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画面唯美，我不敢看。转瞬即逝，带着绚烂(2)(2)

　　\"弟妹，真的没事儿，看见你们那么幸福，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来，喝一个。\"说着陆虎举起了自己的杯子，我们也随之举杯。

　　结账的时候，蓝琳抢在了陆虎之前。我就在不知不觉中被扔进了尴尬的无底深渊中，于是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着餐巾的一角，努力推动着时间的移动，结果只是一厢情愿。

　　兜里甚至连刚才买啤酒的钱都拿不出，我祈祷蓝琳不会察觉。

　　吃完饭，我们帮陆虎订了酒店：锦江之星。他把行李放好，我们又闲聊了几句。他时间不多，明天就回去了。本想送他，却几经推脱，也就没再勉强。

　　晚上八九点钟的北京，只是夜生活开始的萌芽状态。一切都蓄势待发，就像大家坐在了餐桌前，而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山珍海味，时间一到立刻大快朵颐。

　　\"到底怎么回事？\"

　　不出我所料，离开锦江之星也就两三分钟的时间，蓝琳发问了。

　　我沉默。

　　\"说啊，成心让我着急是不是？\"

　　我想了想，还是告诉蓝琳吧。毕竟，瞒着总是不好，即便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怕她担心，但这依然不足以亵渎爱情的清白之躯。在大爱面前，没有谎言。

　　我抬头看了看蓝琳的脸，她略显生气。

　　\"我把李杰的洗面奶打翻了，据说很贵。\"

　　\"你赔给他了？\"

　　\"是的，五百块。\"

　　\"那你还有钱生活吗？\"

　　\"有，还有几十块，我去了超市，买了方便面。\"

　　\"你讨厌！\"蓝琳的声音带着哭腔，顺便打了我一下。

　　而这一掌本来没有多重，正好打在我烫伤的地方。在我一声嚎叫之后，衣服被蓝琳撩了上去。她哭了。

　　看见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去，我不知所措。我后悔没有向她坦白最近这一系列的事情。可能在内心深处，我已经觉得自己欠她的了，毕竟，她无论相貌还是身材，无论才华还是修养，都可以算得上佼佼者，而我……

　　一个人可以做好事，也可以做坏事，但不可以做错事。这句话冒上了我的心头。神经仿佛已经被千古之前的寒气冻住，这一次剧烈的颤动在温度下降脆性增加之后，差点粉碎。

　　\"我错了，蓝琳……\"

　　说着，我抱住了她，深切感觉到了她身体的颤抖。

　　而我心知肚明的是，这些事情很可能在以后的日子里面还会发生，因为一种无形的压力来源于不平等。我时刻都觉得我配不上她，而她从来都不给我一个离开的理由。就这样，在夏天的北京，这个并不凉爽的晚上，我又一次走上了心灵的不归路。

　　没有终点，甚至没有起点。内心时而真空，没有安全感；时而又盈满，充斥罪恶感。我感觉在冥冥之中，这就是我的命。

　　把蓝琳送到了宿舍，我开始往回走。

　　\"阿豪！\"

　　我抬头看去，在繁星点缀的天空下，蓝琳那近乎完美的脸在向我微笑。

　　\"喏，接着。\"

　　一个黑色的小包装袋从三楼掉了下来。我跑过去，在草地里找到了它。

　　\"是什么？\"

　　\"回宿舍再看吧，我睡了，晚安。\"

　　\"嗯，晚安。\"

　　我本来还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出来。我不想让我们任何一个人在今天晚上第二次流眼泪。无言中我竟然正视了自己的懦弱。把这个小包装袋放在了裤子的口袋里，然后稍微加快了脚步。

　　到了宿舍，李杰侧身躺在床上，脸像笤帚一样，估计没有受过像今天这样的羞辱。不知道是不是在暗地骂我有这样的朋友，还是想着怎么向陆虎报仇。而明明一如既往地DOTA，时不时骂几下队友，什么小歪控得不好，什么影魔压不住人。每天都是这几句，听着听着也烦了。

　　看他们都有自己的事儿干，我也就准备洗洗睡了。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脑袋里面撑开了一个屏幕，事情一件接一件地过着。一翻身，黑色的包装袋掉了出来。

　　我打开一看，是一瓶治疗烫伤的药膏。我舔了舔上嘴唇，这是我从小防止感情泛滥的绝招。不想再感动，因为每次都包含着另一种情愫--自责。它们在我的内心战斗，挣扎。

　　拿出药膏，放在了枕头旁边。包装袋依然沉甸甸的，猜个八九不离十，拿出来数了数，一千块。正好是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枕头的内衬里面。

　　记得以前我和奶奶出去买东西，我还总觉得她把钱折好几次和钥匙塞进一个小包，简直多此一举。买菜也用不了多少钱，何必这么麻烦。现在才知道，那是一种珍惜。

　　过了几天，到了交英语讲座资料的时间。我就把明明和李杰的一起带上，去老师办公室交作业。

　　天气还是那么燥热，不知道是不是温室效应的缘故，只是觉得如果再这样无止境地热下去，北京将成为中国下一个火炉城市。走在宿舍楼和老师办公室之间的林荫道上，汗水从每个毛孔里面迸溅出来。

　　大周末的，路上没有什么学生，经过操场的时候，也只有植物在随着微风摆动。

　　咚！咚！咚！

　　过了几秒钟，里面没有动静。

　　咚！咚！咚！

　　又是一片沉寂。

　　由于和英语老师约好了这个时候交作业，关系到学期成绩，我只好推门进去。

　　刚刚推开一条门缝儿，我感觉到了骤然的清爽。

　　看见英语老师趴在桌子上休息，身子下面还压着没有看完的材料，估计是太累了。于是我没有打扰她，只是把资料轻轻地放在了桌子的一角，余光还自觉或者不自觉地瞄了一眼她的领口。

　　这一眼竟然带出了潜意识。返回的路上，我一直纠结着这个动作，毕竟，吊带之下，一览无余。

　　\"豪哥，打球去吧？\"

　　等我缓过神，与王晨的眼光相视的时候，才发现他的目光中带着一种动荡的淫威。让我心虚了很久。

　　\"干嘛这么看我？\"

　　\"哈哈，我怎么看你了？你想什么呢？\"

　　\"啊？等我换衣服。\"我转身拿起了一件打球的背心换上了。而内心却没有动作那么迅速，我宁愿自己疯狂意淫蓝琳的时候被王晨发现，而这次真的不是！

　　在塑胶球场上，地上仿佛蒸腾出火山口的气息。大腿以下都在一种粘稠的高温里面煎熬着，跳投的力度忽大忽小，传球的准星却永远也找不到。汗珠不停地在脸颊流过，而到最后我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汗珠滴到了地上，还是在脸上已经蒸发掉。

　　\"豪哥，你虚了？投的什么球啊？\"

　　连输几个回合之后，王晨按捺不住那种焦躁的郁闷了。

　　\"太热了，真的。\"

　　\"妈的，那天37度你不是照样满场飞吗？\"

　　\"我……\"

　　我其实一直在想一些琐碎，甚至没有关系的事情，脑子里浮现一个又一个奇怪的东西。这种风马牛不相及的残片，交织到了一起。

　　阳光的照射，更是一种反催化剂的存在，让我的脑袋少了氧气一样无助。

　　几周过去了，我没有再想那天的事情，我必须勒令自己这样做。毕竟蓝琳在我心中，是一种\"被女神\"的地位。

　　快期末了，大家都忙碌了起来。郑明明也开始去自习室了，各个寝室的路由器已经不是5个绿灯全亮了。蓝琳两周都没有来找我或者让我去找她了，估计她还在为保研的事情努力吧。

　　天气一天天地冷下来，没有飘雪但寒风将至。有时候傍晚在阳台和明明聊天，也感觉天气有点儿凉了。手里拿着点八的中南海，那股白烟在眼前徐徐上升，在一个不经意间，悄无声息地粉身碎骨。

　　有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富二代能那么牛呢？为什么他们干什么都那么不计后果，然后还都安然无恙呢？以前，每当我们聊到运动，聊到篮球，聊到NBA时，都会想到张昕琪，可是现在，他彻底被富二代\"血虐\"了。

　　我和明明真的为这个哥们儿感到惋惜，他也是替天行道，可是在别人眼中，那就是以卵击石，那就是飞蛾扑火。好几周了，他连个短信也没给我们，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唉，其实昕琪真是忍无可忍了，要不是我胆小，我就上去踢两脚了。\"明明吐了一口烟，眼神迷离。

　　\"算了算了。\"我连忙摇头，把手里的燕京一饮而尽，然后无助地看了看明明。

　　\"怎么了？\"他有些疑惑。

　　\"这世道，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这种结果，也只能忍。忍不住了，就被淘汰了。\"

　　\"屁话！\"他耸耸肩。

　　\"你说他这样自诩成功是不是很可笑？\"

　　\"哈，当然成功了，是投胎成功。\"明明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