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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部分

 191活过来了。 

 
  袁纵昏迷的第四天,田严琦才赶过来看他。
  夏耀的精神本来就随着袁纵昏迷时间的增长在走下坡路,再一看到田严琦和他的那张脸,状态更差劲了。
  田严琦偏偏还在那哭,虽然没哭出声来,但是这么一张惨兮兮的脸加上悲痛欲绝的表情,还是让夏耀消化不了。
  “哭什么?他又没死。”
  田严琦完全是止不住的,转过身背朝着夏耀,肩膀依旧在抖。
  夏耀心里也不落忍,但这个时候真心看不得有人煽情。
  “行啦,有完没完?娘们儿唧唧的。”
  田严琦哽咽着说:“我就不信你没哭。”
  “我哭我也不当着别人面!”夏耀语气生硬。
  田严琦转过身来,在袁纵的病床前立正站直,就像每每探望军官一样,特别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
  问题是袁纵现在合着眼,夏耀怎么看怎么像殡仪馆里面的仪式,心里那叫一个膈应。
  “我操你要不要这样啊?”
  田严琦说:“我这样是给他力量。”
  “这样要管用我早就敬礼了,还用得着劳您亲自动手?!”
  正说着,突然一个沉睿的男声响起。
  “你怎么来了?”
  那一刻,夏耀有种瞬间被人抛上天堂又踹下地狱的错乱感,袁纵醒了!可他为什么是这个时候醒的?就像夏雨荷一样等着盼着恍若隔世,最后竟然让容嬷嬷给横刀夺爱了!
  田严琦也特别惊讶,“你醒了?”
  夏耀一看他们两个人互动心里特别不舒服,但又说不出什么,毕竟人家俩人都是重病号,各有各的可怜之处。
  于是费劲地翻了个身,背朝着袁纵,自个跟自个置气去了。
  田严绮怕影响袁纵休息,只说了几句话就走了,临别前还和夏耀打了声招呼,夏耀也没搭理他,田严琦关上门就走了出去。
  袁纵这才把头扭向夏耀,沉声唤了一句。
  “小妖子……”
  夏耀背朝着他一身的怨气,连点儿反应都没有。
  袁纵嗓子很不舒服,气息也很差,但面对夏耀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
  “妖子……转过来让我看看……”
  直到医生进来,夏耀也没搭理袁纵,后来医生给袁纵检查了一下,又叮嘱了他很多话。袁纵的目光一直放在夏耀身上,他发现夏耀的呼吸特别均匀悠长,他是自个气着气着就睡着了,再大的气也抵不过几天没合眼的疲乏啊!
  精神骤然松懈,一觉干到晚上十二点多才醒。
  袁纵也因为身体状况的原因,在夏耀睡着后又补了一觉,晚了夏耀一步醒过来。醒来之后夏耀已经把身体转过来了,正直勾勾地看着他,一脸痴汉的表情。
  “赶紧照照镜子看看你那个傻样儿。”袁纵醒来就挤兑夏耀。
  夏耀朝袁纵呲了一嘴的小白牙,后来就着这个口型继续咧着嘴乐,越说他傻他还越来劲了。
  袁纵的身体还处于半麻痹状态,体力没有完全恢复,不然早就一只大手拒人抄过来了,要不要刚醒就给这么大一个刺激?
  夏耀收起脸上的笑容,定定地看着袁纵。
  “你的脚趾头没了。”
  袁纵一派从容的表情说:“没就没吧,要它干嘛用?”
  “脚趾能掌握平衡。”夏耀说。
  袁纵说:“就是断了一条腿,老子的平衡能力也照样杠杠的。”
  袁纵越是这么说,夏耀越悬心疼,所以夏耀严重怀疑袁纵有佯装坚强博取同情心的嫌疑,尽管他心甘情愿地上当受骗。
  袁纵又说:“过去的三寸金莲绑得脚趾头都贴在脚底板上,不是照样走路么?”
  “可是没有脚趾头,无聊的时候抠什么?”夏耀言辞犀利。
  袁纵回得更犀利,“我的人生乐趣真不指望靠它撑着。”
  “可是床上也会少了情调啊!”
  袁纵故意问:“怎么少了情调了?”
  夏耀不要脸地笑,“万一我想给你舔舔脚趾头呢?”
  袁纵捏爆夏耀蛋蛋的心都有了,老子脚趾头齐全的时候你没想过舔,现在脚趾头没了你嚷嚷着要了,敢不敢再马后炮一点儿?
  “你要是真给舔,我马上就装上义趾。”
  “义趾没有感觉啊!”夏耀说,“我听说有一项技术,可以把断掉的脚趾放在肚皮那养着,养好了再接回去。要不这样吧,你把断掉的那截搁我肚子里养着,养熟了我再给你生下耗”
  袁纵其实在用脚抠石壁的时候就料到这几个脚趾保不住了,当时想过醒来之后夏耀面对这双残疾脚的种种反应,都没想到会是这么萌和温馨的。
  夏耀又问袁纵:“你昏迷的时候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你听见没?”
  “都听见了。”袁纵说,“连你唱的二人转我都听到了。”
  夏耀笑着砸床单,“我听说你们东北人都能说会唱的,你啥时候也能给我来一段啊?”
  袁纵八尺多的纯爷们儿,唱二人转那种充满滑稽喜感的曲子不是掉价么?
  不唱!
  夏耀偏偏喜欢挖掘袁纵那不为人知的呆萌一面。
  “别让我瞧不起你啊,我这种高级知识分子都放下身段给你哼了几句,你一个东北人都不敢开这个口,合适么?”,
  袁纵说:“你要给我唱旦角,咱俩和一曲,我就唱。”
  夏耀琢磨了一下,反正他在袁纵昏迷的时候早就把脸丢光了,也不在乎多唱一段了。
  “正月里来是新年儿呀~”
  “大年初一头一天呀啊”
  “家家团圆会呀啊~”
  “少地给老地拜年呀啊”
  “也不论男和女呀啊诶呦呦呦呦诶呦呦啊~”
  “都把那新衣服穿呀啊诶呦呦呦呦~”
  “都把那个新衣服穿呐啊诶呀啊~”
  “……”
  别家医院的监控一般都听不到声音,这家医院比较高端,监控器不仅能看视频,还能听到声音,当时就把值班的两个男医生雷到了。
  “我操,一个高烧四十度,一个脚趾头都没了,还有心情唱二人转?”
  “我看他们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
  病房里依旧一片幸福祥和,夏耀手指戳着床单,闷闷地说:“今儿已经腊月十三了,再有一段时间该过年了,今年你还回家过年么?”
  夏耀说完就意识到错了,袁纵现在这样,别说回家了,能在过年前出院就不错了。
  “不回去了。”袁纵倒是无所谓。
  夏耀定定地看着袁纵一阵,又问:“你身体感觉怎么样了?关节能活动么?”
  “还有点儿僵。”袁纵说。
  夏耀一脸顾虑地问:“哪都僵么?”
  袁纵狞笑一声,“就JB不僵。”
  这可都是夏耀的功劳。
  袁纵说:“我还听你说如果我醒了,你就帮我把导尿管拔了,亲自给我接尿?”
  “你听错了吧?”夏耀故作腼腆。
  袁纵说:“那就算了吧。”
  “别介,你要是有这种要求,我一定不会推辞。”
  其实夏耀是想试试袁纵的那活儿功能有没有下降。
  他找来一个宽口的瓶子,费劲巴拉地走到袁纵的床前,怕医生在监控里面看到,偷偷摸摸把袁纵的大鸟攥住,对准瓶口往里面塞。
  结果塞不进去。
  夏耀调侃道:“你丫这根JB是不是泡发了?怎么感觉比以前还大了一圈?”
  说着说着又粗了,不仅粗还有点儿硬了。
  夏耀的目光邪幽幽抛向袁纵,“你丫老实点儿啊!”
  其实他心里特美,一是对自个保护有功的成就感,二是对自己魅力值的肯定,这也就是我夏爷,换做别人谁有这个本事啊?这么重的病都能给逗起来!
  他就忘了袁纵忍了多少天了。
  别说脚趾头断了,就是整个脚丫子没了,也架不住夏耀这么摆弄啊!
  后来夏耀又学么了一个口径更大的,塞进去没一会儿,就听到一阵哗啦啦的声音,豪爽程度不减当年,夏耀立刻调侃道,‘纵爷够威猛啊!”
  袁纵还沉浸在夏耀为他接尿的幸福中醒不过来,一听这话更来劲了。
  夏耀伸手去抽湿巾。
  袁纵问他:“你用那个干吗?抖抖不就成了么?”
  “抖哪?抖床单上还是抖我手上啊?”
  夏耀不顾袁纵的别扭,用湿巾给他擦拭着尿道口,顺带在G头上转了一圈,嫌一圈不够干净,转了一圈又一圈。
  袁纵本来就有肺炎,这么一折腾更喘不上来气了。
 
    192悉心照料。 
 
  “差不多得了。”袁纵略显吃力地警告了一句。
  夏耀偏不,擦完G头橹大鸟,撸完大鸟捏大蛋,再到会阴处走一遭,最后直接奔着沟壑深处去了。袁纵气喘如牛,瞳孔冒火,手箍着夏耀的后脖梗强令他停止。夏耀非但不停止,还把爪子伸到袁纵结实的臀瓣上,揉面团一样地肆意拧攥。
  让你丫前段时间一直让我不顺心,报仇的机会到了!
  袁纵沉着脸呵斥,“你讨厌不?”
  夏耀得瑟地笑,完全不计后果地继续折腾。
  袁纵费劲地躲着,气喘吁吁地威吓道:“你再拧我一下试试!老子操哭了你信不信?”
  “你来操啊!你现在就来操啊!”
  夏耀又使劲拧了好几下,拧完还啪啪打,存心臊着某位曾经的军爷。
  袁纵冷硬的眉骨散发着幽幽的杀气,这是要烹煮炒炸美臀瓣的节奏啊!
  夏耀还不怕死地呛火,“你要是操不了,那只能换我来了。爷等这一刻等了好久了,知道拉我的那根绳子为啥断了不?那是我故意解开的,就等着你丫卧床不起的这一天!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魔爪又朝袁纵的身上袭来,佯装一副真要把袁纵怎么着的架势,其实袁纵知道他在闹着玩,但也哄小孩似的陪他折腾了一会儿,毕竟好久没见他这么撒欢了。
  袁纵再怎么体弱,收拾夏耀也不在话下,大手扣住夏耀的后脑勺,夏耀的脸就闷在他的肚皮上不能动弹了。
  皮肤相贴的那一刻,夏耀的心口窝滚烫滚烫的,再也折腾不起来了。
  突然开始挪动濡湿的薄唇,顺着袁纵的胸沟一路向上攀爬,最后停在袁纵的脸颊处。刚要一口咬上去,就被袁纵一把薅到二十公分开外。
  “你离我远点儿。”
  袁纵迫不得已厉声呵斥,毕竟肺炎不是闹着玩的。
  夏耀的热情一上来,真不是几瓢凉水能扑灭的。
  依旧在袁纵的嘴巴和脖颈处气喘吁吁地瞎蹭,蹭得袁纵的心软塌塌的,一点儿招架能力都没有。
  “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袁纵说夏耀。
  夏耀说:“有听话的,是你自己不待见。”
  确实,袁纵也承认自己偶尔犯贱,要说听话,谁也没有田严绮听话,可他就是不喜欢啊,能怎么办?有人天天跟你反着,你想要的时候他推推搡搡,你不想要的时候他往跟拼凑,你高兴的时候他给你一闷棍,你不高兴的时候他再补你一刀堆……就这么个混玩意儿,怎么就这么待见呢?
  “行了行了,让你在这趴一会儿,就一会儿啊!”
  袁纵终于松了口,又给夏耀戴上口罩,才由着他趴在自个身上。
  分开了三个月,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粘靠在一起,心情和三个月前特别不一样了。夏耀心里特别静,特别踏实,大概经历过死亡心胸都会豁达很多,说不上无欲无求,总之在很多事情上不会那么较真了。
  “你准备把小田怎么样?”夏耀问。
  困扰了两个人多日的问题终于正式摆上谈判桌。
  袁纵说:“该怎么办怎么办。”
  夏耀大体明白袁纵的意思,虽然知道袁纵的分寸,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你丫悠着点儿啊!实在不行往后拖拖,等他那脸好点儿再说。”
  “再往后拖,你受得了么?”
  夏耀现在特有底气,“有什么受不了的?你也把我想得太没风度了,我跟你说,我都没把他当回事,当初我跟你说分手……”
  说着说着扫到袁纵的眼神不对劲,心虚了,干笑两声。
  好吧,我承认我碎嘴子,我就是为了一时痛快才那么说的。”
  后来发现这句检讨没诚意,袁纵依旧威瞪着他,顿时又矮了几分。
  “行啦,让着你,以后不说啦。”
  袁纵不依不饶的,“你给我下保证。”
  夏耀觉得面子上挂不住,赖赖地说:“我保证——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你给我认真点儿!”
  袁总教官煞有其事地将夏耀上半身扶起坐好,非要让他郑重其事地给自己一个交代。
  夏耀深吸了一口气,说:“以后我再说分手,就让袁老枪把我关进笼子里,小锁链勒着,小皮鞭抽着,直接把屁眼干穿。”
  袁纵心中暗道:这才实在么!
  话锋一转,“要不……咱再说一回?”
  “操,你丫可真不要脸……”
  夏耀笑骂着,又被袁纵按回胸口上继续趴着。
  袁纵沉默了良久,又朝夏耀说:“这事也赖我,让你受委屈了。”
  夏耀心头一紧,片刻后又坐起来,抄起手机举到袁纵嘴边。
  “再说一遍,没听过瘾,录下来搁你们公司循环播放去。”
  袁纵磨着后槽牙,“一点儿都不可人疼。”
  后来两个人又聊了好久,久分重合的两个人,话总是特别多。深更半夜,值班医生都睡了,夏耀精神头却越来越好,非要给袁纵擦擦身体。
  袁纵佯装惊讶地说:“平时都是操爽了才有这种待遇,今儿是怎么了?”
  被人戳中本性的夏耀以网络小胖的经典眼神扫了过去。
  “你丫还擦不擦?”
  “擦。”
  夏耀去卫生间打了一盆热水过来,把毛巾浸湿,细细致致地将袁纵从头到脚都擦洗了一遍人……袁纵从井水出来之后就进了急救室,然后又转到重症病房,身上还是井水混着血水的腥味儿,被这么一顿擦洗,舒服程度自然不用说。
  夏耀特意准备了两条毛巾,湿毛巾搓洗过后马上用干毛巾擦干,然后迅逮盖上被子,以防着凉。
  袁纵能感觉到毛巾的温度,虽然他很舒服,但夏耀的手浸泡在这种温度的水里面肯定会觉得很烫。
  看到夏耀还在往里面加热水,袁纵心疼地说一句,“别倒了。”
  夏耀以为袁纵怕热,特有男人味地哄劝着他,“没事,忍一会儿就过去了,水热点儿有助于舒筋活血。”
  袁纵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夏耀,目光中满是柔情。
  夏耀被看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故作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别跟我撒娇啊!我不吃那套。”
  结果袁纵大手把他抄进怀里,他自个儿倒先腻歪起来了。
  “别闹……”别闹……”身上还湿着呢。”
  夏耀自己也发着高烧,精神很容易就耗尽了,给袁纵搓完之后,他也气喘吁吁、浑身发热。扎到床上没有两分钟就睡着了,总是无意识地踢被子,被袁纵训了好几次,到了早上闷出一被窝的汗,烧也跟着退了。
  第二天一早,夏母过来看夏耀的时候,发现他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心情州明朗一点儿,就听到旁边袁纵的一声招呼。
  “阿姨,您来了?”
  夏母目光一暗,这才知道夏耀为什么一下就好了,敢情是这位“精神支柱”醒过来了。不过夏母也不能明确表露出这种情绪,毕竟袁纵是夏耀的救命恩人,也是夏家的救命恩人,只能隐忍地接受这种道德绑架!
  “是啊,你怎么样?”夏母问。
  袁纵沉声应道:“好多了。”
  夏母没再说什么,把饭盒打开,里面有州出锅的饺子。
  夏耀每天在这吃营养餐,营养是营养,味道差了很多。袁纵更是输了四天的营养液,肚子里一点儿粮食都没有。
  夏耀慢吞吞地吃着,细嚼慢咽,磨磨蹭蹭。
  “怎么吃这么慢?不好吃么?”夏母问。
  夏耀摇头,“好吃,舍不得一下全吃了。”
  “傻儿子,不够吃妈再给你做啊!”
  刚说完,夏母就让医生叫出去了。
  夏耀忙朝旁边招呼一声,“张嘴!”
  袁纵张嘴,一个精准投射,饺子进了他的嘴。
  “好吃么?”夏耀问。
  袁纵点头,“好吃。”
  实际上他的味觉还没有恢复,根本尝不出味道来。
  “张嘴。”夏耀又抛过去一个。
  夏母就在门口站着,夏耀就这么把饭盒里剩下的饺子一个一个,精准无误地送到袁纵的嘴里。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十七八个饺子没影了。
  夏母回来一瞧,心里就明白咋回事了。
  但还不能明说,哪能为了几个饺子跟孩子置气?只能拉着脸将夏耀的饭盒收走,沉默无语地放回袋子里。
  
    193大祖宗。 
 
  其后的几天,袁纵就一直由夏耀照看着。
  难为夏耀这么个大少爷,袁纵的吃喝拉撒都归他负责,别的都还好,就这个擦洗真是个力气活儿。不擦吧,夏耀怕袁纵这个洁癖的不舒服:擦吧,还碍等夏母走了,医生休息了,三更半夜爬起来为他服务。
  要是袁纵感激涕零、感恩戴德,一口一个谢谢,一次一个我爱你也值了。可他偏不,不仅没有点儿感动的意思,还理所当然地指使着夏耀干这个、干那个,事儿妈一样。
  开始几天,夏耀还有点儿热情,趁着夏母在的时候拼命补觉,等凌晨两三点钟的时候准时爬起来。
  打一盆热水,准备两条毛巾,耐心地给袁纵搓洗按摩,翻来覆去,角角落落,耳朵眼儿都掏了,那叫一个细致。
  服务态度也特别好,胳膊腿儿都轻拿轻放的。
  “稍微侧一下身,侧的过去么?侧不过去我搀你一把……”
  通常这个时候,袁纵都会指指这、指指那、吆五喝六的。夏耀隐忍不发,毕竟袁纵身子骨不利索是他造成的,理应受这份气。
  隔了没几天,随着袁纵的事儿越来越多,夏耀的态度就有点儿不尽如人意了。有时候晚上两点多钟,夏耀睡得正香,就让袁纵一声咳嗽给吵醒了。
  “该给我擦洗了。”
  夏耀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嘟哝道:“明儿再说吧,你又没出什么汗,大冬天的老洗澡伤元气……”
  袁纵假模假式地叹了口气,“哎,粘不拉几的,凑合睡吧……”
  你姥姥的……夏耀心里咒骂一声,从床上一骨碌爬了起来,持着一张不耐烦的脸走到卫生间。 心里再有气,准备工作还是要做足的,水温要够,毛巾要两条,搓洗和按摩样样不缺。就是这脸色有点儿差劲,眼珠子一会儿斜一下,一会儿斜一下,里面前是戏。
  “你把胳膊抬起来成不成?那只胳膊!这只胳膊都擦完了你还抬,缺心眼么?”
  袁纵一点儿眼力荐儿都没有,夏耀都这脸色了,还一个劲地使唤。
  “这么两下就搓完了?糊弄谁呢?”
  “我都给你擦三遍啦!”
  “我这腿严重受寒,擦三遍也不多!”
  夏耀暗暗磨牙,黑着脸给袁纵擦完最后这一遍,端着水盆往卫生间走。26
  “你怎么不把被子给我盖上?”袁纵说。
  夏耀脑门青筋暴起,扭头就是一句。
  “你就不能自个盖么?你那只手就不能动弹动弹?”
  袁纵说:“没你盖得严实!”
  夏耀终于炸毛了,指着袁纵说:“你丫再作,信不信我把你脱光了扔外面去?”
  袁纵好像就等着这一刻,盼到后就心满意足地睡觉了。
  夏耀把水哗啦啦一泼,盆子往地上一摔,气汹汹地走回来。本想直接扎进被窝,结果瞪了袁纵一眼,还是多走两步给他掖了掖被子,然后才回到自个床上。
  这两天,夏耀的耐心是彻底耗尽了,三更半夜好不容易被催醒了,就在那摆弄手机,磨磨蹭蹭且不干活呢。
  “你快点儿,我都快睡着了。”袁大总统发话了。
  夏小佣人不耐烦地哼道,“你睡你的,我擦我的。”
  “到时候你又把我吵醒了怎么办?”
  夏耀呲牙瞪眼,“许你吵醒我,就不许我吵醒你么?”
  “你沾枕头就着,我一醒了就彻底睡不着了。”
  夏耀克制克制再克制,结果袁纵又甩过来一句,“麻利儿的,有点儿自觉性。”
  终于没克制住,手机往被子上一摔,河东狮吼。
  “爷不伺候你了!你爱找谁找谁去!!!”
  猛的扎回床上,被子往脑袋上一蒙,躺得像僵尸一样。
  袁纵也不说话,就那么沉默地静候着,淡淡的哀叹声从口中发出,其实心里不知道怎么乐呢,就爱看夏耀生龙活虎的炸毛样儿。
  五分钟之后,夏耀猛的将被子从脸上拉下来。
  “你特么不应该叫大粽子,你应该叫大祖宗!!”
  说完,暴走到卫生间,还是把家伙事儿准备齐全,回来给袁纵擦擦洗洗,一丁点儿都不含糊。
  刚擦完,袁纵又说:“我想拉屎。”
  夏耀急了,“白天不是拉了么?”
  “你怎么不说我去年也拉了?”
  夏耀指着袁纵的脑门儿骂,“你丫就是屎做的!”,然后将袁纵两条胳膊抽到身上,背着他往卫生间走,一般来说,袁纵小便都是夏耀亲手接,大便都是背着他去卫生间。还要慢慢地放到马桶上,再把裤子给脱了,拉完再帮他提上裤子,抽到身上背回去。
  即便从病床背到马桶只有几步路,夏耀还是不出好气。
  “你能不能吃点儿劲?你这样我背着特别累。”
  袁纵偏偏不配合,一米九的大个儿也好意思像条赖狗一样趴在夏耀身上。背着的时候不吃劲儿,等背到马桶上开始吃劲了,直接把夏耀拽坐到自己的腿上。
  夏耀怕压坏袁纵的腿,急忙要站起来。
  袁纵勾着他的脖子不放。
  “你丫松手啊!不松手我怎么起来?”
  袁纵就是不松手,不仅不松手,还就着这个姿势挺了挺腰,夏耀的屁股就顶在他的裤裆上,被蹭得浑身上下冒火星子。
  “你还拉不拉?”怒吼一声。
  袁纵这才撤手,说:“你不给我脱裤子,我怎么拉?”
  夏耀给袁纵脱裤子,脱完了看到一柱擎天的内景,嗓子眼儿一阵紧涩,使劲在他裤带上薅扯了一把,就闷红着脸出去了。
  两分钟后,袁纵在里面召唤夏耀。
  夏耀还没歇过来呢,蔫头耷脑地走到门口。
  “干嘛?”
  “拉完了。”
  “这么快?”
  “没拉出来!”
  夏氏咆哮声再起,老子用铁钳子插烂你那没事找事的菊花!
  终于,把袁纵背回来,夏耀彻底完成了任务。心累加身累,沾到枕头就睡着了,睡梦中仿佛感觉到有人亲的脸,但一想袁纵都不能从床上起来,就当成做梦了。
  第二天,袁茹定点儿过来照看袁纵。
  说是照看,其实就是来添乱的,她还没有夏耀实用,夏耀说话损了点儿,可人家干实事啊!袁茹整天跟这瞎白活,干啥啥不行。
  不过有人照看着,夏耀就能安心地出去给袁纵联系医生治疗脚伤。
  从病房走出去,夏耀身轻如燕,健步如飞。看来整天伺候袁纵也挺好,多运动运动,多干干活儿,体力恢复得特别快。
  医生看到夏耀带来的片子,当即摇头。
  “没有治疗的必要。”
  夏耀急了,“都这样了还没有治疗的必要?”
  “这就好比人穿了一双溜冰鞋,时间久了磨合好了,就会慢慢矫正走路姿势了。如果不是从事剧烈体力活动的工作,我不建议花太大造价在这上面。”
  “可他就是从事这方面工作的,身体不能有一丁点儿残损!”
  医生一脸为难的表情,“我帮你联系联系吧,反正中国目前的技术,够呛。
  “只要能帮他把脚趾头装上,花费多大代价我都乐意。”
  夏耀回到病房,正巧听到袁纵在和袁茹聊天。
  袁茹问袁纵:“哥,这几天都是夏耀伺候你么?”
  “算是吧。”袁纵说。
  夏耀脚步一顿没进去,在门外腹诽:什么叫算是啊?
  袁茹也问:“什么叫算是啊?”
  袁纵扫了门口一眼,说:“他那种大少爷,我可指望不上。”
  夏耀怒火中烧,一边骂着一边就冲了起来。
  “袁纵我操你大爷!老子这几天少伺候你了?吃喝拉撤,哪一样亏待你了?啊啊啊啊啊——你特么把话给我说明白了!!!”
  眼瞧着夏耀扑到床边,袁纵身体灵活一转,让夏耀扑了个空,夏耀再想逮住他,袁纵居然从床上蹿逃了。对,夏耀没看错,他居然从床上起来了,而且跑到了距离自己好几米远的地方。
  “啊啊啊啊——你丫竟然早就能走了,我劈死你!”
  夏耀追着袁纵满病房地跑,袁纵虽然行动自如,但看起来脚还是相当不灵便。夏耀虽然气愤,但还是难掩心疼,追了几步不追了,一屁股坐在床上,拢底不搭理袁纵了。
   
    194慰劳。 
 
  这股闷火一直熬到晚上,有人在的时候不好发作,等袁茹和探病的人全走了。夏耀那张阴黑阴黑的硬脸往那一摆,简直没法瞧了。
  袁纵还没完没了地斗气。
  “小妖子,扶朕上厕所。”
  “夏耀,跟你说话呢,给我削个苹果。”
  “你再拿屁股对着我,我可上巴掌了。”
  夏耀知道这个时候炸毛只能助长某人嚣张的气焰,最好的方法就是臊着他。
  袁纵又往夏耀床上扔了一袋怪味豆,“你爱吃的。”
  夏耀看都不看一眼。
  继言语刺激和零食诱惑均告失败后,袁纵终于有点儿不淡定了,一太步横跨到夏耀的床上。大半个身体朝夏耀倾了过去,两条胳膊支在夏耀的脑袋两侧,满目柔情地俯视着他。
  “真跟我生气了?”
  夏耀脸上的肌肉纹丝不动。
  袁纵在夏耀的后脖颈上捏攥了一下。
  “我这么疼你,你舍得么?”
  夏耀差点儿被袁纵的,‘老虎钳子”捏得眼前一黑,背过气去。
  袁纵见夏耀还不搭理他,直接太手一抄,不容分说地将人窝进怀里。像拍小孩一样的把夏耀强按在腿上,手臂圈着他的后背,粗糙的手搓抚着他的脸蛋。
  “我跟你闹着玩呢,多大点儿事啊?不至于生气。”
  夏耀终于开?”,是,但凡是您干的缺德事,那都是闹着玩的,都不至于。我要是说错一句话,天都得塌下来!”
  袁纵“……”
  “每次都拿爷们儿的标准要求我,自个却偷偷摸摸搞大姑娘那一套!!”
  袁纵“……”
  “好意思么你?”夏耀终于吼了出来,“三十多岁的人了,白活了”
  袁纵明明很爷们儿地搂抱着夏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却被媳妇儿数落碍一愣一愣的。最后实在绷不住了,终于从嘴角甩出一丝默认的笑容,转瞬即逝。
  夏耀总算在与袁纵的唇枪舌战中占据一次上风位置,当即迫不及待地显摆自个的胜利成果,揪住袁纵的小辫子一个劲地拽。
  “你瞧瞧,我说到你心坎了吧?哼哼哼……”
  “我不是想让你多活动活动么?你平时没病的时候我使唤过你么?”
  夏耀噘嘴,些我根本不是计较干多少活儿的问题,我是操心你的病。你要是早点儿告诉我你身体好了这么多,我就不至于着这么多天急了!”
  袁纵定定地看着夏耀,不说话。
  夏耀越说越来气,最后一烦直接去推袁纵。
  “你离我远点儿。”
  袁纵强行将夏耀按住,一只手拧住他的下巴,说:“你再给我噘个嘴,我就松手。”
  “滚一边去。”
  袁纵直接把捏在夏耀下巴上的手转移到他的两颊上,大力箍攥着,将夏熠两个脸蛋的肉全都挤到中间,嘴巴自然嘟起来。
  夏耀凶残地用手去薅袁纵的头发。
  袁纵狞笑一声,直接对着夏耀的“金鱼嘴”亲了上去。
  夏耀薅着薅着,手就转向了。
  两个人激吻长达半个小时。
  从住院到现在还没敢亲热过,袁纵肺炎刚好的那两天,也只敢亲亲夏耀的脸蛋。直到确定彻底痊愈了,才敢这么激烈地折腾。
  夏耀也是个长时间没尝到肉的小馋崽儿,逮着一口鲜肉就咬住不撤嘴,拒袁纵的嘴唇都嘬出血了,把两个人的裤裆都给嘬出,‘状况”了。
  两个人没完全闭眼,全都眯缝着挑逗对方。
  停下来的时候,袁纵的手不由自主地朝夏耀的眼角抚去,沉声道:“真好看。”
  夏耀哼一声,“你不说没有人样儿么?”
  “我的意思是好看得不像个人了。”袁纵总算说出实话。
  夏耀特不禁夸,听完这话当即爽快表示,“看在你这么实诚的份上,装病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哈哈哈……”
  袁纵把夏耀松开,说:“使唤了你这么多天,今儿我也慰劳慰劳你。”
  “咋慰劳?”夏耀目放精光。
  袁纵说:“给你擦一次。”
  夏耀眸中的邪光异彩瞬间骋淡,“你是指这个啊?”
  “不然呢?”袁纵故意问。
  夏耀将修长的四肢舒展开,七仰八叉地横在床上。
  淡淡道:“没事,来吧。”
  袁纵干起活来比夏耀细致体贴多了,给夏耀擦脸的时候先把头发用手撩到后面,露出完整的一张俊脸,然后才缓缓地从外圈到内圈擦。耳后、下巴,明角……”擦得特别细致,力度也掌握得刚刚好。
  夏耀审问袁纵,“你是不是趁着我睡觉的时候偷亲过我的脸?”
  袁纵把毛巾投了投,又擦了一遍。
  “是亲过。”
  夏耀问了一个特二的问题,“为啥亲?”
  “你说为啥亲?”袁纵使劲捏了夏耀的鼻子一下,“瞧你往那一躺,可怜见的,就想亲。”
  夏耀撇了撇嘴,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袁纵又擦到了夏耀的脖子,夏耀本来就敏感,吃素多日更是摸不得碰不得。袁纵一擦就缩脖子,一擦就缩脖子,用下巴和锁骨把脖子藏得严严实实的。
  “哈哈哈哈……别擦这……哈哈哈……”
  袁纵使劲扳着夏耀的下巴,强行给夏耀擦。夏耀慢慢适应过后,又换成了另一种痒。从心底往外滋生,毫不含糊地带动着呼吸都粗了。
  袁纵又加了些热水,再擦的时候直接把热毛巾贴在了夏耀的胸口处。
  “唔……别……啊啊……”
  袁纵真接用热毛巾搓着夏耀的胸肌,大拇指的手指肚儿一直在夏耀的乳头上揉捏按摩。把夏耀惹得腰身狂抖,泥鳅一样的在床上翻来滚去。
  袁纵嘲弄的眼神看着他,“瞧你那点儿出息。”
  夏耀死不承认,“是你丫老瞎弄着。”
  倒说完,裤子就让袁纵给脱了。
  “你干嘛全脱啊?”夏耀急了。
  袁纵说:“全脱了方便擦。”
  “可我平时都给你留一条内裤。”
  袁纵哼一声,“我早就嫌它碍事了。”
  夏耀用被子遮着,“你把灯关上,不然监控里能瞧见。”
  “咱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谁有那闲心日夜盯着咱们。”
  “那你也关上。”夏耀坚持。
  结果,袁纵没把灯关上,倒把监控设备给罩上了。
  “诶……你……”
  夏耀最终还是被袁纵扒个精光,中间那根大萝上挺得笔直笔直的,挂毛巾大赛肯定能拿第一。
  袁纵盯着看一会儿,夏耀心里就火急火燎的。
  袁纵又把毛巾浸在热水里泡了泡,拧干之后先给夏耀擦腿。
  夏耀的本意就是擦腿的时候没必要脱小裤衩,因为腿总是频繁地被劈开,一张一合的,里面的内景一览无余,十分不雅。
  为了掩饰这种尴尬,夏耀就和袁纵聊天。
  “你为啥不喜欢小田?”
  袁纵直说:“我对他没有欲望。”
  “假如他整容成我这个模样呢?”
  夏耀以为袁纵会说我熹欢的是你的内在,不是你这张脸之类的,结果袁纵说的却是:“整得出你的模样,整不出你的骚劲儿。”
  “操……唔……”
  紧接着又擦到夏耀的大腿内侧,这一声骂瞬间变了腔调。
  袁纵的手从夏耀的大腿内侧转移到毛发乒,恶劣地薅扯揪攥,拽得太萝上一挺一挺的。然后又用毛巾裹住早已迫不及待的大萝上,转着圈地搓洗套弄。
  “你说谁骚……呢?”
  夏耀问这话纯粹就是打自个的脸,袁纵的手搓了不到十下,大萝上顶端的小喷泉就开闸了,喷了袁纵一手。
  袁纵用手指携了一抹白浊,摸到夏耀的脸蛋上。
  “我都替你臊得慌。”
  夏耀羞红着脸磨着牙,一声不吭。
  不到两秒钟,煽情又刺激的淫叫声再次响起。
  “那不用擦了……我求你了……袁纵……啊啊啊啊……”
  袁纵把刚投干净的热毛巾塞进了夏耀的臀缝中,夏耀夹腿狂窜,后又被袁纵拉拽回来。强行掰开腿,大喇喇地露出密口,再把温柔的毛巾套弄在手指上,动作粗重地搓洗碾压了上去。
  195只愿醉生梦死。 
 
  夏耀被臊得颜面全无,可他偏偏就吃这一套,刚软下来的分身再次斗志昂扬。又被袁纵按住腿弯将整个屁股抬离床单,密口暴露在自己的目光下,看着它被袁纵以擦洗的名义反复蹂躏羞辱,刺激得头晕目眩。
  袁纵的手指又开始集中在密口上搓弄,像是要将上面的褶皱碾平。
  夏耀屁股狠狠抖了抖,手剧烈地推搡着袁纵,发出带着哭腔的呻吟声。
  “别……痒着呢……啊啊啊……”
  袁纵的一根手指突然裹着毛巾朝内部顶去,昔日的种种销魂滋味儿袭上大脑,夏耀绷不住浪叫一声,腰身一挺,脑袋摇摆着低吼出来。
  “呃……射了……射了……”
  夏耀这三个月真没白憋,又回归了处男对性的亢奋过激状态,袁纵还没怎么着呢,夏耀就已经射了两次。
  袁纵把毛巾从夏耀身上拿下来,调侃一句。
  “咱这服务可够全面的。”
  说完,端着水盆进了卫生间。
  夏耀虽然爽过了,但冒口被喂得那么太,这点儿东西哪够吃啊?眼瞧着袁纵闪进了卫生间,投洗毛巾,半天都没出来,心里怨声载道。
  这样就得了?就这么糊弄我?
  说不定是自己洗洗涮涮,准备跟我大干一场……
  这么一想,夏耀又开始摩拳擦掌。
  结果,袁纵回来之后,顶着一个吊炸天的裤裆直接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夏耀看着他,我操,你丫真行!你丫留着你那个大JB干嘛用?是操被子还是操床单啊!心里一烦,直接把灯关上了。
  结果关上之后也没好到哪去,翻来覆去睡不着,但又不好意思主动开这个口,毕竟袁纵有伤在身,身体不方便。
  再说自己也射了两次了,哪好意思承认不过瘾啊?
  大胃王夏耀终于耐不住寂寞,开始旁敲侧击。
  “那个……下午我瞧你跑得挺欢实啊!脚没事了吧?”
  袁纵说:“没事了,就是有点儿笨。”
  “那么一丁点儿笨不碍事吧?”
  “不碍事,什么动作都能做得出来。”
  夏耀一听这话有戏了,当即用邪恶的口气问:“你要做什么动作呀?”
  袁纵说:“跑跳、单腿站立、踢腿一类的都不影响。”
  夏耀“……”
  袁纵故意问:“怎么了?”
  “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过了一会儿,夏耀突然诈唬一声。
  “我听到你粗喘了,你丫是不是偷摸搞事儿呢?”
  袁纵气息沉稳地说:“没啊,我的两只手都在外面呢。”
  “少装了,受不了就直说,我又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你要真有这种需求,是吧品提出来,我可以考虑考虑。”
  夏耀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袁纵还是稳稳躺着不动。
  “没事,你好好睡吧,今儿就不折腾你了。”
  夏耀身上硝烟四起,脸上阴云笼罩,又开始冷嘲热讽。
  “怂,真怂,没见过你这么怂的了。”
  袁纵问:“你骂谁呢?”
  “我骂谁谁心里知道。”
  袁纵就装不知道。
  夏耀又说:“我看八成是冻坏了,不成喽!”
  袁纵“……”
  “老货就是老货,早知道找今年轻的了。”
  袁纵“……”
  继“百试不爽”的“老货”都失放后,夏耀终于爆发了,灯一开,眼珠子里喷出两团火朝袁纵的被窝上烧去。
  “你特么跟我干一炮能死啊?!!!”
  袁纵那张硬撑了几十分钟的脸,终于把持不住了。
  夏耀比他更生猛,骂完之后全线爆发,直接蹿跳到袁纵的床上。掀开被子扒掉裤子,将袁纵的腿劈开,趴伏在他的腿间,猛盯着巨物看了一会儿,一口含了上去。
  袁纵脖颈青筋外露,眼珠子瞬间染上一片血红。
  夏耀含入大半,再缓缓地从口中推送出去,湿滑有力的薄唇狠狠包裹按压着外皮的褶皱。啪的一声从口中脱出,继而伸出舌头,在袁纵浓密的毛发内狂肆搅动,然后挪移到巨物的根部,转着圈地舔抵勾绕,舌尖开始缓缓向上舔甜。
  愈演愈烈的强电流冲撞着袁纵的脑袋,迫使他发出雄浑的喘息声。巨物在夏耀的挑逗下充血膨胀,彰显出男人满满的阳州和力道。
  夏耀的舌头滑到袁纵巨物的龙头上,在渗着液体的小乳附近灵活勾绕,一边舔着还一边瞄着袁纵。眼角魅惑地挑着,野性、放荡只性感……”副老子要彻底撕了你男人伪装的狂妄表情,工夫做足了之后,在布满淫靡液体的小孔处狠狠一吸。
  袁纵忍不住壮吼一声,大腿根儿的肌肉都在颤抖。
  彻底被攻陷了,特种兵又怎么样?保镖头子又怎么样?袁纵整个灵魂都臣服在夏耀的脚下,任其祸害,只愿醉生梦死。
  就连一贯沉稳的言语此刻都乱了起来。
  “……来……快点儿……给老公使劲撸几口……”
  夏耀偏不,让你丫刚才装孙子,舌头就在顶端磨磨叽叽。
  袁纵一把薅住夏耀的头往下按,气息粗重得像要将夏耀整个吞下去。
  “乖媳妇儿……”
  夏耀终于将袁纵早已饥渴难忍的巨物吞了下去,然后便是一阵天翻地覆地狂肆吞吐,充斥着男人的狂野和力道。
  巨大的快感将袁纵的意志力彻底击溃,口中低吼连连,拳头攥得咔咔作响。
  “来……把身体转过来,想玩你屁股了……”
  夏耀顺从地趴在袁纵的身上,性感的臀部直冲着袁纵的脸,近在咫尺的淫荡密口又把袁纵刺激得够呛,一巴掌甩在臀瓣上,火蔓胸口。
  “让你这么骚……”
  夏耀含着袁纵巨物的嘴嗷呜一声,跟着就开始难耐地挺动腰身,就像每天晚上蹭床单,身体像拉锯一样在袁纵胸肌上碾磨着,屁股一耸一耸的直朝着袁纵的嘴边而去。
  袁纵粗鲁地将夏耀的两瓣掰开,让中间的穴口更清晰地暴露在眼前,炽热又下流的目光贪恋地欣赏着,欣赏着让他每天夜里从心到身体都饱受欲望摧残的祸源。
  然后,手在夏耀臀瓣上大力揉攥,反复将臀缝撑开,用手抽打臀缝内侧乖密口,抽得很有节奏和力道。
  夏耀的臀瓣随着袁纵的抽打频率激烈地抖动,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疼……别打……”
  嘴上这么说着,臀部还一直后挺着迎合袁纵的“虐待。”敏感的密口一直在寻找着袁纵的舌尖,终于耐受不住直接将臀缝贴合到了袁纵的脸上。
  袁纵的舌头一扫上去,夏耀就发出高亢的呻吟声,哭腔浓浓。
  袁纵将夏耀的两瓣掰得更开,厚重有力舌头在上面粗暴地舔纸吸吮。
  夏耀臀瓣激抖,含着袁纵巨物的唇舌瞬间脱开,手掐在袁纵的大腿根处,脸埋在他的毛发间呜呜哭吟,像是憋了许久后的情绪发泄。
  袁纵肆意地,‘疼宠”着他,怎么激烈怎么来,怎么受不了怎么折腾。舌头顶进去,翻出里面粉红的软肉,滋滋有力地粗暴吸吮,力道粗蛮。
  夏耀把手伸到后面薅住袁纵的头发,用力推搡着他的脸,发现无用后一声崩溃地求饶。
  “袁纵……我受不了了……”
  袁纵也受不了了,但是没有润滑油,这么久没做了,硬上的话肯定会疼。这么一想,直接下床,将夏耀扛在肩上,去了隐蔽性极强的卫生间。
  没有润滑油,只能用沐浴液代替了。
  袁纵让夏耀趴伏在墙上,屁股撅起,耐心地给他扩张。
  “腰再往下压压,屁股再往上撅撅。”
  “压不下去了。”夏耀说。
  袁纵大手在夏耀腰上用力按了一下,训斥道:“你不听话,我让你九十度弯腰,你信不信?”
  夏耀为了避免那种尴尬的姿势,只好又把腰身压了压,美臀翘起,任袁纵摆弄。
  袁纵一根手指借着沐浴露的润滑缓缓地抽送进去,紧致度又恢复了第一次干夏耀的那个时候,手指都被他烫热了,胸口火烧火燎的,虎眸闪着兽性雄先。
  第二根手指进去,夏耀腰身颤栗,痛呼连连。
  “疼……”
  袁纵的脑袋从夏耀的肩头绕过去,亲吻着夏耀的薄唇,尽量给他放松。
  待到三根手指顺利拔出,袁纵突然用一条胳膊将夏耀腰身拎起,揣抱着朝一个方向缓步走去。
  “你干嘛?”夏耀诧异。
  袁纵指指镜子。
  夏耀眼珠募的瞪圆,强烈的反抗意识从瞳孔射出。
  “不行……绝对不行……你撒开我……啊……”
 
    196战绩。
 
  夏耀被袁纵按在洗手台的镜子前,两道充满男人味的身躯一前一后,结实饱满的肌肉紧密贴合着,释放着独属于男人的性感和狂野之美。
  袁纵缓缓的将巨物推送进去,一个漫长又磨人的过程,虽然急切却不忍心错过这种痛苦与销魂交叠的滋味,尤其不忍心错过镜子里夏耀那渐变的表情变化。
  “……啊……够了……别往里捅了……”
  “真够了?”袁纵故意咬着夏耀的耳垂粗声道,“可还没到呢。”
  夏耀闷哼一声,“到哪啊?”
  “你说到哪?”袁纵猛的冲撞进去,在那点狠顶一下,然后全根拔出再狠狠一撞,还是那个位置,每顶一下就问一遍,“你说到哪?……”你说到哪?……嗯?……”
  夏耀太久没受过这么强的刺激,每次被顶到都会腰身酥麻震颤,双腿发软,一声高亢的浪叫求饶,脑门儿汗珠四溢。
  “知道了么?”袁纵调情的口吻说,“就是你最喜欢被操的那个地儿。”
  说完又是一连串粗暴的撞击,猝不及防的强猛电流刺激得夏耀剧烈呻吟。目光不经意地瞥向镜子,恰好扫到了自己那张扭曲的面孔,当即震到了,赶紧转开目光。
  袁纵在夏耀身后缓慢又磨人地挺动着,两条健壮的手臂圈到夏耀胸前,粗糙的手指搓撵着他的乳尖。
  “看看你的两个小奶头……”多硬……”袁纵故意引导夏耀往镜子里看。
  夏耀不想看却管不住自个的眼,一看就臊个大红脸,抗拒的同时也亢奋着。乳尖越发挺立,迎合着袁纵的蹂蹦。
  袁纵磨蹭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风风火火地操干起来,夏耀有点儿急切,结实的臀瓣朝后挺了挺,头侧过去啃咬袁纵硬朗的面颊,粗声央求道:“快点儿……”
  袁纵偏说:“你对着镜子说,我就给你。”
  夏耀不情愿地哼唧两声,袁纵还没完没了地吊着他,实在绷不住就将目先甩向镜子。饱含淫念的美眸注视着镜子里的袁纵,在又一个不过瘾的抽送过后,终于崩溃地甩出这俩字。
  “唔……快点儿……袁纵……”
  说完,夏耀看到镜子里袁纵的虎目发出凶骇之光,跟着排山倒海的快感浪潮朝他奔涌而来,瞬间失控地剧烈呻吟。
  “啊啊啊啊……爽死了……不行了……”
  袁纵手把着夏耀的腰肢,粗暴又凶猛的在夏耀的甬道里抽送。双腿健硕如钢柱,稳稳地支着有力的腰肢进行高频率地挺动,啪啪啪声响惊骇有力,绵延不绝。
  镜子里的两道身躯一起挺动摇摆,视觉刺激相当强烈。
  以前用这种体位的时候夏耀看不到袁纵的脸,现在可以直观地欣赏到他发狠暴动时那粗犷的五官,不羁的眼神。
  可以直面他享用自己身体时的沉溺和失控,堕落又羞耻地亢奋着。
  袁纵疯狂地在夏耀的俊脸上亲吻厮磨,嘲弄中又充斥着浓浓爱意的口吻谈侃道:“你快瞧瞧你这个骚样儿……”
  夏耀勉强稳住表情,又被袁纵一阵粗暴的撞击逼得丢盔弃甲,对着镜子扭曲着脸呻吟,猝不及防地被自己捕捉个淋漓尽致。
  袁纵又说:“没法要了……”
  夏耀还未从羞耻中解脱,突然双脚离地,两腿劈分,私处暴露在镜子中。
  “啊……你要干嘛……不行……啊啊啊……”
  袁纵直接把夏耀抽抱了起来,两条手臂卡着他的腿弯儿,像把尿的姿势,整个交合之处全部呈现在镜子中。
  “让你看清楚点儿……”袁纵粗声道,“看看我是怎么操我小骚媳妇儿的
  说完,巨物从后下方缓缓推送到密口内,狭小的密口被迫撑开,容纳着骇人的尺寸。
  清晰又直观的景象让夏耀俊脸爆红,人生观从此崩塌。
  袁纵击溃夏耀的羞耻防线过后,开始大刀阔斧地操干起来。镜中的密口被一次又一次粗暴地撑开,臀瓣像触电般激烈抖动,夏耀的阳物随着挺动的频率摇摆甩动,前端拉起一条淫荡的丝线。
  “好爽……再深一点……对……啊啊啊……”
  夏耀已经完全沉溺在激烈的欢爱中无所谓羞耻了,头在镜中仰起摇摆,扭曲的五官,淫荡的丑态全都在自己的面前生动地演绎着。
  袁纵故意在夏耀爆发前停了片刻,厮磨着夏耀的脸颊,说:“你给老公夹两下,让老公爽一把……” 夏耀已经到了恍惚的境地,在自己赤裸裸的目光注视下,就用难以启齿的部位取悦着袁纵,附带着自己也爽叫一声。
  心理和身体的双重刺激让袁纵爽到失控,颤抖着粗重的男音央求道:“再来一下……”
  夏耀屁股很有劲,连着几下,把袁纵刺激得闷吼连连。在夏耀脸颊,脖颈处发狠地啃咬,爱惨了这副身体,这个人。
  一阵风卷残云的激烈搏动后,夏耀射了。
  扭曲的五官,淫荡销魂的“丑态”让他眼睛和内心饱受摧残。
  而后,两个人又转移到了床上,夏耀跨坐在袁纵身上占据主动位置。袁纵在下方享受,沉溺在他独一无二的夏妖精的迷惑中无法自拔。
  夏耀不愧是个练家子,腰板倍儿有力道,真要扭摆起来,那频率,那劲头儿绝对可以秒杀一切大美妞儿。
  “舒服……爽……啊啊啊啊……”夏耀反复戳击着自己的凸点呻吟。
  袁纵更爽,好几次都让夏耀摆臀和夹臀刺激得粗声吼叫。
  “再快点儿……”袁纵在夏耀屁股上量了一巴掌。
  夏耀说:“就这样了……快不了了……”
  袁纵又在夏耀屁股上量了一巴掌,“你那些舞白跳了?把你那小电臀甩出来。”
  夏耀的马达臀可不是盖的,真要对付起大姑娘也是锐不可当,绰绰有余,更甭说袁纵这种看他一眼就迷了眼的雄性动物了。
  夏耀开始还故作谦虚和内敛,结果濒临巍峰时,双臀带电般地高频甩动,伴随着自己的阵阵浪叫,把袁纵这个铁汉迷得七荤八素,直爆粗口。
  “射了……射了……呃……”
  袁纵与夏耀十指交缠,粗声对喝,终于来了一次天地同春。
  夏耀这回真没劲儿了,刚要从袁纵身上下去,就被袁纵的手按住了。
  紧跟着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挺动又从身下传来,夏耀来不及躲避又被迫进入下一轮冲击,因承受不住而发出崩溃的求饶声。
  “啊啊啊啊……太快了,太快了……”
  夏耀的腰差点儿被袁纵的惊骇力道撞断,所谓一物降一物就是这么个道理。小妖精的法力再牛逼,也干不过大神的那根无敌枪杆子。
  袁纵把夏耀从坐着操到趴着,又从趴着操到躺着,操到屁股一摸一把水,眼泪都操出来了。
  “真不行了……袁纵……啊啊……受不了了……”
  袁纵边吻着夏耀的眼角边问:“想老公的大JB没?”
  夏耀双臂缠住袁纵的脖颈,痛苦地哭叫承认,“想……”
  袁纵挺动腰身粗暴狠干,嘴上却很温柔地劝哄着:“让我小骚媳妇儿受委屈了……今儿老公好好疼你……”
  夏耀因过于刺激发出崩溃的哭号声,疯狂地薅扯着袁纵的头发,一边求饶一边叛逆地迎合着,一边受不了一边又贪婪地索取着。
  袁纵两只手按着夏耀的手臂,夏耀的脸扭到哪他就追到哪,夏耀自打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丑态后就有顾及了,不愿意让袁纵看,可袁纵就偏喜欢看。
  躲闪追击中又到了爆发的时刻,快感刺激得夏耀脑袋轰的一下炸开,淫念被最大限度催发出来。
  之前还不愿意让袁纵看的面孔,现在主动转到袁纵的面前,将自己最扭曲销魂的淫态淋漓尽致地展现在袁纵面前,故意浪给最爱的人看。
  射完之后就后悔了,因为袁纵通常看到他的高潮表情就会没完没了。
  此时已经彻底后半夜了,夏耀这一次几乎什么都没射出来,G头湿哒哒的,一摸就疼,结果还是被袁纵翻过身强按在床上。
  “不行了……再干就干尿了川
  夏耀这话简直等同于火上浇油,他一直憋着尿,这点袁纵早就看出来了,就想操到他失禁,就等着这一刻呢。
  “别……我求求你了……啊啊……”夏耀已经半梦半醒了,要不是这一泡尿早就睡着了。
  袁纵还在凶猛地刺激着夏耀的G点。
  夏耀激烈地摇晃着臀瓣躲避挣扎,手攥住阳物,痛苦地哭号着。却又被袁纵一把拽开,紧随而来的一阵冲撞让夏耀濒临失守。
  “求求你……袁纵……真要尿了……”
  袁纵却在这个时候把手伸向夏耀的小腹,狠狠一压。
  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呻吟,一股水柱冲了出来。
  夏耀还想急爬到床边,结果又一阵粗暴的冲撞让他阀门大开,哗啦啦直接干在床单上,爽到欲仙欲死,全身激抖。
  最后袁纵把夏耀揽进怀里的时候,夏耀还在高潮余韵中不由自主地发抖,按都按不住,目无焦距,形若游魂。好长一段时间过去,夏耀才缓过来,身体虽虚到不行,心情却相当舒爽。就像测吸完毒那一刻的酣畅淋漓,无欲无求。每每这个时候,就是两个人感情最好的时候,之前还用“怂货。……老货”刺激袁纵的夏大冒王,饱了之后就是无尽的赞美。
  “真牛X……老子没看错人啊……”眼皮都撑不开了,还用那个破锣嗓子夸赞着袁纵。
  袁纵忙着换床单。
  夏耀即将合眼的一刹那,看到袁纵将床单叠好后收进柜子里,瞬间将眼皮撑开。
  “你干嘛不扔了啊?咱可以赔他们钱……钱……嗯……”
  袁纵说:“等咱老了,我可以把它拿出来,这就是我年轻时候的战绩。”
  夏耀梦里炸毛,“操……你丫给我扔了……扔了……”
 
    197到底谁不正经?
 
  第二天,夏耀整整睡了一天。
  期间夏母来了两趟,在这待了七八个小时,夏耀愣是眼皮都没睁。夏母叫他起来吃饭,他翻个身吧唧吧唧嘴,说:“一点儿都不饿。”
  夏母疑惑性地摸了摸夏耀的额头,没发烧啊!
  又仔细盯着他的脸看了看,气色红润,轻松安谧:又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翻身、踹腿、甩胳膊……一切都正常。
  就是一个字——困!
  真邪了门了,夏母把质问的目光投向袁纵。
  “昨天晚上你们俩干嘛了?”
  袁纵明摆着一副”丈母娘,您连这个都看不出来么?”的表情,却回的是:“他打了一宿的游戏。”
  夏耀虽然睡着,可人家耳朵精着呢,心里哼一声:你丫真行!竟然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不过推就推吧,总比实话实说强,不然额娘得反了天了!
  夏母心里明镜似的,但又不能真说,或者说打心眼里不希望这是真的,有点儿自我欺骗的感觉,但训斥的话却一点儿都不含糊。
  “瞎折腾什么?大过年的都不让人省心!”
  “明明再有两天就该出院了,又弄成这副德行!”
  “你就作吧,有你后悔的那天!”
  夏母这番话明着是对夏耀说的,但是个人都能听出来是骂袁纵的,当然也包括在一旁洗耳恭听的袁纵。
  夏耀睡是睡着,但夏母骂冬还是能听见,眼皮撬开一条小缝,被袁纵那副任其青骂,丧眉搭眼的窝囊样萌翻了,心里一个劲地幸灾乐祸。
  有本事你还嘴啊!你不是能耐着么?你不是整天一副唯我独尊的牛逼样几么!怎么不敢吭声了?哼哼哼……”怂了吧?该!
  女婿的枪杆子再牛逼,也斗不过丈母娘那张嘴。
  夏母走了之后,夏耀也没醒过来,袁纵也不忍心吵醒他,由着他一直睡到第二天。
  上午九点多,王治水过来看夏耀。
  夏耀刚住院那会儿,王治水陪着宣大禹来过两次,那会儿袁纵还在昏迷中。后来赶上电影上映,宣大禹和王治水都成了大忙人,就一直电话问候,也没抽出空来看。
  “他还在睡着?”王治水小声朝袁纵问。
  袁纵点点头。
  王治水小心翼翼地将礼物放在柜子上,然后坐到袁纵身边。
  袁纵压低声音问:“宣大禹没来么?”
  “他出国了。”王治水说,“得过两天才能回来。”
  袁纵没再问什么。
  王治水从包里掏出光碟递给袁纵,说:“这是我们电影未删节版的,有床戏,你有空可以看看。”
  袁纵说:“本来还想着亲自到影院去棒场。”
  “没事,没事……”王治水急忙摆手,“你有空看看就成,第一次演电影,演得不好别笑我。说实话,高富帅这种角色对我而言是很大的一种挑战,怎么说呢,就当是一种历练吧。没有人天生就会演戏,我想我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夏耀迷迷糊糊听个大概,心中腹诽:这官腔说来就来了,还真像那么回事似的!
  王治水和袁纵又聊了一会儿,嘀嘀咕咕的声音丝毫没影响到夏耀的睡眠。好几次王治水都以为夏耀要醒了,结果翻了一个身又睡过去了。
  王治水看了看表,朝袁纵说:“还睡呢?要不我把他叫醒了吧。”
  袁纵估摸也差不多了,就由着王治水去了。
  王治水小声叫夏耀,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后来捏鼻子,让夏耀一巴掌抽过去,手腕子差点儿折了。然后就采取他对宣大禹惯用的那一套,大声嚷嚷、拖被子、扒眼皮、晃悠床……完全忽视了“旁观者”的感受。
  袁纵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这么叫他他醒了烦。”
  “那怎么叫?”
  袁纵把王治水拨弄到一旁,亲自把手伸进被窝,在夏耀痒处咯吱两下,说道:“醒醒吧,人家都过来看你了。”
  王治水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虽然袁纵说话语气还是惯有的低沉,没有刻意地腻歪,可在王治水耳朵里就是满满的温柔啊!要知道宣大禹平时叫他起床都是用脚踹啊!
  果然,夏耀一边笑着一边就醒过来了。
  醒来之后先抽颗烟清醒了一下,精神头很好,笑容满面地看着王治水。26
  “怎么样?电影票房如何啊?”
  “就那么回事吧!”王治水挺谦虚,“就几千万。”
  夏耀笑了笑,“你们才多大投入成本啊?卖到这个票房不错了!哎呀……现在是大红人了,我是不是应该清你签个名,合张影啊?”
  王治水谦虚地笑笑:“没,人家都是奔着藤萝来的,我就是个小衬托。现在尚有一丝知名度,但是比起前辈来还差得远呢,我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怎么说呢,我觉得新人还是低调一点儿好,起点太高容易树敌,我只希望在未来五年内……”
  “好好说话!”夏耀吼一声打断。
  王治水拳头一砸柜子,“操尼玛老子演得那么好,没人注意到我的演技,全特么关注我那腿!说我是靠腿上位的!行,全尼玛看不起我是吧?老子证明给你们看!老子以后出席任何活动,到任何场合都穿紧身裤!老子雇一大批冰军在各大论坛发美腿照……”
  这才对嘛……夏耀的耳朵总算舒坦了!
  “对了,还有一个东西要送给你。”
  夏耀看向王治水,“什么东西?”
  王治水神神秘秘地递给夏耀一个盒子,夏耀打开一看,竟然是那款打火机。
  “你怎么又还回来了?”夏耀纳闷。
  王治水从兜里掏出自个的打火机,晃了晃,说:“我的在这呢,你那个是新的。是我上次出席一个活动的时候,一个编导跟我聊天,我才发现他也有和我同样的一款。我就央求他卖给我,这么一来我就等于把当初偷你钱的人情还了么!”
  夏耀笑着用拳头砸了王治水的胸口一下,“良心发现了啊!不简单啊!”
  王治水干笑两声。
  夏耀比他笑得更欢,而且是无理由地笑,不由自主地发笑,把盒子收到柜子里还在眯着眼笑,就像被人点了穴似的。
  王治水忍不住问:“你今儿怎么这么高兴啊?”
  夏耀这才收起笑容,“有么?我有很高兴么?”
  “离疯不远了。”王治水说。
  夏耀略显尴尬,转而又笑着拍了拍王治水。
  “我这不是替你高兴么?”
  王治水腹诽:从我叫醒你你就一直在乐,跟我有关系么……
  “对了。”夏耀又说,“我认识一些媒体的朋友,可以帮你炒作炒作,提高知名度。你不是嫌人家不赏识你的演技么?我可以请娱记给你写几篇关于这方面的稿子……”
  “别!现在炒演技哪能火啊!”王治水说,“你得让他们爆料我的私生活,炒我和制片人的各种绯闻!”
  “这不是把大禹也给卖了么?”夏耀说。
  王治水满不在乎地说:“你以为就演员需要炒作啊?制片人也需要炒作啊!再说了,你这么一炒,就能让那些野花野草们心里有个数,以后离宣大禹远点儿,对吧?”
  夏耀呲牙,“你丫可真够损的。”
  “在娱乐圈混,拼的就是脸皮么!”王治水挑挑眉。
  夏耀点头,“宣大禹真没看错人。”
  王治水走了之后,袁纵把笔记本端到床上,打算看看那部电影。
  夏耀拽着他不让看,“看电影有什么意思?咱出去走走吧,你都多久没晒太阳了?再说了,你这脚也得加紧训练啊!”
  其实袁纵每天晚上都会在夏耀伺候完他,沉沉睡去之后,出去走动走动,有时候一走就是半宿,通常天快亮了才回来,不然也不能这么快适应,路走得着么稳。
  随便拨了件棉衣,两个人就出去散步了。
  临近中千太阳真的很足,好久没有这么好的天气了,两道修长高大的身影被阳光抛射成又矮又敦实的两小坨,在两双脚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夏耀和袁纵说:“我已经替你联系好医生了,年后消停了,咱去美国把脚治治吧。”
  “没必要,我已经差不多习惯了。”
  “不是简单地装义趾,而是骨髅重造,你知道显微外科么?就是专门为残损的肢体进行修复重造。他们可以把你的毛细血管、纤维、肌肉全部恢复,让装上的脚趾恢复正常的功能。只不过需要骨移植,可以是你身上其他部位的骨头,也可以是同种异体骨,同种异体骨就是别人的骨头……”
  袁纵听着夏耀熟练地说出这些专有名词,心都快被太阳烤化了。
  “我不想让你动其他部位的骨头,虽然医生说不碍事,可我还是觉得人身上的每个零部件都是有用的,缺一不可。所以咱还是选择同种异体骨,虽然可能会有绯斥反应,但吃药和治疗可以减轻和化解。”
  袁纵说:“太费事了吧?到时候又得手术又得住院,废人一样躺在床上,不能干这不能干那的,我在医院待这么几天就腻了。”
  “麻烦也就麻烦那么一阵子啊!你没有脚趾要麻烦一辈子呢!”
  袁纵说:“我没觉得脚趾对我生活有多大的影响。”
  “怎么没影响?”夏耀呲牙,“打炮的时候就有影响,有个姿势你就做不了。”
  袁纵还真不知道有动作是他不能做的。
  “意大利吊灯!”夏耀一语中的。
  袁纵神色一滞,跟着狞笑两声,把脸凑到夏耀跟前儿,一个劲地盯着他看。
  “这么看我干什么?”夏耀有点儿不自在,“我说得不对么?”
  “对,我只是才知道,原来你对性生活要求这么高。”
  夏耀冷咛一声”那是,不要被我一时的夸赞冲昏了头,在我心里只能给你打9分,注意,满分是100,再接再厉吧!”
  袁纵,“……”
  夏耀走着走着才发现话题跑偏了,怎么说着说着说到床上那些事了?不怪自个儿心太色,偏怪人家袁纵不正经。
  袁纵默默地承担了这个罪名,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你知道我的后肩位置为什么是我的弱处么?”
  夏耀大喇喇地说:“后肩本来就是易攻击的部位之一啊!”
  “不是,因为我的后肩位置中过枪,打进去一颗子弹,一直没有取出来。
  夏耀惊了,“啥?你身体里还有一颗子弹呢?”
  其实袁纵是想向夏耀表达”身体的轻微残损对于军人而言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结果夏耀却说:“那就准备两个手术,把脚趾头治好之后,咱就取子弹。
  袁纵无奈,“都已经长在肉里了,没什么影响,取出来干嘛?”
  “你不知道子弹在身体里会转移么?我忘了是哪个国家的一个军人,中弹后没有把子弹取出来,子弹就转移了,结果有一天打喷嚏,直接把子弹打出来了!”
  夏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笑得前仰后合。
  “你说那个子弹会不会有一天蹿到你的JB上,然后射出来啊?哈哈哈哈哈……”
  袁纵在旁边幽幽地说了一句:“而且是内射,彻底圆了你被‘干死,的梦。
  夏耀,“……”
  两分钟后,夏耀朝袁纵追打过去。
  “操,你丫又转移话题!让你转移话题,让你丫不正经……”
   
    198你就这么重口味?
 
  夏耀和袁纵回去的时候,李真真正好在病房门口徘徊,狐狸眼儿顾盼神飞,滚珠似地转着。每从他身边走过去一个人,都会被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在这干嘛呢?”夏耀拍了李真真的后背一下。
  李真真陡然一激灵,转过身就噘起嘴。
  “下回你能不能先打声招呼啊?”
  “我这不就是在跟你打招呼么?”
  李真真没说什么,埋怨的目光从夏耀脸上移开,投到袁纵的脸上时,立刻春光灿烂、眉飞色舞,语气也转了180度。
  “回来了?”
  袁纵点点头,直接走了进去。
  这要是换做平时,夏耀早就开损了,你个见了猛男就菊花怒放的小骚货!今儿也不知是怎么了,心胸特别宽广,态度特别友善,看见了也装没看见。
  而且还笑着把胳膊搭在李真真的肩膀上,搂着他往里面走,嘘寒问暖”最近怎么样啊?收到什么过年礼物啊?有没有旅游度假的计划啊?……”
  突如其来的热情让李真真措手不及,平时被夏耀挤兑的时候伶牙俐齿的,这会儿竟然有点儿说不出话来了。
  夏耀又笑着问:“怎么想起看我来了?”
  “这不是想你了么。”李真真说这话的时候瞥了袁纵一眼。
  夏耀依旧大度地笑笑,“算你丫有点儿良心。”
  等李真真把礼物放到柜子上,夏耀还对着他笑。
  李真真汗毛都竖起来了,“你能别笑了么?”
  夏耀是不由自主笑出来的,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怎么了?”
  李真真说:“你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啊?”
  夏耀摸摸下巴,将笑容收敛了一下。
  “有么?”
  李真真点头,“就是一副爽大劲儿后的癫狂状态。”
  夏耀那张脸嗖的冷了下来,“给你丫点儿好脸,不知道姓什么了吧?”
  李真真没说话,目光四处游离,魂不守舍。
  开始夏耀以为李真真是在偷看袁纵,结果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不是,于是绅出手在李真真眼前晃了晃,又吓得李真真一激灵。
  “你瞎学么什么呢?”夏耀问。
  李真真迟疑了好半天才开口,“我听说钱程今天来看你们啊,怎么一直都没看见他呢?”
  袁纵在一旁接道:“他刚给我打过电话,说明天才来。”
  “靠,白来了。”李真真一不小心嘟哝出声。
  夏耀冷幽幽地问道:“你是来看我的么?”
  “是!是!”李真真忙点头,“我还给你们带了礼物来呢。”
  “什么礼物?,‘
  李真真说:“性用品啊,我自制的。”
  “你快拉倒吧!”夏耀脸色骤变,起急冒火,“要没你当初那一瓶药,不至于出这一档子一档子事!去去去,麻利儿揣东西走人!”
  “不是,你听我说……”李真真忙不迭解释道,“我开了一家网店,专门卖这种性用品,全都是手工调制的,才一个月就四颗钻了!”
  夏耀冷哼一声,“你是这块料。”
  李真真又说:只我想着用不了一年,我就可以成为百万卖家了,不用等到毕业,我就是千万卖家了……”
  “然后你就可以包养很多猛男轮番干你了是吧?”夏耀坏笑一声。
  “你讨厌不?”李真真翻了个白眼,“我的意思是等我到了那一天,彭泽再开着那辆加长悍马来校门口堵我,我鸟都不鸟他一眼。”
  夏耀诚心鼓励李真真,“好好干吧,孩子,你有这个潜力。”
  “所以我今天过来,就是把我们店卖的最好的这个菊花护理液带过来送你们一瓶。这个护理液不仅有清洁和杀菌作用,还可以消炎和消肿。而且可以深入到身体内部,毫无刺激性,洗完之后特别舒服。”
  “你留着自个儿用吧。”夏耀塞回李真真手里,“你见过哪个大老爷们几每天还专门洗个屁股啊?”
  “冬天洗澡伤元气,洗洗屁股又怎么了?”
  夏耀说:“我元气足着呢。”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人家有痔疮的不是也要每天定时清洗么?对了,这个护理液对痔疮也管用。”
  夏耀阴着脸,“我没那毛病!”
  李真真正要开口,旁边的袁纵突然发话了。
  “放那吧。”
  夏耀引想扭头吼袁纵,突然又意识到什么,紧绷的面部肌肉瞬间松懈下来,轻描淡写地说:“那就放这吧,留着给你袁叔用。”
  李真真坐了一会儿,又问袁纵:“钱程真和你说明天过来啊?”
  袁纵还没说话,夏耀就把李真真的头转了过来。
  “不是我说……你什么意思啊?你把我哥们儿置于何地了?”
  一提起彭泽,李真真立刻撇了撇嘴。
  “以前他对我不冷不热的时候,我还觉得他挺有魅力的。现在他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我怎么就对他没感觉了呢?”
  夏耀冷笑广声,“你丫就端着吧,吊着吧,早晚有你后悔那一天。”凑到李真真耳边小声说,“看见哥现在这个下场没有?就是当初作的!”
  “谁作了?”李真真死不承认,“我就是对他没感觉了,就是嫌他烦,我巴不得他赶紧从我眼皮底下消失。”
  夏耀说:“甭着急,快了。”
  李真真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前两天他参加一个舞会,有个姑娘瞧上他了,他对那女的还挺有好感的,昨天还约在一起吃了个饭。”
  李真真的脸彻底绿了,差点儿把脑袋上那顶帽子给染上。
  “我走了。”拎包直奔门口。
  夏耀急忙在后面喊了一句,“祝你生意兴隆啊!”
  说完嘿嘿一笑,怪不得叫真真,真够天真的,说啥都信……正笑着,突然发现袁纵正在旁边端着笔记本看着什么,脸色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猛的蹿了过去。
  宣大禹的这部电影夏耀早在住院前就看过了,虽然灵感源自一篇小说,但改编过后更影射他和宣大禹的竹马情,几乎和他们有点儿交情的都能看出来。但也有为了票房刻意夸张的镜头,比如接吻、互撸一类的。
  夏耀蹿到袁纵床上的时候,袁纵的脸已经沉了下来。
  因为影片采取插叙的方式,开头就是在学校厕所激吻的片段。
  袁纵略显凝重的黑眸朝向夏耀,问:“你的初吻给了宣大禹?”
  “没啊!怎么可能?电影都是虚构的!”
  “那给谁了?”
  “一个老外。”夏耀实话实说,“黑人,二百多斤……”
  袁纵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仿佛极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你就这么重口味?”
  夏耀猛的在袁纵胸口砸了一拳,“你想哪去了?那是他强迫我的!”
  “那么壮实的一个男人强迫你,就只亲了你一口?”
  “他打不过我啊!他想干别的也干不了啊!”
  “他打不过你又是怎么强迫你的?”
  “当时在擂台上啊!我躲避不及!”
  “擂台上比这个?谁先亲到谁,谁赢是么?”,夏耀越解释越乱,最后干脆真接撂狠话,“袁纵你丫是不是个男人啊?哪百辈子的事了?你还跟我较真!我就是真亲了宣大禹又怎么了?小时候我俩还睡一个被窝呢,难道你都要拎出来说的说的么?”
  袁纵沉着脸不说话,又把目光转向电脑屏幕。
  夏耀特别不满袁纵这种态度,本想冷着脸膀着他,结果发现袁纵还在继续看,突然又怂了。接个吻都气成这样二要是看到互撸的片段,不得闹翻天啊?
  这么一想,夏耀又粘靠过去了,一手将笔记本合上。
  “有什么可看的?磨磨叽叽的,跟我聊聊天。”
  袁纵脸色依旧不好看,但语气缓和一些了。
  “聊什么?”
  夏耀想了半天没想出来。
  袁纵又把笔记本打开了。
  夏耀再次合上,伸出胳膊圈住袁纵的脖子,开始打柔情牌。
  “哎,真不想回家啊!就想一直在这住着。”
  袁纵扭脸看着他,问:“为什么?”
  夏耀说“等咱病好回家了,就不能这样想待在一起就待在一起,你也碍工作,我也得工作。我妈肯定会看我看得更紧的,晚上下了班就得按时回家。
  袁纵沉声安慰道:“没事,你妈既然都不拒绝咱俩住在一个病房,肯定也不会硬拦着咱俩见面的。”
  “可那样见面机会也会少很多吧。”
  夏耀边说边用胡茬蹭着袁纵的脖颈,表面上柔情四溢,心中却腹诽道:看你丫还有心思看电影不!
  结果袁纵却说:“这事我自有办法,你就甭操心了。”
  然后,又把手伸向笔记本。
  柔情攻势宣告失败。
  姥姥的!我就不信这个邪了,夏耀使出绝招,直接把那瓶护理液举到袁纵面前。
  “咱去洗个澡吧。”
  袁纵二话没说,痛快下地,扛起夏耀就往浴室走。
  夏耀心中咆哮:你丫要不要这么畜生?要不要这么男人?
 
    199你往哪躲?
 
  夏耀以为到了卫生间肯定能有个鸳鸯浴,气氛一撩拨上来,到时候谁还去想电影的事啊?
  结果想得很美好,袁纵压根就没打开淋浴喷头,而是直接用盆接了些热水。
  “你干嘛?又擦?”夏耀问。擦?袁纵把水盆往地上一撂,沉着脸朝夏耀走过来,手臂一弯,直接将夏耀夹抱起来,直奔着水盆而去。
  “诿,你干嘛呀?我自个儿能洗!”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身体一阵下沉,袁纵直接蹲下身,把夏耀强按在腿上,然后就去脱裤子。
  夏耀这会儿才明白过来,袁纵这不是要给他洗澡,而是直接洗屁股。
  要是洗澡的时候袁纵把手伸过来,在他屁股上搓两下也就忍了,只洗一个地方也太丢人了。一个大老爷们儿自己洗屁股的时候都嫌臊得慌,更甭说这样被人抱在腿上洗。
  夏耀赤红着脸挣扎,手肘狠戳袁纵的胸口,一个劲地怒骂。
  “你滚……有你这么寒碜人的么……放开我……”
  袁纵一只手臂死死箍着夏耀,强行将他的裤子褪到膝盖的位置,手臂挽着他的腿弯儿,让整个屁股袒露在水盆上方。
  “袁纵……你别让我跟你急啊……”
  刚说完,袁纵的手就扬起水花,朝夏耀的私处撩去。夏耀腰身猛的一震,挣扎得更凶了,无奈袁纵的手劲哪是一般人能抗衡的?又撩起一些水朝夏耀的私处冲去,顺带着用大手在上面细致地搓洗。
  夏耀被这挠心的痒劲儿和别样的舒服刺激得喘息粗重,瞬间就折腾不起来了。腰身软塌塌的,在袁纵的膝盖上不受控地抖动,震得袁纵两条腿都麻了。
  袁纵细致地搓洗夏耀的阳物,尤其侧重清洗上面的小孔,湿润又粗糙的拇指肚儿在上面一个劲地刮蹭,惹得夏耀呻吟不断。
  “……别……我要来劲了……啊啊……”
  洗完前面,袁纵又调整了一下姿势,把夏耀的两条腿往高抬,几乎贴到脑口上。再将自己的膝盖压低,让夏耀的两个臀瓣距离水面更近,密口充分暴露出来。
  然后,袁纵才开始用手携水朝夏耀的臀缝内侧撩去。
  “……爽……舒服……”
  夏耀的膝盖几乎顶到了脸颊,褪至那个部位的内裤恰好就在鼻息上方,淡淡的肥皂香和男人体液的味道混杂着刺激雄性荷尔蒙的分泌,让夏耀气息越发紊乱难控。
  袁纵拿出那瓶护理液,倒在手上一些,清凉滑润,涂得密口四周油腻腻的。
  啊啊啊……爽死了……”
  夏耀撅在水面上的臀瓣一阵激烈的震颤,密口缩得很厉害,腰身不由自主地扭动,呻吟声中满是欲罢不能的哭腔。
  袁纵又用手指携着护理液顺进甬道内部。
  夏耀腰身狂抖,两个臀瓣上的肌肉像是触电般高频率抖动着。
  “老实点儿……”袁纵故意在夏耀臀瓣上抽打一下,溅起色情的小水花,呵斥道,“不许扭屁股……”
  说完捅得更深,手指在内壁上细致又缓慢地刮蹭着,相当折磨人。
  夏耀这副敏感的身子骨那忍得住啊?袁纵越是让他老实,他越是不老实,屁股颠着差点儿栽进水盆里。
  “你还扭……再扭一个试试……”
  屁股抽得挺响亮,完全是助纣为虐的意图。
  “不行……我受不了……啊啊啊……”
  袁纵故意在这个时候问:“老子给你洗个屁股怎么了?瞧你那不乐意劲的
  夏耀刚才不乐意,现在早没那心思了,满脑子都是要洗就给我洗得彻底点儿。
  袁纵头俯下去咬着夏耀的嘴唇问,“老公能不能给你洗屁股?”
  夏耀没说话。
  袁纵使劲用手指贯穿他的甬道,利齿依旧在夏耀嘴边粗暴又温柔地啃咬着,不罢休地质问:“老公能不能给你洗屁股?嗯?”
  “能……啊啊……别捅那……要射了……”就在夏耀即将低吼出来的时候,袁纵的手指突然拔了出来,用毛电给夏熠擦擦湿处。冷厉的目光注视了夏耀一秒后,狞笑二声,化为满满的温柔,给他提上裤子,扛抱着回了病房。
  夏耀被袁纵甩在他的病床上后,就一直赖在那不走。
  脑子一边想着那些淫荡事儿,一边惦记着电影的事,怎么掐算今儿都得大干一场。
  于是,翻身搂抱住袁纵,将袁纵嘴里的烟抽出,捻灭在烟灰缸里。然后将自己的手指插入袁纵的口中,在袁纵的舌头上摩擦生热。
  袁纵一口咬住夏耀的手指头,嘲弄的目光抛射过来。
  “别瞎闹着……”
  夏耀不死心地将携着袁纵津液的手指伸进袁纵的裤裆里,拎起那根大物件,转着圈地蹭。
  袁纵哑然失笑,手扼住夏耀的手腕,故作正经地呵斥夏耀。
  “耍流氓是不是?”
  夏耀炽热的气息扑到袁纵的脸上,“是。”
  然后又埋头咬住袁纵不断滚动的喉结。
  袁纵被他咬得必里酥麻酥麻的,好像对外界的环境一无所感,眼里就装着下面这个祸害。手薅住他的头发,使劲将脑袋拖拽到自个的眼前,脸贴着脸,鼻尖顶着鼻尖。
  “你到底想干嘛?”袁纵问。
  夏耀色情的魅眼转了转,油腻腻的口吻说:“求爽……”
  “怎么个爽法?”
  夏耀的舌头沿着袁纵的薄唇一路舔纸到耳根,最后埋入袁纵的耳孔中勾绕搅动,磨蹭腻歪了好一阵,才小声朝袁纵说:“求……操……”
  袁纵的耳朵里就像被灌入一团火,迅速蔓及全身,势不可挡。
  夏耀再急也时刻不忘自个的小伎俩,手推着袁纵的胸口说:“你先去卫生间拿点儿润滑的东西过来,免得一会儿又往那跑……”
  袁纵去了,夏耀迅速把笔记本里面的光碟弹出,嘎嘣一声掰折,扔进垃圾桶里。
  这下可以安安心心爽个你死我活了。
  夜色撩人……此处省略五千字。
  一直到后半夜,夏耀才噘起嘴,吐出一口舒畅又放松的空气,脸埋在松软的枕头上,无欲无求、踏踏实实地睡了过去。
  袁纵却又将笔记本电脑打开了,点击早已复制储存在文件夹里的电影播放。
  一个半小时瞧下来,袁纵抽了一包烟。
  这叫一个煽情、一个淡淡的哀伤中透出的浓情蜜意、一场激情四射的撸管、一张精湛又投入的表情演绎……
  影片播完袁纵都没想起关闭,自动重播,又是那段接吻的视频。
  袁纵青筋暴起的手点了一下“弹出。”结果光驱弹出来之后,发现里面是空的。袁纵的目光再往下一扫,垃圾箱里几片碎裂的光碟。
  阴黑透顶的目光缓缓地挪到夏耀的脸上。
  夏耀睡得那叫一个香,一个嘴角还保持着睡前勾起的状态,迷醉撩人。
  第二天上午,医生刚走没一会儿,病房里就传来某人的哀喙声。
  “你再让我睡一会儿……就五分钟……我困着呢……”
  紧跟着一顿训斥声,“老实给我做!”
  夏耀苦逼地站在袁纵的床边,被袁老枪逼着做深蹲,平时夏耀健身的时候经常做这种训练,倒不是什么难事。问题是昨太晚上折腾一宿,现在一门心思想睡觉,更熬人的是屁胶还处于用被爆完菊未修复的状态,每一次下蹲都意味着菊花的怒放。
  “我凭啥让你训?我不做了!……有本事你操我!……操死我……”夏耀来横的了。
  袁纵直接拿出那张被尿了的床单,“你做不做?”
  夏耀又抱头蹲下了。
  想他夏警官叱咤擂台三年,英勇抓敌,立功无数,竟落得这番田地。
  “电影都是假的……是那个编剧不是东西……啊……”
  袁纵毫不领情,他气的不是电影的真实性问题,而是夏耀每次都来此地无银三百两那一套。
  “别贫了……给我好好数着……”
  夏耀拧眉咬牙,口中满是怨气。
  “七十八……七十九……八十……”离五百个还早着呢。
  袁纵又用皮带抽了下床板,“你把腿给我迈开点儿!”
  夏耀心中把袁纵家祖宗八辈都问候了一遍,以前有人给他说过,找军官不好,无论是在任的还是退伍的,都有体罚媳妇儿的倾向。那会儿他不信,袁纵敢罚我?老子一枪崩丁他!结果现在人家用一张床单就把他给收服了。
  “一百八十八……蹲不下去了……”夏耀装可怜。
  这要是换做袁纵以前的脾气,蹲不下去?一脚踹上去,永远甭想起来了。
  现在却脸色一变,说:“那就歇会儿再做。”
  夏耀一歇就往床上一扎,癞皮狗一样。
  “你给我起来。”
  袁纵皮带狠狠甩出,轻轻在夏耀屁股上着陆。
  夏耀哼道:“起不来了。”
  袁纵刚要过去,夏耀的手机就响了。
  “喂,爸?”
  “我已经从机场出来了,马上到医院。”
  夏耀的手一阵激动地颤抖,前几天总是害怕夏任重过来,今儿把老爹当救星了。手机往袁纵那边一甩,脸闷进被子里就沉睡了过去。
  
    200反击。 
 
  夏耀睡着的这段时间,袁纵给他擦了擦身上的汗,换了一身干爽的病号服,又把身体扳正,被子盖好,全部归置好了没一会儿,夏任重就推门进来了。
  “儿子,儿子……”
  夏任重唤了两声没人应,见夏耀也没动弹,意识到他可能在睡着。先把东西放好,把衣服随便挂在一个地方,朝床边走了过来。
  “什么时候睡的?”小声问袁纵。
  袁纵说:“除了接您的电话,其余时间一直在睡。”
  夏任重起身要去接水,袁纵直接端到他面前。
  “您喝水。”
  夏任重下了飞机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就急匆匆地赶过来了,这会儿渴碍够呛,也来不及跟袁纵寒暄,端起水杯就咕咚咕咚一顿喝。
  “要不要再去接点儿?”袁纵问。
  夏任重摆摆手,把水杯一撂,发出畅快的喘息声。
  “不用了。”
  袁纵发现夏任重的头发还是乱糟糟的,大概是走得急被风吹的,可怜天下父母心。
  夏任重歇了一会儿缓过来了,这才打量起袁纵来。
  “你是……”
  袁纵朗声回道:“我是他朋友。”
  夏任重突然意识到什么,募的睁大眼睛。
  “诶,你就是把我儿子从井里救出来的那个小伙子吧?”
  袁纵点了点头。
  “哎呦,恩人啊!这可真是恩人啊!”夏任重激动不已地和袁纵握手”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了,我们夏耀积了多少德才能换来你的拼死一救啊!”
  袁纵倒挺淡定地说:“没事,应该的。”
  夏任重之前听说了这件事,现在急忙将目光转向袁纵的脚,唏嘘不已。
  “你这脚……”
  袁纵又说:“习惯了,对我生活影响不大。”
  夏任重叹了口气,说:“小伙子,你放心吧,你在这住院的医药费叔叔全包了,另外还会给你一笔补偿金,算是对你这双脚的弥补吧。”
  “不用了,医药费已经结得差不多了,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我知道你是做生意的,不缺这个钱,这就是我们的一番心意,你别嫌少。
  “不是多少的问题。”
  “……”
  两个人聊着聊着,夏母也赶过来了,走到门口脚步一顿,瞧见夏任重正攥着袁纵的手,嘘寒问暖,言语关切,好不温情。
  袁纵百般推搡,夏任重便直接站起身,拍着袁纵的肩膀说:“小伙子,你可以提出任何要求,叔一定满足你!”
  夏母“……”
  袁纵这边还没说话,夏任重就被夏母拽出去了。
  夏任重将袖子上的褶皱拍打平整,皱眉看着夏母。
  “干嘛啊你这是?没看我正跟人家孩子道谢呢么?”
  夏母气不忿,“我要再不进去,你都把咱儿子卖了!”
  “卖了?”
  夏母一看到夏任重这副对家事漠不关心、稀里糊涂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耗
  “里面住的那位,就是纵横特卫的总经理,你儿子的相好,知道了么?”
  夏任重虎躯一震,“你说什么?就是他?”
  夏母那张脸难看到了一定地步,直接跟夏任重说:“去去去,你走吧,忙你自个的事去吧,这不用你操心了。”
  “这事也不赖我啊!我提前也没见过他本人啊!”
  夏母说:“不赖你,咱家出什么事都不赖你,行了吧?”
  夏任重这么久没回来,顾念妻儿,知道夏母一个人持家很辛苦,不敢和她置气。只能先好脾气地安抚她的情绪,再商量解决对策。
  夏任重说,“咱欠着人家一份人情……”这事不好办啊!”
  “所以说啊……”夏母眼圈都红了,“这种气我真是受够了!”
  “什么意思?他还仗势欺人啊?”夏任重问。
  夏母叹一口气,“要真仗势欺人我就不这么发愁了,人家厚道着呢!对我、对咱儿子都没话说。你瞧见没?他的脚都成那样了,我不在的时候照样把咱儿子伺候得顺顺贴贴。饭他管去端,床铺他管收拾,连裤衩二袜子都给洗了。
  夏任重纳闷,“那你还受什么气?”
  夏母简直无语了,“我终于知道咱儿子的情商随谁了!”
  “咱儿子情商挺高的。”
  “是,因为你比咱儿子情商还低。”
  “这话说的……”夏任重说,“我在外打拼那么多年,脑袋瓜子不够用,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么?”
  “你混到现在这个位置全仰仗着你爸!”
  这种话若是别的男人听了,一定会自尊心受挫,当众翻脸,可夏任重听后依旧面不改色。
  “你的意思是我儿子肯定会成材呗?”
  夏母“……”
  “行了行了,怎么说着说着说到我身上了?”夏任重好言相劝,“这种事急不来,等他俩病好了,咱好好跟他们谈谈,感情的事需要沟通。”
  “这种事要是沟通就能解决,我还至于整天上火么?”夏母急得双手互攥,“问题是咱们现在太被动了!”
  夏任重说:“我觉得吧,你要想主动起来,就得先把这份人情还了。”
  “怎么还?先把儿子借他一段时间,等他玩够本了再还回来?”
  “你想哪去了?”夏任重说,“我的意思是咱先想方设法把他脚趾头医治好了,你不能对一个残疾人下狠手啊!”
  夏母思忖片刻,不耐烦地摆摆手。
  “算了,算了,这事回去再商量不……”
  说完,老两口一起走了进去。
  看守所内,豹子又被狱警领到了会见室。
  这次来看他的人是田严琦。
  豹子第一眼瞧见田严琦,差点儿没反应过来。
  “你怎么来了?”
  田严琦冷哼一声,“我怎么就不能来?”
  说实话,豹子看到田严琦这张脸,心里还有点儿不落忍。
  “我还头一次听说被害人过来探望嫌疑犯的。”
  田严琦特别吃力地笑笑,“人生灰暗,悲痛欲绝,过来从你的脸上找点几乐子。”
  “你心里素质可真好,自个的脸都成这样了,还有胆量来我这找安慰?”
  田严琦说:“为什么不敢?我这张脸再惨,别人扫一眼就不敢再看了,你这张脸只要一被人盯上,那就过目不忘了。……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挺光荣啊?觉得我田严琦真汉子,大情圣,特别有为爱牺牲、冻人仰望的成就感啊?”
  田严琦没说什么,漠然的目光直对着豹子。
  豹子哼笑一声,“田严琦啊田严琦,我该说你什么好呢?说你精吧!你整天往傻子堆里扎,说你傻吧!一般人都对付不了你。你就像飞到人家火锅里的一只苍蝇,自个把自个当道荤菜,不知道人家有多腩应你!”
  田严琦“……”
  “你说你这么干图个什么?以前你脸没被烧的时候还有个人样儿,顶多土了点儿,勉强能当今备胎,现在当备胎开出去都嫌丢人。你说说那些处了十多年的两口子,其中一个毁容了,俩人还要闹离婚呢。你这种八字都没一撇的石,还指望用这招套住他?”
  田严琦,“……”
  “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干嘛?嫌我说话难听?伤你自尊了?我告诉你,我豹子从来不会玩袁纵那虚情假意的一套!我有啥说啥,你就是没戏了!甭想着涅重生了,你压根不是凤凰,充其量是一只土鸡,烧到死也就是一盘菜二”
  田严琦,“……”
  豹子看了一下表,还有五分钟,见田严琦还愣愣地瞧着他,忍不住嗤笑一声。
  “哎,你说你大老远跑这来,什么也没捞着,白挨了一顿骂,叔心里过意不去啊!这么着吧,还有几分钟时间,有什么难听的话尽管招呼,叔绝不还嘴。
  田严琦终于开口,“我们买下来的那块地……”
  豹子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等着田严琦往下说。
  “就是挨着你们楼盘的那块地……”
  豹子依旧点头。
  “会修建成一大片私人墓地。”
  “……”
  豹子的脸色陡转直下。
  田严琦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坟-地。”
  豹子的脸狰狞得不忍直视。
  田严琦笑笑,“民政局已经批下来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开工了。我们投资小工程期短、收效快。等你们的客户搬进来的时候,地下就会有很多人陪着他们了。”
  豹子“……”
  “时间到了。”狱警在旁边提醒。
  田严琦把那张惨不忍睹的脸贴在玻璃上,最后说了一句。
  “等你们的楼开盘的时候,我一定会清几个喇叭班为你们宣传造势的。”
  爽快一笑,起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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