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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蒋碧微:最远的距离,不过进退之间(4)

  每次看到这一段,我都不禁莞尔,好像眼见一个人情练达的故人高升了似的。和徐悲鸿的刚直耿介相比,张道藩既有画家文人的浪漫多情,又有职业政客的世故圆滑。他和蒋碧微初见于1922年:

  “给他留下更深印象的是徐悲鸿的爱妻蒋碧微,那修长的身材,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肤,长可及地的一头秀发,亭亭玉立的风姿,令他久久难忘。”许多传记中描述两人初见的情形居然是这么一句知音体,可见当年张对蒋迷恋的程度。在巴黎期间,谢寿康、刘继文、邵洵美等留学生成立了“天狗会”,彼此兄弟相称,徐悲鸿是二哥,张道藩是三弟。1926年,三弟从佛罗伦萨给二嫂寄了第一封信:

  “你不必问她是谁?也无须想她是谁?如果你对我的问题觉得有兴趣,请你加以思考,并且请你指教,解答和安慰:以你心里的猜度,假如我拿出英雄气概,去向她说:我爱你。她会怎么样?假如我直接去问她:我爱你,你爱我不爱?她又会如何回答我?”

  刚刚在巴黎心情复杂地与法国姑娘苏珊订婚的三弟,并没有获得二嫂的热烈回应。直到1937年,南京被日军轰炸,二嫂婚姻失据,国破家难才成全了这段“天地间最伟大的爱情”(张道藩语)。

  从1937年到1949年,两人以“振宗”和“雪”为名,情书纷飞。那两千多封通信,在不相关的人看来,有无病呻吟的相思,有情到深处的絮叨,有事无巨细的繁琐,有只宜私语的肉麻,只觉得口水甚多。比如:

  宗:心爱的,我想你;我行动想你,我坐卧想你,我时时刻刻想你,我朝朝暮暮想你,我睡梦中也想你。

  雪:你若把我拿去,烧成了灰,细细的检查一下,你可以看到我最小的一粒灰,也有你的影子印在上面。

  他把给她的情书命名为《思雪楼志》,她把自己的书房称作“宗荫堂”,真是甜蜜粘乎得如同一对青春期小儿女。

  张道藩趁她父亲七十大寿,送了厚重礼金,她当即退还:“幸君谅吾苦衷,纳回成命,庶几爱吾更深矣。”多么懂事明理,哪里还是那个为了要钱跟徐悲鸿大闹的蒋碧微。

  1942 年,客居新加坡三年的徐悲鸿回到国内,蒋碧微十分尴尬,作为徐悲鸿的合法妻子,她无法拒绝丈夫返家,但她已成了张道藩的情妇。她写信给张道藩,倾诉矛盾,张道藩提出四条出路:一、离婚结婚(双方离婚后再公开结合);二、逃避求生(放弃一切,双双逃向远方);三、忍痛重圆(忍痛割爱,做精神上的恋人);四、保存自由(与徐悲鸿离婚,暗地做张道藩的情人)。蒋碧微选择了最后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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