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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倾三国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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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唇,洁白的牙齿在红润润的唇上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很是犹豫的模样。

“我有秘密通道。”半晌,他终于开口。

我愣了一下,“秘密通道?你是说……能够出相府?”

“嗯。”他点头。

“快带我去!”我忙站起身,将书收进挎包里,一手拉起他的手,另一手摸了一下包里的那把瑞士军刀,心里舒坦了一些。

一路穿过园的小径,进入一处浓密的。

我瞪大眼睛看着何宴弯腰从中搬出一大块木头,原本填着木头的地方竟是一个仅可容一人通过的小洞。

二话没说,我弯腰便趴在地上,贴着那爬了出去,何宴也随后跟了出来。

小心翼翼地将那木块用脚勾回原处,我刚回头,何宴已经抬手捂住了我的嘴。

“嘘!”他将食指放在唇间,轻轻摇头。

听到门外来来去去的脚步声,我转身又爬回了园里。

“怎么办?你不出去?”何宴也跟了进来,皱眉道。

“你知不知道他们多长时间换一次班?”低压声音,我道。

何宴一头雾水。

“我问你,他们什么时候换一次人!”

“明天早上应该会换。”何宴道,“随即又皱眉,除了这里,整个相府再也没有第二个可以逃出去的地方了!”

“所以我们才更要保护好这条生路,不是现在,明天一早,到他们换班时间,我便再逃。”压低声音,我道。

何宴看了一眼,点头。

第二日,还未等我们逃出相府,皇上便下了诏。

诏曰:“汉室不幸,皇纲失统,先有黄巾犯上作乱,后有董卓欺天罔地,天降孟德,救黎民于水火,朕夙忧思,恐天下将危,今将重任寄于卿身,卿当与朕同食同行,共思救国良策,歼灭奸党,复兴社稷,特此诏之,勿负朕意。建安四年四月诏。”

听那传诏的侍者读凳朗上口,我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模

那封血书明明预示了皇帝的诛杀之心,却又为何突然一百二十度的大转弯?

卷一 半路遇伏

传诏之人宣完诏后便离开了相府,半刻也未停留。

丁夫人上前,却连半句话都没有问出来,那传诏的侍者便匆匆便离开了。

皇上如此大肆赞扬曹操的功德,并且刻意将阿瞒留在宫中,定是不会如何简单。皇上已经洞悉阿瞒失去记忆之事了么?阿瞒现在会不会有危险……

相府内人心惶惶,稍有一点风吹草动,众人便噤若寒蝉,丁夫人回到佛堂继续诵经念佛,尹夫人则坐在庭院里,喝茶吃点心。

相府外的守卫依然森严。

“人,快到时辰了。”何宴盯着门外换岗的人,忽然轻声道。

初升的太阳微微泛着柔耗光,失去了的屏障,我不由得更加小心谨慎,四下张望了一下,我才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近那一处逃生之门。

园的幽径沾染了些许的晨露,泛着丝丝凉意,拉着何宴,苇着腰接近那一处浓密的。

“谁?!”身后,蓦然一声大斥。

被发现了?秘拉着何宴在后蹲下身,我下意识地揪紧了何宴的手,僵直了身子不敢动弹,掌心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身在自家园里走动走动,也不可么?”一个讥诮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是尹夫人?

我愣了愣,看着挡地在我们面前的子,一袭鲜夺目的长裙挡住了那守卫的视线。

“只有夫人一人?”那人狐疑地道。

尹夫人扬眉,“不然还有谁?莫非这位军爷暗指身不守道,趁着相爷进宫之时私会情郎?”软腻的声音带了三分的娇,七分的媚。

“在下不敢。”

“既然如此,军爷请吧,孤男寡在这后园,若被有心人传到相爷耳中,身浑身纵有千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呢”,娇笑着,尹夫人掩唇轻轻道。

那人一阵语塞,半晌才憋出一句,“告辞”,随即抱拳忙不迭地离开。

四周归于是一片沉寂。

尹夫人发现我们了?她……是来帮我们的?蹲在中,我下意识地咬唇,没有动弹。

“还不走?”尹夫人没有转身,只是淡淡开口。

“谢谢”,我愣了一下,地说了句,随即转身推开中的木头。

“帮我照顾宴儿。”背对着我,尹夫人仍是没有转身。

“好”,应了一句,我弯腰趴在地上,贴着那爬了出去,何宴也随后跟了出来。

小心翼翼地将那木块用脚勾回原处,趁着守卫换班的空隙,我拉着何宴一路小跑,离开了丞相府。

“我们去哪儿?”一手下意识地握着我的手,何宴满头大汗地道。

我犹豫了一下,现在宫里的情况不得而知,“先去争嘉,顺便想办法通知驻扎在城外的夏侯兄弟。”

租了一辆马车,顺着那一日的记忆,一路赶到郭嘉的住处,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找着。

莫非……连郭嘉也遇到危险了?我一时竟有些没了主意。明明是那样瘦弱的人,却有那样能够让人依靠的力量,没有他在,我竟有些心慌。

“姑娘,现在去哪儿?”车夫问道。

“喂,你怎么了?”何宴大概是见我面不佳,推了推我,道。

“没事”,我回头笑了一下,“我们出城吧。”

调转马车,一路飞奔出城。

“吁!”赶至半路,只听闻那马夫忽然大喝一声,马车剧烈地动了一下,骤然停了下来。

我从座位上一屁股跌坐在地。

“姑娘往何处去?”一个温吞吞的声音忽然在马车外响起。

我立刻头皮发麻,是刘备!

咬着唇,我僵直了身子,死死地盯着车帘。

车帘外,便是刘备吧。

……真是有备而来了。

他们怎么知道我会逃出相府?

“裴姑娘不准备出来一见么?”那声音再度响起,明明温吞得很,却仿佛冰刀霜剑一般令我兀自发寒。

何宴却是按捺不住,一把掀开车帘。

刘备策马横在马车之前,一身宽袖长袍,头戴漆纱笼冠,乍看之下并无出奇之处,可偏偏却有咄咄逼人的气势。

他身后,一左一右两员猛将,左侧张飞,右侧关羽,皆骑在马上,威风凛凛。

“嗨!好巧!”我跳下马车,笑容满面地扬手招呼,热情万分。

刘备看着我,微微扬眉。

一群乌鸦当头飞过……轰。

“张大哥!”我笑容不改地掉头看向张飞,扬手招呼。

张飞黑着一张脸,不为所动。

“嘎嘎……”乌鸦再次飞过。

“裴姑娘认识我?”刘备淡淡开口,似笑非笑的。

“当然!大人您可是施舍过小乞儿,小乞儿岂敢忘却。”我咧嘴笑道,手心却已经是湿濡濡的一片。

“可是当初在相府之内,裴姑娘似乎不认识我呢。”刘备看着我,缓缓开口。

我知他是说上一回在相府内我刻意避开他之事。

“裴姑娘,曹丞相是你何人?”张飞不满地插嘴。

何人?是我何人?

“朋友。”微微犹豫一下,我咬牙道。

“当初他不是打了你六十大板吗?而且那种狡诈之徒,不交也罢”,张飞终于按捺不住那急子,跳下马来,“裴姑娘,我是粗人,当前大事所趋,裴姑娘不要再作无谓的牺牲了。”

我眯了眯眼睛,咧嘴笑开,“说得也是,我凭什么要为那种家伙卖命,多谢张大哥提醒,我这就离开。”说完,我转身便走。

刚一转身,一柄寒光灿灿的大刀便横在我面前。

是关羽。

我侧身躲开,继续走。

那柄大刀再度横在我面前,“我的青龙偃月刀没有眼睛,裴姑娘小心。”

清清冷冷的声音,寒澈入骨。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他,咧嘴笑道,“怎么了?”

“很有意思的姑娘。”身后,刘备轻轻笑了起来,“如果你想见曹丞相,不必费那么多心思,我带你去见他。”

我怔住,缓缓转身,看向他。

阿瞒他……果然被锢了么?

卷一 伴君如虎

“好,我去。”我咧了咧嘴,笑得无所畏惧,反正也是逃不掉。无知者无畏,我向来信奉此眩

刘备看着我,微笑,“我很是好奇,裴姑娘与曹丞相有何关系?”

我耸了耸肩,“算是朋友。”

“裴姑娘乃是弱质子,不插手此事为好。”刘备淡淡道,随即看向站在我身旁的何宴,“这位……莫不是曹丞相的公子?”

我下意识地将何宴拉到身后,“不是。”

何宴拉着我的手微微一紧,似是要冲出来,我硬生生地扯住了他。

“哦?”刘备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你到底带不带我去?”皱眉,我没好气地道,我是个急子,最见不得如此温吞。

转身看时,怕殃及池鱼的马车夫早就撇得一干二净,驾着马车跑得远远的了。

“这位小公子与我同乘一骑吧。”张飞大咧咧地道。

何宴看我一眼,上前走到张飞身旁,踏着马蹬上马,坐在张飞身后。

“裴姑娘与我同乘一骑?”刘备看着我,淡笑。

我二话不讲,直直地走到关羽身旁,一把扯住他的衣袖,便要爬上马去。

关羽面微寒,扬手便要甩我下马。

我死命地抱住他的手臂,半个身子都吊在了他身上。

“下去。”冷冷地,他看着我开口。

我嗤笑,“这副将当得真是不专业。”

他扬眉,难得有些疑惑,“什么?”

“我可是危险分子,当然得由你来带,难道你想陷自己的主公于危险之中?”我一手死命地抱着他的手臂,一边说得摇头晃模

他定定看了我半晌,默许我爬上马,在他身后坐好。

坐在关羽身,我看着刘备,冲他做了个鬼脸。

刘备微微一愣,随即翻身上马,扬鞭策马,一改之前的温吞,竟是笑得爽朗。

坐在关羽身后,我盯着他宽阔的脊背,面上生动的神情一分一分地消失,我微微皱起了眉,这一路,想必凶险万分吧。

回到许昌城,站在宫门前,我蹙眉。

“怕了?”刘备的声音在我耳边淡淡响起。

我回过神来,笑得坦白,“当然会怕。”

“皇上要见你。”

我看他,恍然大悟,原来是皇帝要见我,所以他才如此大费周张地将我哄进宫来。

这个狡诈的家伙,居然如此不动声。

可是,皇帝……为何要见我?杀人灭口?如今曹操已在他手中,杀人灭口已经没有必要了吧。

走进大殿,我一眼便注意到坐在大殿之上的刘协。

仍是一身黑底红边的宽袖龙袍,龙袍之上,那腾云而出的金龙绣得栩栩如生,一张极其漂亮的脸庞,深刻的轮廓,面间略略带着苍白,漂亮的眼睛仿佛隔着一层永不消散的雾气,朦朦胧胧,令人炕真切。

那样深刻的轮廓因那一双眼睛而不见一丝的凌厉,温顺如麋鹿一般。

只是我,却忘不了那一次雨,他狼狈而狠戾的模样。

磕了头,行过礼,我安静地站在一旁,看他又准备玩什么样。

“笑笑。”他看着我,居然微笑,笑得一脸的无害。

我也笑盈盈地看着他。

“你到底来了。”他缓缓走下大殿,看着我,全然不顾忌刘备等人。

“皇上召见,岂敢不来?”我挑了挑眉。

“这样啊”,他笑得愈发的迷蒙,“好吧,正好陪朕一同用膳,这些天都没有什么胃口呢”。

我暗暗磨牙,这小子玩什么把戏,阿瞒究竟被他囚在哪儿了?

缓缓上前,他十分亲昵地挽着我的手,一路牵着我离开大殿,全然不顾其他人。

我回头,冲着何宴挤眉弄眼一番,也不管刘备等人的一脸错愕。

精致的膳食,我如同嚼蜡,抬头看了看吃得自行其乐的刘协,我如坐针毡。

“好吃吗?”接过一旁侍递上的绸帕,他优雅地拭了拭嘴,看着我,笑得一脸的温然。

我咧了咧嘴,点头,“好吃得很”,一边说着,我极度不雅地狼吞虎咽,心里呕到了极点。

他只是带着一脸的笑,认真地看着我吃,也不说话。

见他全神贯注地看着我,吻子里微微颤了一下,想起了那一日他怕黑的狼狈模样。自古伴君如伴虎,这是至理名言,至少现在,我完全揣摩不到这个喜怒无常的小皇帝究竟在想些什么。

“很久不曾吃得如此开心了”,刘协微笑道。

我看着他一脸苍白的模样,默然无语。

他握掌成拳,缓缓抬手,伸到我面前。

“你猜,这是什么?”

盯着他,我摇头。

缓缓摊开手心,白皙修长的手掌之上,赫然是一枚玉佩,通体碧绿的玉,却是廉价的模样。

是我送给阿瞒的玉佩。

“你把他怎么样了!”奈何我这急子,咬牙,我恨不得拍案而起。

装!你再装!我看你装到几时!明明是个小毒舌,偏偏装得一派优雅无害。

“果然是为了他才来见朕么?”他微微弯唇,雾蒙蒙的眸子朦胧一片,“为何?”

为何?我扬眉。

“笑笑,为何你总要帮助与朕为敌的人?为什么我总是一个人?”他看着我,眸子愈发的朦胧,仿佛随时会滴出水来。

我抿唇不语,微微握了握拳,又松开。

“你知道么?曹操不除,朕只是一个光鲜的傀儡,一个披着龙袍的傀儡呢”,他轻轻笑了起来,“可是,我不想当傀儡,这皇位是用皇兄和皇的命换来的,我不能弄丢的……这是他们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了……”

“他在哪里?”咬唇,我道。

“你留在宫里陪朕可好?”雾朦朦的眸子看着我,他轻轻开口。

卷一 皇后与奴才的落差

我看着他,那一袭华丽龙袍少年皇帝。

“为什么?”扬眉,我道。

“嗯?”他微微笑开,“朕会是一个好皇帝的。”

“为什么,我要留在宫里陪你?”我扬了扬眉,“前一次见面你还想杀了我呢。”

“笑笑,你想当皇后么?”不知何时,他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一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

我扬唇。

“朕封你为后,留在朕的身边,可好?”

我愣了一下,随即弯下腰,地笑了起来,笑得直打颤。

不由自主地,我想起了十岁那年的仲夏,福利院的瞎眼阿婆曾摸着我的手说过,“孩子,你这是皇后的命啊,那群凡夫俗子,又岂能压得住你……”

皇后?那样荒谬的预言,竟是成了真呢,我捂着腹,乐得直打颤。

“你笑什么?”微微一愣,刘协看着我。

“因为可笑啊”,我站直了身子,看着眼前的少年皇帝,“我们只见了三次面,你居然跟我说,要封我为后?这样的好事,我岂能不乐?”

“不捍?”他看着我,一脸的无辜。

“我是裴笑”,指着自己的脸,我说得清晰无比,“我不是你记忆里那子,不是安若。”

面上温耗表情一分一分的隐匿不见,眼中朦胧的蒙气也仿佛消散开来,他的眼神一分分凌厉起来。

我弯着唇,冷眼见他翻脸比翻书还快。

这个任的少年皇帝,因为不想孤单单一个人,所以那样任地想留一个人在身边么?

朕封你为后,留在朕的身边,可好?这一句话,仿佛只是一个找玩伴的孩子,他在说,我给你糖吃,你陪我玩,好不好……

“不好?”他微微眯起眼。

我弯唇,笑。

“你当真那么想见他?”挑眉,他看着我。

我看着他,没有开口,只是抬手从他手中取下那枚玉佩。

“笑笑……”身后,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微微一愣,忙转身,竟是阿瞒。

一身白单衣,散乱着一头黑发,有些狼狈,身后还站着两名严阵以待的守卫。此时的他,却仿佛全然没有感觉到自己身处险境,只是喜滋滋地看着我,“笑笑……”

“丞相大人,丞相大人……别跑!”一旁,有侍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随即见到刘协,忙跪倒在地,“奴婢该死。”

一旁的阿瞒早不管不顾地跑到我身边,将我抱了个满怀,“笑笑,笑笑……”

我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小心翼翼地问:“还好吗?”

他点头,随即又摇头。

“怎么了?”心下一紧,我开口。

“他们不让我见你……”带着一脸的控诉,阿瞒指着一旁的刘协道。

我哭笑不得地看了一眼刘协,却见他正直直地看着我,漂亮的眼睛里却是什么都炕真切。

“你果然是为了他才进宫的呢。”淡淡地,刘协开口,“为何是他?为何不是我?给你当皇后也不捍?”

我扯了扯唇,“其他估且不论,只一点,希望你看清,我裴笑再不济,也不会沦为他人替身!”

阿瞒拥着我的手微微一紧,随即又恢复如常。

“这样啊”,没淤看我,刘协转而吩咐趴在地上的侍,“还不快帮丞相大人换衣,准备上殿了。”

上殿?我扬眉,明明他已经知道了阿瞒失忆的事实,如今阿瞒如此模样,他还在打什么主意,随即我恍然大悟,他是在顾忌曹操驻扎在城外的兵马,所以才下诏封赏 阿瞒,所谓的“与朕同食同行,共思救国良策”,其实便是为了不惊动城外的兵马,进而神不知鬼不觉地削弱曹操的势力吧。

建安五年正月,许昌城内的局势不动声地发生了变化。

曹操依然坐在那少年皇帝的身旁,依然大权在握的模样,可是,真正的实权却早已易他人之手。

谁是傀儡,不得而知。

历史,真的改变了么?

困顿于皇宫之内,真是与世隔绝了。

“喂!裴笑!这里还没有打扫!”远远的,内侍大喊。

我咬牙切齿地拎着抹布走过去,磨着牙微笑,“大人,能不能不要连名带姓地叫我?”

“裴笑,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要打扫!”那个该死的阉还在嚷嚷。

“是!段梓大人!”我咧了咧嘴,答得畅快淋漓。

闻言,那内侍的脸都绿了。

能不绿么?名字叫“断子”,还真的当了宦,断子绝孙了……

“段大人,这是董贵的衣物,需要清洗。”一旁,有一个小宫捧了一大堆衣服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裴笑!你洗!”眼一瞪,正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泄的内侍双手叉腰,指着那堆衣服,尖着嗓子道。

正窃笑的我眼着那堆衣服,傻了眼。

龇牙咧嘴地接过衣物,我暗暗将那阉骂了个臭。

“这是董贵的衣服,要小心浣洗。”那小宫斜睨我一眼,不放心地道

我满不在乎地点头。

“我说你认真点,董贵腹中可是怀了龙子的!”那小宫不满地道。

怀了龙子?我咧嘴,那个表里不一,最爱装腔作势的毒舌皇帝竟然也是个要当爹的主?可是……怀了龙子我和洗衣服有关吗?

转身捧了衣服认命地去洗,我咬牙切齿地想起了那个表里不一的毒舌皇帝,小心眼的家伙,不给他当皇后,竟然让我来做苦力!

这落差也太大了不是?

“啊!”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那宦段梓的声音?

我狐疑地回头,段梓竟是不见了?不过一转身的时间,他竟离奇地地凭空消失了?

我注意到对面库房的门关着,明明刚刚还开着啊?

“砰砰砰……”屋里传来几声闷想。

我好奇不已地盯着那房门。

不久,门开了。

何宴走了出来,他白皙粉嫩的脸上染了红晕,像是刚刚做过运动一般。

低头拍去衣摆上的灰尘,他又抬手整了整衣冠,随即若无其事地从我面前晃了过去,神采,态度潇洒……

我耸了耸肩,抱着衣物正准备离开,身后又传来“咚”的一声。

转头,我诧异地张大了嘴,看着肥嘟嘟的段梓大人从里面狼狈地滚了出来……头上多了两个包,脸上也挂了彩。

卷一 变天

拧干最后一件长裙,我甩了甩手上的水,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幕早已降临,我仰头望着满天繁星,有些茫茫然,何宴也被留在宫中,阿瞒依然每日陪皇帝上殿讨论军国大事。

可是,我不由得忧心忡忡,事态的发展,究竟会向着哪个方向……

幕虽已降临,但不远处董贵的寝宫亮如白昼,灯火交织,繁似锦,那一处热闹的所在,宣示着今晚董贵又得了宠幸。

那个少年皇帝的所到之处,总是亮如白昼,那么的喧哗,热闹得夸张。

其实他骨子里,也只是一个怕黑,怕孤单单一个人的孩子而已……

“给我搜!”只听得有人一声令下,众人齐应。

那是关羽的声音?

整齐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发生什么事了?

一回头,我便撞进一个结实的怀里,抬头一看,阿瞒?

“发生什么事了?”

阿瞒看起来似乎有什没一样,他只是定定地看着我,没有开口,一头黑发有些散乱,衣服也扯开了半边。

“他们要抓的是你?”焦急地回头看了一眼,我直接问重点。

“嗯。”他轻应。

脚步声微越来越近,我没有犹豫,一把拉了阿瞒的手便退进屋子里,将门关好。

“开门!开门!”

还没有将阿瞒藏好,便响起了重重的拍门声。

阿瞒微微握拳,僵直了身子。

我开始急得团团转,前有追兵,后无门路,通常这种情况下,该当如何?

秘灵光一闪,我想起了连续剧里常播的烂俗镜头。

左右环顾,一眼发现了墙角处一个洗衣服用的大木桶,足有半人高。

门外已经有人开始撞门。

“快!进去!”我急急地将阿瞒推了进去,“蹲下,不要出声”,一边说着,我一边快速脱下上衣。

“砰!”门终于不堪重创,被撞开了。

关羽首当其冲地冲了进来。

然后……众人傻眼。

我一脸惊慌地双手环胸,瞪大无辜的双眼,定定地看了他们足有三秒之久,然后放开嗓子开始高分贝尖叫:“啊……”

关羽怔了一下,随即缓下神,“都出去。”

众士兵忙鱼贯而出。

“你……你看什么……”抖抖缩缩的,我开口。这不是装的,在他冰冷的注视下,我都快要结冰了。

没有开口,他转身退了出去,替我带上了房门。

吁了一口气,我正要拉阿瞒站起身,忽然顿了一下,我意识到自己正光洁溜溜,忙拿了衣服先要披上。

忽然,门再度打开。

猝不及防间,我一脸错愕地扭头看向门口。

关羽也是一脸的错愕,一脸被雷劈到的表情。

这回,真是被看光了……

然后……一抹红在他白皙的脸上晕染开来……呃,红脸关公?

面如重枣……原来是这么来的。

“抱歉。”冷静地道歉,冷静地关上房门,某人冷静地离开。

怔忡间,有人替我披上衣服,将吸入怀中。

我怔怔地回头,看入阿瞒狭长的双目,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他们为什么要抓你?”半晌,我开口。

他摇头。

我心里疑窦从生,却又无从问起,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再怎么粗线条,我也感觉阿瞒有哪里不一样了,只是阑及思考,我早已困意朦胧,被那该死的段梓折磨了一整天,我快累趴下了。

“你累了,休息一下吧。”耳边,阿瞒轻声开口。

那声音如催眠曲一般,我累极倦极,竟是依偎着他,沉沉睡去。

“睡吧,一觉起来,就变天了。”朦朦胧胧之间,似乎听到他在低语。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阿瞒已经不见了。

伸个懒腰,我开门走了出去,将放在门口那只装了衣服的木盆挪了挪。

将昨厦的衣服抖了抖,我站在阳光下,开始晾晒董贵的衣裙。

“不用晒了。”一个声音淡淡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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