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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县长 第九章(5)

有这样的事。张伯年说,蒋老是刚得到的消息?
蒋文说,我听陈天文讲的,不然我还不知道。
张伯年说,刘生源不应该走这么一条路,真是太可惜了。
他压力大呀。蒋文说。
张伯年说,也可以这样说,他可能是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一时又想不开,才干了这么件傻事。
听说你们刚才去吊唁刘生源了?蒋文问。
是呀。张伯年回答了蒋文的问话,脑子突然一转,不明白蒋文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县里一位领导突然死了,他不能不去。然而他听蒋文的口气,并不在乎他去得对还是错,分明还有更深一层意思。果不其然,蒋文听了张伯年的回答就不高兴了,像有火在心中燃烧一样压也压不住,而且很不客气地对张伯年说,人大副主任陈天文都和你们一起吊唁刘生源,是你们县委通知的吧?
陈天文去是事实。张伯年说,是不是县委通知的我不太清楚。
张书记,你说你不知道我相信,可是县委办通知陈天文去吊唁刘生源,政协不属于清水?还是政协比人大小一个辈分不能去?蒋文完全有理由这样质问张伯年。
张伯年耐心地给蒋文解释,可能是县委办的疏忽,我可以去问问刘红雄,看是谁让通知的陈天文,怎么没通知您,还请您谅解。
蒋文才不听张伯年的解释,有些不满地就把电话挂断了。张伯年知道,一定是刘红雄耍的小聪明,他几乎是陈天文安放在县委的一个耳目,县委的一举一动,陈天文知道得非常详细,而且都是刘红雄告诉陈天文的。事实上,人大副主任去吊唁刘生源也没什么错,陈天文去蒋文没去就摆不平了。蒋文觉得县委不把政协当一回事,非要问个根由不可。
本来张伯年就够头痛的了,现在又节外生枝地出了这样的事,张伯年再不恼火那就不是张伯年了。于是他又把刘红雄叫到他办公室,严厉地质问刘红雄,陈天文是怎么知道我去吊唁刘生源的?
刘红雄看见张伯年如此质问他,心里一阵紧张,不知张伯年是什么意思,便吞吞吐吐地对张伯年撒谎说,我不清楚。
你不清楚?张伯年皱着眉头,两眼直视着刘红雄说,清楚不清楚,只有你自己心里明白,还需要跟陈天文对证吗?
刘红雄当然怕对证了。然而让他不明白的是陈天文去县医院吊唁刘生源有什么不对,陈天文也算县里的一位领导,难道让他去吊唁刘生源也有问题了?你县委书记可以去,怎么人大副主任就不能去,这是什么道理?刘红雄觉得张伯年这么训他还挺委屈的。因此他便义正辞严地对张伯年说,张书记,我想陈主任到县医院去吊唁刘生源,也是人之常情,即便是我告诉陈主任,也未必就是我的错。
刘红雄,你觉得你做得很对是不是?张伯年一直盯着刘红雄的眼睛不放。刘红雄看着张伯年的眼睛,有些害怕了。但他无法不正视张伯年的眼睛,也无法躲开,张伯年就站在他的面前,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刘红雄能不害怕吗?看来张伯年绝对不会放过刘红雄的,几乎不给刘红雄任何考虑怎么回答他的话的余地,更加严厉地训斥开了。你作为一位主持日常工作的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在这样重要的工作岗位,不能顾全大局,协调好各部门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尽到你一位县委办公室副主任的职责,有意给领导之间制造矛盾……
刘红雄越听心里越害怕,张伯年这是在给他上纲上线。因此他没等张伯年把话说完,便极力分辩说,张书记,我可不是这样。
你还要怎?张伯年说,你懂不懂县里有领导去世,组织上要给送花圈表示哀悼?
我觉得刘生源死得不正常。刘红雄说。
张伯年说,是你给下的结论县委不能送?
这……刘红雄几乎再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张伯年说,你不要再争辩了,县委办公室工作你干得了干不了自己心里清楚,我就不多说了,你回去好好想想。
刘红雄没想到事情会弄到这个地步,他也没想到张伯年知道这么多,一点也瞒哄不了。对此刘红雄想跟张伯年承认自己的错误,可是张伯年让他马上离开。
知道张伯年再不会信任他,刘红雄急得就像热锅上爬的一只蚂蚁,心想自己的政治生命就要葬送在张伯年手里,他多么不甘心,因此他只能求教陈天文。
然而刘红雄又想,怎么去找陈天文,张伯年从来就没有把陈天文当回事,认为陈天文在清水拉山头,搞帮派,故意制造混乱,使清水县的工作走不上正轨,与陈天文有很大关系。因此张伯年和陈天文之间,几乎是面和心不和。但是他不找陈天文又能找谁呢?只有陈天文才能替他说话,然而陈天文会在张伯年面前低三下四地给他求情吗?
刘红雄觉得张伯年绝对会把他从清水县委一脚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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