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Joe是国际一家很大手机公司的中国区总裁，他们在COBAR认识，他妻儿在国外，总是来那里喝酒，她是经理，招待客人，时间长了，她做了他的情人，她住店，圣诞节的时候他早早来敲店门，她正在睡觉，披外衣去开门，他站在门口，手里有一只玫瑰和一份礼物，他送他们公司牌子的手机给她想让他打电话的时候总能想起他。

　　他给她发短信息，中国拼音，WO XIANG N IXIANG DE BU NENG ZI BA.（我想你想的不能自拔）

　　我去她的店和她说话，她起初犹豫的问，你说我和他上不上床。

　　当然不了，我马上说，干吗让他那么容易上手。

　　实际上就像罗怡说的一样，做女人，也就是这两三年风光，整天把心思放到和我怄气上，也不想想怎么找个男的做饭票，难道还一辈子在这里混。

　　第二次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如胶似漆，在酒吧角落的沙发上亲热。

　　心里都明白，她在他的生活之外，终身不能见阳光的，但还是在一起了，局外人想这些事情，总是习惯性的联系成金钱和肉体的交换关系，其实在一起，多多少少有些情分的。

　　我想起酒吧里认识得另外一个女朋友，倒是本来想骗人家点钱反而玩陷了弄假成真，跑来向我倾诉，我也是一点办法没有，人是感情动物，总是在一起，时间一长，总会有感情。

　　婊子无情，这句话不对，或者说，你们看到的，都是她无情的时候，她自己偷偷难过哭泣的时候，当然你们看不见。

　　何况李丹还不是婊子，虽然在酒吧做经理，也是一份赚钱谋生的工作，和酒店的前台旅行社的导游一样没什么区别，这份感情，必然有她的辛苦之处。

　　虽然有找饭票的趋向，但是也要挑喜欢的男人做饭票对不对，她说，只是见得东西多了，不会像小姑娘一样要死要活，自己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所以大家在一起好了。

　　Joe过来和我打招呼，我们笑笑，随便聊聊。

　　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我有点发呆。

　　在看什么，Amy跑归来看见我发呆。

　　那个女孩，你看，穿红色闪光吊带的那个，我用眼睛指给她看。

　　是小姐，你没看见正在勾搭老外，小姐都是喝那种小瓶的啤酒，用舌头添酒瓶口，很色情的，Amy笑。

　　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我大学师哥的女朋友？

　　就是搞了一笔钱要开酒吧那个。

　　我点头，灯光闪闪每个人的脸都是模糊的，但是，应该是她。

　　你怎么不跳了？我问她。

　　那个男孩问我100美金如何？Amy正在乐。

　　我们离开，这个地方，以后不能再来了。

　　Amy在路上总结，这个地方已经变成了婊子聚集地，稍微穿的少点，就会被当成小姐。

　　这种滋味也不错，我觉得这些女人里面，肯定有偶尔客串一把，赚一点钱的，她突然又一笑。

　　我打她脑袋，你别异想天开想去试试，小心遇上变态，钱买来的，男人不会珍惜你的身体，什么发疯色情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的，Peter他们那的小姐身上出现烟头，很平常的事情。

　　她想想，点头，我笑，她才是个活宝，我的成长，全部拜我的这些女朋友所赐。

　　我给Amy讲我最新知道的关于酒吧的案件。

　　在美国最近酒吧出现过这种事情，有美貌金发女郎和你搭话，然后邀请你去开房，男的就去了，先喝两杯酒助兴，然后就昏倒过去，醒来发现浑身青紫的被泡在浴缸里，里面慢慢的都是冰，手头边一张纸条和一部电话，请速报警。

　　这个男人报警，电话里警察问，你是否被泡在浴缸，里面满满都是冰，他很惊讶的说是。

　　警察接着问，你试着站起来，看你后背，是否有一个青色长疤。

　　他一看，果然是，身上突然出现一道伤疤，吓得魂不附体。

　　原来这是最近新出的一例案件，单身女子把你诱到房间，然后在酒里放药品让你昏迷，然后做手术，割去肾在黑市上卖，最要命的是，每次他们的麻醉药控制得非常好，不至于让你昏死过去也不会手术中醒来，还在你手边头放上电话让你报警，做到这样，很专业了。

　　北京的泡吧的人也应该长长这些知识，你看那些男的，要是有美女送上去，十个男人五双被割，Amy说。

　　英国的酒吧也要注意，还不是自己的地盘，你不要老玩的那么惹眼，小心出事，我嘱咐她。

　　对一夜情要重新认识，进行各方面的教育，Amy要是认真起来总是让我想笑，她严肃的说，最好是不要玩一夜情，太不安全了，如果真是生理需要，还是有固定的性伙伴好。

　　（二十）换我回来

　　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个让人吃惊的女人。

　　——玛芮恩，比尔森（MaryonPearson）加拿大前总理的妻子。

　　我的酒吧暴出冷门，我的服务生小黄和一个叫张东的客人关系不错，先是搬去同居，而后居然近期宣布结婚，这个男人身价不菲，住高尚住宅区，小黄顿时成了大家眼里的传奇，又一个现代灰姑娘版。

　　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小黄眨着长长的睫毛和我说话。

　　其实她原来的女朋友林林找过我，她把什么都告诉我了，她说东是很好很好的男人，让我好好的对他，他们没有缘分，我发现我和她长的好像，好像是她孪生的妹妹一样的。

　　有些人说我是她的代替品，其实我一点也不介意，她接着说了让我意外的话。

　　不能相依相偎，再怎么深爱都会变得无足轻重，毕竟每天晚上是我陪他看电视吃饭睡觉，早上是我叫他起床上班替他拿衣服，我们在一起，夫妻是联体鸟。

　　他偶尔想想她，又有什么关系？假如这个时候孩子叫爸爸说肚子疼，他那里还顾得上想？他们已经错过，无法重来。

　　关于张东，林林，小黄，现代王子和灰姑娘，我喝口我喜欢的长岛冰茶，让我们从看电视讲起。

　　电视里乔峰在游家大院被各路所谓的英雄豪杰团团围住，阿朱隔着窗户，满脸苍白，两个人四目相对，英雄末路，美人憔悴。

　　她说乔大哥，你走吧，不要管阿朱。

　　他说，我乔峰从此可以不入中原一步，只要你们放过她。

　　可是还是不行。

　　不同的人怀着不同的动机拿着兵器围上来。

　　最后他被救走，飞过墙头的时候只是看见阿朱的眼睛，没有眼泪，只有不舍。

　　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他以为他可以一走了之，和心爱的女人在大漠上骑着马，围着篝火看孤烟直，他想，这个世界，容不下一个丐帮帮主，容不下一个会降龙十八掌的契丹人，容不下一个被委屈的英雄，那么总可以，容的下两个简单的相爱的人吧。

　　张东关上电视，放了一首叫Spanish Guitar的歌。

　　一直忙，终于做完这个项目，整个人，就像紧紧的弹簧突然松下来，大片大片的都是空白，竟然可以有时间看电视，而且，久违的乔峰。

　　他一走神，第一次看电视版的天龙八部，应该是很早的事情了。

　　那时候他还上学，林林和他一起在家看电视，她却突然问，如果我被坏人绑架，你会不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把我换回来。

　　这种问题那里敢说不，何况他一直喜欢她。

　　他们知根知底，青梅竹马，这次就算一个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