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决意离婚(2)

　　“没事，这边打车很容易。”任盈盈拉开房门准备离开。

　　“我送送她。”席慕凡的话是对吴子琪说的，但却没看她，“盈盈，走吧。”

　　在吴子琪面前，任盈盈做不到若无其事，因此，她慌忙推辞，“不用了，席哥。”

　　吴子琪却坚持，“别推辞了，盈盈，路上万一滑倒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任盈盈再次向吴子琪道谢。两人身影消失在电梯间，吴子琪才关上房门。这时候，席青诺已经坐到餐桌边，“妈，怎么又是这几种菜？妞妞不喜欢。”

　　吴子琪坐在女儿对面，“那你想吃什么？”

　　“盈盈阿姨做的馅饼，可好吃了。”席青诺眉飞色舞地向吴子琪描述馅饼的样子、色泽、口味。末了，小姑娘央求吴子琪，“妈妈，下次盈盈阿姨来了你向她学学。”

　　若有所思的吴子琪边笑骂女儿边继续追问那天的情形，“爸爸说什么了没有？”

　　那天小姑娘的注意力全在馅饼上，席慕凡与任盈盈几句对话她哪记得住，“没说什么。对了，爸爸说怕累坏盈盈阿姨，刚开始不让做。”

　　吴子琪问得特别认真，“后来为什么又让做了？”

　　席青诺笑嘻嘻地跟她贫嘴，“当然是妞妞嘴甜了。”

　　吴子琪笑笑后发起呆来。

　　出了电梯，席慕凡交代任盈盈，“先在这等着，我把车开过来你再出去。”

　　大堂里没有行人，知道了席慕凡的心思后，任盈盈在他面前不知不觉改变了许多。比如，他和她目光相遇后她会执拗地与他对视数秒，又比如，他所说的每句话她都能“理解”成另外一层意思，至于她理解成什么意思全凭她当时的心情。就如现在，他明明关心她却非要装出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来，她心头就有点郁闷，“怕别人看到你和我出双入对啊？”

　　听她把“出双入对”四个字咬得很重，席慕凡轻叹口气，“小丫头，还真不知道好歹。既然不怕冷，那就一起走。”

　　任盈盈这才露出笑容，“既然你这么心疼我，我就听你的好了。”

　　席慕凡无奈轻笑，“真服了你。”

　　任盈盈甜甜一笑，“快去快去。”

　　席慕凡含笑迈出大堂往停车场而去。

　　一路上笑声不断，两个人默契地不说敏感话题。虽然，任盈盈很想问问，她和他会不会有机会，会不会有结果，可是，她不敢开口，她害怕打破目前这种状态。而且，现在她和他都有另外的身份，她是许文嘉的太太，而他是吴子琪的先生。她与许文嘉的婚姻已经到了濒临结束的境地，而他与吴子琪的婚姻也有了严重的问题，但是，席青诺还是一个重要的环节，而她腹中的胎儿也是一个棘手的难题。

　　席慕凡也在苦恼，他一直对自己说顺其自然，他开解自己，任盈盈已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也希望随着心走，不为自己的心设置障碍。可是，现实情况却一再提醒他，他不该这么放任这份感情继续往下发展。

　　他和她的感情注定没有未来。

　　他目前还不能舍弃女儿席青诺，虽然他对吴子琪已经极端失望。

　　他承认他对任盈盈有感觉，可是，他要搞清楚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女人，还是对吴子琪失望时暂时的感情迷失。如果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女人，他希望她过得幸福，当然，也希望拥有她，可是，如果拥有后带给她的不是幸福，他宁可放弃她。因为再婚家庭有一些矛盾很难调和。她能像吴子琪那样对待女儿青诺吗？她能永远像现在那样温柔贤淑吗？她会不会变成第二个吴子琪？

　　这是他常考虑的问题。每次想过这些时他都会告诉自己，真正的爱情是不需要想这些的，那是件一头扎进去宁可撞得满头包也会坚持的事情。可每次见到想到任盈盈的时候他又止不住去想这些。

　　很矛盾也很现实。

　　席慕凡觉得现在的他很难把握住自己。这是种从来没有过的经历，即便和吴子琪热恋时也不曾有过的感觉。那时候，从追求到迎娶，在两人感情上他都处于主导地位。而身边的这个女人，竟然让他夜不能寐。

　　留意到他有些失神，任盈盈笑道：“怎么了？才离开家一会儿又想家里的人了？”

　　这话很酸，但听在席慕凡耳中，那种被需要被珍爱的感觉刹那间填满心胸，以至于他在她面前第一次很感性，“盈盈，我不敢对我们的以后许诺。”

　　一种异样电流划过心田，任盈盈头轻轻靠在他右臂上，“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席慕凡低头用脸颊蹭蹭她的额头，“其实，以前的我万分鄙视婚外情，我认为那是人品问题、道德问题。现在我们……”

　　任盈盈没有他体会得那么深，“我们就维持现状好了，不逾距，不做与现实身份相悖的事。什么时候身份变了，我们再进一步。”

　　“你与小许……”席慕凡没有说完，但是意思任盈盈懂。

　　“我们已经完全没有可能了。”

　　“那孩子怎么办？”

　　“我还没有考虑好。”

　　“这事必须慎重。”这时候席慕凡已经有点懊恼，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擅自提出这个话题。他暗骂自己无耻，明明无法给她承诺却又给她无限的希望。因而，他决定实话实说，“因为我这方面没有把握。我不想见不到青诺，你也知道，女儿跟着妈妈的概率很大。”

　　“法律上你有探视权的。”

　　“她的脾气你不清楚。我们如果离婚，她会永远让我见不到女儿。”席慕凡声音低沉。

　　任盈盈也消沉了，“慕凡，我与他离婚跟你无关。”

　　席慕凡没有再接口。

　　许文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任盈盈是从一辆轿车里下来的，这车是价值不菲的进口车，而且，驾驶位置上坐着的是一位成熟稳重的有型男士。

　　他是谁？为什么在晚上送妻子回家？而且，两人分别时的眼神，似乎很深情。他怎么会对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感兴趣呢？不合常理。

　　直到妻子的身影消失在楼洞里，车子才离开，由此看出那个男人相当关心妻子。

　　出神地望着车子越来越远的尾灯，许文嘉觉得心被人揪了一把似的，那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难受狠狠折磨着他。

　　见女儿独自一人进门，林秀萍觉得奇怪，“文嘉呢？”

　　任盈盈看向卧室，“他不在家？”

　　“他接你去了。”

　　任盈盈丝毫不担心，“那待会就回来了。妈，我先睡了。”

　　林秀萍指指书房，“我们谈谈。”

　　任盈盈把包和大衣随手扔到沙发上，从茶几上抓起一把松子后尾随母亲进了书房，“什么事？”

　　“你身子没出状况吧？”

　　任盈盈摇摇头，她不明白母亲指的是哪方面。

　　林秀萍从抽屉里拿出前几天任盈盈打开的卫生棉，“你现在怎么还用这个？”

　　那天许文嘉强行进入她身体后，她下体出过血，量不大，她认为问题不大。而且，在母亲面前她开不了口说这种事，“以前开的吧。”

　　“我前阵子整理卫生间时还是满包的。你和文嘉现在有没有同房？”

　　“妈，你说什么呢？”

　　“有没有？”

　　任盈盈听到外面房门响了一下，紧接着许文嘉与父亲的对话传进来，任盈盈压低声音，“有。”

　　林秀萍重重地点一下她的额头，“死丫头，是不是出血了？”

　　“出了一点点。”

　　“明天去医院检查检查。”

　　“没事。”任盈盈很不耐烦，“妈，你似乎很期待这个孩子。”

　　林秀萍瞪着她，“我是担忧你的身体。”

　　“妈，你和爸是不是被他收买了？”任盈盈站起身准备出去，“想想他们家以前是怎么样对待我的。”

　　“今日不同往日，谁让你怀孕了。如果你不怀孕我根本不同意你嫁给他。现在既然已经嫁了，而且孩子也即将出生，我劝你早点打消离婚这个想法。我和你爸坚决反对。”林秀萍痛心疾首，“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的丫头？”

　　“我的婚姻我做主。”任盈盈打开书房门走向自己卧室。

　　许文嘉尾随着跟进去，“这个时间段挺难打车的吧？”

　　“还好。”任盈盈没有隐瞒他的意愿，她只是不想与他说话，能少说一个字就少说一个字，能不开口交流更好。

　　可是，听在许文嘉耳中那是另外一层意思。他很窝火，她应该听父母说他去接她了，并且，他与她可以说得上是前后脚进门，她这么说根本就是不担心他发现她撒谎。是光明正大的关系？那么，她为什么不能实话实说？是婚外情？会有男人对一个孕妇感兴趣？作为男人，他感觉很不可思议。沉默了一会儿，他安慰自己说，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开了口，“盈盈，我妈被车撞了，左腿粉碎性骨折。”

　　“是要我去医院一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