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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明天就要嫁给你了2

  苏北坡“当当当”几步跑下楼去,从树林里捡了几根枯树枝,把其中一根点燃了,重新又上了楼,她丢了几颗石头到通道里,见没什么异常反应便往里走去。

  北纬极在她的身后拎着箱子大叫道:“喂!喂!那里边有什么,你就敢往里边儿跑。”苏北坡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可以回去,帮我打个求救电话就可以了。”北纬极低声咒骂了几句,便拎着箱子进去了,他紧紧跟在苏北坡的身后,嘟囔道:“没见过你这么胆大的,拎着一只火把就敢往里闯,摔过一次,还没接受教训吗?”

  苏北坡好奇地回头看着他,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摔过一次?”

  北纬极没好气地回答道:“我还知道你更多的事情,你觉得惊讶吗?”

  北纬极见她不回答,当她是有意躲避,因此也就不再说话。两个人沿着通道一直往前走,没过多久,四周的地形就变了。

  四周怪石嶙峋,不远处还有“滴嗒滴嗒”的水声,此处冷风阵阵,苏北坡手里的火把忽暗忽明,她回头看了一眼北纬极。

  微弱的火光映照着北纬极的身影,看不清他的表情。

  苏北坡的脑子里某个片断一闪,出现了北纬极在破庙下溶洞里的模样。苏北坡惊讶了,她往后退了几步,想看清北纬极的模样,是不是和刚才脑子里出现的样子相同,却突然觉得脚下一软,像是踩到了一个陷阱,她转身拉住北纬极就往旁边跑,两人躲在一块巨大的岩石旁边,耳听得“嗖嗖”几声冷响,刚才两人站的地方插上了几根尖锐的竹箭。

  北纬极从苏北坡的手里接过一根枯树枝,点燃之后,两人仔细一瞧,背上不禁冷汗连连,如果不是跑得快,两人一定受伤了。

  苏北坡说道:“一个破地方,干什么弄这么多的陷阱,难道这附近有什么宝藏不成?”虽是一句玩笑,两人在心里“咯噔”一下子,对视了一会儿。

  苏北坡和北纬极手里都有火把了,通道里显得更明亮了。两人一路往前走,一路观察着地形。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一处潭水的岸边,此地除了一汪深深的潭水之外,再无别的出路,两人大失所望。

  正在此时,苏北坡的手机响了,电话是成遥森打来的,他已经到了荒宅的天井里,在这里他没看见苏北坡,便打了电话过来。苏北坡回答他,说自己从刚才的电话里听见异常的响动,以为成遥森摔遇到了危险,现在正在寻找他。

  挂了电话,苏北坡开始寻找出路。她来到潭水边,试探潭水的深浅,凭借着火把的亮光,她发现一处浅浅的潭水里,有一块色彩异常鲜艳的石头,她拾起一根枯树枝,挑动着那块特殊的石头,她坚信这块石头里隐藏着秘密。

  石头在枯树枝的挑动下,轻微地转动着,“哗啦啦”一阵水响,潭水中间冒出两段石桥,渐渐向中心合拢,最后形成一架石桥,从潭水的这岸沿伸到那岸。

  苏北坡一回头,正要叫北纬极,北纬极却站在她的身后说道:“这么隐秘的机关,你怎么能发现?”

  苏北坡回答道:“很多答案就隐藏在细节之中,仔细观察就会发现。”

  两人过了石桥,来到潭水的对岸,发现这个地方就是早上曾经掉进去过的潭水。苏北坡从北纬极的手里接过箱子,说道:“谢谢你。”北纬极心里很不是滋味,他问道:“你又要去找他了是吧?”苏北坡笑道:“他是我的老公呢,我怎么能不找他?”

  北纬极心里一恸,紧紧抓住苏北坡的手臂大声说道:“你到底叫过几个人老公啊?你怎么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

  苏北坡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北纬极的怒气从何而来,她回答道:“我就只叫他老公,你干吗发这么大的火?”

  北纬极想起苏北坡的手机,手机上自己的号码上就是老公两个字,他眼圈都红了,他大声地说道:“你也叫过我老公,你这么快就忘了我?你到底有多残忍!”

  苏北坡完全懵了,她张口结舌地说道:“可我并不认识你。”

  北纬极摇晃着苏北坡,大声说道:“就算你要惩罚我,就算你讨厌我,你也不可以装作不认识我。”

  苏北坡伸出双手用力推开他,说道:“可我真的不认识你,这跟惩罚和讨厌扯不上关系。”北纬极气地放开她,茫然地说道:“你真的不认识我?明里市的‘莲华盛世’、元杰集团的高楼花园你都不记得了吗?”苏北坡说道:“我真的不认识你,我真的不记得去过这些地方。”苏北坡的回答让北纬极发懵,他颓然地坐在岩石上,茫然地望着远方。

  北纬极目送着苏北坡离开,他如一尊雕塑一般坐在岩石上,他望着苏北坡离去的背影,脑子里回想着苏北坡的话,她刚才那样的表情真不是装出来的,她是真的把他给忘了,这件事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苏北坡从悬崖上摔下来的时候,失忆了。

  北纬极真是欲哭无泪,以前拥有也不曾好好珍惜过,现在她彻底地把他给忘记了,无论是发飚也好哭诉也好,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他的影子了,他感觉害怕而绝望,她可以对自己冷漠,也可以对他置之不理,但她的世界里不能没有他。

  北纬像是失落了一件重要的东西似的怅惘。

  当天下午,李亚秋也来到南明岛。李亚秋的公司在当地算得上是龙头企业,因此也收到当地政府邀请函,来参加荒宅竞拍会。她带来了江黎蕊,她决定今夜举办一个联谊会,一方面可以联络招标方人脉,一方面可以促成江黎蕊和成遥森的婚事。她示意,让成遥森和江黎蕊帮着打理晚会。

  苏北坡没有被邀请,她被冷落了。

  晚餐过后,李亚秋请客人去海滩吃夜宵,大家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吃烧烤喝啤酒。苏北坡一个人坐在酒店也是无聊,便打算去沙滩走走,刚走到沙滩上,便看见江黎蕊和成遥森坐在一起,旁边还有一些人,三三两两聚着,苏北坡也不认得,只得往沙滩旁的树林里走去,那里有几张桌子空着。

  苏北坡一个人拣了张空桌子坐了下来,点了一杯椰汁什锦水果冰。淡淡的灯光淡淡的星光,墨蓝色的天空下,一望无际的海水,无限延伸的银白色的沙滩,玻璃杯中果粒鲜艳欲滴,冰粒晶莹透明,苏北坡也是无聊,便伏在桌子上拿眼看着玻璃杯。

  冰粒渐渐融化了,在玻璃杯壁上化成一道道水痕,滑下来,滑进色彩斑斓的水果里去。

  苏北坡看着玻璃杯里有人影晃动,几乎吓了一跳,后来终于醒悟,是那头有人过来,人影映照在玻璃杯上。

  北纬极真是无处不在,就连一个人躲在这里也会遇上他,苏北坡叹着气摇着头。北纬极却不照顾苏北坡的情绪,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

  “你被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了?”北纬极看见沙滩上坐着的人,成遥森行走在他的世界里,带着“好意”提醒苏北坡。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我不介意某一个特定的世界里有没有我。”苏北坡好脾气地回答道。北纬极像是被针刺了一下,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你怎么不能这样对待我?如果你原来是这种态度,我们也不会渐行渐远。”刺痛的表情从北纬极的眼神里一闪即逝,他很苦恼,他喃喃自语道,“命运总是让人遗憾无限。”

  苏北坡狐疑地望着他,她猜不透他想说什么。

  两个人隔着一张桌子坐着,就像隔了一个空阔的海平面,再也无法抵达。强烈的无助感袭击着北纬极,他眉头紧紧皱,捂住腹部,伏在桌面上,脸上滴下一滴豆大的汗珠。

  苏北坡见他久无回音,又看他伏在桌面上很痛苦的样子,便好奇地问道:“你感觉不舒服吗?需要叫医生吗?”

  北纬极伸在空中的手无力地摇了摇,叫医生又有什么用呢?他想,他需要的不是医生,因为他知道,他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苏北坡拿出电话,正要拨打,北纬极阻止了她,他从衣袋里拿出一个药瓶来,拿出几粒药吃了下去。蓝色条纹的英文说明印在药瓶上,显得十分诡异,苏北坡好奇地伸出手去拿着,正要看药瓶上的说明书,北纬极眼疾手快,把药瓶放进衣袋里去了。苏北坡叹息一声,说道:“那我给你的朋友打个电话成不?让他们过来照顾你一下,生着病一个人在外面跑来跑去也不是办法。”

  一丝嘲弄浮现在北纬极的嘴角,他淡淡地说道:“你别管我,我死不死与你何干?”

  苏北坡完全懵了,她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态度啊,我得罪过你吗?”

  北纬极想了许久,从衣袋里拿出手机,从手机里储存的照片里翻了几张出来,拿给苏北坡看,这几张照片是两人在西岭雪山上玩的时候拍的,北纬极说道:“你看看这个,能认出照片上的人吗?”

  苏北坡拿着手机正要看,手机却被一个人抢过去了,他“啪”的一声丢在北纬极的面前,说道:“她不用看这个。她早已忘记了你,而你对她做过什么,你自己也应该清楚,你还要纠缠着她干什么?”成遥森在沙滩那头远远地看见北纬极和苏北坡坐在一起,起了疑心,也不知道北纬极要干什么,刚走到苏北坡的面前,便看见北纬极这一招,他忍不住出手阻止了他。

  “请你离开她吧。”成遥森说道。

  北纬极看着沙滩上的欢乐相聚的人群,嘴角浮现出嘲弄的意味,他冷冷地一笑,说道:“以我的经验,你也快要控制不住局面了吧。你真的有把握可以给她幸福吗?”

  一道寒光从成遥森的眼睛里闪过,他一把拉住苏北坡往酒店走去,成遥森对北纬极说道:“你没必要知道,你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

  “你怎么可以在小北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替她做了决定?如果她恢复了记忆,她一定会选择你吗?你这样武断地替她做了决定,她就一定会幸福吗?”北纬极的话像连珠炮一样射向成遥森,他强压着身体的不适感,他要赶在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之前,阻止他和她。他不能让别人带走她。

  因为几次时装发布会的关系,北纬极认识了江黎蕊,他从江黎蕊那里得到证实,苏北坡已经失忆。

  说完这些话,北纬极只觉得头晕目眩,他难以支撑,只能伏在桌子上喘息。高大而英挺的一个人,伏在那里,就像一只折了翼的鹰。

  苏北坡回头看见北纬极难受的模样,只觉得一颗心“砰砰”乱跳,她难以压制住内心的恐慌,她停住脚步,慌里慌张地拿出手机来,要给医院打电话。

  北纬极强迫自己站起来,走向她,阻止了她,“我这是心病,我的病医院是治不好的。”他的眼里有深深的绝望。

  “砰”的一声,就像一只玻璃杯子在手心里炸开,尖锐的刺痛袭击着苏北坡的心底,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若有若无的莫名情愫在两人之间流淌着。

  就像潮汐在心里起伏涌动着,无数念头在成遥森的心底闪现,他差点失去风度,他一把拎着北纬极的衣领,大声说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要装可怜,装可怜也不会有人同情你。”

  北纬极冷冷地笑了,“你害怕了?你害怕小北得知真相以后离开你是吗?不然你为什么面目狰狞?一个胜利者是很有风度的,不会跟失败者计较的,你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就像青蓝翠蓝的波浪从海滩上退去,海滩上只留下尖硬的珊瑚的碎片,刺得人疼痛难忍,成遥森无话可说,只能恨恨地说道:“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小北,我们走。”他拉着苏北坡快步离开。

  江黎蕊却阻止了成遥森的脚步,她早就注意到了成遥森的离开,她看见几个人在那里纠缠不清,便跟过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江黎蕊站在一旁,也只听得三个人说的一鳞半爪。她也知道北纬极和苏北坡曾经发生过的故事,她想道,机会来了。

  拥有平常的幸福,是每个人的渴望,她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如果自己的出现,恰好可以解开眼前这一团乱麻,也只能是天意。她淡淡地看了几个人一眼。

  成遥森也不知江黎蕊要做什么,江黎蕊站在那里欲言又止的样子,成遥森不想再见。他推着江黎蕊说道:“黎蕊,你这是怎么了?”

  江黎蕊看了苏北坡一眼,很无奈地笑了一下,她对成遥森说道:“他们两个本来是一对的,你为什么要夹在两人中间?难道你不喜欢一心一意对待自己的人吗?”

  苏北坡站得不远,听清了江黎蕊的话,竟像受了当头一棒,愣在那里,她看了看成遥森再看一眼北纬极,想道,难怪我觉得北纬极很熟悉,我和他真的像江黎蕊所说的那样吗?

  江黎蕊看了一眼苏北坡,她快步走到成遥森的面前,拉着成遥森走了几步停下来,她悄悄地对成遥森说道:“我一直站在你的身边,无论你去到哪里,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着你,难道我真的比不过那个三心两意的苏北坡吗?难道妈妈想要我们在一起的心思你一点也不明白吗?”江黎蕊敏锐地感觉到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如果不说出心声,只怕再也没有机会了,她鼓足了全部勇气,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成遥森却像一根木头似地愣在那里,现在的江黎蕊和曾经的李明珠是多么相似,两人都是家长所看中的人选,而且两个人对自己的感情都那么炽烈。一瞬间,成遥森产生了今昔何昔的错觉,他沉默地看着江黎蕊,不知道拿她该怎么办。

  北纬极一个人伏在桌子上很辛苦,他在身体和心里的双重煎熬里挣扎着。苏北坡见也没人理他,也不忍心让他一个人在那里受苦,便走上去把纸巾递给他,再次拿出电话来对他说:“把你朋友的电话号码给我好吗?我给他们打个电话,我看你一个人很辛苦。”

  北纬极看见苏北坡站在他的面前,低着头问着他的病情,一时之间有种失而复得的心情,他勉强站起来,紧紧抱住苏北坡,在她的耳旁低声说道:“有你在,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正在此时,一声娇滴滴的怒吼惊动了几个人,“你们在干什么!”

  任欣锐跟踪北纬极后,便把他的踪迹告诉了陆秋池。陆秋池跟了过来,她要维护自己的爱情,忍不住大声指责着北纬极和苏北坡两个人。

  陆秋池大步走上去,一把拉开苏北坡,手掌往空中一挥,“啪”的一声响,苏北坡的脸上清晰地出现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成遥森见不得有人欺负苏北坡,这让他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刺痛,他大步走上前,把苏北坡往怀里一拉,冲着陆秋池说道:“你凭什么打她?你有什么资格打她?”

  陆秋池气愤至极,她大声说道:“她不该勾引我的老公,你看看刚才他们的样子,再说你又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的未婚夫,请你对她客气点儿。”成遥森对陆秋池大声说道。

  陆秋池的脸上显出鄙薄的神气,说道:“你就这么放任你老婆勾引别人的老公吗?你算什么男人?”

  “是你老公勾引我老婆好不好?我老婆根本就忘了他。”成遥森举出有力的证据来反驳陆秋池。

  在场的人脸上露出千奇百怪的神态来。

  苏北坡迷茫地看着成遥森,再回头看了看北纬极,说道:“我是觉得他挺熟悉的,可我又记不得在哪里见过他。”

  北纬极苦恼地看着苏北坡,想道,难道以前的那一切都是活见鬼吗?难道我曾经付出的一切就这么付之东流了吗?

  陆秋池却喜出望外地看着北纬极,想道,这可真是上天助我啊,上帝之手翻云覆雨,这么轻轻一翻就替我除掉了一个对手。

  江黎蕊难以置信地看着成遥森,就算苏北坡变成了这样,你也还是要和她结婚吗?她嫉妒地看着苏北坡,想道,她的命真好啊。

  一场宴会不欢而散……

  苏北坡把荒宅开发项目做成了一本资料交给成遥森,成遥森觉得她这个计划十分新颖有趣,便拿着这份计划书去找李亚秋,希望可以得到她的帮助。

  李亚秋知道了成遥森想竞拍荒宅开发权之后,心里想要成全他,以弥补这些年来对他的亏欠。

  李亚秋看过成遥森给自己的计划书之后十分欣赏,她连连称赞成遥森十分有远见,这么新颖的项目很能吸引年轻人前来,她大力夸赞着成遥森。

  成遥森有些不自然地对李亚秋说道:“这份计划是小北做的,她很聪明,她原来做过的几个项目也是稳赚不赔的,就连江黎蕊都曾经称赞她是名福将。”

  李亚秋的脸色阴了下来,她说道:“江黎蕊这个女孩子不错,长得又漂亮,又十分能干,重要的是,她是在我们家长大的,跟我们的生活习惯十分相似,这样以后你们两个相处起来也容易。”

  成遥森不满地叫了一声:“妈!”

  李亚秋说道:“江黎蕊也十分喜欢你。”成遥森转过身狐疑地看着李亚秋,李亚秋接着说道:“你用不着瞒我,我的消息可是很灵通的。”

  “缇龙告诉我,江黎蕊为了你可真是费了不少的心思,她一直在你身旁默默地帮助你,这些我都知道。”李亚秋制止了成遥森想要反驳的念头,她拿着计划书对成遥森说道:“这份计划书我留下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的。”

  成遥森十分满意地走了,他没听出来李亚秋的话外之音。李亚秋说的是帮成遥森,可没说过要帮苏北坡。

  李亚秋把苏北坡的设计方案让江黎蕊看了,然后指点她对一些小设计做了改动,李亚秋便把这套方案作为自己公司的设计方案了,而设计者是江黎蕊。

  李亚秋带着江黎蕊找过李长星李副市长,把自己想要竞拍的投资方案事先给他透露了个大概,李长星很欣赏江黎蕊,再加上李亚秋对江黎蕊大加赞赏,称赞她的设计方案十分有才华,值得李副市长给她这个机会。

  竞拍会越来越近了,成遥森与苏北坡两个不敢怠慢,不停地在修改和补充设计方案。北纬极深夜睡不着,从酒店里出来,在酒店的花园里散心,一抬头却看见苏北坡住的房间灯是亮着的。

  北纬极拿出手机给苏北坡打了个电话。

  “喂……”

  苏北坡拿手着机愣住了,她知道是他——北纬极。

  成遥森刚刚在洗漱间里洗了一把冷水脸,走出来就听见苏北坡在打电话,成遥森好奇地问道:“是谁啊?”

  苏北坡愣了一下,说道:“一位朋友。”

  成遥森笑道:“什么朋友这么晚了还给你打电话?”话音刚落,成遥森也突然醒悟似的愣住了。

  他默默地走到茶几前,拿着遥控器开了电视。

  苏北坡很小声地在对着电话的话筒说道:“你有事吗?”

  北纬极回答道:“我想找你谈谈,可以吗?”

  成遥森拿着遥控器翻着频道,说道:“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必须要在这个时候解决吗?”苏北坡听着这火药味很浓的话,也挺心虚地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对不起,改天吧。”成遥森终于忍不住了,他拿过苏北坡的电话,对着电话那边说道:“她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说完,他拿着苏北坡的手机就走进了洗漱间,“啪”的一下丢进抽水马桶里去了,“哗啦啦”一阵水响,蓝色的手机趴在水桶里,牢牢地占据着它的空间,成遥森捞出手机,看见这只手机彻底坏了,很满意地笑了。

  成遥森拿着苏北坡的手机走出来,说道:“很不幸,手机坏了,看来,我们只有明天约个时间去买一只新的,顺便把手机号也给换了吧。”

  苏北坡只望着他微笑,也不说话。成遥森突然就觉得挺过意不去了,他走过来紧紧抱住苏北坡,说道:“请你原谅我,一般我不会这样做。”

  苏北坡温柔地看着他,笑着说道:“荒宅竞拍会快要来了,你很紧张也很正常。你刚才的行为我认为是压力太大的表现,你不觉得你的表现跟平常完全不一样,这太反常了吗?”

  成遥森狐疑地看着她,他明白,聪慧如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心思?现在,北纬极这个人横亘在两人中间,一时之间也无法解决,无法解决不如不谈,这一点,他是赞同她的,他也不再重提这个话题。

  苏北坡接着说道:“你平时可是彬彬有礼,进退有度的,最近很容易发飚喔。”

  成遥森叹息着,笑了一笑,也没再说话,只去了隔壁房间拿了自己的行李,“咣咣咣”拎到苏北坡的房间里来,强行要跟苏北坡同住,苏北坡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行为给吓了一跳,原来两个人常常住一套房子两个房间,也不觉得尴尬,但要住一个房间,总觉得怪怪的,苏北坡推了他几次,成遥森却赖着要住一个房间,苏北坡也不再说什么,自己去洗漱了往沙发上躺去。

  成遥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从床上下来,走到沙发旁边,苏北坡却睡得很沉,成遥森也不忍心叫醒她,站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往阳台走去。

  轻轻的微风吹动窗纱,成遥森从窗纱的缝隙看见北纬极站在窗子底下,孤零零的一个人,影子拉得长,一直拉到椰子树下去了。

  成遥森关了窗帘,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那个孤清的人影,喃喃道:“这又何必。”

  第二天一早,成遥森与苏北坡两个坐船过海,寻找着卖手机的店子。手机店子在一家大型超市内,苏北坡和成遥森走了许久也没找到一款中意的,正在此时,成遥森的手机响了,李亚秋让他现在到家里去一次,她有事要交代。

  成遥森告诉李亚秋,苏北坡正跟他一起寻手机,他要带她一起过去。李亚秋本来是要劝说成遥森放弃竞拍荒宅权的,然后转手接自己公司这边的项目,怎么可能让苏北坡跟着一起过来呢?她寻了个由头,把苏北坡支开了,叫成遥森一个人过去。

  苏北坡在手机店子里正看得眼花缭乱,成遥森接到一个电话突然要走,成遥森只叫苏北坡晚上6点在碧风大酒店等自己,便走了。

  成遥森到了李亚秋那座四合院的家里的时候,李亚秋正和阿姨说说笑笑地做着菜,成遥森却坐立不安,他一边想着苏北坡,一边又猜测着李亚秋的心事,一边又想着竞拍会的事,正是心急如焚。

  从成遥森走了之后,苏北坡一个人在手机店子里闲逛,最终看中一款手机,开了票往收银台那里去了。

  苏北坡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拿给收银员,旁边却伸出一只手来,把苏北坡的卡给挡了回去,苏北坡侧身一看,北纬极微笑着说:“我替你付账吧。”昨天夜里,因为成遥森一番话,坏脾气的北纬极把自己的手机摔坏掉,今早也是来手机店子买手机的,恰恰就遇上了苏北坡。

  苏北坡说:“怎么能让你替我付账呢,我自己买吧。”

  北纬极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气恼地说:“我付就我付吧,不要跟我争了。”说完,他拿出卡来替苏北坡的手机付了账。

  苏北坡见北纬极手里也拿着一张收银票,便问他:“你也在这里买东西吗?”

  北纬极也不答话,低了头摁信用卡的密码,他无法忘记刚才走进手机店子的情景。北纬极刚刚走进手机店,就看见成遥森和苏北坡两个正说说笑笑地低头看货架,北纬极只能悄悄躲在一旁,小心地不让他们发现,北纬极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以前拥有的东西太多了,不够珍惜,所以在无意之中弄丢了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现在,虽然有别的女人站在他的身边,代替了苏北坡,可惜,他的内心深处却丢了一份宁静,一种风雨之中有一处避风港的宁静。他恨自己,怎么以前没能发现呢?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也就不会丢了她。想到这里,北纬极转过头去寻找苏北坡的身影,成遥森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苏北坡正拿了收银票往收银台走,北纬极选了自己所需要的一款机子,也开了收银票,“滴滴”的输入密码声音回荡着,两人默默相对。

  拿了收银票,两个人一起往柜台前走着,一人拿了一只手机,正头对着头研究着。恰好江雪蕊陪朋友经过看见这一幕,江雪蕊拿出手机拍下了两人的身影,然后给成遥森发了过去。告别朋友,她一直跟着两人,她不能让哥哥成遥森上了别人的当。

  成遥森看到江雪蕊发来的照片,一时怒上心头。

  北纬极与苏北坡出了手机店子,来到大街上,两人漫步在商业街上,往海边的小饭店去了。 小饭馆十分有特色,前店后院,院子里有几棵椰子树,浓荫阵阵。小院落里只有一张桌子,几张靠背红木椅。两个人往树荫深的地方坐了,老板便拿了个菜单来。北纬极点了几道海鲜,一只红酒,放桌上了。不多时,老板拿了一道白水牛筋上来,拿了酱料往桌子上放了。北纬极见是牛筋,便兴奋地拿着筷子试了试。

  辛辣的味道直冲大脑,入口苦涩,北纬极吃得直摇头,苏北坡笑着问他:“怎么了?”北纬极回答道:“这酱的味道太难吃了,我想起了凉拌牛筋的味道。”

  苏北坡也不说话,拿了白水牛筋往店子里走去,进了厨房忙碌起来,不一会儿苏北坡就拿出一盘凉拌牛筋放到北纬极的桌子上。北纬极闻到熟悉的香气,激动地抬起头来,他喃喃道:“你知道我是谁?”

  苏北坡摇了摇头,微笑地看着他,说道:“我记得这道菜的做法,其他的都记不太清楚了。”北纬极失望地沉默着,他默默地吃着凉拌牛筋。凉凉的海风吹过来,盘旋在小小的院落里,此时此地静寂无声。

  有风吹动椰子树林,树叶“哗哗”一阵响,远处碧波万顷,一波一波潮水涌来,华光流转,景色万千,就像两人繁复的心事。

  相似的天空之下,另一边却其乐融融。李亚秋看见成遥森和江黎蕊有说有笑地坐在眼前,心里十分高兴,李亚秋她一高兴就对成遥森说道:“看你们两个这么谈得来,我心里一块大石头也就可以放下了。黎蕊是我战友的女儿,你们两个亲事很早就订下了。”

  “当”的一声,成遥森手里的勺子掉到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李亚秋笑道:“也不是我说,黎蕊要才华有才华要模样有模样,也是跟着我长大的,你怎么着也得考虑考虑。”

  江黎蕊娇羞地叫了一声:“妈——”

  李亚秋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怕,妈替你做主。”

  成遥森正欲说些什么,手机却响了,电话那头只听得电流的“嚓嚓”的响声,成遥森正要挂电话,李亚秋大声说道:“你可得好好对待小蕊,她以后就是你媳妇了。”

  “咔嗒”一声,电话挂了,苏北坡面如死灰,她只是想告诉成遥森自己的新手机号码,哪知打通了,却听到电话里的那句话,真如晴天一声霹雳,苏北坡登时脑子一片空白。

  北纬极埋头在桌子那头不停地修改资料,也没发觉苏北坡的异样 。

  苏北坡沉默许久,甩了甩心中的烦闷,便从手袋里拿出文件夹,动手修改着手里的资料。

  远处潮涨潮落,天空有白云涌动,翠绿的椰子树林在金色阳光下翠色欲滴,好一派慵懒祥和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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