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看房(2)

　　不穿内衣？我本来还迷迷糊糊的脑袋悚地清凉起来，那不是让我大饱眼福嘛。后来Joplin告诉我，因为很多衣服的设计师不希望文胸的轮廓凸显到衣服上，破坏本身的线条，所以往往要求模特不着内衣，这个和T台上的模特走台有类似的情况，而且那个品牌是走前卫性感路线的，特别紧身，领口开口又很低，所以除了一些需要用文胸花边或者肩带装饰的，绝大多数服装都要求模特上身不穿文胸和下身穿丁字裤。

　　“那不怕现场走光吗？”我当时好奇地问Joplin，Joplin叹了口气，“唉，做模特，身体又不是自己的，再说你没有去过T台的后台，很多男设计师都在场的情况下，你还不是照样脱衣服穿衣服的嘛。” “不过，我们一般都会用胸贴的，防狼，像你这样的狼，嘻嘻！”“喏，那里是更衣室化妆间，准备开始了，”来了一个30来岁的女的，手指向一边角落里用塑料布零时搭建起来的帐篷，然后看了我一样，问Shine我是谁。 “哦，是我的经纪人。”Joplin抢着回答，那个女的看了看Joplin，又看了看Shine，说道：“我还以为你是Shine的人呢，”她挥了挥手，“OK，快点了！” “那个是品牌经理，这次生意就是和她谈的，很抠门的，哼！”Shine一路上压低嗓门和我说。 “哦，我把合同带来了，中午休息时候你们签了吧！”那个女的在身后喊了一声，然后追上来，把合同塞给我，“你是经纪人，你先看看吧。”

　　现场有点风，塑料布吹得呼啦啦响，我在门口守望，她们在里面换衣服和化妆，有点护花使者的感觉。 那个合同嘛，我装模作样地看看，其实我真看不懂什么门道，反正就是一大堆的“不准”、“必须”、“否则”之类的，唉，勉为其难啊！ 看她们拍照，一开始是享受，后来是受罪。首先大家绝对不要幻想看什么走光之类的，衣服的确很性感，但是那个是成衣不是时装，成衣是要让人可以穿到大街上的，所以实际上在拍摄现场最后就是看到她们俯身时候露出的乳沟。其次大家千万不要以为拍摄过程如电视里面看到的闪光灯喀嚓喀嚓响，模特不断变化身姿的性感场面，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每个pose都是摄影师指导的，摆了之后，灯光师拿着反光板走来走去测光打光，差不多了，才喀嚓。我计算了一下，基本上2~3分钟才完成一张，因为有时候同样的pose会拍个五六遍。Joplin后来告诉我，还算好那个品牌不需要她们笑，只要装出冷漠的表情就可以了，否则脸上的肌肉也要抽筋罢工啦！

　　而且随着太阳升高，天气开始热了起来，大家开始有点出汗了，Joplin和Shine补妆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你知道出汗而不能喝水是多么难受吗，Joplin和Shine一天都没有喝多少水，因为她们的腰都很细，没有赘肉，如果喝水喝多了，小腹就会鼓起来些，那么穿衣效果就会差很多，特别是一些露脐的，更加是无法拍摄了，当然午饭也只能吃个小饱，用Shine的话说，就是“能活着回去，就是胜利！”。

　　大概拍到晚上八九点钟左右，基本告一段落了，我大概算了算，可能拍了有二三十套衣服，真牛啊。最后是集体照，所有参与拍摄的工作人员聚拢在一起，大家吧那个品牌经理围在当中，“茄子”了一下，唉，谁叫人家是衣食父母呢。 结账的时候，Joplin要我也在旁边，这样一天的工作，Joplin和Shine好像是每人5000元，Joplin后来回去的路上告诉我，一般拍照是2000～3000元，不穿内衣的会贵些，在5000～6000元，如果是得奖的模特，那价格就是要接近上万了，如果是出国的模特，那没有几万是拿不下的。不过一般模特会和模特公司签约，她们是因为喜欢无拘无束，所以就独来独往了，号称野模，但是收入会很不稳定。不过她们因为接受过舞蹈训练，所以有时候一些需要发挥或者表现的拍摄，往往会比专业的模特更加胜任，再说人头熟悉，所以基本上每个月会有两次到三次的工作机会。 “而且，你别觉得这个5000块好赚，你算算，我们拍了二十多套衣服，每套大概是十来张吧，平均每张就是几十块钱，”Shine补充道，“可是你知道嘛，品牌经理那里实际会用的不会超过50张照片的，可能就二三十张，所以他们会觉得贵，双方的观点不一样，所以很难谈的。 “唉，别说啦，我们去酒吧庆祝一下啦”Shine提出来，“你也去”，Shine对那个摄影师说道。上次在Baby face也是一次工作结束后的狂欢，Joplin告诉我。

　　摄影师把器材整理好了之后，交给其他工作人员，然后我们一行四人吃了点饭，再去了新天地的SOHO。 摄影师叫Parker，这次的生意是Parker照顾的，所以我们要请他玩，Joplin偷偷地告诉我。 Parker在摄影界还算小有名气，和很多服饰的品牌经理都认得，所以有时候会推荐一些模特去拍照的，不过他倒是不要回扣，因为他比较喜欢博爱，和不少模特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

　　音乐响起，我和Joplin喝了会酒，就开始跳舞了，不过SOHO太小，根本放不开，我们就在桌子旁边跳，有时候会一边跳一边拿起酒杯喝一小口，感觉很迷醉。Shine和Parker在我们不远的地方翩翩起舞，是那种快歌慢舞，Parker站在Shine的背后，用手搂住她的腰，Shine举着双手，用臀部紧紧贴住Parker的胯部，慢慢扭动身躯。而我和Joplin是面对面的那种，Joplin见我望着Shine他们，就踮起脚凑近脑袋对我说，我们也跳那种吧，然后就转身，捉住我的手放在她的腰上。

　　我们的位子是靠近洗手间的，所以到了后半场，在我们的桌子前面，站了一大群的女孩子，排队上厕所，蔚为壮观。因为那里的男女厕所各只有一个，所以男的就很倒霉，比方我在嘘嘘的时候，背后的门就被推开，一个女孩子急匆匆地冲了进来，看了我一眼，就推门去旁边的一号了，门也顾不得锁住，就听见哗哗的水声。不过那里的人也见怪不怪了，在门口洗手的时候，那个女孩子出来还对我点了点头。Joplin才扭动了一会，我马上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从胯部上升到头部，酒精的作用被急剧放大，我不由得低头去问Joplin的粉颈和耳朵，听着她发出轻微的**，不过混在吵杂的音乐声里，并不真切，或许是我的幻想罢了。

　　1点半，我们离开了酒吧，酒吧是2点关门的，但是到了2点，车会很紧张，所以我们提前半小时出来了。Shine和Parker一辆车，Parker说要送Shine回去，不过傻瓜也知道他们将要发生的事情，但是我还是装傻问了Joplin，Joplin笑了，告诉我如果我这个也不知道，那我就白来酒吧了。嘻嘻，我有什么不良企图，Joplin是不是看穿了呀？ “不过，你又何尝知道是谁需要谁呢？”，快下车的时候，Joplin幽幽地说。

　　那个晚上，我们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虽然我很期待，但是我不敢说。回家后，洗澡，互道晚安，关门睡。

　　平淡得一如往常，只是我有点睡不着，一直在回想酒吧里的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她是挑逗我吗，还是只不过一种舞蹈而已。 Joplin啊，你现在在想什么呢，会梦到我吗，你对我是怎样的感觉呢？我忐忑不安地进入梦乡。 和Joplin合租了快一个月了，要说是有没有什么香艳的事情发生，我想大家会很失望，因为我的确对Joplin从好感到喜欢到爱慕，但是我不确定Joplin对我的感觉，更加怕一开口就失去了这么好的一个室友。其实在潜意识里面，我更加矛盾，虽然Joplin比我以前的女朋友都性感漂亮，但是由于我也不赖，所以以前都是双方都很主动，而现在要我开口，总是有点放不下。还有呢，Joplin的消费虽然不算很高，我现在就这么点工资，除了房租，恐怕只能养活自己，我还怕Joplin看不起我呢。

　　而Joplin在这方面也是表现很奇怪的，有时候亲昵得让我浮想联翩，似乎一用力就可以把她按在床上，而有时候却平淡如水，只是道个晚安而已。

　　唉，不说这个了，想想也烦恼，少年维特的烦恼。

　　不过，现在的Joplin究竟对我的感觉如何，这个秘密会在以后揭晓的，我先打个伏笔。

　　说说合租的尴尬事吧，合租嘛，走光是难以避免的，这个凡是有合租经历的人都知道，因为女孩子在家里一边都不会戴文胸，喜欢穿宽大的纯棉汗衫或者就是轻薄的丝质睡衣。如果是汗衫的话，无论是领口或者袖口，都是走光的渠道，至于睡衣呢，Joplin一般是会房间睡觉才换上的，不过晚上起夜的时候，她就穿睡衣出来，所以有段时间，我晚上老是睡不踏实，幻想起夜的时候会碰到她，然后呢不知不觉中就越想越火。Joplin有时候也会穿抹胸加热裤，她并不介意我偷看或者欣赏她的身材，因为她对自己的身材太自信了，至于我，也尽量装得正人君子一番，我不希望Joplin把我看扁了。

　　其实合租的尴尬事一般都不是走光引起的，说什么男的女的光屁股上厕所，基本都是瞎掰，或者作者的意淫。我的经验告诉我，尴尬事往往源自于双方生活习惯的不同，而最最容易发生尴尬的地点，基本就是洗手间了。还算好，我和Joplin不会因为抢夺洗手间而发生矛盾，因为Joplin上午一般在睡懒觉。但是真正让我尴尬的是她的生理期，这个也是合租男女无法忽视的问题。Joplin和其他80%的女孩子一样，生理期会肚子痛，而且那个时候就脾气很不好，有时候还会哭鼻子。一开始我当然不知道啦，

　　一个大老爷们儿，从来没有这方面经验的，有时候看她脸色煞白地用热水袋捂住肚子，就主动上去问长问短，结果招一顿白眼。后来熟悉了，她也告诉我了，每逢那个时候，我就倒杯热水，守在她的身边，陪她看电视，水凉了，再去换。那个时候感觉真的很好，看着Joplin，就像呵护着自己的恋人一样。

　　Joplin有时候会把床单弄脏，看到她晾晒在阳台的床单，我有时候会坏笑地说：“Joplin啊，又尿床啦？”，而Joplin也不生气啊，嘻嘻哈哈地应两声，不过Joplin后来说，如果心情好些，那么痛也会减轻些，不过要根治，恐怕得结婚后了，我问为什么，Joplin就骂我臭流氓，我很冤枉。

　　再后来，更加熟悉了，Joplin有时候会让我去楼下的便利店买卫生棉，指定牌子的，这个真是尴尬万份，我感觉就像作贼一样，偷偷摸摸地在一群女孩子的目光注视下，找到那个牌子的卫生棉，还要看看是不是带翅膀的，然后那个几包，又在她们的目光关注下，故作镇定地踱步走出火力范围，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凌波微步”这门功夫啊，我一直在那个货架前问自己。

　　其实结账的售货员倒是没有什么，只是我不自然，每次还要买些零食做掩盖，还怕排队，最好是结款处是空的，最怕就是刚一结账，后面就来一大群老妈妈，无微不至地关心着你买的每一样东西。Joplin一个星期会固定泡一次浴缸，用很香的浴盐，于是房间里就会氲起温馨的味道，和着湿润的水气，Joplin还要我把音乐打开，放些NC的音乐，就是新世纪的，很舒缓放松的那种，她的门并不关严实，否则就听不到音乐了，所以那个时候，我就老是幻想她会忘记什么衣服，然后大声而暧昧地叫我，于是成就一段好事，但是这样的机会Joplin好像从来没有给过我，这让我在客厅里老竖着的耳朵很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