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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靠近诱惑的机会(4)

  英语对一个农村孩子来说,简直太高高在上了,直到现在,算上初中学的几年加上高中学了2年了,夏威应该半是英语人了,可他的口语非常之差,上初中的时候英语老师换了好几个,都是土英语,一个老师一个味,总算是考试以面试为主,虽然没能如愿以偿考上在农村孩子眼里等于跃了龙门的一中五中,但以只差几分的成绩上重点的分数上了十中,也被老师当成了宝贝。上了高二,那个年轻的漂亮的英语女老师,让夏威觉得上英语课特幸福,人家那才叫英语发音,本来,如果这样再坚持两年,说不定夏威在英语这个行当上能出点洋味,加上不错的数理化,上个比较著名的大学,将来光宗耀祖不成问题。

  可是不平的事却偏偏让夏威碰上了,而且,是他特别可亲可敬的英语老师。那晚上也是个夏天,他们那个二十几人的木板大通铺睡得特别不舒服,有一个家伙,厕所都懒得上,站在窗台上往外撒,一阵风吹过来,那些尿滴子溅到他脸上,他站起来一把那小子揪下来了,骂了一句,你妈了个B,你不能往外一点吗。那小子想反一句,看到夏威那要吃了他的样子,吓得滚到自己的铺上躺下了。

  夏威心里烦躁得要命,起来到外面的水龙头把脸和身子狠狠冲了一会儿,光着脊梁,穿个大裤衩在外面悠荡开了,走到自己的教室,看见月光这么照耀着,心里舒服了不少,一摸口袋,自己的一大串钥匙在裤袋里。他进了教室,把两张课桌对起来,躺在上面,又把几本书当了枕头,唉,古人枕书而眠,月夜窗影,低头思乡的诗意差不多就是这样子了。夏威是高二二班和班长,手底下自是有一班死士,如果讲打架这一专项连镇上的混混头八大地皇已经被他揍怕了,给他们一个犯事的底线,凡是这个学校同学和老师的事,遇上了必须跟他汇报。更难得的是夏威的学习成绩一直是高处不胜寒,他这个课桌帮的帮主,在成绩上不得不与女生们比翼齐飞。

  正在他睡意渐浓,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一把带着哭腔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我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回宿舍,衣服都让你撕烂了。”一个好象年龄挺大的男人的声音,很不耐烦地说道:“怎么这么麻烦,这时候人都睡了,谁会看你的衣服什么样子?”

  “你走吧,我一个人静静。”那个女人哭得声音有些大了起来。

  “走吧,别站在这里,让人看到了怎么办?”好象是女人被男人拖拉着,往夏威所在的这个教室走。夏威赶紧从桌子上下来,趴在桌子下。一会儿,一男一女进来了,那男的还骂了一句:哪个B养的,连教室门都不锁。

  夏威就着月光看清了,那女的就是他可亲可敬的英语老师,男的是特虚伪的校长。前天还在防署会上讲,女生不能穿超短裙,男生不能偷着到水库里光屁股洗澡,女教师要为人师表,提倡穿职业装。一定要维护本校治学严谨、仪容端庄的良好校风。

  英语教师还在抽抽噎噎地哭,校长把教室门关上,声音有些大起来,“不是都说好了,下来正式教师的指标就给你办吗?”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还得找对象呢。”

  “就搞这么一次,怎么还耽误你搞对象了。真麻烦,你等我一会儿。”校长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了,“你看看,这是什么?”

  夏威看到好象是几张纸,英语老师似乎是看不太清楚,“打开灯看看吧。”“不用了,我带着手电呢。”校长打开手电,另一只手拿着那几张纸,“申请表?”英语老师很吃惊的说了一句,这个可怜的女人不是正式的师范生,老是特别努力地代课,希望通过特别卖力地教学,成为正式的在编教师,她有点兴奋得眼花,忘了自己刚刚被这个矮瘦的男人强行完结**的痛,急急地说了一声:“快点打开灯让我看看。”

  校长打开了灯,“快点看,你明天添好了,别让人看到,没人的时候再给我。”

  夏威看到校长的胳膊又环住了英语老师的腰,英语老师拿着那几张表,慌乱地躲到了墙角,“行了,让人看见。”英语老师还是被校长抱住了,“再干一回,来,”校长还特别变态地把英语老师拉到讲台上,“把你在这给学生上课的样子拿出来,”校长又在撕扯英语老师的裙子。

  英语老师一声尖叫,跑下了讲台,特别悲戚地说:“你可以玷污我的身体,但请你不要玷污了讲台和学生上课的教室,你不是想干吗,我回你的校长室。”

  “操,女学生我还不是一样干,就在这干一伙。”校长说完话又冲着自己的猎物扑过去了,他伸出的手没抓着人,却突然被砸过来的一件东西重重地撞在地上。

  躲在桌子底下的夏威一开始并没打算站出来,他知道那个正式教师的指标的重要性,如果莽撞地站出来主持正义,会坏了老师的大事。可他趴地凳子上越听越不是味,真他妈太禽兽了,哪有点人民校长的风范,你权力大,搞女教师,搞女学生,你妈了个B那是你交上****运,当上个有权有势的校长,可这儿是什么,是给学生塑造精神灵魂的地方。等到英语教师义正辞严地说出那句话,夏威忍无可忍,操起身边的凳子,一个飞步,把手中的家伙照着禽兽校长挥了过去。

  夏威拉开灯,血一样的眼珠瞪着倒在地上的校长,“你他妈还有没有一点人味,老天真是瞎了眼,让你这样的人当校长。”

  校长在地下清醒过脑子来,看到是夏威,从地上爬起来,脸上闪过一丝不屑的神色,又看了看英语老师,“让你多事。”

  他又看了看夏威不善的眼色,沉吟了一会儿,“说吧,什么条件,小小年纪,什么事也不懂。”

  暂时的慌乱过去以后,英语教师镇定了许多,拉了拉还在对着校长怒目相向的小威,小声地说:“别惹事了。”

  夏威还拉着斗牛一样的架子,“我没条件,但你要给老师道歉,给上课的教室和讲台道歉。”

  校长好象挺来劲,带着一种教训的口吻坐到了一条凳子上,“我倒有个条件,夏威我知道你家里穷,今年我给你一个报军校的志愿,我有亲戚在航空学院,今晚这个事就当没发生。当然,如果这个事传了出去,你老师的课也不用带了,给你的就是开除学籍。理由就是教师跟学生通奸。”

  夏威好象什么也没听到,又吼了一句:“你道不道歉!”

  校长也被逼火了,“怎么这么死脑筋呢,我道你妈了个B歉!”校长说完话,看到夏威眼里喷出的怒火,刚想起身往外走,却有点来不及了。夏威操起的凳子与校长那干瘦的小腿不折不扣地针锋相对了一次。一声惨叫,刚才还居高临下的校长痛苦地扭曲在地上。

  听着夏威讲到这儿,茵茵和月儿都禁不住叫了一声好,夏威却叹了一口气,有时候讲点正义真得付出好多的代价。茵茵和月儿不忍打断夏威的回忆,不过,她们却能特别真切地感受着夏威那颗虽然年轻,却特别悲天悯人的心。

  校长的腿被打断了以后,夏威就跑到派出所投案自首,当然公安方面得到的证据是与女教师通奸,被校长发现制止,恼羞成怒致人重伤。这方面最没让他想到的是英语老师的证词,因为她承认了是被夏威诱逼与夏威发生了性关系。

  因为他未满十八岁,又主动投案,没进监狱,进了少管所。夏威当时是很气愤,发誓要教训那个作假证的老师。英语老师去看他的时候,他心里又恨不起来了。

  牺牲了一下夏威,英语老师成了正式的人民教师,而且从那件事上,英语老师也学会了谈条件,跟校长说,我也不找对象了,以后就跟了夏威,你把我搞了,我老公也进去了,这样不公平,你必须把我安排进市一中。要不然就家破人亡,夏威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如果你身上的其他部件想齐全的话,就得答应这个条件。

  她到少管所看夏威,还榨校长一笔钱,专门要了一间有床的会客室。纯情的英语老师一下子好象什么都懂了,她跟夏威说,虽然姐比你大几岁,可做人的经验少,这一回咱们是因祸得福,以后等你出去了,咱们先好好玩几年,你要是嫌我不是**,你就多玩几个女人,玩够了咱们就结婚,好好享福。她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夏威的老婆。

  到了晚上,她又特地换上性感的睡衣,让夏威好好看看。她说,我知道,你们几个男生经常议论我,你也没少偷看我,要是想那事了,咱们就干一宿。我有时间就过来陪你睡觉。老师我睡衣脱了,露出了淡紫的内衣,内裤,还学着那些电视上的模特做了几个姿式。她说,这些我也会,说到最后,她直接把小威叫成老公,要不要发骚给你看,就那一边摸一边叫那咱。

  夏威赶紧说,别。他没想到老师变化这么大,就对她说,老师你人长得这么好看,又在省重点学校教学,一定能找个好样的。我一个犯过事的人哪行。夏威不是不想女人,可对着自己的老师,他心里的那种神圣感始终去不掉。进了少管所,他经常想起的就是老师那好看的小嘴吐出来的好听的英语句子。他记得有一句:Can I speak to you in private?这么简单地一句话,老师读得特别有韵味。他第一次听说美国鬼子说话是大嘴巴,他弄不明白,只好用汉语记成:看那儿死毕克吐肉因扑罗喂他。他对单词间的连读一点也弄不懂。下课的时候老师还用这句话问了他一句,然后叫着他到了办公室。那几个听力好的女生都听懂了这句话,一时间“我可以私下跟你谈谈吗?”这句话成了他们这个学校最流行的语言,而且还英汉互译。

  现在老师就这么亲密地拉着他坐在床边,夏威嘴里又说出了这句:Can I speak to you in private?他又接着告诉老师,如果老师愿意,每个星期来教他学一次英语就行了。老师说,那也行,只要你愿意弄什么都行。那晚上,老师说没准备,就不学习了,搂着睡觉。老师没再继续脱内衣裤,看着夏威躺下,她也贴着夏威躺下了。夏威长大了以后,第一次这么挨着女人睡觉,心里头翻江倒海的,可不知为什么就是起不了跟老师发生性关系的心。他听着睡梦里老师说含含混混地说,小威,你是不是嫌我。夏威心里的感觉却不是这样,他始终不能把躺在他身边的英语老师当成能发生关系的那种女人。

  以后,每个星期六大清早夏威就能在老师悠扬的英语诵读中学习了,而且少管所的管教们还把夏威树成了学好的榜样。负责他们这一片的男管教是个不错的人。经常破例把他叫出去,有时候陪着他喝点酒,夏威不喝他就买点可乐什么的。夏威陪着他,每次他都喝多,然后就乱说,你那英语老师真漂亮,搂在怀里真舒坦。

  连续几个星期英语老师没来,夏威就胡乱猜想起来。那个星期六10点多了,夏威心情烦乱地坐在屋里,听到管教的声音,他一个高蹦起来,出去看到的却是一个比他还少的男生。

  老师的小弟带来的消息,把夏威特别美好的梦打破了,老师出车祸死了。出车祸的那天早晨,老师坐的小公共到得特别早,天还没亮,实在等不着出租车,老师搭上一辆卖菜的三轮车,车没有灯,下一段陡坡路,三轮车的刹车失灵了,三轮车司机和老师都摔到了深沟里,老师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笔记本电脑。那个东西没摔碎,小弟说,他跟姐要了好几次,姐都说没有钱,小弟让管教把笔记本电脑给夏威,说是姐专门给他买的。夏威接过来把笔记本捂在胸前,背过身,硬忍着没哭出声,最后,他把笔记本又给了弟弟,让他好好学习。

  那天晚上,管教出奇地没喝酒,从小卖部买了一条将军烟,劲特大那种。桌上还是给夏威准备了可乐,四个小菜,旁边还多了一个杯子,一双筷子。夏威说,我想喝酒。管教又闷着头抽了一根烟说,等会儿,我没喝醉前,把事说完了,再喝。

  管教突然把烟掐了,照着自己的脸,猛抽嘴巴子,夏威把没把住,他第一次看到有这么狠抽自己的。管教一下一下的,夏威的心就一揪一揪的。可能是打得手都没感觉了,管教停下了。管教说,我跟你的英语老师睡过觉了,我知道,你英语老师是个好人,她特疼你,你连亲都没亲她一下,她说,她看中了一个女学生,说等将来你出去了,让那女学生跟你好。

  别说了,夏威猛的一起身,抓住桌子腿,猛力一掀,重重地把那张不太结实的桌子砸在了管教的头上。管教还是木然地坐在那儿,血流在了脸上,管教摸了一把,站起来出去了。夏威颓然地坐在了地上,他突然放开嗓门大哭起来,这一次他哭得声音特别大,最后趴在地上,没命地拍打着打面。

  管教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他又弄了一张桌子,头上缠上了绷带。他把落在地上的东西扫到了墙角,又出去一趟,扛了一箱啤酒,弄了一包吃的回来,他自己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弄了几瓶老白干酒。

  看到夏威从地上爬起来,他拉开一听啤酒,推给夏威,开始说话了,****,我算他妈了个B什么东西,他拿着白酒瓶子往嘴里倒了有小半瓶,又接着说,小威,你确实是个男人,你别的不用担心,我明天回去就离婚,你老师家里有两个老人我知道,以后,那个家要出点什么事,你他妈把我剁了。

  夏威说,你这是何苦呢。管教身子半弓着,摁着桌子,眼珠子瞪着,你说我这是何苦呢。我从来没这么喜欢过一个女人,我知道她心里没我,管教一仰脖子,手里的那瓶酒又下去了一大块。你小子怎么不喝,喝。夏威不知道酒是什么滋味,他也希望现在什么都没发生过。他索性把几瓶易拉罐里的啤酒都倒进一个大碗里,咕咚咕咚地喝光了。夏威有时也夺过管教的瓶子喝,管教也不分白酒啤酒的往肚子里猛倒。

  管教酒多话也多,他说,人他妈天生生下来就不一样,小威你将来要是成不了事,我他妈把头揪下来,人不信命不行,我他妈天生就他妈一块马路料子,撑死了挣个工资,没事喝他爹的几瓶烂酒。小威你不一样,行,干大事,你从这出去了,别他妈考什么大学了,这年头没本事才考大学。你没见那什么,十几岁孩子就当什么董事长,CEO的,****,这都什么年代。

  夏威也不停地喝,迷迷糊糊的,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睁开眼的时候,却是在医院的病床上,管教打着哈欠在他床边趴着。见他醒了,笑了笑,你小子酒量怎么这么差劲,差点出人命。也好,省得我费事开假证明了,你就好生在这住着,过个把月,我把你弄出去。

  夏威的思绪,被茵茵和月儿的哭声拉回了现实,两个女人听到英语老师早晨急着见小威,出了车祸,就哭成泪人儿一样,两个大男人为了女人的难受劲,越发使她们哭得伤心,哭得抱在一起,上气不接下气的。夏威心里特别疼地想管教和小弟。管教真是个讲义气的汉子,很快就跟那个不太守妇道的老婆离了婚,每个月发了工资分三下:一半给小弟拿出来交学费,再有一半他留下一二百块钱,其他全给小弟父母捎回去,他得空就过去帮着干活。

  悲伤散满了这个屋子,夏威就这么在黑暗里自苦着。体内的气息好象也被悲伤笼罩了,一点点地聚集起来,意念里感觉到的只是那股思念的疼,在灵空里搜索,远空里一团模糊的云影慢慢地飘动,夏威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假雾似风又或者什么都不是,只是思绪在漫飘着,那团云影无序地变换着形状,渐渐地成了一个人形,有了上身、下身,还有那飘动着的衣袂,老师的那张姣好的脸一下子出现了,连同身子越飘越近,夏威大喊了一声,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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