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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风波再起(1)

  乾元十一年,东齐与西楚和大夏的战争全面暴发,回到中州的时候,萧清越已经先行带兵前去漠北督战,飞云骑十将也带兵赶往济宁和合州抵御东齐军的进攻。

  烟落每日留在松涛阁照顾孩子,帮无忧施针调理身体,只有到兄弟两个都睡下了,才会到拙政园参加他们的军事会议。

  拙政园书房,楚修聿看着萧清越从边关八百里加急送回的战报,眉眼间一片沉重之色,大夏纵然疆域辽阔,但这也是吃亏的地方,边关防守战线过长,兵力疏散就给了对方可趁之机。

  “如今岐州,天阳关,云州,锦州都已经失守,百里勋占领区云州锦州便屠城祭旗,云州锦州驻守的兵马已经全军覆没,纵然萧将军守住了朔州和漠南一带,但这终究也坚持不了多久,百里勋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我们所估算的。”祁连沉声说道。

  “这样的兵力,比之百里行素的黄泉铁卫还要难对付。”祁月面色再无往昔的玩世不恭,深知这一次的对手不容小看。

  百里勋知道百里行素不会真的下狠手对付大夏,便让他去对付楚策,反正他们两个是死对头,而这边他就亲自动手了。

  几人正商议着,有人已经推门而入。

  “你怎么过来了?”修聿拧眉道。

  烟落望了望几人,径自走到桌边取过桌上的战报一看,眉眼微沉:“可想出对策了?”

  “东齐军连战告捷,气势如虹,再这样发展下去,大夏可就真够窝囊了。”祁连出声叹息道,一向无往不胜的飞云骑在百里勋的手上吃了败仗,这样的感觉着实挫败。

  “大夏主要兵力是飞云骑和龙骑禁军,但其它的军队实力相差太大,根本不堪一击,如何能御大敌,硬拼之下咱们只有吃亏的份。”祁月平静地说道。

  修聿一直沉默不语,眸中若有所思:“再这样下去,只怕朔州也危险了。”漠北是她两年浴血奋战打下的基业,如何能在他手中丢失?

  “虽然有困难,但也不是全无胜算。”她站在长桌边,望着桌上的地图。

  修聿闻言眸光一亮,起身快步走到她身边,望向漠北的地图:“东齐人没有在大漠生活,可用天时地利之便。”

  “什么意思?”祁月和祁连相互望了望。

  “大漠每年到这个时候都会起大风暴,尤其是在大风口一带,这些没在大漠里生活过的人是不知晓的,只要安排妥当,可不费一兵一卒击溃敌军,可是个好地方。”烟落沉声道。

  “当年皇后娘娘便是在大风口单枪匹马破了突厥一万精兵?”祁月闻言道。

  “只要算准了时间,一场风暴可比几十大军还管用。”烟落侧头望了望修聿,沉声说道“我会写信让任重远帮你,他精通天文地理,又熟知大漠内的地形。”

  修聿点了点头手指在地图上一划,道:“只要布置妥当,即便他们有人幸存再将逼入死亡之海,没有熟识大漠的人,他们也进得去,出不来。”

  “我马上去安排。”祁连闻声便道。

  祁月望了望两人,唇角勾起戏谑的笑:“这叫那什么?妇唱夫随是吧!”

  “是又怎样?”修聿笑着搂了搂她的肩膀。

  烟落无奈笑了笑,拿开修聿搭在肩膀的手,到桌边给任重远写了信。

  大半个月后,从漠北传来战报,大夏以五千兵马于大风口破敌三十万大军,这一役让一直处于紧张的大夏取得了与东齐交战数月以来,第一次最大的胜利,也渐渐扭转了大夏被动的战局。

  东齐大军自在大漠中吃了亏,转从凤地方向发兵对付漠南,漠南虽已为漠北统一,然而各部首领摩擦无数,一时大敌当前便吃了亏,还好萧清越及时带兵从朔州赶去相助,这才解了燃眉之急。

  “东齐第二路五十万大军从内陆转至明州,进攻济宁,合州,若不是咱们早有准备,让祁恒和祁洪等人在那里备战,这回又要吃大亏了,百里勋这老家伙还真是无孔不入。”祁月低眉瞧着刚刚从合州八百里加急回来的战报。

  “凤城和济宁两面作战,怕是会顾此失彼。”祁连忍不住担心道。

  “漠南一带交给任重远和萧清越他们应该可以放心,只是这济宁和合州才是困难,五十万大军怕也只是百里勋出来探风的,漠北那边他们不熟战况,咱们又占尽天时地利之便,这才得了便宜,但济宁和合州可没有这样的便利。”修聿眉眼沉沉,担忧不已。

  “济宁和合州处于运河下游,一旦东齐军投毒,就是死路一条,要早做提防。”烟落出声提醒道。

  “投毒?那可是会让大夏运河一带都受波及,打仗是打仗,还真要拿这些无辜百姓开刀不成?”祁连闻言一时惊恐,运河穿过大夏境内许多城池,一旦出了问题,大夏就会陷入绝境。

  “他可以屠城祭旗,又怎么不敢投毒?百里勋此人一向手段狠毒。”祁月沉声道。

  “祁月明日便传令运河沿岸的各城,设立专门验毒苑,每日每一个时辰都必须在运河检测,确定没有问题,才可用运河之水,另传达各城尽快寻找山泉或是挖泉,早做准备。”修聿立即下令道。但愿百里勋不会真做到这么狠毒的地步。

  “好,我一会就让人去办。”祁月点了点头回道。

  “上阳关最近如何了?”修聿出声问道,最近大夏战况紧急,也没时间去关心西楚那边情况如何了。

  “百里行素打打停停,上阳关也久不下,如今西楚军事调动频繁,看来楚帝是有心要主动出击了。”祁月出声禀报道,楚帝就是楚策,永远不会让自己甘心被动挨打。

  “大夏也不能一味防守,否则只会越来越被动。”祁连望了望修聿,沉声说道。

  修聿闻言点了点头:“确实不能再这么被动了。”然而他对这个百里勋也是了解甚少,摸不准对方心思,这才是棘手之事。

  烟落沉默不语,望了望凝重的神色,知道再过些日子他就真的要离开中州到济宁去,这一去也不知道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出了拙政园,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两人一道回了松涛阁,一进屋内便不由皱了眉,一屋子乱得不堪入目,满地都是瑞儿的玩具。

  烟落无奈笑了笑,将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放到边的桌上,进到内室看到兄弟两个已经在床上睡着了,瑞儿还抓着无忧的手啃得满是口水。

  修聿悄然上前探手自背后拥住她,低喃道:“这样真好。”

  烟落抿唇笑了笑,回头看了看他,小声道:“别闹了,我去拿药。”拿开他的手,悄悄取了早上才准备好的伤药,指了指外面,两人轻手轻脚地出门。

  怕吵醒了无忧和瑞儿,两人便到了之前修聿临时睡的屋里,从瑞儿出生便一直跟他合不来,死活不跟修聿睡一个屋,便只好让他在这边屋里了。

  “伤药再换两三天就好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帮他解着衣服。修聿扬眸瞅着她,长臂一伸便勾着她在自己怀中坐着,她推了推他:“别闹了,我换药呢。”

  修聿低头轻咬着她的耳垂,声音低沉:“身上都好了吗?”

  “啊?”烟落一时没反应过来。

  修聿低头吻着她的脖颈,气息火热:“大夫不是说了,过了两个月就可以…”一边说着,一手却已经解了她的腰带。

  烟落顿时俏脸绯红:“你身上还有伤呢,我…唔…”修聿直接吻住她的唇,一手将桌上的东西全扫到了地上,直接抱起她放到桌上。

  “一会瑞儿要醒了,我…”她艰难地自他的深吻中脱离,喘息着说道。

  修聿望着衣衫半褪的她,目光中满是狂热,声音喑哑:“你不能老这么虐待我。”从成亲以来,发生这么多事,又有了孩子,他根本碰不得她,早就已经忍无可忍了。

  她低眉咬着红唇不敢看他那双满是渴求的眼睛,伸手替他解着衣服,难得看到她主动,修聿唇角勾起邪魅的弧度,霸道地吻住她已经红肿的唇,狂乱地纠缠着她的唇舌。

  “嘶啦”一声,半晌脱不下的内衫被他直接撕了,狂热的唇辗转流连含住她娇嫩的丰盈,火热的温度抵着她的下身。

  “嗯…”她不由弓起了身子,清明的眸子染上媚色,承受不住这般甜蜜灼热的入侵。娇媚的嘤咛却引来他更加激狂的占有,速度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重。

  突然摩擦到某一点的他感觉她异样的反应,动作愈发的狂野,惹她兴奋的身子轻颤不断:“不行了…”

  修聿低头冲着她邪邪一笑,吻住她的唇,凶悍狂野的占有将她逼近了顶峰,她娇喘地瘫软在他怀中,全身泛着薄红,异常的妩媚动人。

  他喘息地搂着她,爱不释手抚着她光滑的脊背,低头轻吻着她圆润的肩头,不愿从她体内撤离出来,抱着她便朝内室床榻走去。

  她无力地攀着他的脖颈,这样的姿势让她难以接受:“你…你放我来。”

  修聿闻言低笑出声,俯首吻住她已经红肿的唇,眸中满是戏谑和狂热。她惊恐地望着他,短短数步间,体内的火热又恢复过来…

  “修聿…够了…”她无力地推拒着他。

  他低头吻着她,压抑了一年的渴求,哪会这么轻易就喂饱了他,火热的手流连于玲珑的曲线,她在无边的快慰中晕眩,由着他予取予求,抵死缠绵。

  活了几十年,破天荒头一次做了春梦。

  梦里,他坚实的胸膛贴着她柔软的身躯,肌肤相贴的温度令人心悸,火热的温度撞入她的体内带起阵阵酥麻的快意。

  “嗯…”她从春梦中醒来,睁眼便迎上一双邪魅含笑的眸子,下身传来酥麻湿润的感觉。

  修聿低头吻住她,低语:“醒了。”

  烟落顿时恼怒,挣扎着便要起身走开,奈何他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整个人又压在身上,无路可逃,身体的亲密结合带来战栗的快意。

  “瑞儿和无忧…要醒了…”她喘息着提醒道,柔顺地迎合着,希望能快点结束。

  她主动的迎合让他转为激狂,一连串急促的深入,方才宣泄而出,头埋在她的肩窝,轻吻着她的脖颈,而后翻身侧躺着勾着她的腰,一脸餍足的笑意。

  外室有奶娘和侍从们推门而入,她惊得一震,满面潮红,格外娇艳。那边屋里传来瑞儿的哭声和侍从奶娘们的说话声。

  修聿低头吻了吻她的唇,道:“我去看看。”说罢起身更衣。

  她望着床边一脸神清气爽的男人恨得咬牙,撑着坐起身,一身酸疼得直皱眉。

  “再躺会儿,孩子我让人照看着。”修聿捡起一地凌乱的衣衫放到床边,脸上的笑容灿烂的想让人打一拳。

  她闻言扭头背过身去,懒得甩他。修聿低笑一声,起身出了门,到那边屋里时,无忧和瑞儿都已经醒了。

  无忧正在换衣服,看到过来的人有些意外,出声问道:“爹爹,娘亲呢?她说今天要教我练剑的。”

  修聿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道:“今天我教你,你娘身体不适,晚点起来。”

  烟落起来时无忧正在院中练剑,修聿抱着瑞儿在亭坐着,小家伙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哭闹,以往便凡是修聿走近三步以内,他都不干的。

  “瑞儿今天这么乖?”烟落上前才看到修聿正喂孩子喝着什么,不由皱了皱眉:“什么东西?”

  “核桃露。”修聿笑着说道,瞅了瞅喝得正香的小家伙哼道:“他就这点出息,一碗核桃露就收买了。”

  烟落上前将孩子抱了过来,道:“我来照看他们,你去拙政园吧。”近日战报一封接着一封到中州,情况不容乐观。

  东齐军于合州济宁被阻,两军僵持数日,东齐援军三十万,组成八十万大军围困济宁,这个消息第一时间送到了中州王府,修聿当即决定启程前往济宁亲身指挥济宁之战。

  拙政园内祁连和祁月几人与其一道紧张地商议着备战的布署计划,及城中事务的安排,商议完了天色已经黑了,祁连早早去了飞云骑大营召集一同前往济宁的将士。

  “明天就要起程,你自己好好跟皇后娘娘道个别去吧!”祁月出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便欲回房睡觉去。

  “等等!”修聿皱了皱眉叫住他。

  祁月打着哈欠转身望他,俊眉微挑:“春宵一刻值千金哪,你不回松涛阁,还叫我干什么?”

  “我有事说。”修聿沉声说道。

  祁月不情不愿地走回来,与他一道走着:“什么事,快说!”

  “我走之后,中州和朝廷的事就麻烦你多费心了,府里上下就托付你照顾了。”修聿一脸认真的恳求道。

  “你媳妇儿子托付给我干什么?”祁月不雅地翻了翻白眼,这家伙从来不跟他客气,什么倒霉事都扔给他帮忙处理。

  修聿瞪了他一眼,一边走一边道:“她要给无忧治病,又要照顾瑞儿,府里上下你就多照应点儿。”

  “行行行,就知道你是见色忘义,可怜我这么多年为中州做牛做马你也没来半句感谢的话,轮到你媳妇,就心疼这心疼那,这就是差别啊!”祁月一副痛心疾首状。

  “你不是拿了我那么多银子做感谢。”修聿瞥了他一眼哼,跟他说感谢,他立马就会伸手讨好处。

  祁月无奈撇撇嘴:“知道了,她又不是三岁孩子,好似离了你就不能活似的。”没他帮忙,人家在漠北两年不照料建功立业。

  “还有我们走之后,中州便下令封城,除了边关的驿兵送信,不得再放任何人入城。”修聿沉声说道。

  “封城,要不要那么绝?”祁月俊眉一皱哼道。

  “中州虽然防守严密,但还是小心为上,华淳太后和锦瑟那一伙现在也没消息,我怕她们再混到中州来,对他们母子三个下手,封城之后,在城中暗中严密排查,府里的暗哨也加强些。”修聿一脸郑重地吩咐道。

  祁月闻言点了点头:“嗯,我会吩咐下去。”已经被那两个女人算计了几回了,这回在大夏的地盘上,在中州城里若让那伙人得逞了,他也就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华淳太后擅使毒,中州城里你一定密切注意,如果她们来,十有八九就是冲着两个孩子的,尽量不要让他们自己出去,松涛阁附近的机关会启动了,吩咐府里不知情的人不要乱闯过去。”修聿低声说道,虽说中州安全,但让他们母子三个留在这里,心里总归还是不放心。

  华淳太后手段阴狠,之前在她身上下毒,百里行素帮着解了,定然不会就那么善罢干休,他必须得做好万全防范。

  “行了行了,你放心吧,我以我项上人头担保,你回来我把你老婆儿子,整整齐齐的还给你。”祁月拍了拍他的肩膀保证道,实在有些受不了堂堂的大夏皇帝跟个女人似地在他面前婆婆妈妈。

  “你人头我不放心,我回来他们要少了一根头发,我就抄了你的家。”修聿沉声道,谁让他爱钱如命。

  祁月闻言俊脸顿时垮了下来:“要不要这么狠?”

  说话间,修聿已经负手缓步回了松涛阁,刚一进院内便听到屋内便来柔柔的歌声,唇角不由勾起,轻步进了房里。

  室内弥漫着淡淡的安神香,无忧已经在榻上缩着睡着了,秀丽的女子一身水蓝的裙衫坐在摇篮边哄着孩子入睡,一边轻轻摇着摇篮,一边唱着柔柔催眠小曲。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呀,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儿声呀。

  琴声儿轻,调儿动听,摇篮轻摆动呀,娘的宝宝闭上眼睛,睡了那个睡在梦中…

  歌声温柔婉转,静静飘荡沉静的房中,灯火暖暖,将整间屋子照着特别温暖。

  屋里的人并没有发现已经站在门口处的人,乌黑的长发随意散在单薄的肩膀上,一边唱着小曲儿,一边轻轻摇着头瞧着摇篮里的孩子。

  瑞儿冲着她咯咯直笑,就是不肯睡,她很有耐心的哄着,全然不知背后一直站在门口处的男人,外室的灯火照在他的身上,俊朗卓然。

  过了许久,摇篮里的孩子终于闭上眼睡去,她无奈哼道:“连睡个觉都这么折腾人。”说话间将摇篮里的小被子给孩子盖好,起身给无忧掖好被子,把他掉在榻上的栗子一一捡了起来放到边上的小几上,微一侧头便看到倚门而立的男人。

  修聿斜斜地倚在门框上,神色慵懒,眼底泛着温柔的笑意,饶有兴致地瞅着她:“都睡了?”

  她回头望了望两个孩子,而后点了点头:“嗯,都睡了。”

  “呀!”刚回过头来,便一阵天旋地转,被人抱了起来,气恼的瞪他:“你干什么?”

  修聿低笑一声,抱着她快步回了房,门刚一关上便迫不及待低头吻了下来。

  帘帐低垂,一地散落的衣衫,昭示着帐内的狂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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