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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伤痛,我忠实的情人

    我在卡尔多尼奥儿童队开始小有名气。1980年,在我13岁时,维琴察以300美元买进了我。维琴察没有儿童队,要在少年队踢球必须满14岁,所以从当年9月到次年2月,我只训练不比赛。第二年,维琴察取消了少年队,我又有一年不能参赛,但我有幸随同一队训练了6个月。从1982年开始,我加入了一队。
    当时维琴察是丙级队。在维琴察的头一年,我开始习惯冷板凳,这是我平生最可怕的噩梦。事过20年,我觉得乔治教练这样做是对的,我毕竟才16岁。第2个赛季,我的踢球空间还是不大,只参赛6场,但进了1球。维琴察想冲进乙级联赛,但没有成功。
    从1984年起,教练正式让我参加一队。我参加了29场比赛,进了12个球。这是一个辉煌的赛季,我踢得出色,这是我走向职业球员的起点。维琴察因为需要钱,开始在球市上拍卖我。
    最想要我的是桑普多利亚,但该队主席曼托瓦尼在关键时候因心脏病住院,转会一事遂无下文。在对我感兴趣的球队中,佛罗伦萨主席庞特洛伯爵出了150万美元的最高价,维琴察立即接受了,我对此不能说不,因为维琴察需要钱。那是1984年5月3日,想不到两天后发生了悲剧。
    5月5日,维琴察对阵由萨基领军的里米尼。开场不久,我首开纪录,1比0。后来我从后面追赶一个球员,突然滑倒与他撞在一起,右腿关节严重骨折。我当时感到有一把刀子插在腿上。一个月后,在法国圣艾蒂安医院,布斯凯教授为我动了手术。当时这种手术很难,不少球员因为同样的问题告别了足球。手术进展顺利,但也很可怕。手术时医生用钻头在胫骨上钻孔,用刀将肌腱割断,然后将肌腱通过胫骨孔拉紧,最后缝了220针固定。明白吗?220针。
    当我从麻醉中醒来时,我很害怕。我的右腿萎缩得如同胳膊,我像个有三只胳膊一条腿的畸形儿。剧烈的疼痛摧毁了我,绝望之下,我对坐在病床前陪我的母亲说:“妈妈,如果你爱我,你就杀死我吧,我实在受不了啦。”手术后的两个星期中,我的体重减了12公斤。
    从那时起,我就是以一条半腿在球场上踢球,现在还是这样。如果我要在身体完全没问题的情况下踢球,我每年最多只能踢两三场球。伤痛一直与我为伍。伤痛确实爱我,从不离开我。如果伤痛是个女人,那她就是我的情人,一个忠实的、永不满足的情人。每天对我都是一场考试,每次训练都可能是最后一次训练。
    1985年夏天,我在父亲的陪同下来到佛罗伦萨,当时我的情绪低落到极点。1986年初,我遇到了马尔德拉,他和我受了同样的伤,并在同一阶段动了手术,7个月后他就返回了球场。我向他打听原因,他告诉我,他有一个非常出色的按摩师叫帕尼。从此,我开始跟随帕尼,我们成为朋友,他的帮助对我的康复是不可缺少的。
    1986年1月,我代表佛罗伦萨青年队参加了维亚莱乔杯赛。1月26日,我首次坐在意甲替补席上。3天后,我在佛罗伦萨对乌迪内斯的足协杯赛中踢了17分钟。过了1天,我在维亚莱乔对纽约太平洋队杯赛中踢了全场比赛,我们以2比0取胜,两个球都是我进的。
    9月21日,我终于参加了对桑普多利亚的意甲比赛,但4天后,我在训练中旧伤复发。12月6日在对锡永队的热身赛中我试着上场,不料右腿半月板又一次受伤。在母亲的说服下,我回到圣艾蒂安医院再次动了手术。
    虽然这次手术简单得多,但我非常害怕手术后醒来时与上次一样疼痛。手术后一睁开眼睛,我就对母亲说:“妈妈,什么时候做手术?”母亲回答说:“罗比,你看,手术已经做了,一切都顺利。”在我生命最美好的那一刹那,我对自己说:“现在我将返回球场,我将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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