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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热闹都是他们的

  他们的笑声密不透风,思飞无法辩驳,这是一个圈套,她明白了,这所有的人都是方茗甚至罗子安的受惠者,他们不分清红皂白,只是附庸着笑,那笑声里充满了快意的报复。他们很多人是秦思飞的追求者,碰了钉子或以为自己被她戏耍了;她们曾经妒火中烧,这个勾引别人丈夫或者男朋友的女人;他们笑得狰狞而放荡,她们笑得放肆而愚蠢……

  蓝羚酒吧。

  罗子安走进去,看见秦思飞坐在里面,旁边还有一个人,仔细一看是肖毅。

  子安没看见似地走到窗前角落里的老位子上,摆出一幅骄傲的姿态,仿佛赌气似的,他要战胜思飞,让她知道她一惯的伎俩或称一惯的行为对他毫无影响。然而思飞也并没有看他一眼,没发现一样。她习惯地把头发拢到一边,叫了一杯咖啡,肖毅为她加了糖,加了好多块。

  “既然你喜欢喝甜的,为什么不喝果汁。”肖毅说。

  “我喜欢咖啡的浓烈,正如人的疯狂,但是这种疯狂绝不能伤及到我。”

  “所以你就把苦的变成甜的。”

  “咖啡是很容易受人摆弄的,而且它从不用任何形式博得人的怜悯。”她心不在焉地说。

  “你好像——心情不好。”

  “那你还不安慰我?”

  “你老是用这种开玩笑的口气对我说话。”肖毅埋怨着,但还是笑着说:“我有一样东西送给你。”他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思飞接过来,打开是一条花瓣串联的白金项链,“你知道我不喜欢戴任何饰品的。”思飞懒懒地说。

  “从今天起开始改变,一天改一点,你会看到一个不同的自己。”

  “我为什么要变成另一个人?”思飞觉得好笑,不再理他。她扭头望向别处,却看见走近来的罗子安。他们相视一笑。子安说:“思飞——”

  秦思飞注视着他,觉出一脸的高深莫测——意味深长的两个字久久没有下文。

  “我明天要结婚了”他顿了一下说:“我们也是老朋友了,你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婚礼。”

  思飞总觉得他停顿的太长了,却并不觉得吃惊,她说:“当然,子安,到时候我和雨凝一定会去的。”

  “雨凝?”他似乎没有想到雨凝,神情忽然变得尴尬起来。

  思飞才不管,只是在心里冷笑。

  她回到家里,把手提包往床上一扔,顺势躺在床上,她拉过枕头,试图让自己躺的舒服些。

  “子安明天就要结婚了。”

  “子安——结婚?”雨凝有些诧异。

  “是的,新娘子是梅雪。他请我们去。”

  沉默了一会儿,雨凝缓缓说道:“你们都知道,我不喜欢热闹。”

  “雨凝——”她很需要苏雨凝陪在身边——在那样的场合,但她没有说出口。

  “我无法忍受那种喧嚣,而且还有我的母亲——”

  “那我就跟他说,我没有告诉你——他会相信的。”思飞故作轻松地说。

  一排排各式各样的衣服挂在衣橱里,思飞翻拣着,她试了一件黑色的配有面纱的套裙,又放下,“我不能穿黑色的,今天是他的婚礼,尽管和葬礼差不多。”她像是对坐在旁边的雨凝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她又拿起蓝底白云花的长裙,就是子安第一次送给她的那件,“这件挺漂亮的,可惜我不能穿,他会认为我在刺激他想起以前的事情。”

  “这件也不行——”一件粉色丝褂在手中滑落;

  “白色的也不行,我不想跟新娘子穿一个颜色。”

  “那就穿灰色的吧,显得成熟一些。”雨凝终于插嘴说。

  秦思飞到的时候,客人来的差不多了,罗子安过来打招呼。

  “子安,祝贺你。”她笑着把礼品盒递给罗。

  “谢谢”子安看着她,目光里有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她轻描淡写地抚了抚头发说:“我先进去了。”

  子安打开礼品盒,一个很平常的情侣钟,他仔细看了看,真的,很平常。

  “秦小姐,你也来了,自从那次在舞台上分手,我就再也没见过你了。”

  “是啊,是啊,像秦小姐这么有魅力的女人整天关在家里实在太可惜了。”

  “我们还以为秦小姐结婚了呢!”

  看见方茗走近来,人们纷纷散到两边去。

  “你和梅雪都曾是我的得力助手,梅雪现在有了归宿,你呢?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方茗微仰了头,笑眯眯地望着思飞说。

  “秦小姐怎么敢呢?”梅雪轻盈地走下来,一袭雪白的婚妙引人注目。

  “啊——新娘子来了。”众人欢呼。

  “梅雪?”秦思飞明知道今天的新娘子是梅雪,但在她出现的一刹那还是有些动容。五味杂陈要压在心,面上稍稍露出一点惊讶。

  这惊讶被梅雪一点点接下,化成得意,却又仿佛对思飞视若无睹,眼光漫不经心地扫下来说:“秦小姐是我们大家的朋友,若要结婚不是置大家于不顾吗?”这句话里的讽刺意味非常之深,让罗子安想起她曾经说过的话:秦思飞有很多爱情,而我只有这么一段。这让子安感到懊恼,甚至嫉恨,对思飞。

  思飞终于把笑绽到脸上去,歪头望着梅雪,“是啊,没有人会顾及到梅小姐,所以你要结婚了,尽管你要嫁的人也没有顾及到你!”

  “子安没有顾及到我,难道顾及到了你?”

  众人轰然大笑。

  他们的笑声密不透风,思飞无法辩驳,这是一个圈套,她明白了,这所有的人都是方茗甚至罗子安的受惠者,他们不分清红皂白,只是附庸着笑,那笑声里充满了快意的报复。他们很多人是秦思飞的追求者,碰了钉子或以为自己被她戏耍了;她们曾经妒火中烧,这个勾引别人丈夫或者男友的女人;他们笑得狰狞而放荡,她们笑得放肆而愚蠢……

  方茗退出人群,罗子安引她坐了正座,她得意而又不失高贵地看着面前这场好戏。

  思飞无语,他们会用笑声压倒她所有的语言。远远的,她看见了罗子安,他独坐在屋角啜着白兰地,似乎对人群不感兴趣,却又不肯打破这场闹剧。

  秦思飞从来没有感到过这样的孤立无援,她恨罗子安,恨得咬牙切齿,炫晕的感觉像空气一样包绕过来,她几乎要逃离了。忽然一阵琴声传来,越来越近,清幽淡雅,像夏日里的薄荷香,立刻驱除了她的头晕。琴声如高山流水,顺流而下,水花四溅,时而分流,时而合拢,淹没了笑声,人们顺着琴声望去,对面小亭子里一浅色薄纱女子抚动古琴,轻飘飘的薄纱裙在盈满音乐的空气中飞扬,她的长发和发间的丝带也在飞扬,衬的整个人好像都在飞。他们停止了笑声,琴声也嘎然而止,却又余音袅袅。苏雨凝站起来,飘向大厅,她的脚步轻盈如仙子,平静且从容,连女人们都为之惊叹了。

  众人像中了魔法一样,看着雨凝徐徐走进来,方茗是在座中唯一清醒的人,她看了看痴呆呆的宋威,讥讽地笑了笑,不屑地说:“她的确美若天仙。”

  “总不及夫人当年。”宋威的眼睛并没有离开雨凝,却不忘记奉承一句。

  “不要把我和她扯在一起。”

  “是,夫人,瞧她弱不禁风的样子怎及的上夫人的雷厉风行、威严高贵呢?”

  “宋威!”方茗制止他口号似的奉承。

  “好,好,到此为止。”他带着玩笑口气说了一句,然而眼睛却没有离开苏雨凝。

  “雨凝。”思飞快步跑过去,她感到力量又回到她身上来,“雨凝,你真的是梨花仙子吗?”

  “思飞,”苏雨凝握了一下思飞的手,又转过身对着罗子安说:“祝贺你,子安。”

  “雨凝,你来了。”罗子安似乎有点手足无措,她的样子看起来很平静,他却从她的平静里硬扯出嘲讽意味。

  梅雪不由地仔细看了看苏雨凝,心里也很震惊,不禁缩了缩肩。在这样的人面前,再美,也会自惭形秽,不只是因为她的美,更因了那种冰清玉洁的气质。梅雪靠着罗子安,像抓住救命稻草,逐渐恢复了镇静。她微微笑着,和罗子安开始挨个儿敬酒,子安不时向苏雨凝这边瞧过来,秦思飞微微泛红的脸上一层愠怒,她再也不看他和梅雪和所有的人,只是低低地冲着雨凝说着什么。

  “人类是这样的愚蠢又狡诈,互相利用,趋炎附势,自己不长脑子……罗子安也不过如此,我看错了他,梅雪、方茗打着高贵典雅的幌子欺行霸世,蝇营苟苟,这些人,这所有的人无聊透了……”

  “你不是早就看透了吗?”雨凝微笑着,纵容她的发泄。

  “连自己想怎么活都不行,还要看她们的脸色,不闷死也得累死。”

  “雨凝,思飞,我敬你们一杯。”罗子安端过酒杯,晶莹剔透的高脚杯。雨凝抿了一小口,罗子安一饮而进,他看见思飞没有举杯,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的手,不禁问道:“你在看什么?”

  “你手中的杯子。”思飞像个调皮的孩子,却煞有介事地严肃着。

  “我的杯子怎么了?”他晃了晃杯子。

  “你手中的杯子很漂亮,晶莹,精致,但你不要得意,那是易碎的,它会扎破你的手。”

  人们以为她疯了,然而就在思飞说完的一刹那,罗子安手中的杯子真的碎了,玻璃从他手中滑落,划破他的手指,鲜红的血一滴一滴淌下来。人们惊呆了,这群世俗的人感到了空气中阴森的雾气。

  “她是魔女。”

  “不错,我早就看出来了,她会巫术。”

  他们的目光充满敬畏和惊异。

  “他仍旧爱她,纵容她的任性,她的疯狂。”梅雪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她知道杯子破碎的原因。她又一次失败了,因失败而冷笑。

  秦思飞狂笑着朝外走,苏雨凝也随她走出去。

  清明的月亮静静地挂在天空,圆而大,洒下凉凉的水一样的月光,把河滩照的白亮亮的,河里的水也翻着鳞一样的波光,苏、秦走在河滩上,深一脚浅一脚的。

  “今晚,月色真好。”思飞说。

  “是啊,今晚的月亮就像你,清新,明朗。”雨凝说。

  “也像你,洁白,冷艳。”

  她们同时笑了。

  斑驳的云块高远、神秘,思飞仰头望向天空:“如果世界上只剩下你和我,我们独享这片月光,那该多好。”

  “你是耐不住寂寞的。”苏雨凝仍旧平视着前方。

  黑夜仿佛一片静止的海洋,绵延的树木飘在海面上。

  “我累了,我已经厌倦了这个世界,也许这个世界也早已厌倦了我吧。” 思飞把手撑在一棵树上,逐渐地下移,直摸到紧挨这棵树的另一棵树,一棵横卧的老柳树。她倚在上面,感觉很舒服。

  “不管世界怎么对你,只要你不厌倦自己就够了——尽管你闹的够凶了。”

  “唉,你知道我有多累。”

  “你有多累?你把别人折腾得多累呢?”

  “他们恨我吗?”

  “你会在乎吗?”

  “是啊,我不会在乎的,以后更不用在乎了。雨凝——”她侧过头,看着也已经坐在身边的苏雨凝,说:“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呢?”语气淡定。

  “我会伤心欲绝的。”

  “唉——”秦思飞长叹一声,欲言又止。

  “我们回去吧,思飞。”

  衣服开始变得潮湿。

  “你冷了吗?”思飞问。

  “没有。”

  “那就多待一会,我真舍不得离开这里。”她不动弹,只是望着那银光闪闪的河面,河岸对面黑幽幽的草丛……

  过了很久,思飞说:“雨凝,你困了吗?”

  “没有。”

  “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在想你今晚说的话——很奇怪。”

  思飞不以为然地说:“我们终究要死的,我要死的干干净净,最好是一把火烧掉,纹丝不留。”

  “干嘛老是谈到死?”

  “当然,怎么可以呢?谈活着吧,一点都不新鲜了。”

  “思飞,你不会让我失望吧?”雨凝正色道。

  思飞轻巧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她们静静地坐着,仿佛忘记了时间。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雨凝望着悬在空中的月亮不禁吟道。

  “人生得一知己足以,上帝让我遇见了你是我的幸运,俞伯牙和钟子期也不过如此。”思飞道。

  “思飞,我并不知道你都在想什么。”

  “其实你知道,只是不愿意相信。”

  “思飞——”

  “雨凝,我注定要走的,只是早晚的问题。”

  雨凝正望她,足足一分钟。之后,她终于说:“如果你觉得快乐,你可以去做任何事情。”

  思飞笑了。“所以,无论我做出任何决定都将是我自愿选择的,所以——”

  “所以?”

  “所以你不必为我担心。”

  “你真的要离开?”

  “是啊,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心里忽然生出一丝悲戚,雨凝轻摇着头,说:“我没事。”

  “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假如你一旦相信了谁,就不要后悔。”

  雨凝怀疑这话出自思飞之口,她怎么忽然长大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让她对人失去了信心,而且在失败之后却要孤注一掷?

  因为愧疚吗?小宇的死成为她心头久久挥之不去的阴影?

  是因为罗子安吗?除此之外好像并没有别的理由,他竟如此待她,源于对小宇死的伤心还是对她任性的报复?

  可是,即便如此,小宇的爱情足以给她信任的理由,给她生活的勇气。

  不是,都不是的!

  这世间所有繁琐的事情都让她厌倦,不是因为愧疚也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厌倦——

  第二天,苏雨凝起的很晚,她梳理着自己的长发,一缕一缕,梳得很慢很轻,梳好了,往右边别一支淡绿叶片卡子,咔的一声,卡子断了,叶子一半拿在手中,一半掉在地上,她捡起掉在地上的一半,诧异地自语:怎么就断了呢?不祥之感倏忽袭来,她跑进思飞的卧室,见床被叠的整整齐齐,思飞不在房里,“她去了哪里?”

  “思飞——思飞——”雨凝叫着快步走下楼。

  “苏小姐——”

  雨凝一看是宋威,厌恶的避开他的眼神,没理他。

  “苏小姐要找秦思飞吧,我知道她在哪儿。”

  “你知道?”雨凝疑惑地望着他。

  “哈,雨凝,你就这么看着我吧,也许你会喜欢上我的。”

  她转身要走。

  “秦思飞在无影阁。”宋威站在她身后,大声喊道。

  苏雨凝到了无影阁,见大门敞开着,门口围了一群人。院子里非常嘈杂,有烟雾,有叫喊声,雨凝问缘故,别人告诉她有人自杀了。

  “自杀?思飞?”她叫着思飞的名字,不顾别人阻拦往里面跑去,最终还是被消防队的人拉住。“火虽然灭了,但因为是这里全部是木制,所以已经半毁,随时有倒坍的危险。”

  “这不是意外的事故,一切都安排得天衣无缝,我们都来不及抢救,发现了一具尸骸——已经烧焦了。”

  “不,不会的,思飞?”雨凝呆住了。

  尸体面目全非,已经无法辨认了。

  死因还在调查中,他们先送雨凝回去了。

  无影阁,方寸皆是干木。

  “我们终究要死的,我要死的干干净净,最好是一把火烧掉,纹丝不留。”

  雨凝不相信思飞就这么死了,她打电话,翻记事本,企图希望又是一次她突然的决定,一个人独自去旅行了。

  她发现了她的遗书,一个浅绿色的信笺。

  “雨凝,我想我是真的厌倦了,所以选择离开,不必为我伤心,我只是去一个我喜欢去的地方,就像从前每次离开一样。”

  她死了,雨凝知道她真的死了,找不回了,她哭了,轻轻地,四周一片黑暗,生活是残酷的,她又一次失去了亲人,又一次,孤独重新笼罩了她……

  她扔掉一块吃剩的面包,一个女孩儿捡起正要吃,她却回了头,那个女孩儿不但不难为情,还调皮地冲她笑笑。她也笑了,走过去递给她一些钱,她很不客气地接了,还说:“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

  “不用了。”

  “你真美,美得像仙子。”

  她开门一看,昨天那个女孩儿睡在门前。

  “我叫秦思飞,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吗?”

  “当然,我从来没有朋友。”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那多无聊啊,让我来给你讲故事吧,就讲梨花仙子。”她分明看见了院内洁白的梨花。

  雨凝现在想来:她真是个鬼灵精。

  一个很忧伤,很空灵的故事,苏雨凝怎么也想不到她讲的那么栩栩如生,她有着太好的口才,有着迷人的气质。

  思飞说她们相遇是缘分,难道现在缘分尽了吗?

  对于思飞死因彻查的结果出人意料,苏雨凝成了杀人凶手。

  几个警察进了蓝羚公寓,他们搜查房间,苏雨凝无可奈何地站在一边,秦思飞死的很简单,她喝了杯中的酒,而酒里有毒,杯子上有两个人的指纹,一个是思飞的一个是雨凝的,又有人做证苏雨凝曾经两次去过无影阁,第一次是在黑夜里一个人去的,第二次是和秦思飞一起。警察要把苏雨凝带走,雨凝奇怪怎么会有人证明她夜里去过无影阁,杯子上怎么会有她的指纹,但却无话可说。她忽然想到了是宋威告诉她思飞在无影阁的,她想到了——

  然而,她不想争辩什么,她无力争辩什么,也没有那个兴趣——世界真的很荒谬,再往后的推断更是让她觉得好笑,思飞是杀死她亲生弟弟方小宇的凶手,这就成了她杀害思飞的动机,怪不得思飞说所有的人都是无聊透顶,他们竟然还说雨凝爱上了罗子安,而罗子安一直喜欢的人是思飞,这也成了她杀人的动机——

  如果现在站在法庭上的是思飞,一定笑倒了,因为是雨凝,冷笑只挂在心里。她甚至都不拿出那份遗嘱,既然早有安排,一份遗嘱又有什么用,拿来也只会制造另一个笑料。

  无可争辩,证据确凿,确凿的有点假。

  既然百口莫辩,她就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走完这个程序。

  她已经十分明了这一切是谁的安排,像一个侦探小说,戏剧化的表演,法官、警察、律师都成了这个舞台上的玩偶。她想,人都是这么懒惰,不愿意动脑筋;可是思飞说,钱有时候很有用。

  苏雨凝进了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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