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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附录(10)

  警察配合讨伐的情况:

  一九三三年我充当警察局长时,管辖区内的边境,如康平、法库两县交接地区,突泉、瞻榆、开通等县的交接地区,有抗日军很多。一九三三年秋(?)由法库方面进入东科后旗的于海山为首的抗日军三百余人(曾袭击过郑家屯),在东科后旗被日军和该旗的自卫团打击,于海山等战死二三十名,剩余的抗日军退出了我的境外。同年夏,由开通县方面进入我境内高力板附近一百多名抗日军(指挥者姓名不知),这时驻郑家屯日寇守备队中队长江本大尉率领部下二十余名,乘两辆卡车进行讨伐,被抗日军反击,中队长以下全被击毙。抗日军向东北洮南方向退走。其他东科前旗地带也时常出现抗日军,但日寇军和伪满驻钱家店的兴安军及各旗自卫团和驻当地我的警察署联合不断的讨伐,到一九三五年时基本上治安良好。一九三五年由锦州省方向进入东科前旗的一百余名“白羊教”徒,手拿矛枪,袭击伪满行政机关。在伊胡塔的警察署奉我的命令,配合旗自卫团和伪警备军,讨伐“白羊教”徒,结果打死打伤“白羊教”徒二三十名,其余向南逃出我的管辖区。我还穿上他们的白色衣服手拿着他们的矛枪照过像。

  其他我的警察实行的讨伐,我记不清楚了。

  思想对策检举的情况:

  我任警察局长期间,我管辖内的蒙古人,反满抗日的情况不太严重。我成立了警察署以后,积极教育我的部下,使他们变成忠诚效力日寇和伪皇帝的奴仆,培植警察的力量去镇压人民,复〔及〕时检查管辖内人民的思想动向。一九三五年秋(?)在舍伯尔吐的一个蒙古小学校教员名叫彭楚克(当在内蒙古自治军时我的同事),因别人的告发,怕警察逮捕,逃出我管的境外。我积极执行了保甲制度,实行了每一个嘎查(等于村)或每一个屯,由屯长负责,监督本屯内的思想问题,屯里如出现反满抗日者时,采取屯长负责受惩罚等残酷的政策。检举的细情我现在记不清楚了,但〔在〕我的任内没有很大的检举情况。

  集家工作的情况:

  一九三五年伪满全国实行集家工作。我的管区内,蒙古人因多数畜牧为生,人家稀少,集家工作非常困难,因此未实行集家工作。

  一九三四年我的警察局搬到王爷庙,继续进行工作。

  一九三五年秋,王爷庙警察署逮捕了名叫二郎的土匪,以拷问、毒打、灌水等残酷手段,取得了口供,经过伪司法部的批准,在王爷庙刑场枪杀了。这是我亲自下令自己参加执行的罪行。

  同年冬,王爷庙署的警士东海、恩和等三人对我不满,晚间进入警察局的仓库,拿了卡宾枪和毛瑟枪共七八支逃跑。我第二天发现后,通知宪兵、教导队等,过几天在王爷庙南二十里山里找到了恩和枪杀了。东海等其他人听说跑出伪满国境。

  警察厅长任期内的罪行:

  一九三六年三月,因机构改革,达尔罕警察局改为兴安南省警务厅。

  警务科科长,福原警正

  警务科科长,福原警正

  警务厅长,某珠尔扎布

  特务科科长,××警正

  保安科科长,达瓦歼斯尔警正

  各旗公署都设立警察署,受旗长直接指挥。从此原有的警察局直属的警察署,改变为该旗的警察署。

  同年夏,成立了兴安南省警察学校(在王爷庙),我兼任校长,警务科长福原任主事,一年间共教育了两期学生共一百六十余名。教育内容是为日本帝国主义和伪满皇帝矢诚效忠,灌输奴化精神教育,对反满抗日分子的镇压取缔的方法,以及用日本语来教练学生等,去巩固警察对人民镇压的技能。将他们教育完毕后,就送入各旗警察机构工作。这时各旗的警察分所也在各努图嘎(等于区)建立起来,对人民的镇压增强了。

  以上我任警察官吏的四年间,给人民造成的种种痛苦是非常大的,特别是对汉民族的精神上的痛苦更大。因为我是狭隘的民族主义者的关系,影响了我的部下也对汉人有种种严重的压迫和歧视。

  四、民政厅长任期内的罪行:

  一九三七年三月,我转任兴安南省民政厅长。民政厅的组织如下:

  地方科科长,乌力图

  厅长,甘珠尔扎

  文教科科长,鄂尔赫慕

  劝业科科长,包呢雅巴斯尔

  我任民政厅长后,督促各旗实行鸦片断禁法,严禁管辖内种植鸦片,违法者严办。在各旗公署设立官烟所,由官烟总署领来的烟土卖给吸烟者。有些官烟所还掺上假的土强迫人民买去吸。有些人因未领吸烟证而吸烟者,查获后即法办,因此管辖内吸阿片的人民受到很大的损失。

  我还通过地方科,对各旗的地主、富农采取保护的政策,对于贫农的生活等方面完全没有采取改善的方法。

  在文教科方面,则加强各旗的奴化教育。新建或扩充了一些学校设备,好教育出更多的学生,以便给日本帝国主义忠诚服务。学校里的教育是完全给日帝和伪皇帝作忠实奴隶的教育,如日满一心一德,日本是我们的亲邦或共存共荣等欺骗麻醉的内容。还有在一些大的小学校里都有日寇教师,教给学生日语。对宗教方面采取保护寺庙、喇嘛等方针,以便迷惑人民,使人民变得更为愚蠢,便利统治者更容易去统治人民。

  劝业科方面,督促各旗种植树苗,改良农作物,改良牲畜,以便将来供给日寇作侵略战争之用。我在这一年多的期间内,因我自己吸阿片,身体健康很不好,又不熟悉这个业务,同年夏,我请假近三个月在大连养病,因此这个期间,我确实对民政厅所作的反人民的详细事情记不清楚了。

  五、兴安南地区司令任期内的罪行:

  一九三八年五月二十日任伪满军陆军少将,充当兴安军管区司令部附(在郑家屯),六月一日转通辽兴安南地区司令部任地区司令。六月三日,伪治安部大臣命令兴安军管区司令官编制甘支队,由我任支队长,出发到热河、冀东地区讨伐抗日八路军邓华将军和李司令的部队。甘支队的编制是:

  呢玛部队(长呢玛少校),约八十名,属于南地区部队

  顾问野田又雄,兴安骑兵第五团(团长秦焕章中校),属于南地区部

  大尉支队长甘队,约三百名,山炮一个排(两门炮),约三十名

  晴臣中校,兴安骑兵第二团(团长金永福中校),属于南地区

  司令绰罗巴特尔少将,配属宪兵约二十名。(队长石川上尉,属伪满宪兵总团)

  六月十日,这些部队除骑兵第五团未来齐外,余均在热河集合完毕,直属日寇西南防卫军司令官滨本中将指挥。十二日由承德出发,经过古北口,向兴隆县进军,途中骑兵第五团进入我的指挥下开始行动。山炮因不能行动,这一排留在后方。

  十八日在古北口东南六十多里某村宿营,夜里下大雨,住北屯的第二团步哨看见了什么,放了几枪,因此全部队认为被八路军袭击,各处将枪乱打一夜,天明才知道没有敌人,只好向上级虚报战果,将来可补充弹药。

  二十一日在五指山东某村,发现了抗日军(邓华将军部队),我率领全部队攻击,战斗数小时,打死打伤抗日军十余名,伪军未有损失。抗日军向西南退走。

  二十五日在半壁山发现邓华将军的抗日军,我命令骑兵第二团攻击,该团和抗日军激烈的战斗数小时后,打死打伤抗日军五十多名,抗日军向西南退出。伪军战死团附(?)原少校、青山中尉、重伤古贺中尉等。同日夜我军到佛爷来宿营。

  二十六日我命令第五团先出发向遵化东三屯营方面讨伐后到遵化县城。

  二十七日我率领第二团呢玛队等没受抵抗进入遵化城。该日第五团在三屯营附近发现抗日军,战斗数小时,杀伤抗日军十余名。又在平安城攻击了抗日军,杀伤抗日军四十多名,俘虏抗日军军官三名,俘虏怎样处置的,我忘记了。

  二十八日命第二团、第五团每连为单位,在遵化南部分别讨伐。我因顾问病重率领呢玛队和第五团的一个连,当日到了马兰峪,第二天由承德方面派来飞机将顾问接了回去。当天晚,接到倒流水来的电话,说我留在后方的三十名山炮排的官兵,正在倒流水被抗日军包围,我派第五团的一个连去救援,至二十九日早,始将该排解围救出,抗日军的损伤不明,伪军没有损失。二十九日听到第二团一个连在石门镇西已被抗日军包围两天,虽猛烈冲锋多次,仍未能突围而出,情势颇为危急。我即派曾根崎参谋长率领士兵六十余名前去救援,但在援军到达之前,被围的那个连已被路过的日寇野地部队攻击了抗日军而解围了。这次战斗抗日军的伤亡数我已忘记,伪军方面负伤约十名。

  六月三十日我率领全部队攻击马伸桥,战斗由正午开始,日落时占领了该镇。这次战斗中抗日军死伤近二十名,向西方退走,伪军伤日系高(?)中尉以下五名。

  七月二日早,从马伸桥出发,上午十时到蓟州县城东,决定攻击该城。伪军因沿途马匹死亡甚多,行动不能自由,弹药又感缺乏,因此,必须占领蓟州。我下攻击命令后,战斗由正午开始,因伪军没有大炮,城墙坚固,伪军久攻不下,弹药已愈来愈不足,我乃命令第五团编一决死队,由城墙缺口处突击。这个办法果然成功,将晚时占领了县城。据守该城的抗日军七百多名,在这次战斗中被杀伤二百余名,其中遗弃尸体就有一百五十具。伪军入城后,我决定暂时驻防城内,补充人马弹药后,再决定今后的行动。当天晚和第二天曾搜查城内居民住宅,寻找隐藏的武器和地下工作者。结果在县公署缴获卡车一辆,这次缴获的武器数目已忘记了。伪军并掠夺城内人民的财富,强奸妇女,在城内东门里即有一个女人因被强奸而跳井自杀了。以后我看见过有伪军五六名,因强奸妇女而被宪兵逮捕送往后方处理的情况,由此估计,我伪军的纪律是十分不好,给人民造成的精神和物质上的损失也是非常巨大的。又飞机因空投弹药毁坏了城内房屋三间。

  七月上旬在蓟州城成立了治安维持会,任蓟州治安队长某为维持会长。伪宪兵队长石川上尉直接领导下,肃清了抗日军的地下工作者。在这工作中,逮捕了三名抗日工作者,均被宪兵在城西用日本刀把头砍掉了。七月中旬我下命令强征了三百多民工,修理城墙约半个多月,把城墙周围宽达二三里的庄稼地都砍掉了。我又命令在城西和西南修了两处飞机场,霸占了人民的土地,上面的庄稼也都除去了。

  七月中旬,我命令第二团前往城东南十余里外某一屯子讨伐抗日军,接仗结果,抗日军伤亡不明,伪军死一连长。

  七月中旬奉到日寇西南防卫军司令官滨本中将的命令,命我率领甘支队第五团和第二团前往平谷县协助日寇北支派遣军部队攻击平谷县城。日寇军由县城南、我的伪军由城北分别向城内攻击,战斗约二三小时,我军第二团先进城占领了城北部分,我带第五团也攻进了城,至此全城已被完全占领,抗日军向西方退去,人数忘记了。这次战斗中打死打伤抗日军约五十名,还在城东门外逮捕了抗日军干部一名,其他人员两名,都交给伪宪兵去处理了,结果不知。伪军在城内以搜查隐藏武器和地下工作者为名,乘机掠夺人民财富,强奸妇女等,使人民受到莫大损害,还在城墙的外围二里以内将庄稼全部砍掉了。我住了两天把第二团留在平谷县防守,我率领第五团经过三谷〔河〕县,回到蓟州城。

  七月下旬,日寇西南防卫军司令官来命令,规定我伪支队担任的防守线和地区,即平谷县――蓟州县――马伸桥――石门镇,这些地区指定我伪支队担任,因此我感到兵力不足,向伪治安部请求增援。八月初给派来了骑兵第三团(兴安西地区部队,司令部宝山少将所部),团长仁钦宁布中校,和山炮一个排,共兵员约三百二十名。同时还派来了梁濑部队的装甲自动车三辆,人员约四十名,队长小?中尉。又伪宪兵儿玉笃二以下约二十名(后配属第五团一起行动),另外有马匹二百余头。留在后方的两门山炮也来到了蓟州,这时甘支队兵力大增,共一千一百余名。八月初,我率领第五团和第三团打算到马兰峪与日寇军联络,协商担任区域问题。天明时到马伸桥,遇见抗日军(李司令)部队,战斗由早晨到午后四五点钟,抗日军始向东北方向退走。这次战斗抗日军伤亡二百余名,缴获步枪八十多支;伪军伤亡三四名,当天晚回到蓟州城。又过了一个多星期,我又率领第三团和第五团、山炮两排,预备到马兰峪,仍在天刚亮时到马伸桥,又遇见了抗日军,我们战斗约十小时,抗日军向东北方向退走。伪军在当日回到蓟州城。这次战斗抗日军伤亡二百多名,缴获步枪六十多支。八月下旬,我率领第三团和第五团,向蓟州东南地区马伸桥南部一带扫荡抗日军,伪宪兵在马伸桥南烧掉了一所很大的民房(据说是抗日军某科长家),这次没有战斗。九月上旬,我命令第三团和小?装甲车队向马伸〔神〕桥南扫荡抗日军。该团在马神桥南某地遇见抗日军,战斗了几小时,抗日军退走。战斗结果抗日军死伤了二十多名,缴获步枪七八支,第二天回到蓟州。八月,第二团在平谷西某地讨伐抗日军,打死打伤抗日军一百余名,缴获步枪五十支。九月初,我派第五团到平谷县和第二团连络事务,并在来回的途中随时注意扫荡抗日军。第五团在经过三河县回来途中至邦均镇西,遇见了抗日军发生激战,共数小时,打退了抗日军。这次战斗中抗日军伤亡二百多名,缴获枪八十余支。该团于当晚回到蓟州城。

  甘支队在冀东、热河地带讨伐抗日军邓华将军和李司令的部队,历时半年,在此期间发生大小战斗四十余次。我所说的还是主要的战斗,如在磐石山等其他小的战斗和战果,我记不住了。总战果是打死打伤抗日军三千多人,缴获步枪、卡宾枪、手枪等一千六七百支,卡车一辆,俘虏抗日军十余名(这些俘虏是如何处理的,我已记不清楚)。伪军还在热河和蓟州以东地区强征了民间的马、骡、驴等二百多匹,伪军在撤离前多部分的牲口虽仍交还原主,但仍带回三十多匹,这些回到通辽以后都分了。以后第五团带来的骡子送给了我四头,我可耻地接受了。在讨伐期间伪皇帝派来侍从武官慰问过伪军。十二月末回到承德时也派来侍从武官,还在承德设大宴会招待欢迎我们。回通辽时,通辽市民在敌伪驱策下,也对伪军表示欢迎。十二月末到长春坐红汽车到伪皇宫,给溥仪报告战况,还受到溥仪的口头夸奖。在军人会馆治安部设宴招待我,治安部大臣并给我伪甘支队奖金(金额忘记),关东军司令官植田谦吉大将给我伪支队感谢状。

  总之,我在热河、冀东地带,讨伐抗日军期间给抗日军造成的损害是极大的,同时给这些地区的人民也带去了严重的灾难,其损害也是无可估计的。特别是因我有狭隘民族主义的思想,仇视汉人,又为了我个人的升官发财,极端无耻地去给日本帝国主义服务,积极效忠,惟恐不够。我的部下,也受到我这些罪恶思想的影响,因此军风纪特别不好。这些滔天罪行我个人应负完全责任的,现在只有衷心来向人民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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