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婚姻失败(1)

　　莉莎告别老母亲，回自己的小家去了。

　　飞机正点到达，莉莎兴奋地下了飞机，随着人群往出口处走去，马上就要看到珍妮了，她多么高兴啊！这是自父亲逝世后，她感到最高兴的一刻！

　　她快步往前走，珍妮一定驾着车等候在机场的大楼外，不知等了多久了，是不是等得不耐烦了？她甜蜜地想着，激动得心头乱跳，响亮的心跳声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

　　走出机场大楼，莉莎两只美丽的大眼睛比平时放大了好几倍，注视着来往的车辆。接人的车子一辆一辆地来了，却都不是珍妮的，眼看着同航班出来的乘客，一个个被人接走了，还不见珍妮车子的影子！

　　“珍妮到底怎么了？挂电话告诉她来机场接我时，她分明答应了。”莉莎继续往四周扫视着，心里自言自语。

　　“珍妮到底在哪里？或许正在路途中！”莉莎猜测着。

　　现在，莉莎只好打开手机，按了珍妮手机的号码，打不通，是关机了！那么打到珍妮的公司去吧，没人接。当然没人接呀！人们早就下班了，她为了避免珍妮向公司请假的麻烦，特地买了下班后一小时左右才到达的航班机票，好让珍妮下班后接她呢。

　　“或许珍妮又病了，在家？”莉莎又猜测着，赶忙在手机上按下家中的电话号码，也没人接！

　　这么折腾来折腾去，时间已折腾去了几十分钟，仍然没有发现珍妮的车子。本来莉莎担心若她搭出租车回家，而珍妮又前来接她，那珍妮岂不是扑了个空！但现在看来珍妮是不会来了。

　　现在她恐怕只好收拾起继续等下去的念头了，她的肚子也开始咕噜叫饿了，两腿也发软了。

　　“或许珍妮病了，在家睡着了，所以家中没人接电话！”莉莎突然开窍了，想到了这一点。于是她下决心搭出租车回家去！

　　到了家，莉莎一打开家门，就迫不及待地喊着：“珍妮！珍妮！我回来了！”

　　屋里静静的，没有答声。莉莎奔去卧房，卧房空荡荡，她打开了家里所有的电灯，每间房间的每个角落，都仔细地看了又看，边看边喊着：“珍妮！珍妮！”

　　哪有珍妮的影子？

　　“珍妮不在家，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去哪里了？电话、手机又都联系不上，住院了？参加什么会议或派对？或是发生什么意外的事？”莉莎胡乱地猜想一通。

　　肚子实在太饿了。打开冰箱，没有什么现成可吃的东西，又没有精力来做晚饭，只好挂电话去餐馆，定了两份晚餐，一份自己吃，一份储放在冰箱里，留给珍妮吃。

　　可是，珍妮彻夜未归！

　　莉莎也一夜未能睡得稳！不时醒来，摸摸身边，看珍妮是不是回来了。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莉莎早早起床，挂电话给珍妮，珍妮的手机仍然关着，无法接通，真是叫人心焦呀！

　　莉莎草草做个简单的早餐，匆匆吃完，先上班去。她想待自己到了公司，再挂电话去珍妮的公司，问珍妮的情况，因为那时珍妮的公司也该有人上班了。

　　一到公司，莉莎立即挂电话去珍妮的公司，果然有人接了，是一位女士。

　　“请问珍妮在吗？”莉莎极有礼貌地问。

　　“珍妮不在，她还没来！”女士也很有礼貌答着。

　　“请问珍妮都好吗？”莉莎紧接着问，深怕对方挂掉电话。

　　“珍妮都好呀！昨天还来上班呢，直到下午下班后才回家。”对方友好地回答着。

　　“谢谢！谢谢！再见！”莉莎十分感激地说，她怕占用人家太多时间，也没敢再多问。

　　她松了一口气，珍妮没再生病、没去住院，焦虑的情绪缓和了不少，看来珍妮平安无事！但有一大团疑云在她心中升起：“昨天珍妮为什么没去机场接我？”“昨夜她彻夜未归，到底去哪里过夜？”

　　刚才那位女士所说的是昨天下班之前的事，而下班之后，珍妮的情况呢？人家当然不知道。珍妮会不会在下班后碰上什么麻烦的事？

　　想到这里，莉莎又焦虑不安了，她的心脑血管所有通道，像被什么东西堵塞似的难受，烦躁不安！得再挂电话去，问问珍妮现在有没有在公司。

　　于是莉莎又挂了电话去，过了一会儿，才有人接，是珍妮的声音！

　　莉莎高兴得几乎跳起来！终于找到珍妮了！

　　“珍妮！是我，莉莎呀！我昨天傍晚回来了，我在机场大楼外等你，等了好久，你没去接，后来，我只好坐出租汽车回家。”莉莎又撒娇又嗔怪地说。

　　“你怎么提前回来？你不是告诉我，二十号回来吗？今天才是二十号呀！”珍妮不高兴的辩解着。

　　“我告诉你，是十九号，是昨天！你记错了，或是听错了！”莉莎解释着。

　　“我没记错，也没听错！”珍妮又是不高兴地说。

　　“算了，不谈这个了！昨夜你去哪里？没有回家。你的手机又关着，找不到你，我担心你会不会出什么事，整夜没睡好！我还多买了一份晚餐要给你吃，后来只好放在冰箱里。”莉莎不想再纠结在接机的问题上了，而是提出她的第二个疑问。

　　珍妮没立即回答。

　　“珍妮！你昨晚去哪了？”莉莎追问着。

　　当然，她是最有资格这样追问的人，作为另一半的人，难道不能追问这个问题吗？

　　“昨天我父亲出差经过这里，顺道去探望他的一个朋友。我去看我父亲，昨晚就住在我父亲的朋友家，今早我直接从那里来上班的。”珍妮冷冷地慢吞吞地回答。

　　是的，珍妮地父亲交游是很广的。

　　“好了，不要再聊了，我正在上班呢，老板办公室的门正开得大大的呢！”珍妮紧接着说，说完就挂断电话。

　　莉莎失望地呆了一阵子，她本来还想再谈两句呢。

　　莉莎按时下班，买了丰盛的晚餐，带着回家，想跟珍妮一起美美地享用别离二三十天后的第一餐！

　　莉莎等了又等，等了好久，晚餐几乎快要凉了，珍妮才回家。

　　莉莎如蝴蝶似的飞奔过去，撒娇、激情地拥抱着珍妮。她终于看到了日夜思念的另一半！

　　“亲爱的！我好想你呀！你饿了吗？我买了晚餐，咱们吃晚饭吧！”莉莎甜情蜜意地说。

　　珍妮没有热情地回应，冷冷地说：“好吧，吃晚饭吧！”

　　珍妮情绪低落，闷头吃饭，尽管莉莎百般挑逗开辟许多话题，都引不起珍妮的兴趣。

　　“你爸爸走了，现在你妈妈是一个人在老家？”晚餐将近尾声，珍妮突然启开这个话题。

　　“是呀！她又不想搬去我大姐那里住一段时间。”莉莎收起了笑容，想念起年迈的母亲。

　　“她有没有希望你回老家那一带去工作，可以不时地回去陪伴她？”珍妮不经心似的随口问着。

　　“没有！我妈是很明理的人，她知道我老家那一带的好几个州都比较保守，同性婚姻是不被认同的，为咱俩的生活过得惬意，她没说半句要我在老家附近找工作，相反，她叫我们不必挂念，她说有许多要好的老邻居。”莉莎款款地说，为自己有这样的好母亲而自豪。

　　珍妮没再吭声，不知珍妮挑起这个话题的用意何在，是关心，或是要使莉莎挂念着老母亲，引发莉莎产生去老家工作的念头？

　　莉莎继续享用晚餐，珍妮吃不多，就说不吃了，懒洋洋地坐在那里。

　　“珍妮！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莉莎关切地问。

　　“是，是有点不舒服！”珍妮冷冷地答着。

　　“那你先去洗漱吧！咱们早点睡吧！”莉莎边说边吃完最后一口饭。

　　珍妮上床去了，往大床的最里边躺下，侧着身把脸朝向墙壁睡，明摆的架势是不愿人家碰触她。

　　久别重聚的两口子，本有说不完的一肚子话，甚至像从前那样深情地翻云覆雨一番，如今由于珍妮身体不适，莉莎的满腔激情只好苦苦地闷在血液内了。

　　接下去的几天，珍妮几乎是天天很迟回家，而且总是情绪不高，懒洋洋的，闷头吃饭，没有说笑谈天的兴趣！

　　“看你身体不舒服似的，要不要去看医生？”莉莎深情地看着珍妮，关切地问。

　　珍妮低下了头，看着地板，好像不喜欢莉莎这么看她！

　　“是呀！要去看一下医生！”珍妮冷冷地敷衍一下。

　　现在，每天晚上珍妮好像有了新的习惯，就是不理莉莎，自个儿早早上床，往床的最里边侧身躺着，面对墙壁，理由是身体不适。

　　这一天，珍妮上班临走时，丢下一句：“今晚我要去一位同事家参加派对，我不回家吃饭，而且会迟点回来。”珍妮说完，没看莉莎一眼，便出门去。

　　莉莎下班后，心想既然珍妮不会回家吃饭，自己一个人也懒得动手做晚饭，甚至还懒得叫餐馆送晚餐来，干脆直接去餐馆吃。

　　去哪个餐馆吃？莉莎思索了一下，去吃自助餐吧！菜的花样多，一到就有得吃，免得点了菜之后，还要花时间等他们做好了送来，一个人坐着等吃，多无聊。

　　到了自助餐馆，招待员带领她到里边的一张桌子，她选了一个周边没有人的座位坐下，她不要饮料，于是招待员马上送来了一杯冰水、餐具、纸巾等。

　　她起身去拿盘子，选了满满一盘自己喜欢的菜肴，工作了一天，累了也饿了，该把神经放松一下，美美地享受一顿。

　　吃了一阵子，不知怎的，她的脑子竟然不专注吃东西，而是萌生出许多杂念：“珍妮好像变了一个人，过去下班回家时，总是高兴地向我奔扑过来，恨不得把我吞了！而现在，回家时总是挂着一副冷漠的脸闷头吃饭，我逗她说话，都引不起她的兴趣，我对她亲热，她却像一座冰山，冷冰冰的，好像很不喜欢我接近她！到底为什么？难道真的是身体不舒服？”莉莎一边嚼着菜，一边想着。

　　“她居然忘了我回来的日期，没去机场接我！哦！她对我这般冷冰冰的，好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吧？好像从我加班迟回家，她发了一顿脾气之后，就开始了！”莉莎继续想着。

　　“她现在对我的态度，哪里像对待心爱情侣的态度？跟以前的她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珍妮她是不是变心了？”莉莎突然闪出这个可怕的念头！

　　“不！不可能！她怎么会变心？她曾经发过毒誓，她要一辈子跟我在一起，她对我的情爱要与宇宙同长久！”莉莎立即否定自己的多虑。

　　“我和她是办理了结婚登记的，我和她的婚姻是有法律保障的！”想到这一点，莉莎有安全感了，心情好了许多。

　　心情好了，胃口大开，她打算再去拿东西吃。当她站起来移动身子时，无意中环视一下餐馆的大厅，看到左前方的角落，有两位女子，紧挨着坐，好像是已经吃饱了，还想逗留着，亲蜜地交头接耳谈笑着。莉莎触景生情，便又坐下，想多看一会儿。

　　她只见坐在外边的女子，打开手提包拿出了钱，是要付账吧。坐在里面的女子，撒娇地把头靠在外边女子的肩膀上，手中拿着账单，看着对方在点钱。

　　“是一对同性伴侣吧！恩恩爱爱的，以往我跟珍妮也常常是这样！”莉莎十分羡慕地喃喃自语，舍不得移开目光。

　　当她继续集中精神定睛看去，不禁大吃一惊，差点叫出声来！“珍妮！那不是珍妮吗？坐在外边点着钱的那位女子就是珍妮呀！”

　　“是珍妮！虽然她换了件衣服，不是早上出门时穿的那一件，但她即使烧成灰，我也认得！原来她背着我跟别人好！”

　　“她在我面前装病！回家时都说什么不舒服，无精打采的，闷头沉默。眼前她不是生龙活虎的，跟那个女子谈笑风生吗？跟她亲热的那个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要去看看！”莉莎又气又伤心，根本无心再吃什么了，本能地燃起满腔怒火，立刻疾步走过去。

　　这时恰好珍妮和那个女子都站起来，招手叫招待员去收钱。

　　“珍妮！”莉莎气冲冲地大喊一声。

　　这一声犹如破空而来的巨雷声，珍妮冷不丁地吓了一大跳，定神一看，莉莎就站在跟前。

　　珍妮赶忙强装镇定说：“你来做什么？”

　　“你来做什么？”莉莎气呼呼地大声反问。

　　“你不是说晚上要去一位同事家参加派对吗？怎么在这里呢？”莉莎追问。

　　那位女子比较年轻，正站在珍妮身旁，一双眸子毫不客气地往莉莎的脸上扫来扫去，好像要看个够！

　　“我们现在正是要去呀！”珍妮不高兴地随口答着。

　　“对不起！莉莎，我们得走了，否则会迟到！”珍妮不待莉莎开口，紧接着说，同时转身就走。年轻女子紧跟着，两人疾步走出餐馆。

　　莉莎怒火直冒，正想紧追出去，突然脑子一闪：“还没付钱给餐馆呢！”于是只好匆匆返回自己的座位，把钱付给招待员。

　　等莉莎疾步赶出餐馆时，珍妮早已溜得无影无踪！

　　莉莎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开车回家的。她那脑子里一下子闪现着过去她和珍妮如胶似漆的画面，一下子是近来珍妮冷若冰山的画像，一下子又是珍妮和那年轻女子亲热和两人扬长而去的画面。精神不集中，驾驶的车摇摇晃晃，幸好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这时街上车辆不多，否则她必定会撞上其他的车辆而出车祸的！

　　回到家，家里静悄悄的、冷清清的，莉莎又恼又恨又伤心，瘫在客厅的沙发上。

　　作为另一半，凭着天赋于人性对爱情敏感的嗅觉，莉莎已确定珍妮早有外遇了！外遇的对象就是那个年轻女子！

　　遭到心爱的人的背叛，她的心被深深地伤害了！她伏在沙发上痛哭起来！

　　珍妮很迟才回家，带着一副极不高兴的表情。

　　“你没良心！你搞婚外情！你违背誓言，违反姻婚法！”莉莎指着珍妮又哭又骂。

　　“胡说！我没搞婚外情！你的疑心太重！”珍妮也不示弱，力道十足地大声反驳。

　　“怎么没有？那个年轻女子就是你的情妇、小三！”莉莎又骂着。

　　“你这样胡闹，跟你很难共同生活下去！”珍妮毫不让步，怒气冲冲地反驳。接着珍妮气呼呼地去书房随便搭张小床，要跟莉莎分居了！

　　两人分居的导火线，似乎是由于莉莎的胡闹！

　　莉莎死也不会想到珍妮竟会背叛她，如此残酷地对待她，娇生惯养的她，怎能受得了？一肚子的气，一肚子的恨，一肚子的苦水，她得倾泻出去！向谁倾泻呢？当然最好的倾诉对象是大姐苏菲亚。

　　“大姐！珍妮搞婚外情！她有外遇！她搬去书房睡，跟我分居。”莉莎拿起电话，边哭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