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国际范”的眼光 (2)

　　几年之后，在面对媒体关于“负面”新闻的询问时，范冰冰淡然地表示：“此前确实造成过我很多困扰，甚至很严重，但我不愿意表现出来，我觉得自己可以把不好的东西化解掉。相信假的永远是假的，时间总会证明的，我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好自己的事。”

　　抛开此前的是是非非不谈，无论在这一系列抹黑事件中，范冰冰究竟担任了何种角色，至少，时过境迁之后我们发现，这个漂亮女人确实越来越成熟了，起码她终于领悟到一身干劲该往何处使了。

　　2．范老板vs范团长vs范校长

　　2002年，彼时不过才21岁的范冰冰在北京怀柔开办了自己的影视艺术学校，摇身一变，当起了范校长。

　　其实明星办学，并不新鲜。范冰冰自己的母校“上海师范大学谢晋影视艺术学院”就是由已故大导演谢晋于1999年创办的。它面向全国招生，迄今为止已经培养出了很多优秀的学生，例如赵薇、范冰冰以及刘薇、李解、刘军等都是从这里走出的青年影视人才。此外，演艺圈中的大腕赵本山也于2004年2月2日在辽宁大学成立了本山艺术学院，旨在培养表演、导演、编剧等方面的高级人才。另外，还有国内著名的女演员吕丽萍于1996年创办的群星艺术学校，著名模特姜培琳于2003年创立的姜培琳现代艺术培训中心，以及香港艺人汤镇宗在内地创办的东方国际影视艺术教育中心等。

　　眼下大多民办艺校利用艺人走红经历来现身说法。像曾志伟在推广自己学校品牌时表示：“我们是‘实战型’教学，中心的创办者汤镇业、苗侨伟都出自香港TVB无线艺训班，因而中心借鉴了这种短期实战模式，其中有二十几门课程供选择。”但这种“短期培训”让很多家长质疑教学含金量，一位专业艺校老师评价：“民办学校大多不能保证学生学历文凭，属于一年短期培训班。虽然民办艺校课程安排挺充实，但落实到每门课程多是蜻蜓点水般的教学模式，有点像作秀，一些学生即使有试镜机会也只是在剧中跑跑龙套。”因此这种民办的艺校虽然报考者不少，但其出路并不是很明朗。他们的学历并没有很高的含金量，以至于很多学员不是重新再考“中戏”、“北电”，就是转行从事艺人经纪或公司企宣等职业。同时，这种民办艺校的学费还往往要比正规艺校更高昂。例如，吕丽萍创办的群星艺术学校，学费一万元，杂费一万元，每个学生第一年入学还必须缴纳三万元的赞助费。对于一般收入的家庭，供养孩子上民办艺校实是一笔数目不小的开支。

　　因此，一方面，明星办学红红火火，但是另外一方面也颇受争议。几年前，在吕丽萍所创办的北京群星艺术学校，就有该校的在校学生因“收费不合理，师资不全，经常被放课”为由，与其打了长达三四年之久的官司，而吕丽萍的败诉更使得此类影视学校声誉遭受严重打击。于是，网上有人不无玩笑地说：明星办学，究竟是“办学”还是“圈钱”？是“造星”还是“造梦”？

　　对于外界沸沸扬扬的声音，范冰冰却不以为然，她认为办学校是一种需要长时间才能显现成绩的工作，不是一天两天做给大家看的。她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她的学校已经审批通过，并有颁发文凭的能力。此外，为了让学生得到最正规的教育，范冰冰邀请了中央戏剧学院和北京电影学院的退休教师任课，还邀请圈中好友定期给学生们讲实践课程，同时还引进国外的教材并将邀请一些国外的老师任教。据范冰冰此前的经纪人张诗曼说，冰冰每年都会亲自到学校选拔演员，并给他们上课。

　　为了支持学生们的期末汇报演出，范冰冰把自己学生时代的衣服和以前拍戏闲置的戏服都拿到学校作为学生们拍戏的道具，得知毕业班的同学们把话剧的时代背景设置在清朝，范冰冰甚至把自己一直珍藏着拍摄《还珠格格》时的头饰也拿了出来。范冰冰笑称，每次回学校见到那些女同学，她都不忘督促她们减肥，而她自己在读书时也胖得要命。她表示办学校是个良心活，也是苦差事，要办学校就一定要正规，她说：“我不想办个两三年就荒废了的学校，必须有责任心才行。看到学生们的成绩，那种感觉真是从心底里涌出的开心。”而每一年度的招生、开学典礼、期中期末考试和毕业典礼，范冰冰说自己都会抽出时间出现在学生面前，关系重大的招生工作她更是亲自参与，一个一个地将报考的有潜质的艺术人才选拔出来。回忆自己当初上学时的艰难，21岁的范冰冰说，她希望自己可以用自己的能力，去帮助那些热爱表演，但经济上有困难的学生。

　　那么，范冰冰的艺术学校到底是怎样的情况呢？为了解真实情况，有记者曾以学生的身份打电话去范冰冰学校就办学质量、收费和就业出路等最受质疑的问题进行了咨询。接电话的是负责管理和招生的冯校长，她在介绍了学校的基本情况后表示所有学生都要经过面试才有入读资格，学校的一年制专业培训课程是围绕影视表演的专业内容，同时表示范冰冰不会亲自授课，这显然与此前小范经纪人所言自相矛盾了。

　　至于收费问题，据冯校长介绍，学校学制分为一年制、两年制和五年制，据说一年制为每年大约2.8万元，两年制和五年制为每年大约2.3万元。以一年制为例，每一学年有三个班，大概60名学员，每人收费2.8万元，也就是说一年的总收费就有160多万。对此，范冰冰原来的经纪人张诗曼就说，学校要生存，肯定要收费。范冰冰明星学校是按照北京教育局相关规定来收取学费的，这个价位得到了教委认可。当然，范冰冰的名气也是决定收费金额的因素之一，张诗曼说：“别的明星名气还不如冰冰大，收取的费用却更高。”那么，如此高额的学费都用到了什么地方呢？张诗曼说，学校的师资力量非常雄厚，花费重金请来的老师都来自于中戏、北电的讲堂。此外，学校的条件设备很好，五层小楼伫立在北京燕栖湖畔，风景宜人。其实且不论学校是否善用这笔高额学费为学员提供有质量保证的教学，让学生确有所获。单说这一年两万八的学费，显然对于中国的普通家庭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而相对于正规的学校而言，更是显得过于昂贵了。这与范冰冰此前所言的“去帮助那些热爱表演，但经济上有困难的学生”相对照来看，不免显得有点可笑。

　　实际上，其实这种影视学校最大的优势，就是为做着明星梦的年轻人提供了一个“入门”的台阶，张诗曼强调说：“我们学校能为学生提供更多的实践机会。冰冰的每部戏几乎都会让他们参加。”而冯校长也表示：“该校最大的特点就是能有更多的机会给学生进入影视圈实习，这也是范冰冰给学生的承诺。”但她也认为现在就业形势严峻，任何行业都要靠自己努力，所以范冰冰只能给学生一个平台，但要有成就还要靠个人的努力。来自有关方面的消息称，“范冰冰艺术学校”的毕业生中，有三人考入北京电影学院，两人考入中央戏剧学院，并有一名三年制的学生安晓慧获得了第一届中国国际广告模特大赛少年组的一等奖。但有记者报道，其在学校网页的学生风采中看到，虽然校方承诺将提供学生更多机会进入演艺圈，但真正能拍上电影或电视的学员寥寥无几，已经“成名立万”的更是一个都没有。

　　范冰冰表示，她一直在努力教学生们拿到影视圈的敲门砖，每年的寒暑假学生们都会安排实习，《墨攻》、《壮志凌云包青天》、《天一生水》和《封神榜》等影视剧中，都有不少学生参与其中，获得许多出镜的机会。但事实上影视圈一直处于供过于求的状况，即便是能在范冰冰的帮助之下跑个龙套，混个脸熟，那又能如何呢？就像前面记者所调查的那样，真正混出个名头来的一个也没有，而最大的成功却不过是在范冰冰的学校毕业之后，自己再考个北影或者中戏这样的正规学校。由此可见，范校长这学校要说对这些做着明星梦的少男少女而言有多大帮助，那还真是说不上。当然了，这也不能怪范校长嘛，人家不是说了么，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如今的社会竞争这么激烈，即使是有我们“范爷”这样的明星撑腰，演艺之路也是不容易。范冰冰妈妈那句激情豪迈的宣言“一个范冰冰成功了，有千万个范冰冰在成长”，不知燃起多少少男少女的明星梦，只是不知道，当这些怀揣着梦想追随着范冰冰脚步的年轻人，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时会不会埋怨范校长呢？

　　张诗曼表示，冰冰为这个学校投入了很多精力和财力。她不是挂名，也不是玩票，更不是为了敛财，“是为了社会公益”。她补充说，别的明星成名后，有开美容院的，有像任泉一样开酒吧的，但是范冰冰却选择了办学校，其实是很费力的事情，“现在的学生多难管啊！”她向记者呼吁：“冰冰走到今天这步很不容易，请外界不要再施加压力了。”要说范冰冰不容易，我们都能理解，但是要说是为了社会公益，那恐怕多少会有人不同意吧。其实不说收入了，当时这一票免费的群众演员，相信也会给“范爷”带来不少方便吧。尤其是在此之后，当我们的范校长又荣升为范老板之时。

　　2007年范冰冰离开华谊之后，就自己成立了工作室，当上了老板。其实，当上老板之后的范冰冰与此前也并没有太多的不同。在遇到王学圻之前，范冰冰所谓的工作室其实一共只有她一个演员。

　　王学圻原本是军人，一直在部队，像宣传、经纪之类的很少接触。他没有经纪人，也没有签经理人公司。当范冰冰和他合作拍摄电影《麦田》之时，两人变成了朋友。彼时，因为范冰冰工作室只有她一个人，工作人员大部分时间都闲着，而那个时候王学圻老师在宣传陈凯歌导演的《梅兰芳》忙得焦头烂额，就问范冰冰：“你们公司的同事都闲着，你也没事的话，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做一做我的事情？”正是在这样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才促成了王学圻与范冰冰工作室的合作。虽然在《麦田》之后，王学圻的相关宣传和表演接洽工作都交给了范冰冰工作室，但是，他们并没有正式签订有法律效力的书面合约。面对记者时，王学圻说：“算是签约了吧，不过我们之间没有签字画押，也没签什么合同。双方靠的是坦诚相见，互相信任。”

　　坦诚相见，相互信赖什么的，听起来是挺美好的，但是，这哪里像是一个老板该做的事呢？常言道，亲兄弟都要明算账，更何况是朋友之间。不知道范冰冰可曾想过今后可能遇到的矛盾和问题，毕竟有些事没说清楚，难免会有误会，而误会难免会带来矛盾。合同这种东西发明出来，显然是有它的用处的。而范美人显然还没有适应自己老板的身份，没有充分理解到生意场的规律。

　　后来，陈红为了陈凯歌的新片《赵氏孤儿》邀请王学圻参演，她向老板范冰冰电话询问相关问题。而我们的范老板还完全没有做老板的自觉，她接到陈红的电话，第一个反应就是“找我演戏吗？”当陈红笑着说“不是，是找你公司的”的时候，范冰冰还奇怪地反问：“还有谁啊？我公司只有我啊。”完全就把王学圻给抛到脑后了。据陈红说，后来和范冰冰谈王学圻拍片的事时，她也表现得特别爽快。她不是像一般经纪公司的老板先要问角色怎样啊价钱如何啊，而是很直接地表示说，只要没有时间上的问题，其他都好谈，甚至连片酬都没有谈，这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在做客《天下女人》时，主持人李艾听到这段故事时吃了一惊，对范冰冰说：“你作为老板吧，是要跟演员交代啊，连价钱都没有谈，你是怎么跟王学圻老师交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