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感情的救世主？我不是，因为我没钱(2)

　　起初，我还维持着自己内心的波澜。三分钟不到，我开始在大道上狂奔，眼泪带着悔意狂飙。迎来的是惊诧的目光和污染严重超标的尾气。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看见我，只知道我的心里她还存在着。先前的错觉让我有些迟疑，我不知道自己的内心究竟是哪种模样。

　　直到没有力气了，我才开始放慢步伐，可是依然没有停，我努力地走着。路过报亭，路过水果店，路过网吧，路过停车场。我的思绪没有因为这些东西受到一点点影响，而最终还是失控了。

　　当我垂头丧气准备放弃时，一个××置地的小桌子悄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怒火从心头烧到了嗓子眼儿，我冲过去就是一脚。这一脚踢出了我内心多少的不服输和记忆里多少的愤怒。

　　当时桌子附近没有任何工作人员。但是当我这一脚下去，不到三十秒，四面八方感觉十万军马突然出现。他们穿着一样的衣服、领带、衬衫。他们带着一样的眼镜，金色细边。他们甚至一样的嘴脸，好像脸上写着穷人免近。我知道，是穷人不得靠近的意思。

　　他们二话没说，拳脚相加。在夕阳西下的美景中，衬托出了血色的浪漫。

　　三个小时之后，我蹲在派出所的墙角，鼻青脸肿，衣服也被撕了很多口子。

　　面对民警，我也不想多言。是自己因愤怒踢了他们的桌子，是自己因差距恼羞成怒，这些说出来还不如不说。

　　工作证都没脸拿出来。结果是拘留。

　　可没过多久，却又改为释放。

　　其中蹊跷我心里有数，只是不知道哪路神仙出手相救。要是让我说，不如拘留我几天让我清醒一下。

　　在那个冷清的墙角有位警官。

　　后来就是皮鞋走动的声音，耳朵里面的受体接受着信号，脑子却给了我一个不好的预感。估计这回是自投罗网，必须被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我没猜错，李杰的父亲第二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踢的他的台子，不管是不是，这次只能认栽。

　　\"天豪，叔叔来了。\"

　　第一句话就带着骨子里面的谄媚，虽然外表还是神清气爽。我这才抬头看看他。他站在门前，外面仿佛光芒万丈，这个\"救世主\"的形象更加高大。

　　\"叔叔，对不起。\"

　　\"哪里哪里，是我手底下的人不对，我已经教训他们了。\"

　　要是以前，我肯定拍手称快。敢惹我？我也是有后台的人。可是现在，这样想？这样想我就该用京骂狠狠地骂我自己了。

　　教训他们？他们对你来说只是棋子里的小卒，而我怎么也是个车。用卒换车，你永远都不会亏什么。

　　他走过去和民警说了什么，反正是耳语，我听不见。

　　几分钟之后就把我放了出来。在庄严的国徽面前，李杰的父亲好像更加庄严。出去之后，他说要带我去吃饭，顺便向我赔个不是。我执意要回去休息，因为去了就何止鸿门宴那么简单。

　　聪明人果然是聪明人，他根本就没提写报道的事情，估计这样我也会有反抗情绪，不如欲擒故纵。我在楼下喝着燕京，分析着他的动机。

　　这时手机又响了，我还在忖度这一系列事情的过程。屏幕上一个陌生的号码：

　　怎么？真的没有来吗？我等了你好久呢。你还是那么爱迟到吗？还是根本没有来的打算呢？你知道我是谁吗？从我到学校一直到离开，我坚信不移世间存在着一股巨大的力量--缘分。可是后来，我动摇了，因为我不得不离开，而这之前我根本没有看见你的影子。

　　\"操！\"

　　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字，或许我已经把全部的信息看完。谁知道呢，直接删掉。

　　你他妈的相信缘分你离开我？！你他妈的相信缘分你不给我说清楚就走？！你他妈相信缘分在我痛不欲生的时候你却风花雪月？！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的我根本原谅不了你，蓝琳。你曾经是我的最爱，可现在，我恨你。

　　是因爱而恨，我臆断你已经上了别人的床。我就是这么下流无耻，我就是这么不近人情。或许你依然守身如玉，但是我现在已经陷入了很多人都已经死在里面的一个深渊--失恋。

　　我以前都没有承认过我已经失败了，但是今天你这个糖衣炮弹般的回马枪不知道杀出了多少的纠葛琐碎，爱恨情仇。

　　我曾经说过，我还会把你当朋友。但是很抱歉，我已经忘记了朋友之道。人性的丑陋可能就在于此，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得不到的何必继续意淫呢。

　　我仰头痛饮了一整瓶燕京，的确是痛饮，痛到了心里，撕心裂肺，歇斯底里。那从啤酒里面飞溅出来的泡沫，在我的胸腔和血液里面迅速以爆炸之势扩散着。

　　任凭着我的甲肾上腺素缓解着平滑肌，缓解着血管的收缩。二氧化碳的浓度还是没有下降，我还是感觉到了眼前一阵眩晕，反应过来才知道是泪水混乱了现实。结账之后，我回到了家里。邢璐在看电视，看我脸色难看，犹豫了一下，只是关掉了电视，没有问我什么。

　　我看着天花板，任凭泪水的温度和我的皮肤产生着剧烈的热交换。还是不想动，没有力气，没有思想。每每欲望像脉冲一样来袭，闭目凝神。

　　想起了关于缘分的很多解释，但是就算解释再多，也难稀释我的痛楚。

　　回想起了原来和蓝琳一起玩的缘分游戏。像大多数情侣刚刚开始一样，要造一个很合适的理由。即使很荒唐，也觉得巨有说服力。

　　两个人在地铁十号线的团结湖站相悖而行，把手机关机，把一切能联系的工具全部扔掉，然后看看在规定时间里面能不能找到对方。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游戏，让我们相信一定会一辈子在一起。

　　可谁知道，我们双方在这场测试之前都已经产生了作弊的邪念。这样扭曲的证明，怎么会准确呢。更何况，这本身就是一个玩笑而已。结果当然是完美甜蜜，在5个小时之内，我们成功地找到了对方。当然，这要归功于手机自带的GPS，我们没有嚣张到自欺欺人地打电话联系。

　　可是利用GPS只能说是五十步笑百步。我用GPS时刻追踪着她的行踪。甚至一个换乘、一个转弯都在我的屏幕上显示得清清楚楚。我微笑地追着她的步伐，最后在将近5个小时的时候，做出一个惊喜状的表情和她相遇，心想这样就天衣无缝了。

　　唉，这就是所谓的作茧自缚吗？不知不觉已经亵渎了缘分的本质。难道现在的痛苦是为了救赎当时的一时疏忽吗？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这个游戏奠定了我们在一起的决心。或许本身就像游戏的过程，是我一厢情愿。都说强扭的瓜不甜，我怀疑自己的做法。

　　可每每觉得虽是曾经的错误，又闪现着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最终，我只能把这一切归咎到社会层面上。我痛恨着夺走她的人，从朋友妻不可欺到朋友妻不客气，是价值观的改变还是别的什么。

　　我突然暴怒地狠狠捶着墙，可悲的是我没有理由怪别人。选择别人，只因为他比我好，否则一切都不会发生。

　　当我回头的时候，看见邢璐就站在门口，看着我一言不发。

　　\"蓝琳回来了？\"

　　\"嗯。\"

　　\"和别人？\"

　　\"没有。\"

　　她的语气也没有多少活力，估计被我吓着了。

　　\"那不是挺好？\"

　　\"不好，我他妈招谁惹谁啦？！她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回来还带着她的那份虚荣。有钱就了不起了？我真想不明白她怎么变成这样了？我真他妈的是瞎了眼了！\"我暴跳如雷，这更加剧了我的痛，体现了我的愚蠢。

　　不知道这样的谩骂，会不会让我在邢璐心里的形象遭受致命的打击。

　　我看看她，她依然没有表情。

　　一分钟的沉默，她走过来抱住了我。

　　\"同是天涯沦落人？\"

　　我的脑子的确是短路了，在这个相互依偎的时刻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好比一个女孩儿对我说我爱你，我却说，我不是你的救生圈一样。

　　可是邢璐抱得更紧了，接着，她把嘴唇凑到了我的唇间。

　　我对于这样的场景并不震惊，记得昨天晚上我好像还自己模拟了这样的情景。现在真的来了，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当时的状态也不过如此了，或许还有一些男性特有的反应。

　　唇齿碰撞的刹那，我彻底放弃了思考。当然，我刚才一直都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欲望。我怕覆水难收。

　　可荷尔蒙的力量可能已经控制了我大脑的思考，紧接着，就是相拥，亲吻，褪去外衣、内衣。

　　少女初长成，眼前的一幕让我难以控制。邢璐已经从原来认识的小女生俨然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虽然不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但是从身材到脸蛋都还说得过去。她妩媚地看着我。

　　我觉得现在也已经没有必要控制什么了，两情相悦，上天都不能说出什么罪行来，我还想那么多干嘛。

　　接着就是一阵抚摸，肉感的碰撞牵出了灵魂的交融。现在我要是再强加控制，然后说我是正人君子，之后转身，不走，被叫回来，才觉得名正言顺的话，那么我就会被我们北京人称为装13。或许在我们的骨子里面就没有这样的情愫，所以我还是献出了第一次。

　　我不由得暗想，或许这才是缘分第一次到来，毕竟，把一个人的温暖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胸膛，现在，有机会做到了。

　　虽然故意品尝着低调的快感，可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心知肚明。

　　记得十几个男生围着屏幕看苍井空老师的节目，兴奋异常。那时候装出一副身经百战的架势，其实也都是虚荣的羽衣太过耀眼。

　　趴在邢璐的身上，我有点欲火焚身。不近女色？这个曾经戴在头上的光环只是一个借口吧。之所以不近，是没有中意的而已。

　　可现在，再顾及那些乱七八糟，扰乱心情还真对不起这气氛，或许这就是欲望。第一次还是有点疼，那撕裂般的感觉在男生的身上原来也有体现。

　　背部已经被指甲掐得很痛很痛。我又想起了蓝琳，我有点丧尽天良地想到，如果知道这个结果，何必还留下一个清白之躯。我常年以爱为借口换来的就是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邢璐亲了我一下，她看出了我有点心不在焉。可她却依然耐心，直到结束。她侧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恢复平静，脸上的红晕也渐渐褪去。

　　而我，感觉身体好像空了一样，在被子里面喘着粗气。记得北京有个著名的生理讲师说，这个过程犹如一个四百米，紧接着一个一百米。现在想想，只能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没有闭眼，看着房间里面的设施，好像感觉这儿就是自己的归属。这种感觉好像抹茶蛋糕一样丝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着她的脸，她的脸颊依然微微泛红。

　　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说句实在的，爱情动作片里面到这里已经杀青了，而现实生活中的爱情应该说刚刚开始，这种缠绵或许就是人们向往的，这种感觉带着飘渺的快乐。

　　于是我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动作，在我面前，她经验更丰富。想到了沈晴驰，我竟然没有半点愤怒。只是感谢他给的回忆，让我面前的女人更知道如何去爱。

　　\"天豪……\"

　　\"嗯？\"

　　\"你爱我吗？\"

　　\"爱。\"

　　我都不知道我爱不爱她，只是很有好感而已。可这个节骨眼儿上，爱这个字脱口而出，并且没有半点儿负罪感。

　　\"那就好，我觉得遇到你，我这辈子值了。\"

　　\"为什么？\"

　　\"傻瓜，哪有什么为什么。\"

　　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很温暖。我看着她的眼睛，里面写满了真诚，还有那份纯真。

　　她靠在了我的肩膀上，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怎么了邢璐？\"

　　\"叫我璐璐吧。\"

　　\"嗯，很困吗？\"

　　\"你呢？\"

　　\"我不困。\"

　　\"那我也不困。\"

　　\"傻孩子，哪有这样的。\"

　　\"以前不是，可是现在，就是这样，我们已经融为一体了。\"

　　我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是幸福感混杂着什么。我还不敢确定那些内心泛起的泡泡之中的未知是什么。她说的每句话都柔软而甜蜜，好像蜂蜜落在我的心底。

　　想起了一个故事，一个男的在洞房花烛夜之时，没有看见落红，索性一刀杀死了妻子，谁知道是自己酒后没能坚挺。

　　当他哭的时候，不仅把懦弱和丑陋表现了出来，更多的，就是一份虚荣。爱一个人，何必在乎那一层膜，是爱人还是爱膜呢？这个问题在历史上折煞了多少人。但每当亲身经历，也要迟疑很久。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占有欲，尤其是对自己的女人。

　　答案几乎一致，爱人。既然爱人又为什么在乎那一层平时看都看不见的膜呢？不是哑口无言，就是无言以对。要么话说出来自相矛盾，吞吞吐吐；要么好像黄昏时期的苏格兰，微亮，想看清却不能如愿以偿。

　　这个社会已经赋予了男人这种虚荣。如果谁敢说处女情结一点没有，要么豁达到天知地知，要么纯属自欺欺人。或许还有第三种的存在，世间万物什么都有可能。

　　在西方，爱人的情节或许更多。而至于膜，有多少人还有兴趣呢。

　　我想那个男人会因为这个付出一生，但是他未必后悔一生。因为在他的骨子里面已经刻上了\"爱膜\"的本质。人都死了，也不及他发现没有落红那么悲伤。

　　这就是现实吧……

　　\"天豪，你想什么呢？\"

　　\"没，以后都不许离开我。\"

　　\"当然，我要给你生个胖娃娃。\"

　　这次的感觉可能比刚才那个让人陶醉的瞬间更加印象深刻。听说生孩子非常痛苦，这就让我懂得了母亲的伟大。而现在，邢璐的话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女人的伟大。

　　她们如果爱了，就是付出一切，包括青春和很多痛苦。希望女人的悲剧越来越少，希望在历史的拼图上能有更多的契合而不是支离破碎。

　　我感动了，眼睛里有热热的液体。翻身抱紧了邢璐，她的身子却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

　　\"疼……\"

　　\"啊？\"

　　\"下面……\"

　　我钻进被子，看见了一大片的落红，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毕竟按照沈晴驰的性格，怎么可能放过一个美女的如玉之身呢。当我已经放弃了这种虚荣的时候，这份落红竟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没有喜出望外，而是肩膀一阵压力。没错，是责任，我知道刚才那种未知的元素是什么了，就是责任。

　　当我爬出被子的时候，邢璐会心地笑了。

　　\"想听实话还是想听假话？\"我调皮地问道。

　　\"实话。\"

　　\"我没想到……\"

　　\"哈哈，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

　　她用被子把我蒙了起来，小拳头一阵暴打。

　　\"你刚才疼死我了，你都不知道轻一点……\"

　　拳头很轻，却都打在了我的心上。

　　我的确没有放轻放缓动作，因为我没想到是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