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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第五章 北斗阑干南斗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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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怔,随后忙点头,“好。”

  我终于可以问些自己真正想要问的问题,他或沉思,或微笑,或回想,比我想象中还要顺利。

  快结束的时候,他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一下号码,连忙接了起来,“玲玲啊,你现在在哪儿?在香港?我让夏伯伯去接你,接到了吗?小心点,好好玩,注意交通啊……嗯,爸爸也想你……”

  我静静走了出来,眼睛竟然有些酸涩。采访前,我专门另列了一份小档案,其中一行:有一独生爱女,法国留学,宠爱逾常。

  他的女儿,跟我同龄。

  天空中已经下起了微微细雨。走出大门,转角,我看到那辆车正要发动。我犹豫了片刻,还是径直走了过去,“谢谢你。”

  他坐在车的后座,先是看向天空,而后看了我一眼,非常淡定从容,“谢我什么?”他微笑了一下,“你不是一直视我为蛇蝎吗?”

  驾驶座上正要发动车子的那个中年男人听到这句话,立刻回过头来,非常感兴趣地盯着我。龙斐陌看了他一眼,他立刻回转过去。

  龙斐陌依然注视着我,他的唇角始终泛着那种似有若无的淡淡笑意,“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他的身体缓缓前倾,他的眼睛自始至终一眨不眨盯着我,“对于那天的事……”

  没等他说完,我的脸开始涨红。我朝后退了一大步。

  不。我恩怨分明,但更加记仇。

  他微微一笑,抬眼看了看天,“俞桑筱,我还有一点时间,如果你愿意,可以搭顺风车。”

  我摇头,朝后退了一步,警惕地道:“不,谢谢。”

  他点了点头,直接吩咐道:“开车。”车窗徐徐滑上。

  就在车快要开动的一瞬间,我听到一个声音,耐人寻味地道:“记住,骨气不能当饭吃。”

  接近年关,工作一如既往地忙碌。

  这个周末,我还是抽空上街,进了一家陶艺店。

  过几天就快过年了,方叔叔一直是孤家寡人一个,却年年都婉拒学生陪他除岁,按他的说法——“习惯了”。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想为他备份新年礼物。正当我在店员热情洋溢巧舌如簧的推介下,对着两把造型各异但都很别致的紫砂壶举棋不定的时候,手机响了。

  我拿出来一看,无巧不巧,竟然就是方叔叔的,“桑筱。”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沉有磁性,“啊,方叔叔。”我一面回答,一面分神应和着店员。

  他很敏锐地道:“在逛街?买东西?”我“嗯”了一声,对店员作了个手势,示意正口沫四溅的她稍候。他仿佛开了天眼般,“别是在给我挑什么礼物吧?”他咳了一下,“小丫头,不用客套。”

  我微笑,“应该的。”

  他很不悦地提高嗓音:“我说不用就不用,你一个月薪水能有多少,何必浪费?”

  我没吭声。

  听不到我回答,他又问:“桑筱,明晚有没有空?”语气已经恢复跟往常一样的温和。

  我愣了一下,“有空。”

  他在电话那头轻轻一笑,“我手上有两张音乐会的票,如果不忙着约会的话,陪我这个半老头子去听听,就当送我份礼物,好不好?”

  我清楚他的脾气,只好点头,“好吧。”

  他很满意地“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没过几天,我正在社里忙稿子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母亲居然打电话给我。我太意外了,以至于捧着话筒半天没反应过来。

  她的声音很平淡地道:“桑筱,你很久没回来了。”

  我沉默片刻,低低应了一声:“是。”

  她还是有点漫不经心地道:“最近还好吧?听友铂说你过得还行。”

  我淡淡“嗯”了一声。

  对面的阿菲打了个手势,“读者?”我摇了摇头。

  电话那头又传来声音:“桑筱,这个礼拜天就是桑瞳的二十五岁生日,你还记得吧?”

  我微笑,“记得。”

  我很清楚地记得。

  但妈妈,你似乎忘了你有个女儿,她的生日只比桑瞳大七天。

  听到了我的回答,母亲显然有些满意,完成任务般,“爷爷最近身体不太好,叫我打电话给你,让你那天务必回来一趟,还有……”她顿了一下,“反正,你记得到时候回来。”

  我忙开口:“妈,恐怕不行……”我很忙,而且,压根没有回去的打算。

  她不由分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日复一日的忙碌,我早已把那个电话忘得一干二净。直到有一天的下午,友铂开着他那辆拉风的斯巴鲁翼豹在我楼下摁喇叭,我还迟钝。

  我跑了下去,有些奇怪地道:“怎么有空找我?”

  俞大少爷的名字,特别是周末休息日历来是和那些名媛们缠在一起密不可分的。他有些不耐烦地道:“还不是爸非逼着让我来接你。”说罢,又嘀嘀咕咕的,“多大事?非要全家到齐,害我推掉一个重要约会。”他看着我,又是叹气又是皱眉,“你是刚从埃塞俄比亚回来吗?面黄肌瘦的,也不打扮打扮,说出去是我俞某人的妹妹,我的面子要往哪儿搁?”说着,他摇了摇头,按下后车窗,露出另一张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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