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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先前的那名丫鬟取来药粉,将她的伤口小心翼翼地处理好,沐浴之后,果然人也恢复了几分精神。“将这些衣服烧了吧。”

  指着地上那一堆沾满血渍的衣衫,风妃阅在丫鬟地伺候下更衣,眼睛落向一边,不再望一眼。她从来就不信,去到了异时空后还能回去的。与其苦苦地思索着怎样回去,还不如,一身轻松地想着如何在这里好好活下去,“是。”二人忙碌地开始收拾起来,榻上,从床单至被褥都是焕然一新,地上的碎渣滓,以及衣衫都被清理干净,不出一会,屋内便恢复了整洁。

  她才刚坐下不久,合上的门就被一把推开,一身戎装的君隐走了进来。

  风妃阅起身,望着背光走近的男子,微微眯起了眼睛,她想瞧出一点端倪,抑或是,些许的疑虑。而君隐,却是神态自若地对视着她,波澜不惊的潭底,瞧不出丝毫的异样,“看什么?”

  风妃阅抿唇浅笑,只是不语。

  下一刻,整个身子便被横腰抱了起来,她秀眉皱起,随着君隐的跨步而慢慢抚平,“去哪?”

  “回家。”他薄唇微勾,旁若无人的将她带了出去,城下,早有侍卫们在侯着,君隐下了石阶,直接将她放在了那匹汗血宝马的背上,长腿一迈,自己也上了马。

  城门大开,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走了出去。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骑马么?”君隐望着她因痛苦而隐忍的侧脸,上半身凑上前去,“我要让你适应,若是这点苦都受不了……”

  “就不配做君家的女儿是么?”风妃阅冷冷接过话语,双目直视,眼神尖利,“你放心,只不过是被刺了一刀,我的命大的很。”

  君家的女儿,她不免突生出几分好奇,“你所说的君家女儿,是不是从小便被你这样训练着,不知疼不知痛,形同傀儡?”

  下巴处,被伸出来的大掌一把攫住,猛地扭向身后,风妃阅差点以为自己的脖子都要断了,睁眼,君隐那掩饰不住的怒意就蔓延在眼前,“记住,你只是一个替身,不该知道的,千万不要好奇。”

  五指,逐渐收拢,风妃阅‘啪’地一下覆上他的手腕,纤细的手指紧握住,使劲全力一把将它拉了下来,“你以为我感兴趣?”单手摸了摸两颊,牙关酸涩,“若不是做这替身,谁愿意做你什么君家的女儿。”眼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差,她低眉一瞅,拉开笑意,“本来就是么。”说完,便转过身去,望向前方。

  男子紧绷着俊颜,马队顺着官道,一直朝着北方而去。

  过了几个时辰,风妃阅才远远地望见了一座集市,未见其景,先闻其声,热闹的嘈杂声传来,一片盛世祥和,与先前的络城大相径庭。

  身后,传来一阵隆隆的鼓声,原先议论纷纷、交头接耳的人群一一回过头来,见到那长长的马队,急忙跪下身子,朝贺不断。原先拥挤的道路,一下被让了出来,君隐一勒马缰,便带着风妃阅一路向前。

  这里,应该是炫朝的帝都,整个繁华程度丝毫不亚于现代的车水马龙,栉比鳞次。没过多久,就看见一座奢华的府邸出现在了眼前,风妃阅抬眸一看,原来,这就是君府。

  府前,两座石狮赫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威风凛凛,獠牙肆露,赤金的铜柱上,高挂着一排红色的大灯笼,喜庆异常。

  “少爷回来了……”

  君隐跨下马背,双手托在风妃阅的腰上,将她带下马。守在府前的李管家早就伸长了脖子,盼着他们的归来。使唤了边上的家仆去通报,李管家这才快步上前,“少爷,您可算回来了。”闲谈间,视线自然地落在了风妃阅的脸上。

  “小,小姐?”久经风霜的老脸难以置信地僵起,她面无表情的迎视,只一眼,便别开眼去,望向府内。

  “阅儿,阅儿。”眼前一亮,只见一名身着华丽的美妇人急促地提着裙摆,往这边跑来。

  “进去吧。”边上,君隐冷眼睨视,率先步上了石阶。

  不等走近,那妇人便满心欢喜的迎上,“君儿,你来信说阅儿也回来了?”

  君隐挡在了风妃阅的身前,一把声音冰冷而无温度,“二娘,舟车劳顿,阅儿她身子不适。”

  “君儿……”

  风妃阅从他的背后探出脑袋,只见那长廊间,一下就来了好几个打扮富丽的女子,最前方走着的,是一名中年男子。

  “娘。”君隐望着那男子边上的妇人,开口轻唤道。他走上前,行礼,“爹,孩儿回来了。”

  “好。”男子将他搀扶起来,一行人的视线,便都落在了前方的风妃阅身上,大夫人按捺不住就要上前。

  “臣,参见皇后娘娘。”而边上的男子,却是双手一拜,跪了下去,冲着那满心焦虑的大夫人说道,“阅儿既是我们的女儿,更是当今炫朝之后,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一点礼仪都忘了?”

  那夫人生生的收住脚步,折身跪在了男子的身侧,后边的众房女眷见状,悉数下跪,只有君隐,冷眼旁观。

  “参见皇后娘娘。”

  风妃阅想了千百种见面的方式,却独独,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份,皇后?

  那一日,络城之内的那名男子,却是当今炫朝之帝,那自己同他?

  她惊愣地站在了原处,黑色的兽皮手套,囚笼中被禁锢住的女奴,泛着寒光、被烧得通红的烙铁,一声堪比一声的惨叫惊惧声……

  全身上下,一阵哆嗦,风妃阅望着那跪了一地的庭院,只觉心一下子像是被推入了谷底,而那罪魁祸首,却是双手环胸,一脸戏谑地看着好戏。

  每个人的头都垂地低低的,且不说自己同君隐的心知肚明,单就先前自己在他手中所受的苦,今日也得讨回几分,“既然,爹爹和娘都尊阅儿为一声皇后,那,哥哥为什么不跪!”

  一语中,却是带着不容忽视的凛冽,她不是君子,她就是这般,有仇必报。

  君隐原先斜靠在柱子上的身,僵了一下,他刻意地放慢动作,将脊背拉得直直的,语气,带着冰凉之意,“你说什么?”

  “君儿。”地上的男子,却是抢先风妃阅一步,厉声喝止,“跪下。”

  然,君隐却仍是纹风不动,只是一脸怒意的瞅着她。

  风妃阅嘴角含笑,就是不吱声,好,你不跪,我就让你的家人继续跪着。

  “君儿,国家,国在家之前,阅儿是当朝国母,你给爹跪下!”男子一甩手,宽大的衣袖飞扬成对折,满面肃容。

  风妃阅咬着唇,强忍下笑意,她管不得今后的路,却执拗得偏要报这一日的仇。

  君隐死盯着她的脸,最终还是脚一弯,单膝磕在了光洁的青石板面上,“臣,参见皇后娘娘。”

  满意笑开,风妃阅望向园子的眼这才转了回来,却是不期而遇的,与先前的那名妇人对视,那,是君府的二夫人。

  她并未多想,只是依葫芦画瓢地学着样子,“都起来吧。”

  “谢皇后。”

  众人起身后,大夫人才熟稔地上前,一把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里,“阅儿,你可让娘担心死了,这段日子你去哪了,皇上说你在宫内突然失踪,全城的锦衣卫都出动了,差点就将整个京城翻了个个。”

  面对一连串的问话,她自是一句都答不上来,望着她一脸的尴尬,君隐也不作声,自顾自地起身。

  “就是,阅儿,你这一走,皇上他……”先前的那名男子,也就是炫朝权相带着几分不悦的沉下脸色,“皇上他差点借机将我们君家连根拔起。”

  “爹。”身后的君隐,这才上前,两眼满含深意地落在风妃阅身上,“阅儿她,是孩儿在沙漠中找回来的,当时她身受重伤,大夫说,之前的事她已经记不清楚了。”

  “什么?”君相爷忍不住拔高几分嗓门,“那可如何是好?”

  “阅儿,告诉娘,这段日子你去哪了?”大夫人两手捧住她的脸,望着到颈间的波波头,眼眶里面一阵晶莹,“你的头发怎么这样了,谁剪的?”

  这般过于的亲昵,风妃阅不习惯地退后了一步,“我真记不得了。”

  望着她的疏远,大夫人怔忡地站立在原地不敢上前,身后跟着的众房女眷也议论纷纷起来。

  “好了,先带阅儿回房。”君相爷一摆手,便将其余人等遣散,只留下几人,带着风妃阅穿过几道廊子,来到了一间厢房前。鱼贯进入,她随眼望去,这应该是女子未出阁之时所待的地方。

  大夫人一个劲地拉着自己的手,而君隐同相爷则是满面的严肃,时不时地交谈,视线从未在她身上移开过。风妃阅被拉坐在凳子上,两人过了一会也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得马上安排阅儿回宫去。”君相爷历经沧桑的眸子中透着一股老练,“若是被皇上知道了阅儿现在藏身在君家,怕是不好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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