什么实质性的内容,看小报上都是说乱性之后不负责任的男人十有八九是趁夜色逃亡的,他要是真的傻到坐以待毙,就不会再装聪明的加以掩饰埃往好处想,虽然对他不是很了解,却也能觉出像是个君子,蛮正点的那种。可是这世上哪里真有柳下惠,若是有也一定是个万年老GAY。

  疯了疯了,昨晚到底怎么了,她想把这个严肃的问题放在一边不回味都不行,莫西西可劲儿的在电话里追问:“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啊?”

  九条痛苦的用脑袋使劲撞车窗,吓得人家司机以为她是被堵车逼疯了,直劝她:“可能是前面出事了,按说周六一般都不堵的,过了这段就好走了。”

  九条不好意思的敷衍了两句:“没事,反正也迟到了,早到晚到区别不大。”冲着手机讲了次要矛盾,“嗯,他送的。”顾左右而言他,“宁宁呢,她在你那儿吗?”

  以打破沙锅问到底而闻名江湖多年的莫西西哪里肯放过她,犀利的追问:“你们俩别是发生肉体纠纷了吧。”

  九条实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改成顶嘴:“你才肉体纠纷呢,就你长了一身黑心肉。”

  莫西西穷追不舍:“对,我是黑心肉,和你不同,你是健康肉,身上有国家免检产品的标签,是绿色食品,敢问你那一身绿肉昨晚不会被人家放心的吃了吧?”

  九条因为心虚一时词穷,干巴巴进行掩护:“我说你也算是二十一世纪有屁股有胸部的新时代女性,说话能含蓄点吗?”

  莫西西尖牙俐齿的讽刺:“你这是听谁介绍的,怎么突然想要含蓄了,含蓄可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不像你能了解的啊,是不是昨晚受谁潜移默化了。”

  九条真的想把跳高架付诸行动了,为何重点还是昨晚呢!莫西西同学要是去做疼痛访谈节目主持人也一定能得年度大红花,不把人弄得血肉模糊不能心满意足。九条巴不得冲过去把她的牙齿一颗一颗撬下来:“莫大医生,你这人连手足爱都没有,你算什么白衣天使啊你。”

  莫西西假惺惺的教训她:“别瞎说,这还实习着呢,万一被路人听见了影响多不好。”

  “要想影响好,天天用大宝。”

  “用大宝可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是不是昨晚谁教你的埃”

  “滚,电视里天天放呢。”

  “看电视可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是不是昨晚谁陪你一起看的埃”

  “西西,咱能换个话题吗?”

  “换话题可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是不是昨晚……”

  九条看了看外面:“不跟你胡扯了,我到地方了,姑奶奶。”

  躲瘟疫一样,赶紧挂了电话。不等车停稳甩下钱就往外冲,全然不顾知识分子的保守形象,横穿马路雄赳赳气昂昂挺进饭店大堂,目不斜视的钻进洗手间站定,对着镜子照了照。

  ——啧,一张可怕的苍白的女人脸,九条偏过头实在不忍心再看第二眼。心里想着,谁爱看谁看吧,反正自己看不见,挺好。抬头看表已经快十二点半了。她自来痛恨别人迟到,于是心里多少有点罪恶感,加上之前刚刚被洗了脑,此时此刻想到的竟然是“守时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和莫西西打电话那纯粹是归为天灾类的,具有雷池的属性,轻易越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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