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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

 第16节:三个赌约(8)         

  我语声颤抖:“你……你究竟有何居心?”   
  李三郎懒洋洋地说:“夏姑娘,你错就错在过于心高气傲。一个小小的女子,竟然也敢来洛阳耀武扬威?竟然敢对我洛阳公子李三郎如此不敬。好,别说我李三郎欺负女子,你敢不敢再和我打一个赌?这次如果再输了,就把你输给我!如何?” 
  
  周围响起一片哄笑声,看着周围那些嘲笑者的面孔,我强忍住泪水,咬咬唇,心想今日可真是载入史册的奇耻大辱,李三郎,此仇此辱,我夏煅绿今生一定要报。   
  我抬起头来,眼神里裹着冷刀,向李三郎插去,真想插他几个透明窟窿。   
  “好,我答应你。”我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来。   
  (3)   
  我扬扬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不后悔?”   
  “决不后悔!”   
  “不食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李三郎喝着茶,眼里满带笑意,色迷迷地盯着我的脸:“夏姑娘,你就做好准备做我李三郎的女人吧!”他让人送来一套精美绝伦的绿萝裙,让我换下男装将它穿上。   
  “真是一个美人坯子!”李三郎看着恢复女儿装的我,戏谑地说道,“只可惜身材过于单薄,小姑娘,奉劝你一句,你可要增点肥才好!”   
  我横了他一眼,他真是长了副“毒舌”,此语正中我心结,我们这个朝代以肥为美,可是人生最悲哀的事就是,无论我怎么吃,我还是不够胖,依然是风吹飘得起来的身材。   
 
  和李三郎的第三个赌约,在我看来,简直是不可能。他说,在明日日上三竿前,一定要脱下我的绿箩裙。   
  这怎么可能呢?就凭他?动武么?不可能,他手无缚鸡之力,如果动武的话倒正中我的下怀,我一定揍得他变成大饼脸。骗我吗?再怎么骗,我也不会愚蠢地脱下自己的裙子的。 
  
  这个人,真的是太狂妄了,难道他真以为本小姐秀逗了?   
  不过,这个家伙是勾栏里长大的泼皮,诡计多端,长在春风里盛开在阳光下的我,如何能是他的对手?只是这样的白痴赌约……哈哈哈,就算是个白痴也可以赢也。   
  李三郎打着哈欠,去隔壁房间歇息去了。云姑娘随身伺候着。见周围已无人影,我想先回客栈找爹爹,他见我失踪,一定非常着急了。可是,我刚推开门,只见一个打手就面无表情地拦住了我:“夏姑娘,公子爷说了,在约定的时辰未到之前,姑娘不许离开这里半步。” 
  
  我眉毛一挑:“我看谁敢拦着我?”   
  那打手拱手行礼:“公子爷说了,姑娘武功出色,姑娘若想走我们自然无法阻拦,不过,姑娘若自行离开,公子爷就会马上摔死那只会说话的鹦鹉。”   
  我一愣,这泼皮知道我怜惜“美人”的性命,明知他是以此作为要挟,我却无可奈何。我叹口气,正欲回房,却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皮鞭抽打声和幽幽地哭泣声。   
  我好奇地想看一个究竟,那打手却拦住了我:“姑娘请回房。”   
  我怏怏地回到房间里,茶已经凉了,丝竹声也早已停止,暗黑的天色看不见一丝曙光。我只能独自坐在房间里,无聊地看着烛火在噼噼啪啪地燃烧。   
  奇怪,隔壁房间里怎么会传来打骂的声音呢?那不正是李三郎和云姑娘歇息的房间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烛火被风吹熄以后,我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被一群男子围住,他们每个人都高举着一只盛满了水的木桶,李三郎狞笑着一声令下,水从四面八方向我狠狠地泼过来。“……我看你脱不脱裙子,哈哈哈哈……”李三郎得意地笑着。 
        
第17节:三个赌约(9)         
  “啊!”我大叫一声惊醒了,却感觉身上果然凉凉的,犹如被水打湿了一般。在光线幽暗的房间里,我隐约见到身边坐着一个人,正垂着长发幽幽地哭呢!原来,是她的泪水打湿了我的衣裳。 
  
  我抬起头来,想点亮烛火,云姑娘却阻止我:“不要!”   
  我冷冷地说:“夜深人静,姑娘不是应该和李三郎同房吗?却为何来到我这里。”   
  云姑娘说:“夏姑娘,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多谢了,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你代我传话给李三郎,不要对我使什么诡计了,没有用的。”   
  “夏姑娘,我知道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这烛火暗藏迷香,如果你再点燃一根,你就会中毒昏迷过去,然后,他就可以解掉姑娘的衣裳……到时候,夏姑娘不仅会输掉这场赌局,而且还会落得失贞的名声,贻笑大方。” 
  
  我吃了一惊:“他竟然会使出这样的下三滥的手段?他为什么要如此陷害我?”   
  云姑娘悲哀地叹息:“夏姑娘是外地人,不了解这位洛阳公子的品性。他占着自己家财万贯,每天横行霸道无所不为。若有人敢对他不敬,他必然要让对方家破人亡家财两散。姑娘在众人面前令他难堪,他是断然不会放过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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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愤然说:“难道就无人敢管吗?当朝天子可是一位明君,怎么会放任这样的恶霸听之任之呢?”   
  云姑娘说:“山高皇帝远,更何况李三郎家财雄势大,这里的地方官巴结他还来不及,谁敢得罪他呢?”   
  看着桌台上的迷香,我愤然将它掷在地上。说:“多谢云姑娘的提醒,今夜我彻夜不眠,倒要看看这个恶霸到底想怎么对付我!”   
  云姑娘摇摇手:“你不可以再留在这里了,迷香若没有迷住你,他还会有千百种恶毒方法来对付你以求达到目的。姑娘冰清玉洁之人,何必与这样的人见识?万一姑娘输了,以李三郎的为人,一定会将姑娘转手卖给别人羞辱于你。这样吧,姑娘和我身材相似,我们不如交换衣裳,姑娘冒充我逃出去,从此不要与这厮再照面了。你看如何?” 
  
  我点点头:“没想到云姑娘真是女中诸葛亮。”我假装解开衣裳,趁她不备,上去就揪住了她的胳膊。   
  “诸葛你个毛线!真把本小姐当乡下妞了吗?”我不屑地说,“你这点道行……”   
  云姑娘“唉哟唉哟”地叫唤起来。见她神色痛苦不像伪装,我吃惊地掠起她的衣袖……   
  我惊呆了!衣袖卷起,露出来的是一只伤痕累累的胳膊——雪白的肌肤上遍布着皮鞭抽打的伤口,如婴儿略张的嘴唇,猩红,残酷,惨不忍睹……我轻轻抚摸着,云姑娘忍住疼没有叫唤,却有一丝血痕从伤口处缓缓流了出来。我赶紧从身上取出随身带的跌打膏药给她贴上。 
  
  “是他打的吗?”我同情地问。   
  云姑娘含泪点点头:“他脾气狂躁,恼怒的时候会揍人,高兴的时候也会打人。在他眼里,我们都不是人,只是供他发泄的玩物而已。”   
  “像这样的畜生真是死不足惜,总有一天我要替民除害。”我咬牙切齿地说。   
  云姑娘说:“天快亮了,夏姑娘,你快换下衣服速速逃离吧!不然就来不及了。你的鸟儿我想办法替你放掉它,你就放心好了。”   
  想到李三郎的恶毒,心里还真有些恐慌,这里毕竟是陌生之地,俗话说,“强龙斗不过地头蛇”,既然斗不过,那就走为上计,溜了!   
  我和云姑娘换好衣裳,将头发披散下来,不让守门的打手看到我的容貌。好在那打手也没有盘问,我低下头,匆匆溜出了“百花楼”……   
  刚走进一条小巷,迎面却不紧不慢走来两个人,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抬起头来,顿时天旋地转,整个天地都笼罩在茫茫的黑幕里……           
第18节:谁是你的娘子?(1)         
  第三章 谁是你的娘子?   
  (1)   
  走在前面的少年面若桃花,神采飞扬,只是眉眼间隐约流露着戏谑和轻佻。他的手里端端正正地捧着一件衣物,正是我脱下来的绿萝裙。   
  他回头对身后的青年公子说:“王兄,你闻闻这衣裙,还沾有兰花味儿呢!”那青年公子也是一轻佻之人,竟然真的深深闻了闻,抚掌大笑:“果然是兰花美人,恭喜三郎兄又获一美人,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艳福呢?” 
  
  李三郎斜眼觑我,眼神闪闪发光,唇角上扬流露微微的笑意,他戏谑地说:“这个兰花美人还得好生调教,否则如何带去见人?”   
  怎么会这样?我勉强扶着墙壁支撑着才没有倒下去,怎么会这样,难道我再次被骗了吗?可是云姑娘身上的那些伤口却不是假的呀,如果说是“苦肉计”,她一个娇滴滴的花魁又怎么能承受得住那些伤痛?那确实都是皮鞭抽打出来的,每一鞭都见血,如果伤口不是真实的,我也不会相信她的话。 
  
  见我皱着眉头一副要吐血的模样,李三郎笑笑:“夏姑娘还在苦苦思索为什么绿萝裙会落在我的手里?唉,夏姑娘啊夏姑娘,你是养在深闺的兰花儿,哪里知道这世间百态无奇不有?云姑娘有一怪癖,喜欢被虐,她那些伤口还真是求着我鞭打的。”他身边那位王公子插口说:“云姑娘有这怪癖,几乎已经人尽皆知,抽打得越力大她越高兴。不过,我们这位三郎公子最是怜香惜玉,不舍得打女人,所以鞭打云姑娘一事都是我代劳的。” 
  
  看着王公子那洋洋得意的大饼脸,我真恨不得一拳将他的五官打成六官。   
  我的脸色惨白,夏煅绿,你该怎么办,难道真要嫁给这个纨绔子弟了吗?从此端茶送水低三下四不得出头了吗?   
  天色已经渐渐的亮了,可是我真希望天永远不要再亮了。   
  “百花楼”里此刻分外安静,风月场所都是夜晚人生鼎沸,而白日静悄悄的,云姑娘早已消失不见,或许是无脸来面对我吧。李三郎和王公子坐在房间里下棋对弈,一夜未眠,李三郎依然精神奕奕,神采飞扬。与他的谈笑风生相比,我自然是灰头土脸,一副失败者的形象。 
  
  罢了,愿赌服输,既然与他赌了,也得承受这样结局。我忍住眼泪,幽幽地说:“既然我输给你了,按照赌约我就将自己输给了你。我爹爹住在客栈里,你且请上媒人带上聘礼,随我去见爹爹吧!” 
  
  李三郎一口茶全给喷了出来,仿佛像听见了天底下最大的一个笑话一般狂笑:“……哈哈哈,听到没?三媒六聘,她以为她是要明媒正娶嫁入李家……”   
  王公子大笑起来。我不解地问:“你不是说,赌注是我这个人吗?”   
  李三郎笑眯眯地看着我:“不错,赌注就是你,但是如夫人和夫人可不是一件事。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好笑的事情,一个平民女子也想当我李三郎的正牌夫人……哈哈哈……”  
 
  王公子笑着说:“兰花姑娘是外地人,当然不了解你洛阳公子的家底儿了。让我来告诉你,李三郎已经与洛阳裴太守之女订婚了,即使是这样,洛阳城里至少还有十几家官宦愿意与李家结亲,哪怕是女儿只能做小妾。你一个平民女子,居然也想明媒正娶嫁入李家,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过——”他色迷迷地盯着我:“如果她不愿意嫁你为妾,李兄,不如这样,我们对弈一盘,若我能赢你,你就将此女输给我,我愿意娶这么美貌的女子做填房,倒也不辱没了她的美貌!” 
        
第19节:谁是你的娘子?(2)         
  李三郎笑道:“这个么,容我考虑考虑,我倒不稀罕她的美貌,只是很想驯服这匹烈马。不如你且等上一年半载的,待我驯服了她再送给你做礼物。”   
  “你们这群毛线!”我恨极而泣:“你们将我当作什么?我夏煅绿好歹也是夏羽杨大隐士的养女,怎可以被你这等泼皮侮辱?”   
  李三郎一怔:“你是夏羽杨的养女?”   
  我傲然说:“正是。当朝天子曾出重礼请我爹出山为宰辅却被婉拒,狄仁杰阁老亦是我爹至交。天下士子莫不与我爹结交为荣,我若不是打赌输于你,似你这样的浪子,我正眼都不会瞧上一眼。” 
  
  王公子哈哈大笑起来:“你爹爹虽然有学问,可是毕竟并未出任宰辅,所以还是平民,怎么配得上李……”   
  李三郎淡淡地打断他的话:“跟这死丫头废什么话,就算她是夏羽杨的养女又如何,我没有逼没有抢,是她自己赌输了输掉了自己的人,为奴为婢也是天经地义。如果她是别人之女也就罢了,偏偏是夏羽杨的,我李三郎平生最反感卖弄清高沽名钓誉之人,更不愿与此女有任何瓜葛,来来来,我们就杀上一个回合,如果我输了,就将死丫头白送给你!” 
  
  王公子顿时欣喜万分,两人摆上棋盘认真对弈起来。   
  看来他们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内心的愤懑顿然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难道我就这么认命吗?是,我不该不知深浅与这些泼皮斗狠,可是我夏煅绿绝对不可以被这两个无赖无耻的买卖,那会让辛苦养育了我十六载的名满天下的爹爹蒙羞。好,今日宁可玉碎也不求瓦全。 
  
  想到这里,一股恶气冲上头脑,我噔噔噔噔飞奔上去,搅乱了他们的棋局,李三郎抬头问:“喂喂,恼羞成……”未等他最后一个字说出口,我已经拿起那块沉甸甸的玉棋盘,狠狠砸在了他的头上…… 
  
  鲜血,顺着他乌黑的头发流了出来,先是一丝,接着像喷泉一样越流越多,李三郎摇摇晃晃站起来,手哆嗦着指着我:“你……你知道这玉棋盘值多少银子吗……”他一定是神志不清了,这个时候居然惦记起了银子。李三郎晃了两晃,猛然间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我吓了一跳,杀人了,我杀人了!我脑海里顿然翻滚出《大唐律例》,快速地思考我会有一个怎样的被处死的方法:砍头、腰斩、凌迟……   
  王公子低头看了一下血糊糊的李三郎,迅速捡起掉落在地上散碎的玉棋盘和玉做的黑白棋子,说:“姓李的,我早就盼望着这一天了,我已经欠了你几万两银子,这一辈子都还不了了,你死了,我也落得清净。”他收拾好玉棋盘,又转头拉住我,小声说:“还愣着干嘛,跟我跑吧!公子我就爱你这泼辣的小美人儿,只要你愿意伺候我一辈子,这事我绝不会给你掀出去!”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就带着已经傻愣愣的我飞快地朝外窜去。 
  
  我早已被这突然发生的事情迷昏了头,只能呆呆地跟随着他奔跑,刚跑到一条偏僻的巷子里,忽然,从半空中飞下来一位穿着灰蓝色长袍的人,正是在楼下偷窥我的人。他的轻功之高令人叹为观止,而更让人胆寒的,是他手里的长剑,他一扬手,剑已经逆风破空飞来:“李三郎,拿命来!” 
  
  剑,快如风,迅如电,“嗤”的一声洞穿了王公子的身体,王公子嘴张了张:“我不是……”他双手绝望地上下扑了扑,话音未完,已经落气。碎了的玉棋盘哗啦啦滚落了满地。 
        
第20节:谁是你的娘子?(3)         
  我静静等待那一剑再刺穿我的身体,蓝衣人已经取走剑,冷冷地对我说:“今日之事若走漏半字,小心你的小命。”他转过身,几个翻越,就消失在了层层叠叠的屋顶之上。   
 
  (2)   
  回到客栈里,我悄悄钻到自己的房间里,反锁上门,躺在床上,想着等会要如何面对爹爹的盘问,或许是太累了,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忽然被拍响,爹在门外说:“煅绿,快收拾好行李,跟爹去一个地方,外面已有马车在等候。” 
  
  我没有问去哪里,此刻的我,只想越快离开洛阳越好,我才活了16岁,我还不知道我的亲爹亲娘是谁,我还不知道我爱慕的男子在哪里,怎么可以把自己的性命白白赔给李三郎那样的千年祸害呢? 
  
  我随着爹坐上了马车,一路上提心吊胆,害怕随时会有官兵上来围住我,将我绑了。而爹爹也仿佛神色不宁,眼神迷离。难道爹爹已经占卜出我惹了大祸吗?   
  马车终于停住,仆人拉开帘子,投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金壁辉煌的宅院,门口整齐地站立着16位仆人,磅礴气势犹如王府。   
  我抬眼一看,宅院上端正题着四个金晃晃的大字——画眉山庄,管家躬身将我们领进门,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妇人已经在庭院里静候我们了。   
  那妇人肌肤如雪,丰盈飘逸,只是头发散乱一副没有整理的模样,眉宇间忧心忡忡,见我们来了,未顾及男女之别,急奔上来,紧紧握住爹爹的手说:“居山,快快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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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出来了,这女子,就是爹爹书房那卷画卷里的女子,爹爹青梅竹马的恋人窦娘。真没想到,岁月竟然一点也没有消褪她的美艳,反倒更增添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风韵,难怪她让爹爹终身未娶。 
  
  爹爹早已是一副意乱神迷的模样,他久久凝视着她,眼里已然泛出淡淡的泪光。他抖索着手,轻抚着窦娘秀发,语声哽咽地说:“窦娘……好久不见。”   
  原来,爹在马车上是为了这次即将到来的重逢而心乱如麻的。不过,爹是痴情的,窦娘却未必,第一句话竟然是让爹救她,明显是有求于他才来见他的。   
  窦娘已经泪流满面了:“我知道,有你在,我什么都不用害怕,可是这次……居山,求你,一定要救我儿子,救了他,就等于救了我一条命。”   
  爹爹一怔,惨然说:“其实我早已料到,你应该是有了家室了,儿子也有了……”   
  窦娘含泪点点头:“我知道,我食言了,没有等你,好在你也有了女儿,有了家室,我总算也有了安慰。”   
  我快言快语地说:“夫人,您错了,我是爹爹的养女,爹并未娶妻。”   
  窦娘呆住了,她抬起头来凝视着我爹,声音颤抖地说:“不,不会的……居山,你怎么这么傻,难道你还一直记得我们的约定?”   
  爹轻轻摇了摇头:“是啊,当年的小河旁,你我相约此生只与对方为偶。这二十年来,我无时无刻没有忘记,或许,我就是太痴太傻了,窦娘,你也无需对我歉疚,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与你无关!” 
  
  窦娘沉默了片刻,依然紧紧抓住爹爹的手说:“我们的事以后再慢慢说,我知道你精通医术,快去救救我的儿子,他,他,他可是我的命根子啊!”   
  她带着我们疾步而行,瞧她慌乱的样子,可见那儿子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只怕远远胜过她这段铭心刻骨的初恋。也不知道她儿子究竟得了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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