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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第18节:约翰内斯堡(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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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我在达利旺伽(马叹兹玛的氏族名,我通常这样称呼他)家里住了几天。达利旺伽已经选择了世袭酋长的道路。他按照世袭关系要出任泰姆布兰埃米格兰特的酋长。埃米格兰特位于特兰斯凯的最西部。我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劝我当上律师后回乌姆塔塔工作。你为什么住在约翰内斯堡?他问道,你更需要在这里工作。

 

这个建议有一定道理:在德兰士瓦的专业非洲人员当然比在特兰斯凯的专业非洲人员多。我告诉达利旺伽,他的建议为时尚早。但是,我心中知道自己正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通过与高尔和瓦尔特结识,我开始认识到自己的责任是要为全南非人服务,而不是仅仅为某一个局部或某一部分人服务。我感觉到生命中的潮流正在把我从特兰斯凯冲走,冲向似乎是属于中心的地带,冲向忠于地区利益让位于忠于全南非的共同利益的某个地方。

 

在福特黑尔大学毕业给了我自省和反思的时间。自己的旧设想与实际经历之间的反差强烈地震撼了我,使我丢弃了以前那种大学毕业自然要当官做老爷和我与泰姆布王室的亲属关系自然保证我的尊贵地位的想法。有一份成功的职业和可观的薪金不再是我的最终目标。我发现自己被拉进了政治领域,因为我不再满足于我原有的信仰。

 

在约翰内斯堡,我进入了见识和实际经验比高学历更重要的圈子里。我恰恰在得到学位的时候才发现,在大学里学的东西好像与我的新环境没有什么关系。在大学里,老师们羞答答地避开诸如种族压迫、非洲人缺少机会、镇压黑人的法律和规定这样的课题。但是,在约翰内斯堡的生活中,我几乎天天遇到这些问题。从来没有人提出如何消除种族歧视的建议,我不得不通过不断摸索进行学习。

 

在我1943年初回到约翰内斯堡的时候,我考入了威特沃特斯兰德大学,攻读法学学士。对于一个律师来说,这是预备性培训。威特沃特斯兰德大学,大家习惯称威特大学,位于约翰内斯堡市中心偏北部的布拉姆方丹,许多人认为它是南非第一所讲英语的大学。

 

在律师事务所工作使我第一次接触白人,而在福特黑尔大学我只是偶然接触到来自格拉姆斯敦的罗德斯大学的白人学生。但是,在威特大学,我却直接与白人一起上课。这对他们和对我一样,都感到新鲜,因为我是法律系唯一的非洲学生。

 

南非讲英语的大学是自由价值的孵化器,这是对这些接收黑人学生的大学的一种赞扬。对于南非白人大学,这种事情是不可思议的。

 

尽管这所大学提倡自由价值,但我在那里从来没有真正感到舒服过。除了服务人员外,始终只有我一个黑人。往最好处说,我被别人当珍奇人物看待;往最坏处说,我被别人看作是一位闯入者。这种经历并不是一种愉快的经历。我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要十分警惕。我既遇到过慷慨,也遇到过敌意。尽管我设法寻找同情自己的白人,而且这些白人成了我的朋友,后来又成了我的同事。但是,威特大学的大多数白人并非不是种族歧视者或不抱种族成见的人。记得有一天,我上大堂课时迟到了几分钟,因此没注意与一个名叫萨雷尔替基的同学靠着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他后来成为合众党的一位议员。尽管这堂课已经开始,并且只有几个空位子,但是,他却故意地收拾起东西挪到离我比较远的座位上。这种行为并不是个别、偶然的现象。没有人说卡非尔(非洲黑人)这个词,但是,他们的敌意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的感觉倒是没有什么区别。

 

我们的法律教师哈罗先生是一个严格而聪明的人,不允许他的学生有过多的独立性。当他谈到女人和非洲人的时候,他坚持一种奇怪的法律观点。他说女人和非洲人不应该当律师,他认为法律是社会科学,而女人和非洲人的大脑没有受过足够的训练,不能掌握错综复杂的法律内涵。他曾经告诉我,我不应该在威特大学学习,而是应该通过南非大学取得学位。尽管我不赞成他的观点,但是,我无法证明他的这些观点是错误的。因为,我作为一个非洲学生的处境是十分凄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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