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爱情 第四部分(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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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Sorry。”
“没关系,小孩子的心思。这样也好,让她终于可以死心。”我反过来开解他。
“不是对她说,是对你。”他在那头答。
我的心,忽然就碎了,他终于开口对我说抱歉,终于给一切下了定义。我注定就是那个被辜负的人,我注定就是那个永远只能藏在暗处的人,再怎么深爱着,再怎么彼此纠缠,一样是无济于事。
眼泪流下来,经过的每一寸肌肤都感到疼痛,我却依旧带着笑回答:“没关系。”
“过来吗?我接你。”他不知道我的变化,犹在问。
“不了,我很累,要睡了,再见。”
没等他回答,我就挂断电话,关了机,转头倒在床上,也不管没有洗漱,一身风尘,直接拉过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
邹月的难过,哪抵得了我的万分之一,她可以买酒装疯,而我呢?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在黑暗里,瞠视着一无所有的夜空。
第二天,我想着近日耽于玩乐,工作完全搁置一旁,毕竟不妥,于是,直接去到办公室处理公务。
正在和顾问单位通电话,高展旗气喘吁吁冲进来,挤眉弄眼地示意我挂电话。
我莫名其妙,只好长话短说,收了线。
“怎么啦?你老婆追杀你?”我问。
“别开玩笑。出事了!”高展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什么事?”
“打你电话你又不开机,打家里没人接,打办公室老是占线,我本来上午九点开庭,只好跟法官请假推后半小时,到这里来碰你,幸好……”
“说重点,出了什么事?”我打断他。
“左辉被纪委双规了!”
我大吃一惊,连忙说:“不可能!我昨晚还看见他!”
“今天一早,他,还有主管局长和局长,一起被带走的。他托一个同事打电话给我。”
“很严重吗?”
“据说是上面直接督办的案子,当然严重!”高展旗表情严肃。
我随手用座机打左辉,果然是关机的提示音。我抬头问:“你有什么办法可想?”
“我哪有什么办法?双规期间律师不能介入,搞不好背个伪证的名头,吃不了兜着走。”
“是啊,现在我们确实什么也做不了。”我无奈地摊开双手。
“错!”高展旗做了一个否决的手势:“我一早急巴巴地到处打电话找你,就是因为左辉最重要的一句话就是……”他凑近我,一字一句地说:“这件事只——有——你——能——救——他!”
“我?!”我难以置信地重复。
“是!你仔细想想,于私于公,左辉最有可能得罪的人,是谁?”高展旗表情神秘。
我忽然领悟到他的意思,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他倒也没再多话,转身向门外走去,边走边说:“我的意思带到了,你自己考虑一下吧。我要迟到了,先走了,先走了!”
我拎起座机拨通林启正的电话,他很快接通,劈头就问:“为什么手机一直关机?”
“你在哪里?”我没回答他,只是问。
“在家里。”
“我想见你。”
“那我过来接你。”
“不用,我马上过来。”我挂了电话,匆匆出了门。
走到门口按门铃,他走过来开门,只见他已穿戴整齐,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再一低眼,门边正放着他常用的皮箱。
我心里明了,只淡淡地问:“什么时候的飞机?”
“中午12点。”他的回答有些局促。
我点点头:“还有时间吗,我有件事想问你。”
“进来。”他将我让进客厅,我转身,他双手背在身后,望我,仿佛严阵以待。
“我今天听说左辉被双规了,是你干的吗?”我直奔主题。
他的眼神有些失望,脸上却很淡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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