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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在墙壁斑驳的楼道里,堵在门口伫立着一个面目如狗熊般的男人。

  “这不是前夫吗?他不是在离婚后与一个东北姐远走高飞了吗?怎么?他从哪儿冒出来的?”

  夏霏心里暗暗嘀咕,一下便明白了近日“不详之梦“的缘由。

  “他来究竟做什么?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夏霏想起了过去梦境中,他挥舞着的那把水手刀,想起了那梦中的地裂天崩、血光之灾,不禁怔住了。

  此时的她站在那里,手臂情不自禁开始不停地抖动,面色煞白,口唇也开始褪了红润的颜色,并且双唇不停颤栗着,面对门前堵着的“狗熊”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雨冲站在夏霏的身后,也愣住了。

  这是谁呢?他怎么不往上面的楼梯走?偏偏堵在了夏霏的家门口?

  面前的他,两侧的鬓角已经花白,头发稀疏,散乱挂在头顶。顺着稀疏的头发,可以看到他发亮的头顶,还有片片厚厚的干癣。

  红红的脸膛,蓬乱的头发,由于过分肥胖,令鼻子一半苦恼地陷在两颊挤着的中间。鼻子头也是红的,那上面被残酷的零星分布着黄褐斑。他的鼻梁骨并不是很高,但却在鼻头和鼻梁骨之间衔接处,有个深深的印痕,令鼻子头在那鼻梁骨的尽头,如淘气孩子般猛烈一跳。但幸亏那是个鼻子头,而不是扔在脸上的一颗鲜红溜圆的大枣,如若不然,定会因为那一个折痕而应声“啪嗒”一下滚落掉地上的。

  薄薄的嘴唇,已经看不出来有个正经轮廓,被乱糟糟的胡子围剿遮掩着。

  将近一米七多的个头,不很高,肩膀骨架不怎么宽,但肩膀头子挂满浮肿的肉。上身穿着一件皱皱巴巴的文化衫,是黑色的,脏不脏看不出来,但是却散发着一股子汗臭味。已经被洗发泄了的文化衫脖领子周围,满渍发白的汗碱。

  这汗碱歪歪扭扭的,一直从脖子前面一路蜿蜒伸向了脖子后头。

  顺着这汗碱再往上、看他的脖颈,粗粗臃肿的上面毫不客气横着几道皱纹。上面布满了紫红色如芝麻粒大小的疙瘩,在芝麻粒大小的疙瘩之间,偶尔还弹跳出来绿豆般的大疙瘩,攒动翻滚在这众多小疙瘩之间,洋洋自得当起了领袖。在这众多大小疙瘩之间,居然还不顾健康地歪歪斜斜横放一条粗粗的金项链。

  一个椭圆形的小金圈又连着一个小金圈,众多的麦粒儿大小的金圈串连成三条,然后由三条连聚在一起扭麻花,一直通向后面。脖子后面有几道因总仰起头而显出的年轮,众多横肉与年轮,被这条滚动金波浪的粗项链覆盖着,似是力求提升整个人的价值。

  他的耳朵边儿是酱紫色的,上面照样也布满了小红疙瘩。

  两眉毛是散乱无章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在内眼角之处,现出了豆粒大小的一颗红肉嘎达,棕黄的眼球,灰眼白偏多。灰眼白上布满红色的细线。这些细线规律团在一起,编笆一样包裹起这灰白无光的眼球。

  因为太过肥胖,粗粗的胳膊在身体的两侧,总是张开做振翅欲飞状,想平放着老实巴交呆在那里也休想。胳膊的皮肤也是黑红的,尤其胳膊肘处……皴裂如核桃皮一样的癣沉积在那里,有个别地方随着癣皮过分地脱落,还会有斑驳的血迹。

  他那胖胖的肩膀处,文化衫都炸开了几根线。在没有炸开线的地方,也是紧紧勒着做出欲爆裂开来的怪样,狠狠扭曲着针脚。腆起的肚子上,黑色文化衫已经起满了球,而且在肚子靠下部位,黑色文化衫隐映出一枚大大圆圆的肚脐凹陷。

  由于腹部过分肥胖,俨然如一个十月怀胎孕妇。

  但在他的眼睛里,却流露不出来温柔母爱的神态,而是闪着一股子凶神恶煞般的邪气。他的两臂在两侧张开着,两只胖手攥得很紧。左手腕处紧紧勒着一大串绿色石头珠子。

  那只手有粗粗的手指,粗粗的指甲,粗粗的关节。在那左手食指与小指还有大指上,奇怪地戴满了黄澄澄的金嘎子。一共五个手指,四长一短,一连戴着几枚粗大金嘎子的理由究竟在哪里,无从窥出,也并无任何道理。想摆阔?可看他粗粗拉拉的整体,也不像。

  难道那几个金嘎子是假的?这个似乎有可能。

  总之,看着既然不像是真的,像地摊糊弄人的十元一只垃圾,但是却不知道本人是怎么个奇怪另类的思想和审美价值评判标准,还偏偏饶有兴致地佩戴着……甚至每天出门入户,拿着这些黄金货当成炫耀。

  脖子上的大金链子,手上的大金嘎子……雨冲忍不住看了看脚下,想看一下他是否脚腕子上也会戴着金链子。

  没有看到金脚链,只看到了他因为身穿五分裤,而暴露出来的长满大黑毛的腿,还有那条因腹部肥胖,似乎永远提不上来扣不上扣的灰裤子,裤腰是白色的,翻着边儿挤在下垂的肥油处。腰部还多余地勒一条皮带,但已被赘肉紧紧压盖上。由于裤腰每天接着汗水,所以那地方也成了黄白。

  黄白裤腰与皮带上,又毫不嫌热地勒着一只黑色帆布挎包。

  因为这黑色文化衫,因为这波澜汹涌的大肚子,因为这一个黑帆布包横横斜斜在腰部,竟也一时间难以发现还挎着个包。这帆布包,令雨冲想起了街市上卖菜的外地小商小贩。那些早市上卖菜卖水果的所有小商小贩,几乎都在腰里围一个帆布包,兴许就连摊煎饼果子的大娘,为了方便掏找零钱也会勒着一个。

  与其他人的包不同的是,他肚子下的这个帆布包,似乎兜儿比较宽大。

  那帆布包有了几道拉链,此刻都被严严实实拉起来。令人费解的是,既然这黑色帆布兜子都拉得如此严丝合缝。那么,为什么男人裤裆前面的扣儿会勇敢地敞开来?即便再是那肥硕的肚子惹祸也不至于此。

  在那爆炸开来的缝隙处,隐隐显露着红色的裤衩边儿。

  因为弄不懂这浑身充满矛盾的装束,雨冲的眼睛便在那黑包,红裤衩边儿,毛毛腿,还有没有戴金脚链的脚处乱转着。他的脚下穿了一双褐色皮鞋,脚踩着包脚儿的皮凉鞋,却忘记了穿双袜子。

  他站在那里噘着胡子,也许因为肥胖,也许因为不明缘由的发怒,他“呼哧呼哧”用力喘息着,似乎在出着牛气。

  “请问,您找谁?您有事儿吗?”一直都在猛力颤抖如筛糠的夏霏身后,传来了大男孩嘹亮质感镇定自若的询问声。

  不询问还好些,那狗熊听了有吭气儿的了,猛然一抬腿,同时抡起手臂,带着金嘎子的拳头,瞬间迎面捣向柔弱的夏霏。但夏霏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什么,眼看被那皮捶捣过的一刹那间,雨冲忽然手疾眼快来不及阻止出击,但却迅猛抬手抓住夏霏的衣服,猛然往后一拽,夏霏便迅速仰面朝天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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