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世间顽主(2)

　　已经过去晚饭时间了，饭店里还是满满的人，飞飞和孟焕要了几瓶啤酒和几盘实惠的菜肴躲在一个比较僻静的角落里。飞飞那双灵动的眼睛偶尔环顾着屋子的食客们，她从那些男人们的穿着上揣测着他们各自的身份以及经济能力，她还打量着有些女人的穿着打扮以及长相够不够美，有些男人也时不时地盯着她直看，她那白透红的脸颊，还有那低领束身毛衣里隐隐微露的丰胸都是那样的富有诱惑力，她如同一颗璀璨的钻石在那里静静的发着光，男人们看着她的眼神是窒息、贪婪的，如同一只馋猫着急地盯着房顶上吊着的一块肥肉，想吃又够不着的嘴角淌着口水，也许，他们嘴里的食味已经没了兴趣，只有的是那份贪婪和艳羡了。

　　孟焕心中的那份不快早已不再了，他笑嘻嘻地盯着旁边的飞飞，美丽的让他眩晕的青春小靓妹，他觉得，这才是他想要的幸福生活，美食、美酒和美女，人生无非如此，他颇为赞赏又带点醋意地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性感呀，你看看，男人都在看你了。”

　　飞飞自豪、甜美地一笑，“女为悦己者容，谁愿意看谁就看，女人嘛，不怕男人看。”

　　“是，女人就是让男人看，男人欣赏的，证明你有魅力，”孟焕也自豪地一笑，“我也有福气，有眼光，是吧？”说着，他畅快地把一杯啤酒一仰脖“咕嘟咕嘟”灌进肚子里。

　　“哎呀，孟哥，您慢点儿喝嘛，”飞飞赶紧夹了一筷子凉拌小菜递到孟焕嘴里，“喝完一口酒，一定要吃菜，这样对身体才有好处。”

　　孟焕深情地把飞飞搂到怀里，并对着她白里透红的脸颊亲吻了一下，“嗯，还是你好，会心疼人，又漂亮又温柔，不像我那黄脸老太婆跟个母老虎似的，就知道天天跟我吵。”

　　飞飞往周围看了看，她擦着脸颊，“哎呀，让人家看见了多不好，”她心里不悦的暗暗道，臭嘴，真烦人，我可不能找这样的老公。可是，她嘴上却说：“不行你就跟她离，就凭你，找个女人还不容易？”

　　“离婚！”孟焕皱着眉头，“我这么大年纪了离婚，家产咋办？孩子咋办？”

　　“对你们这些男人我就搞不懂了，”飞飞笑着说：“口口声声自己的老婆不好，还在外面找女人，可一提离婚就吓破胆。”

　　“找女人和老婆是两回事，不一样，你不是男人，当然不理解男人了？”孟焕借着酒劲说：“她是我们家的财政部长，这么多年，我开传媒公司挣的钱都在她手里，还有两套房子的房产证也让她藏了起来，我要离了婚，就会一穷二白，你说，哪个女人肯再嫁给我？哼，鸡飞蛋打不说，再说，周围的亲戚朋友又怎么看我呀？”

　　飞飞终于明白了，“所以，你们男人虽然在外面花天酒地，虽然玩女人，但是绝对要掌握好家里和家外的原则……”

　　孟焕诡秘一笑，“小阿妹，你真聪明。来，为你的理解干杯！”他端起酒杯和飞飞碰了碰杯子，“多喝点儿，啊，感情深，一口闷。”

　　飞飞深吸了一大口酒，你看看，”她举着还剩半杯的啤酒让孟焕看，我够意思吧？”

　　孟焕满意地看着她，“好，够意思。”

　　“我觉得吧，理解万岁。人和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理解，”飞飞说：朋友在一起就是图个高兴，快乐。”

　　孟焕深深地点着头，他越发觉得眼前的女孩很懂事，还这么的善解人意，让他惬意而舒畅，他轻呷了一口酒，喜爱地看着飞飞，“飞飞，今晚你一定要好好陪陪我，我这两天烦死了。”

　　“行，孟哥说话了，只要你高兴，不过嘛，”她那灵动的眼珠眨了眨，我那保健品的事，您还得要通过你的人脉关系帮帮我呀。我们那牌子可是国际大品牌，吃了以后至少能使人年轻十岁。”接着，她又情绪激昂地大谈她从事的这家保健品公司是如何在世界上处于领先地位，保健品如何如何的好，还列举了一些有成效的实例。

　　其实这样的话，一年以来，孟焕听到N多次了，他心里暗笑着这些保健品业务员，谈起保健品来，怎么个个都是群情激昂？怎么个个都像是打了吗啡一样？是什么给予她们这么大的力量和激情呢？也许，这就是公司的精神和力量吧，也许，他们的头脑都被输入了不同的血液。可是，他的优良的理智告诉他，也并不像他们宣传的那么神奇呀？

　　孟焕只是不屑地一笑，“有的人吃了可能是不错，那也是因人而异，你放心，我还会尽我所能帮助你的，这一年以来，我对你咋样，你应该清楚吧？”

　　飞飞面露感激地一笑，“孟哥，是，这么长时间了，你是没少帮我，我这主任也多亏了您，你确实挺够意思的，你这大哥我认定了。”

　　孟焕骄傲地笑了笑，“那是，认识我不错吧？”他又强调的语气，“小阿妹，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实话，你是我认识最长久的一位女朋友，我为什么愿意帮你？不仅是你长得漂亮，你特聪明，会说话，还会来事，又温柔，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保持的距离还不远不近的，不至于把男人吓得逃跑。”

　　飞飞听到孟焕对她如此地夸赞，她自然开心地一笑，其实，这样的话，她听到数次了，不仅男人们对她的认可和评价，也有女人们的赞誉。其实，内心的苦楚，她自己最明了，有些场面，只是为了迎合别人，而不得已坚强咽下内心的不快，只是对世事的一种处世哲学，有的人说她早熟，有的人说她睿智，还有的人说她圆滑，可是终究，她还是无法摆脱睡梦中时有的惊悸。问世间，人生奈何又何惧！她笑着咬紧牙关，勇敢地面对市侩！

　　飞飞妩媚的笑意让孟焕颇有些动容，他在她的脸颊上深深一吻，飞飞想躲闪，可是，她还是忍住了，她转了转灵动的眼珠，虽然心里有一千个不情愿，对孟焕也不喜欢，只是出于报答和感激，迫于无奈，为了她的业务，为了能在北京生存下去，就得迎合他，让他开心，男人对女人的需求无非就是这个。她认为，有的男人坏的不能再坏，他们即不付出大把的金钱、物质的给予，更不付出感情上的真心，只是给女人吃顿饭，灌点儿小酒，美其名曰请吃大餐，却不知，也许吃顿快餐就给打发了，这种小恩小惠的让女人得点儿小甜头，更多的是对女人肉体的占有和情感的伤害，但是，有些女人不知为何就对他爱得死去活来，不知为何对他割舍不下。飞飞气愤地觉得，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傻得出奇和不可思议，和这样的男人比起来，这孟焕何偿不是好男人，何偿不是她生命中的贵人，她常常想，遇到这样的男人对她鼎力相助，她也算是走大运了。她也常常想，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抛出鱼饵便得熊掌。她不能掌控世间万物，但是她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这也是她的哲学。

　　飞飞大学毕业后，从湖南先是到了上海和深圳，后来又来到了北京，三年多以来，有多少迫于无奈的事，已经说不清了，她知道，她一个农村女孩独闯京城面临的处境是什么，适者生存，她心里非常清楚。上大学时，同学们就夸她聪明能干，脑子活，将来一定会有前途，是的，她刚来北京时，因一时找不到工作，为超市发过传单，给客户送过牛奶，这不，一年前，她又干起了保健品业务员，虽然令有些同学所不耻，可是，她还是坚持了下来，早在三个月前还荣升为业务主任，她兴奋的同时，自然把军功章的一半给了孟焕。

　　“看来，我离业务经理的距离是越来越近了。”飞飞说着话，两眼亮亮的放出有神的光芒。

　　当孟焕结完账和飞飞上了出租车，孟焕迫不及待的对飞飞又摸又搂。孟焕觉得这酒精的作用还真是大呀，它让人失去理智，甚至令人没了廉耻。

　　飞飞寻思着，真是没出息，对待这事这么猴急，她看了一眼孟焕，然后向前边开车的五十多岁的胖司机示意的眼神，又努了努嘴。孟焕佯装不知，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这时，胖司机从反光镜里看了看他俩，孟焕这才有点儿尊严的把伸进飞飞胸部的手慢慢地挪开。

　　现在的男女，简直是……没人怕说闲话了，也不怕有人再报告警察了，司机边开车边想着心事，现在有些人的脸皮越来越厚了，要是在以前，也就是二十年前，不得给抓去在胸前挂上“破鞋”俩字的大牌子游街才怪呢。

　　“哎，司机师傅，停下，停下！公主坟到了，”飞飞向司机瞪着眼睛喊，“你想啥呢？想多跳上俩字咋地？”

　　司机赶紧在路边停下了车，回头对飞飞嘲讽的口气，“我在想，还是现在的年轻人好，自由自在！”

　　孟焕下了车，向司机白了一眼，“你也不老，照样找个闺女辈的当情人。”

　　在司机的低骂声中，孟焕挽着飞飞的胳膊哈哈笑着淹没在人群里……

　　在飞飞租住的地下室，一间不大的屋子里，床上，飞飞和孟焕搂在一起，睡得正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