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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第21节:一个自由战士的诞生(2)

T-xt-小,说--天.堂

在布隆方丹举行的非洲人国民大会年会上,该组织采纳了青年团的行动纲领,号召举行联合抵制、罢工、被动抵抗、抗议示威及其他形式的群众行动。这是一个巨大的变化。过去,非洲人国民大会的斗争策略一直是把其活动控制在法律允许的范围之内。我们青年团团员早就看到了采取合法的手段打击种族压迫的失败。现在,整个非洲人国民大会组织开始迈出了更积极的一步。

 

如果没有内部的剧烈变动,这些变化是不会发生的。在召开年会的前几周,瓦尔特西苏陆、奥利佛塔博和我在索菲亚顿埃克苏玛医生的家里私下会见了埃克苏玛。我们向他说明,按照甘地在印度发动的非暴力抗议活动和1946年开展的被动抵抗运动,我们认为采取群众行动的时机已经到来,并坚持认为非洲人国民大会在压迫面前太软弱。我们说,非洲人国民大会的领导人终究要准备冲破法律的束缚,并且如果有必要则愿意像甘地那样为了自己的信仰去坐牢。

 

埃克苏玛坚决反对,声称这种策略是不成熟的,只能让政府抓住镇压非洲人国民大会的借口。他说,这种形式的抗议,最终必然会在南非发生,但是,在眼下这个时刻迈出这一步是致命的。他明确表态,他是一个远近闻名且事业有成的医生,他不会去坐牢,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我们向埃克苏玛摊了牌:如果他支持我们建议的行动纲领,我们将在下一次非洲人国民大会主席选举中支持他;如果他不支持我们的纲领,我们就不会支持他。埃克苏玛生气了,骂我们是敲诈,断然拒绝我们为他投票的条件。他说我们年轻气盛,不尊重他。我们规劝他,但是没起作用,他没有支持我们的建议。

 

深夜11点,他不礼貌地把我们从他家中轰出门外,然后立即关上了门。索菲亚顿没有路灯,那天又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并且所有的公共交通早就停止运行,而我们则住在几英里外的奥兰多。奥利佛说,埃克苏玛至少应该为我们提供交通工具。瓦尔特在附近有个朋友,我们说服他留我们在那里住了一宿。

 

在12月份召开的大会上,青年团团员都知道不投埃克苏玛的票。因为有两个候选人,我们准备选J.S.莫罗卡为主席。他本来不是我们的第一选择,Z.K.马修斯才是我们想选的人,但是,马修斯认为我们太激进,我们的行动计划太不可行。他称我们是幼稚的狂热分子,说我们随着年龄的增长才会成熟起来。

 

莫罗卡先生是一位希望不大的候选人。他是阿扎尼亚泛非主义者大会会员,当时阿扎尼亚泛非主义者大会是托洛斯基分子把持的组织。当他同意反对埃克苏玛的时候,青年团把他作为会员吸收进非洲人国民大会。开始时,他坚持把非洲人国民大会作为全非洲的国务院。他对非洲人国民大会并不太了解,也不是一个有经验的活动家,但是他尊重别人,支持我们的纲领。和埃克苏玛一样,他也是一位医生,也是一位南非最富有的黑人。他在爱丁堡和维也纳上过学,而他的老爷爷曾经是奥兰治自由邦的总统。19世纪,他老爷爷曾经张开双臂欢迎南非白人,并且向南非白人赠送土地,后来却被出卖了。埃克苏玛被击败了,莫罗卡医生成了非洲人国民大会的主席,瓦尔特西苏陆当选为非洲人国民大会的总书记,奥利佛塔博当选为全国执行主席。

 

在这次年会上行动纲领获得通过,它号召通过联合抵制,即罢工、不服从政府和不与政府合作,去争取政治权利。另外,大会还号召国庆节停止工作,抗议政府的种族歧视和反动政策。这是一种脱离单纯地依靠温和抗议的腾飞,许多老的非洲人国民大会坚定分子在这个富有更伟大的战斗精神的新时代变得大为逊色。如今,青年团团员登上了非洲人国民大会的舞台。我们正在引导非洲人国民大会走上更积极、更革命的道路。

 

我只能在远处庆祝青年团的胜利,因为我不能出席大会。当时我正在一个新的律师事务所工作,不准我请两天假去布隆方丹参加会议。这家律师事务所虽然是一个没有种族歧视的律师事务所,但是,要求我忘记政治,把全部精力用在工作上。如果我去参加会,我将丢掉工作,我经不起这个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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