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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媚药背后

  他这句我们换个地方,将已深陷情欲中的我猛地惊醒。当年我和寻在皇陵里的第一次,也是这样深情地吻着,要求换地方,那棵让人留恋的樟木树,那个美好的下午……

  不可以,我怎么可以因为一时的生理需要而背弃了寻?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更何况我不能害了夜寻欢,我怎么忍心伤害他?

  我能抵过那药力的,当初在皇陵里若不是寻找来,那药力也散得差不多了。那次,是我借着体内残留的药力故意勾引他。

  夏之洛的身体非常奇特,受了伤,伤口的愈合能力比普通人强,中了媚药也可以自我缓解。还有在和他遇上黑店的那一次,他说那灯芯里有迷药,但我并没有中迷药。

  是的,这次我也一定能扛得住,能熬过去。

  我不要伤害他,不要像霍无影说的那样害死他,不要……

  我用尽全力,猛地将他推开,往后退了一大步,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因为突然浑身冰冷,身体虚软,摔倒在地。

  “洛!”他惊呼着要过来扶我。

  我额头已开始微微渗着冷汗,忍着那股寒气带来的冷战,撑着身体一点点地往身后就只有二三十公分距离的一株竹子挪去。我靠在竹子上,从头上拔下那支蝴蝶簪子抵住自己的颈间,对他道:“你给我走开,不要再过来,你要是再过来,我就用力刺下去。”

  他顿住了,难以置信地望着我,声音里带着挫败,问道:“为什么?”

  我哽咽道:“因为我不想你死,我体内有黑寡妇之毒,我不能因一时的情欲而害了你。”说完,我的眼泪落得更凶了。

  他听了我的话后,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不想害了我?不想我死?假如我在乎生死的话,我就不会从客栈一直缠你缠到现在。从客栈到这里,一路上,你看我对哪个女人多看一眼或是多说一句?因为在我心目中,你是独一无二的。为何我宁愿被你骂得狗血喷头,也要去招惹你?因为喜欢看你的神情,喜欢听你的声音,想要了解你。为何我收着那根簪子至今都不愿还你?因为只要簪子一天在我身边,你就会留在我身边一天。

  “记不记得我们出来的第一夜就遇到的黑店,从那店小二出来,热情地为我们牵走马匹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那是一家黑店,为何还要执意带你进去住店?因为你倔犟,什么事都只愿独自承担,我希望你能有脆弱的一刻,能像个小女人一样,娇弱地主动投进我的怀抱。

  “从跌落望连山谷的那一刻起,为何走了二十多天,那么长的日子,那山谷却像永远走不完似的?是因为我不想带你出去,只想和你在一起,过那种神仙眷侣一般的日子。

  “每一次住客栈明明都有两间客房,为何我总是喜欢半夜摸进你那间屋,死皮赖脸地硬要和你挤一张床?因为只有抱着你入睡,我才觉得安心。只有在那一刻,我们才贴得最近。

  “为何一路上对其他人我都称你为内子,却唯独对衡敏称你为表妹,唯独那晚抛下你和她去花舞园?除了想激起你的嫉妒之心以外,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她来者不善,我不会冒任何风险让你受到伤害。洛,那么多个夜晚,我拥着你,在你耳边对你所说的话你全都忘了吗?从第一次在你房里拥着你睡觉开始,我就步步为营,处心积虑要让你爱上我。我要你跟我回蝶宫,是因为我要你做我的妻子,我要照顾你一生一世。为何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的心?我以为花神湖上那次小别后会让你认清自己想要什么,可为什么你还是这么固执?”

  我握住簪子的手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放下了。

  他抓住我的双肩,深情地对我说出这一大段表白,让我暂时忘了那冰火两重天所带来的痛楚,却让我更加为他心痛不已,情绪也变得更加激动。

  “不要再说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们不可能的。我不能对不起他,你知不知道,是我害死他的,假如不是我冲动地跑过去,他不会为了救我而坠崖,是他用尽全力将我抛向了崖顶。当你对我说,想要见他就要好好地保重身体,你知道你这句话给了我多大的动力?你对我的心,我全部都知道。但你知道吗?从十三岁那年到十九岁那年,‘她’对他狂热的爱持续了六年,在十九岁那年‘她’死了,换成了我借尸还魂占了‘她’的身体,承载了‘她’所有的记忆和爱。我再度爱上他,也延续了‘她’对他的爱,直至今日我二十五岁,又是一个六年。整整十二年,再没有任何情分能够超越这十二年的感情。今生今世除了他,我也绝不会再爱上别人。呜呜呜,我不想背叛他的,我也不要,我不要,不要……呜呜呜……”

  “傻瓜,你这个傻瓜……”他用力地将我揉进怀中。

  虽然体内鼓噪的欲望没有先前那么激烈,他身上所散发出的男人气息还是很强烈地在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窝在他怀里,挣扎着,对他道:“你放开我,不要管我,再坚持一会我就能撑过去。我曾经中过媚药,只要能撑过去就会没事的。”

  “你那不是撑过去的,是他帮你解的。”他高声道。

  我震惊地从他怀中抬起头,瞪大双眼愣愣地望向他。寻和我的那一次,他怎么会知道?

  他扶住我的肩,晃着我道:“洛,你看着我。我问你,倘若他的容貌变了,性子变了,什么都变了,甚至把你也给忘了,再遇到他,你还能认得出他吗?”

  我惊愕地望着同样在流泪的他,抓住他的胳膊急道:“你在说什么?”

  “倘若他的容貌变了,性子变了,什么都变了,失去记忆了,总之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你还能认得出他吗?”

  他执起我冰冷的右手慢慢地摸向他的脸颊,指引我撕开了他那张戴了很久的人皮面具。

  辗转反侧时,我无数次幻想过他真正的容貌。

  当那张让我困惑了多时的假面被揭下时,我瞪大了泪眼,终于看清了那隐藏了很久的真正面容时,熊熊烈火燃起,瞬时在全身蔓延开来。

  我举起右手,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

  五年了,让我魂牵梦萦的男人,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依然超凡绝尘的他,剑眉,挺鼻,依然性感如昔的薄唇,依然摄人魂魄的深幽双眸,依然是那张会夺去我呼吸的面容。五年的岁月痕迹,只让他变得黝黑些,唯一不同的就是右眼下多了一只只有指甲大小的银色蝴蝶,以及眉心多了一颗血痣,他的魅力却是丝毫未减。

  和霍无影喝醉了的那一晚,我朦胧间看见寻抱着我回到房里,和他同床共枕,原来不是我做梦,也不是我酒醉,而是真的是他。

  几个月来,一直死皮赖脸地待在我身边,霸道无礼地躺在我身边,让我矛盾让我发狂让我动心被我称作流氓色坯无赖的人,竟会是我日夜思念的人。

  这到底算什么?他把我当什么了?

  泪水宛如洪水泛滥一般,抑制不住地流下来。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一直幻想着你没有死,每一年在你坠崖那个日子,我都会花上一个月的时间去阴阳谷找你,期望能够在那里碰到你。五年了,一次都没有碰到过你,可我从未放弃过。为了你的承诺,为了我答应你我会好好地活下去,我饱受身心的煎熬活到了今日。这些日子里,你都在干些什么?玩猫和老鼠的游戏?曾经是这样,什么话都埋在心里不说,如今还是这样。什么叫把我给忘了?忘了你还能找到我?忘了你还能知道我是谁?忘了我你还能知道那一次我中媚药的事?你把我当什么了?上官寻——”愤怒使我压住了体内药力的再次发作,我恨不能掐死眼前这个该死的男人。

  “洛,我……”

  “叫什么叫?你除了会这样叫我,你还会跟我说什么?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这样眼睁睁看着我,为了上官寻和夜寻欢两个不同的男人却又是同一个人,我那样地痛苦,矛盾,挣扎,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玩?难道是我下贱,生来就是要被你虐的?以前恶劣,现在还是这么恶劣。要是你早点跟我坦白,我至于像个疯子一样把司行风当成你追着跑,被他逼着去看那惨绝人寰的雏妓开苞,弄得自己心悸再次发作?如果不是我破釜沉舟,在那间屋子里被人任意凌辱的就会是我!”我越说情绪越激动,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在嘶吼,而他,无言以对。

  “上官寻,你这个浑蛋,浑蛋,浑蛋……”我发了疯一样地捶打着眼前这个让我爱到发狂的男人。

  他紧紧地拥着我,不停地在我耳边说着对不起,任由我发泄。

  “呜呜呜……”

  五年的等待,五年的相思,五年的委屈,都在这一刻爆发……

  直到我发泄够了,无力了,才趴在他的胸前抽泣,他的手不停地顺着我的发丝轻抚着。

  “洛……”他轻轻地捧起我的脸庞,深情的呼唤由他的唇瓣轻轻逸出,带着动人心魂的温柔,吻去我流下的清泪。

  现在的他和以前大不相同,脸皮极厚,依然没有口德,对我甚至还学会使用卖乖这招。我气愤地躲开,却又不甘地咬向他的下巴,啃咬着,啃咬着,就变成了两个人的唇齿相依。

  不知道是冰火两重天残余药力的作用,还是我盼望这一天盼望了很久,抑或是气愤他的隐瞒和欺骗,我像个欲求不满的色女人,死命地蹂躏着他那两片让我渴望了很久的性感薄唇。

  我的寻真的回来了,真的回到我的身边了……

  无论他是谁,我都不用再受内心的煎熬了……

  爱上两个人的滋味真的好苦……

  现在,流下的每一滴泪都是喜悦的,再度拥抱着他的感觉,整颗心都是放飞的。

  “上官,真的是你吗?”我呢喃着,紧紧地抱着他,真的好想永远都不要再放手。

  “是我。”他轻声应道。

  再度啃上他的唇,我的双手也在不知不觉中,不安分地探进他的衣服内,在他结实的胸膛前不住地肆意骚扰。

  邪恶的坏东西,身材干吗没事练得这么好,比以前更能引诱少妇犯罪,上次在望连山时就让我垂涎了好久。可恶的家伙,居然忍心让我苦苦地等了这么久。我坏心地报复地在他两个已经坚挺的乳头上各自轻捏了一把。

  他倒吸一口气,诱惑人的喘息声清晰地传来,以及在我指下被挑逗得愈来愈烫的肌肤,倒像是他中了媚药。

  他开始热烈地反攻了。

  我想起我体内还有黑寡妇之毒,顿时紧张了起来,终于找了个能开口的机会,道:“上官,我们不能,我体内……”

  “嘘,三个月,熬过三个月就行了……”他含着我的耳垂,以舌头轻挑。

  “我不要……你冒险……”那冰火两重天的药力真的被我撑过去了,但现在是我自己开始心猿意马了。

  “嘘,我不要做和尚……”

  “上官……”我嗔道。

  “嘘,这事早晚都要解决。之前我没有这么做,是不想逼你做你不愿做的事,每晚抱着你,你可知我要受多大的折磨?相信我,没事的。”

  他改攻我颈窝,晕,好痒,原来我这里很敏感。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嘘,我们换个地方……”

  “……”我的小小犹豫之声最后消失在两唇相贴之时。

  当知道他是寻,也是夜寻欢的时候,我心底竖起的那道“坚不可摧的贞节牌坊”,轰的一声,瞬间被推倒了,这真是让人有点哭笑不得。

  失而复得的寻比以前热情了太多,从他被我叫做夜寻欢的时候,就向我展示了他重生后的无敌八爪功。

  在他的百般诱引之下,我们又换了地方。

  不知是他早有预谋,早就知道这竹林有个废弃的竹屋,还是就这么凑巧,这个废弃的竹屋让异常“饥渴”的我们这么“走运”地碰上了,这竹屋成了我们俩二次在外偷情的又一场地。

  “这是什么?”他手中正握着从我衣内掉落的白虎石。

  “好东西。”我道。

  “等等,这石头怎么这么眼熟?”他轻皱一下眉,想了一会儿,便从衣服里摸出了五年前送我的那根簪子,举在我面前,“你看这是什么?像不像?”

  我定睛一看,原来那簪子里一直嵌着的怪异石头竟然和白虎石差不多。加上我后来送给笑笑佩戴的朱雀石,我不就有三块了?天哪!我这个跨时空的无敌超级大衰神,什么时候开始转运了?这天下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一下子竟被我占了四分之三,只要找到最后一块,其中的奥妙就能得知了。

  四石相交,乾坤扭转,一统天下。

  说不准这四块石头凑到一起,就是一份藏宝图,看看那些武侠小说里,不是争武林绝学,就是争藏宝图。而能让人一统天下的,无非就是旷世宝藏。

  我兴奋地对着寻叫了起来:“这个是白虎石,我还有一块朱雀石,不过在笑笑那,而这个是你送我的,那么这块不是青龙就是玄武了?”

  我在他眼前晃了晃白虎石,期待他的答案。

  “想不起来。”他弱弱地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抹异彩,紧贴着我道,“洛,过会儿再看这两块石头,眼前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更重要的事?什么事还能比发现宝藏更重要?

  我挑了挑眉,刚把视线从两块石头上移到他的脸上,唇就被封了。

  哼哼!原来这就是更重要的事……

  在我们的衣服一件件滑落后,他瞧见我胸前两个深深的牙齿印,立即暴跳起来,“是他咬的?胳膊被什么东西给伤的?绳子?”

  心疼,怜惜,气愤,抓狂,这是我在他脸上能够读出的信息。

  我嚷着:“还不都怪你,你早点跟我坦白,我至于受这种非人的折磨吗?你跟霍采花两个人,笨得跟猪一样,找我这么个大活人竟要找两天,你们蝶宫不是号称天下第一宫吗?不是很牛的吗?假如今日你再不出现,以后想见我,就可以直接去百花堂翻我牌子了……”他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气得浑身发抖。

  该死的花清琳,居然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要不是他及时赶到,我这次真的可以与阎罗王零距离接触了,上次没成功会面,这次铁定成。

  他以食指轻点住我的唇,对我摇头,不许我再乱说下去。

  “洛,对不起……”他痛心地轻声道。

  他的唇贴上我的伤口,一一轻吻。

  其实我早就不痛了,感谢那惊人的愈合能力。

  我这个人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之前气得恨不得掐死他,现在喜得恨不得吃了他……

  我这辈子真是栽在他手上了,什么我体内还有黑寡妇之毒,早在被他吻得晕头转向时,一概抛至九霄云外……

  我也不想做尼姑,这到嘴的“肥肉”岂有不食之理,何况是如此秀色可餐的一块“肥肉”,岂能放过?这干柴与烈火碰到一起,必燃无疑,第一个惨遭毒手的便是那张竹床,下场便是五马分尸……

  寻告诉我那日坠崖时,比较幸运,被树挡住,掉在半山腰上的一个洞口处,被他的师傅无意中“捡”到,顺势“捡”回了蝶宫。他太出色,很快便做了蝶宫的夜使。

  可能是摔下山时撞到头,所以以前的事一概不记得,也是在遇见我之后,曾经的记忆才断断续续地浮现在脑海中。

  本来我们两人还想聊一些两人分开那五年的事,却发现要讲的事太多,不知从哪儿开始讲起,所以商定以后一天说一件事,说上半辈子。

  “上官,你说你坠崖后失忆,如今也只是想起了一点点以前的事,那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们俩……关系的?客栈?”我比画了下,对着正在帮我伤口上药的寻问道。

  “是你房里的那幅画,我还不至于连自己都不认识。不过,知道你是我内子,”他偷吻了一下我,“是你亲口告诉我的,着实有些意外。所以之后我这外子是当仁不让。”

  我的天!脸皮真是够厚。

  我又回咬了他一口,嗔道:“你真的很过分,那么早就知道了,为何不肯告诉我?”

  他的双眸在不停地闪烁,往他处瞟了瞟,然后又回到我的脸上,道:“不想回到过去,以前的记忆不复存在,何必勉强自己去回忆,不如把握眼前。怎奈我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用,偏偏你是个死心眼不开窍的傻瓜。”

  “说什么呢?我是傻瓜,你是什么?傻瓜相公?”我笑道,学他以前,弹了一下他的脑门。

  他又来卖乖了,额头抵着我的额头,时不时地偷吻我。

  “啧啧啧,你的性子真是变得豪放了许多,豪放男,你跟谁学的?”我挑了挑眉,开始行使我这个内子的权利,在他结实的胸膛前又留下几道我独有的印记。

  “一个烦你烦到让你连想到他都会发狂的人,到了蝶宫你就知道了。”他神神秘秘地道。

  又不说,这点真是一点都没变。

  “女人?”我眯了眯眼。

  “错,男人,一个就像你口中经常说的,有点变态的老男人。”说到这个老男人,他漂亮的眼眸中堆满了笑意。

  “喜欢摸麻将的那个?”我拍了下手道。

  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又往我身上蹭过来。

  我的心陡然一凉,滴汗,但愿他这位师傅是个“正常人”,不然怎么能调教出现在的他?

  “对了,想起来了,我被关在百花堂暗房的时候,看到你和霍采花在那间屋里,也听到你们说的话。霍采花说什么你把谷内谷外的女人都收拾得服服帖帖,说,这五年里,你趁我不在的时候,除了那个女人,你还勾搭了几个?”

  “我说了那么多,你就听到这一句?”他也不甘示弱地回道。

  怎么可能就只听到这一句,那句“今生今世,我的妻子只会是她一人,其他女人什么都不是”让我痛哭了很久。当时,我只是以为那是夜寻欢对我的表白,再也没想到,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

  我真是个傻瓜,谁能保证人的性子一生一世都不变,我不就变了吗?从以为失去他的那一刻起,就变得颓废消沉。对食物的偏好,也有可能随时间的推移、环境的变化有所改变。字体不一样,也可以是练出来的,再说,我几年前的字和现在的相比,初看也会认为是两个人写的。

  一样的声音,一样的气息,一样的吻,还有一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细微之处,我怎么就分不出呢?怎么这么白痴就没注意到呢?

  我又一边蹂躏着他,一边含含糊糊地骂着,“哼!可恶的家伙,还是那么恶劣,除去那五年不说,又害我伤心了那么久。可恶的家伙,什么失去记忆,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把我当老鼠一样耍着玩?可恶的家伙,说什么那三八女人来者不善,不想我受到伤害,还不是拿着烙上我洛宝印记的双手去抱那个三八,还用属于我的唇去给她喂酒?我叫你为我守身如玉的,你全当耳旁风了吗?可恶,咬死你!”

  “唔……痛……我哪有,明明是你看错了。天那么黑,你又站那么远,看错了,其实我是拿簪子抵着她的脖子……”他轻舔了几下已被我啃咬到红肿的唇抗议着。

  真的只是拿簪子抵着那女人?得知真相,我心中万分雀跃。

  “好啊,你明知道我站着暗处,还……等等,簪子?我的簪子?可是五年前你送我的那支?”见他点了点头,我嚷道,“给我,我要拿最烈的酒去消毒。”

  邪恶的坏东西,明知道我躲在暗处,还让我看到那暧昧的一幕,他是故意的。

  “消毒?”

  “当然要消毒,谁知道她有没有狂犬病、SARS外加禽流感?”上次把我打落水的事,我可是铭记于心呢。叫衡敏是吧,日后待我去了蝶宫,我一定让将军好好地“伺候”她一番。

  “很早之前我就察觉你的言行与常人有异,今日的话更加明显。”寻把手伸至我额头探了下,不痛不痒地说了这么一句。

  这是在说我神经病吗?讨厌。

  紧接着他的话又让人异常窝心,“往后的日子还长,你的事你会慢慢地说给我听,嗯?”

  我会心一笑,又想到那日霍无影问他的话,我便有些忧虑,问道:“为什么霍无影会说我会害死你?”

  他的目光又开始闪烁不定,他沉思了很久,轻掬一束我的秀发,笑道:“怕我求偶不成,早晚被你这个妖精给逼疯。”

  这叫什么回答?

  抬眼对上他深情的目光,我的脸微微有些发热,对他,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再放手。于是对他说,“从今往后,无论上天入地,你绝不可再抛下我一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我再也承受不住再一次的生死离别了。”

  我又趴在他怀中哭了起来。

  他轻应一声,温柔地为我拭去眼泪,调笑道:“唔,老婆大人,让为夫伺候你穿衣吧。”

  唉,如果他还戴着夜寻欢那张面具,我一定会一拳揍扁他。

  虽然夜寻欢的那张脸是他自己创造出来的,但无论怎样,那样平凡的一张脸却已深深烙进我的心中,曾经一度我心底的那道防线差点被击溃。还好,他们都是寻,也只有这个男人才会让我彻底失了防备。

  “上官,其实,你易成夜寻欢的那张脸,蛮让我怀念的。”我忍不住道。

  寻的黑眸变得亮亮的,好看的唇线立即提上45度,只听他道:“那好,你喜欢我早上用这张,晚上用那张?还是早上用那张,晚上用这张?要不,今天用这张,明天用那张?”

  “……”对他,我真的无语了。

  这是人脸啊,不是猪皮哇。或许,这人脸和猪皮对于蝶宫的人来说都一样。

  让男人伺候的感觉还真不赖,何况还是一个曾经极度大男子主义的美男。

  他帮我系好了身后胸衣的细带后,我偷乐着等他再给我穿衣服,却半天没有动作。正纳闷着,回头望了他一眼,却发现他面色惨白,身体有些摇摇欲坠,表情异常痛苦,好似在强忍着什么难言之痛。

  我慌乱地穿起自己的衣服,扶住他急急地道:“上官,你怎么了?”

  忽然,他的口中喷出一大口黑血,比那晚我在杨府看到的颜色更浓了一些。他又像曾经在皇陵时那副虚弱的模样,软软地倒在我怀中,依稀只听他说了一句:“洛,你左肩的那个血痣真的很美。”说完,他便昏了过去。

  血痣?五年多前在那破祠堂里,齐哥也说过这样的话,但我也没无聊到去看那颗血痣究竟长的什么样。寻跟我提这个做什么?

  “上官,你醒醒啊!到底怎么回事?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是洛宝啊。上次在杨家,你也是这样,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在皇陵时,他吐的是鲜血啊,那是因为练功被我打断,受了内伤才会吐血,为什么现在吐的血是黑色的,而且无缘无故就会吐血?他肯定还有事瞒着我,霍采花说我会害死他,一定另有隐情,并非他戏言的被我这个执著的笨蛋给逼疯。

  这一次,无论我怎样拍打他的脸,他的双目仍是紧闭的。

  我的心才刚刚升上云端,却在刹那间又跌至谷底。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难道老天爷真的就这么残忍,让我再次亲眼看到他离开我?

  我究竟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上官,你答应过我,不会丢下我的……”

  “夜使大人在这里。”

  我哭得惊天动地,来了四位莫名其妙的人,三名男子和一位十来岁的小姑娘,皆是身着紫衣。男的,两个身材高大魁梧,一个身材修长,稍稍瘦弱些,均戴着银色蝶形面具;那位小姑娘戴着面纱,个头虽矮小似儿童,但行为举止却与成年女子无异。

  他们是蝶宫的人。

  霍无影也跟了进来,盯着我看的双眸也变得冷漠起来。

  他们都是来救寻的吗?寻没事了,不会有事的。

  我激动地拭去眼泪,扶住寻的身体,让那个小姑娘给寻把脉。

  那小姑娘探过了寻的脉象后,便从身上摸出一个药瓶,从中倒出一颗药塞进寻的口中。随后对另外三名男子点了点头,便起身对其中一男子做了个伸手要东西的动作,那男子二话不说便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放在她手上。她看见银票后,两眼闪着异样的光彩,从怀中又掏出一个药瓶,抛给那男子后便出了竹屋。

  照我的经验来说,她这异于常人的举动,应该是去数银票了。

  这个小丫头,这种时候还有闲情数银票!

  这蝶宫里的人真是……让人无语。

  这气氛,总有种让人说不出的压抑感。

  那名男子倒出药瓶中的药丸塞入寻的口中,并向其他两人轻点了几下头后,便将寻从我的怀中猛地夺走,另外两人迅速地拦住了我。

  我大惊,但看他们的举动,是要把寻带走,而且不允许我再碰寻分毫。

  我本能的反应就是跳过去拦住了他们前行的路,急怒道:“你们究竟什么意思?你们要做什么?要带他去哪里?”

  看不透他们三个人的表情,但我能感觉到面具下那一道道不友善的目光。

  “让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为首的那名男子冷冷地对我道。

  这口气岂止是不友善,好似把我当仇人一样。我诧异地望了一眼霍无影,他一脸的无奈。在对上我的目光后,随即又将脸转向别处,轻咳了几声。就算他们要救寻,也没必要这样对我,还要强行把寻从我身边带走。

  我咬了咬唇,板起一张脸,怒道:“放开他!”

  另一名男子道:“火蝶,不用理她,我们走。”那男子说着便一把推开我,和那名被他称为火蝶的男子一起架着寻出去了。

  我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好几步,正好被霍无影扶住。

  霍无影的口气中带着丝无奈,轻声道:“你……就放了他吧……”

  “霍无影,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呢?你知不知道,他是我丈夫,你叫我放了他?你怎么不叫那两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放了他?”我大声怒吼着一把推开霍无影,正欲冲出去,却被留在屋内尚未出去,那名身材修长偏瘦的男子以一支竹箫点住了穴道。

  “她就交给你了,我们先行一步。”那名点住我穴道的男子对霍无影说完便转身出去。

  “等他们带岑走远了,我自会放了你。”霍无影淡淡地道。

  眼看那名男子也出了竹屋,我却被定在这里,一动也不能动。我咬牙切齿地望着霍无影,他在白虎国见着司行风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夜寻欢就是寻,却不告诉我,如今还帮着这几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我对他吼道:“霍采花,你们几个到底想干什么?他是我丈夫,是我失散了五年多的男人,你知不知道?你们这算什么?棒打鸳鸯?”

  “我……”霍无影顿住,无言以对。

  我怒目而视,吼着:“霍采花,算我瞎了眼,才把你当朋友。”

  “你以为我喜欢做这种事?”霍无影面容扭曲,大声吼了我一句,转眼又软了语调,“洛洛,对不起,这是我们的任务。为了岑,为了蝶宫,即使命丧黄泉我们也在所不惜,你……还是让他们走吧。”

  “霍无影,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们都给我站住。”我冲着门外的那三个夺人夫的男子叫着。

  霍无影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段话,让我更加恼火,他望着我的眼神充斥着复杂的情绪,最终一言不发地也转身出了竹屋。他和那三名男子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些什么,而我只能僵在屋内拼命地嘶吼。

  未几,他们的谈话结束,那三人真的要带寻离开了。

  该死的,不可以!

  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和寻分开。

  无论是什么理由,都不可以。

  无论是谁,都不要想。

  我不知道什么叫做气沉丹田,我只知道我要拦下他们,我只知道我不能再让寻离开我。

  当下我只觉气凝双臂,有股强大的力量震荡我的全身。

  “呀——啊——”

  他们已走出二三十米开外,我凭着意念引发内力,冲破了被封住的穴道。方能动,我便奔出竹屋外,霍无影和那位小姑娘瞧见我,惊愕至极。我也懒得跟霍无影这个家伙多说一句话,冲着那三人大喝一声:“你们给我站住!”

  那三人齐刷刷地回头,震惊地望着我。

  我往前又追了几步,厉声道:“放下他。”

  火蝶冷冷地开了口,“别以为仗着有夜使护着你,我们就拿你没办法。”

  “不管你们想要怎么对付我,但是今天,我绝不会眼睁睁任凭你们把他带走。”我高声道。

  “劝你最好不要逼我动手,否则,即便是得罪了夜使,我火蝶命丧黄泉,也依然会杀了你。木蝶,我们走。”

  理智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要将我最爱的人从我身边夺走。体内那股潜藏的力量持续地被激发出来,一下子爆发开来。

  趁霍无影震惊之际,我冲至他身前,迅速地抽出他剑鞘中的剑,向那三人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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