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第七章 衔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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芫示知他心思,笑道:"我看也不用设什么太宰了--都是些古制,过时喽。便依照商国之例,将相位一分为二,设左、右二相如何?两相互为补充,共同辅佐王上……"
卢一听,立即明白此法实质削弱了宰相之权,登时大喜道:"这样便好。两相以左为尊,请老师为左相。"
芫示笑道:"哪里哪里,老家伙不管用了,还是让鬲当左相比较好……"
鬲苦笑一声,他威德浅薄,如何敢坐在芫示之下,连忙相辞。
卢笑道:"老师何必过谦,族中何人也不及您适合坐此位置。"忙扶芫示坐在臣子首席。
芫示哈哈大笑,道:"既如此,老臣便再赖上这位子两三年……"殿上众人见皆大欢喜,都眉开眼笑。
卢回了王座,向芫示拱手道:"本王初登高位,不知左相可有教导……"
芫示歪在椅子上,只是微笑,并不作答。
卢一愣,眉头一皱,又问了一遍。
芫示依旧瞅着他闭嘴而笑。
卢面色渐沉,叹息道:"老师是否认为本王不配坐于此处向老师发问?"
芫示笑道:"王,恕老臣直言,您现在害怕得很……"此言一出,满场皆惊。众人皆在猜测:芫示今日难道疯了吗,便是当年与勐王亲密无间之时,他也从未说出这等藐视王座的狂言。
卢面色阴沉,凝重的可怖,道:"老师怎会认为本王害怕?"
芫示道:"倘若王现在无所畏惧,何以今天如此心虚呢?"殿上众人尽皆苦笑,如鬲、克等心中清楚:今天新王确是心情浮躁,难以自控。然而谁又敢说出来。
"老师说我为哪般心虚?"
"如今外有殷商侵并伊秣,再不应对,他们迟早北上……"
卢叹道:"不错,商国兵强马壮,是我劲敌。我登位之后,每每想到此事,食不甘味……"
芫示续道:"……内有王子易统兵盘踞外方,虎视眈眈,只怕将令我族内部斗争,永无宁日……"
卢哼了一声,冷笑道:"我怎会怕他,从小到大,他那次赢过我?不过是会讨父王欢心罢了……"
芫示笑道:"王何必逞强呢?往事已矣,老臣只是就事论事罢了……,王子易现在拥我族精锐之师,引得各部各族里家外家无不怀着坐观龙虎相斗之心,难道王真的无动于衷?"
卢嘴角抽动不已,慢慢说道:"老师可有解决之道教我?"
"当年先王在时,老臣便已建议:对付强者须授以财色。如今殷商相距我族甚远,直接攻打我族,对他们来说也十分不利,因此我们只要供其财物女子,表示顺服,商国必定乐得相和。此后便看王如何经营本族积聚力量了。"
"……,那么易那边……我该怎么办?"
"王,你说易在这世上有什么是他最在乎的?"
"王位?妘太妃?……"
"王一向聪明,怎么会看不透彻?"
卢疑道:"难道真的是那个西鸾?我一直以为他只是做做样子……"
芫示轻声道:"我最了解易,那个女子是他的珍宝挚爱,为了她,易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那又如何?我又不能杀了她……"
"王聪慧,难道不解得?有一招可退两个强敌……"
卢稍一寻思,猛然道:"你教我把西鸾当作贡物送给商王?"
芫示点头道:"王果然聪慧,我意确实如此。以西鸾绝色,商王一见必定宠幸。那么王猜想易会怎么办?"
卢道:"请老师指教……"
"易只会倾其所有部下立即进攻商国……,呵呵,商国之强岂是易所能对抗的,不久必定耗尽军力,属下皆叛……,王便可以借机重新统一各部了。"
卢大喜,笑道:"老师不愧是我族首辅,他日我成霸业,定无忘老师之力……"
芫示微笑道:"老臣所剩岁月已经不多,只怕已无力服侍王上称霸天下,不过在有生之年尽其所能罢了……"。
卢见他言语谦恭,毫不倨傲,心道:"倘他有心害我,必以豪言相惑,此时言语如此中肯,当欲真意助我……" 至此更是深信不疑。
芫示又道:"既然王上心意已定,臣等亦各心安。老臣还有些事务要办,便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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