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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艰难的过渡 (3)

  有个家庭顾问曾经说过,洛克菲勒家里的人最费钱的两件事是从政和离婚。内尔森两样都沾上了。甚至是在1958年他当上纽约州州长的时候,内尔森就已经瞄准了总统的位置。1959年,他对他的几个兄弟说,他计划了一次宣传活动,以便提高他在全美的知名度。那不是一次全面的活动,但他估计将花费100万美元,而结果证明那仅仅是开始。在后来的10年中,我们每个人都对他的政治捐献请求作出了反应,但劳伦斯是迄今最慷慨的。多年的朋友布鲁克·阿斯特也为他的活动捐献了大量资金,有时一次就是100万美元。但是,成为他最慷慨的支持者的是他在父亲去世后认真培养起关系的马莎,她给他提供的资助最大,仅次于内尔森从他的1934年信托基金中提取的资金额。

  1961年11月,内尔森宣布,他和托德已经同意离婚。对于我们家来说,这一宣布并不令人惊讶,但对我们大家来说,那是个痛苦的时刻。我总是把那件事看成是我对内尔森抱有的幻想破灭的开始—我看到了他的本质,不再把他看成是不会做错事情的英雄,而是一个为了自己巨大的野心几乎愿意牺牲一切的人。虽然我还是一如既往地欣赏他的远见和能力,一生都对他忠贞不贰,但我再也不会产生年轻时那种单纯的仰慕感觉。

  也许我和佩吉太天真了。最亲近的人往往最后一个才发现。当我们第一次听说内尔森与哈皮的风流韵事时,我们震惊了。哈皮(她的全名叫玛格蕾塔·菲特勒·墨菲)和她的丈夫罗宾·墨菲是我们多年的好朋友。

  罗宾的父母是詹姆斯·墨菲夫妇,在锡尔港拥有一幢度夏房屋,是我父母在那里的多年朋友。罗宾在战后遇到了哈皮,于1948年成婚,每年夏天都回锡尔港,就是在那里,我和佩吉与他们两人成了朋友。当我们参加东北港口船队—那是我们的当地游艇俱乐部—国际级单桅帆船赛的时候,罗宾来给我们当船员。我们4人经常乘坐“杰克塔”在缅因海岸游弋。

  我帮助罗宾在洛克菲勒研究院取得了生物医药研究员的位置,于是他和哈皮搬到了我们在第65大街后面的一栋房子里。当他们希望建造一栋周末乡村房屋的时候,我们便和内尔森一起怂恿父亲把家族拥有的波坎蒂克地产附近的地卖给他们。父亲很少将波坎蒂克的土地卖给家族以外的人,但他跟我们一样喜欢他们。当时,我觉得内尔森支持这件事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认为罗宾和哈皮会是好邻居。我事后才听说,内尔森在说服父亲卖地的问题上起到了重要作用。

  我丝毫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私情有了多长时间,但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内尔森没有露出马脚。父亲去世后,内尔森从许多束缚中解脱出来,完全露出了他的本性。没过多久,他就决定跟随自己强烈的感觉,与托德离婚,娶哈皮为妻。

  紧张关系

  在6个兄弟姐妹当中,只有劳伦斯参加了内尔森在1963年5月举行的第二次婚礼。内尔森没有邀请我们其他人。他不仅拆散了他自己的家庭,还破坏了我两个好朋友的婚姻。哈皮继续在波坎蒂克、在缅因州我们的生活圈子里转悠,但许多年来,我和佩吉已经无法对她产生同过去一样的感情。但是,时间最能医治创伤。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哈皮的关系又恢复了。如今,她和她的儿子们—小内尔森和马克—是家里的活跃分子。

  罗宾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再也不跟我们家发生任何关系。我和佩吉参加了几年以后他的第二次婚礼,试图与他保持联系,但是,他基本上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了。

  自从1929年的埃及之行—当时,我假装代表内尔森向她求婚—以来,托德一直是我的朋友。我和佩吉把她看成是我们家的一分子,无意与她脱离关系。但是,内尔森选择的居住安排使得托德的日子很不好过—他将他们在第五大道的32间房间的双联公寓一分为二:托德住在一层,内尔森和哈皮住另一层。虽然他们有各自的大门,但这种情形没人会觉得舒服。

  内尔森离婚后不久,就和我产生了我们之间的第一次严重冲突。当内尔森告诉我们,只要马莎表示父亲去世后她不想住在“基魁特”,他就想搬进去时,我和我的哥哥们并不反对。我们4个人—除了巴布斯和温—共同拥有“基魁特”,但是我和约翰、劳伦斯都各自舒舒服服地住在附近自己的家里,没有兴趣搬家。“基魁特”的正统装饰和庄重的布置更适合内尔森作为州长的需求。

  问题出在父亲和母亲留给我们4人共有的家具装饰上。内尔森想当然地认为,尽管有父亲的遗嘱,但是只要他住在那里,我和约翰、劳伦斯就会把所有的家具装饰和艺术品留在“基魁特”。我告诉他说,我完全可以理解他想留下大部分家具装饰的意愿,而且我也没有想过要占多少便宜,不过我和佩吉特别喜欢其中几件物品,希望把它们放到我们自己的家里。我建议我们继续使用在分配艾里家具装饰时采用的抽签方法,可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他住在那里,他的3个兄弟很可能拿不走什么。

  内尔森觉得我的建议无法接受,便勃然大怒,那气恼的样子是我前所未见的。他无法相信我会对他提出质疑。他说,他作为州长,需要“基魁特”来招待宾客,他希望一切都保持原样。内尔森声称他从事公共事业符合家族的最大利益,而正因为此,允许他保持“基魁特”的原貌很关键。我没有考虑退步的问题。最后,法律站在了我的一边,他别无选择,只好遵循父亲遗嘱的条款。他让步了,说我们应当不经过正式的挑选程序选取自己希望得到的东西。跟以往一样,一旦输了,内尔森就会接受决定,从此不再提及这个话题。他从来不会怀恨在心。

  高明的活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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