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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奸

捉奸

张思乔衣服褪到一半时,想想不妥,赤脚下床把防盗门反锁上,走到客厅时又顺手拔掉了电话线,这才往下褪裤子。褪到一半时,忽然又觉得不妥,猛一下子扑到床头。乔玉儿吓了一跳,心说至于吗,自己都玉体横陈在他床上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啊。

张思乔却没有扑向她,而是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起来,设置成正在接听的状态。

是个心思缜密的男人呢,乔玉儿无言地笑了一下,在心里。古话怎么说的,百密一疏!心思缜密的男人又怎么样?张思乔还是疏忽了乔玉儿的简单与温柔。

乔玉儿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要是简单,乔玉儿不会选择这个时光躺在张思乔的床上。

张思乔做完这一切,才猫一般爬上床,欣赏起乔玉儿的胴体来。

在张思乔眼里,乔玉儿是一朵花,跟一般女人的区别是,别的女人喜欢在夜间把自己绽放成一朵花,乔玉儿不,乔玉儿敢于在白天把自己绽放成一朵花,这样的绽放,是需要自信的!

之所以这样自信,是因为乔玉儿知道,自己有栀子花般氤氲幽兰的清香,这香跟夜来香的区别很大,男人在白天,嗅觉是迟钝的,能让一个嗅觉迟钝的男人在白天品味出你的体香,这样的女人就不单单让男人产生“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的感觉了!

好女人是一杯春酒,眼下张思乔对这往汪春酒有了一品三咂暖一暖身子的欲望。

张思乔把嘴递上乔玉儿红唇时眼里怜惜了一下,转向耳边轻声问,选择这样的时候做爱,你不担心么?

先前说过,乔玉儿还是个温柔的女人!

乔玉儿就温柔地笑了,享受着他的怜惜的同时红唇轻启,担心什么呢?

担心,她回来捉奸啊!张思乔故意用了捉奸这一词,表示他们已经站在了同一立场!

乔玉儿不笑了,文文静静说,担心啊!担心她会闹得你寝食不安的!其实乔玉儿是担心张思乔老婆不来捉奸呢!

她花了这么大的精力来勾引张思乔,不就等捉奸这一天么?

捉奸能捉住什么呢?捉住她乔玉儿一脸妖娆的笑,一脸温柔的情,或者一眸文静的乖?

上善若水,至柔者得天下!老子说的一点没错,男人以为女人的温柔是若不禁风的代名词可大错特错了,西施当年的捧心可是比越王勾践剑不知锋利了多少倍,一代霸主夫差不照样在温柔乡里失了天下?

何况,张思乔的老婆还跟一代霸主隔了天壤差了地别呢!

敢叫我寝食不安?张思乔的霸气上来了,我正好休了她,早一点过安宁日子?

安宁日子?乔玉儿脑海里闪出一个段子来,要想一天不得安宁,请客;要想一年不得安宁,建房;要想一辈子不得安宁,包姨娘!

从今天起,他张思乔就别指望有安宁日子过了!

乔玉儿想到这儿,拿眼偷偷瞟了一下房门,房门虚掩着,有任何动静都逃不过她的耳目。

她想象着,张思乔的女人在门外正用力将钥匙拧来拧去,拧出一脸的疑惑来。

是的,她有理由疑惑,因为张思乔的车就停在楼下,大白天反锁着防盗门能做什么呢?

再笨的人都会联想到四个字——非奸即盗!

是的,非奸即盗!这四个字是母亲在乔玉儿十岁时斩钉截铁说的,那是一个夜晚,乔玉儿的母亲从坐立不安到浑身颤抖到孤注一掷牵了乔玉儿到了男人的单位的寝室,门当然是反锁了,但屋子里有暗约的灯光透过门上的望窗泄露出来。

灯光下,有朵花一定开得正艳!

母亲一脚踹开了门,又一脚踹开张张皇皇扑上来拦她的男人,乔玉儿明明白白看见,母亲的手在床上那个狐眉女人脸上开出了两多红艳艳的花,但最后丢盔弃甲的却是母亲。在母亲的号啕声中,女人媚笑着扶起被踹倒在地的男人,关切地问了一句,疼不?

两个字,乔玉儿清清白白记得,就两个字,父亲倒戈相向了,冲母亲暴喝了一声,滚,我再也不想和你过下去了,一天都不想!

其实,你娘当初就隐忍一下,我们的婚姻还是能维持下去的!乔玉儿在母亲离世时听见父亲这么叹息说。

母亲那么要强的人,干吗要隐忍呢!乔玉儿若干年后才想通,母亲的要强除了自己如丧考妣的声音,就再也没有别的了。

一个女人,一旦要依靠声音来支撑自己,那她什么都没有了。

乔玉儿是无声的,她无声地把自己恰到好处地绽放开来,何物媚人?二月杏花八月桂!

杏花要开在春光里,桂花要香在月光下。

乔玉儿只把自己开成一朵素白的栀子花,不媚也不俗,却清香绵甜。

这样的花开是有声音的!

声音,对的,那个捉奸的声音为什么迟迟不曾响起?乔玉儿耳朵里,一串拧门声响过之后,再也没了任何声息。

一串泪从乔玉儿眼里漫了出来。张思乔吓一跳,说,我弄疼了你吗,玉儿?

乔玉儿弱弱地一笑,说,你的女人弄疼了我!

完了乔玉儿不再说话,迅速起身,穿衣,然手用力甩了甩头,撇下目瞪口呆的张思乔出门。

对一个隐忍的女人,乔玉儿忽然没了必胜的把握,乔玉儿知道,隐忍的女人背后,必定跟着一个隐忍的孩子,那孩子,有自己小时候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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