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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红颜命薄

  亚马逊森林一只蝴蝶扇动翅膀,极有可能使远在千里以外的北美地区引发一场飓风。突发灾难极有可能改变事实业已存在的发展态势。

  县委对市委干部考察组在白云的考察作了精心准备,“6.12”重特大爆炸案件还是改变市委的意见,原定黄宇出任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的意见中止,韩江林出任共青团市委书记的意见也发生了变化,最后下文只是政治待遇提升了半格,升为白云县委副书记。据市委组织部副部长找韩江林进行任职谈话所说,“6.12”事件后,市委本来拟定停止对白云干部的任用,还是原市委廖建国书记说,越是出现困难和灾难,越考验我们的干部,越是在灾难中表现成熟的干部,越要提拔重用,韩江林作为年轻干部,在过去表现不错,在“6.12”事件中,表现了很强的政治敏感性和原则性,是一棵好苗子,应当提拔重用。其时市委已经物色到了团市委书记人选,就以基层需要韩江林这样的干部为由,在白云就地给韩江林提拔为副书记,并作为白云县长的后备干部加以培养。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对于仕途的小小挫折,韩江林用这句话自我安慰。趁机构改革调整人事,白云的各个机关部门,都插入了自己的亲信,这是一个重大的成就。原来他是作为兰氏家族的人选进入白云政界的,现在,他不仅接收了兰氏家族所有的政治遗产,还通过自己的精心谋划,培养了自己的政治势力,作为白云政坛上一颗耀眼的星星,兰氏家族应当改为韩系派别,他已经当之无愧地成为韩系的领头羊。他把出任团市委书记和留在白云任副书记,并作为县长候选人作了比较。出任团市委书记意味着将放弃县一级的政治经验和政治基础,为了弥补县一级行政主管的经验,以后还得下县担任县一级主官。如果在白云完成了副书记到县长的经验,等于完成了以后团市委书记还得完成的政治功课,从这个意义上,担任白云县委副书记,看是没有得到提拔,实际上是以退为进,节省了整整一届的时间,为以后争取跃上更高一级职位争取了时间。

  在接到参加党校新进副县级干部培训班的通知时,韩江林还接到了市人民政府下发的另一份通知,韩江林出任“中国.南原.金秋芦笙节”组委会办公室副主任的通知。随后,市政府办公室打电话通知韩江林,他只需参加组委会的重大会议,而不必参加组委会的日常筹备工作。想到这是常务副市长林敬业在履行对他的承诺,韩江林心里沉甸甸的。林敬业一言九鼎,在关键时刻敢于仗义执言,坚决地表明态度,这等于明白地告诉其它人,韩江林是他林敬业的人。在以后的发展道路上,韩江林又找到了一座坚实的靠山。

  来到市委党校学习的头几天,韩江林尽量保持低姿态,住在学校,课余到阅览室里读读书,看看报。在南原离罗丹更近了,心里十分想念她,虽然他和罗丹的交往在道德上不必要承担什么责任,仍然努力克制住心底的原始欲望和冲动,不想在这种特殊时刻让人抓住把柄,给培养自己的领导、给自己脸上抹黑。

  这天上午下课,韩江林拒绝了同学聚餐的邀请,打了一个饭来到操场边的树荫下。这时,手机叫了起来,他接听了电话,电话里一个陌生的女孩急骤地自报家门,说是罗丹姐的员工,罗丹姐因为劳累过度,晕了过去,目前正送往市第一人民医院的路上。韩江林挂了电话,树上一只蝉不识时务地悠扬鸣叫。蝉清丽的叫声让韩江林想到了乡村女孩演唱的原始歌谣,想到了罗丹无私的奉献和关爱,泪水像决堤的水一般涌流,一个愧疚的声音在心底呼喊,罗丹,亲爱的丹姐,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他把碗搁地花台上,跳起身朝门口冲去。此时,他感觉无数的目光正向他投来,他什么也顾不得了。

  在理智与情感的选择中,情感战胜了理智。

  夜深人静,罗丹依然昏迷不醒,韩江林坐在罗丹旁边,握着她苍白的小手,看着液体一滴一滴地输入她的身体,心想,要是自己能够变得一滴液体,融入她的肉体,温暖她略微冰凉的肉体,慢慢地呼唤她舒醒过来,那该有多好啊?他把罗丹今天的遭遇全都怪罪于自己,为了政治前途,居然放弃了能够给肉体和灵魂都带来温暖的爱情,这是多么愚蠢的选择啊。

  丹姐,都怪我啊,要是我不那么犹柔寡断,坚决地和你在一起,你何至于遭遇今天的罪?

  要是罗丹从此不再醒来,他会怎么样呢?这个问题像刀子一样剜割着他的心,令他肝肠寸断,泪水扑漱漱往下掉。

  一滴凉凉的泪滴到罗丹纸一样苍白的脸上,漂亮的脸轻轻抽动了一下。韩江林轻轻揉着她的手,她轻轻舒了一口气,慢悠悠地睁开眼睛,迷茫地问,我这是在哪儿,天亮了吗?

  韩江林望着还在梦中悠游的罗丹,抑制住自己的兴奋,丹姐,你终于醒过来了?

  罗丹恍然明白了自己眼下的处境,在梦里她已经听到了这个她热爱男人的深情呼唤,愧疚地伸手出拍拍他的脸,说,别为我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罗丹的抚慰让韩江林觉得从未有过的温暖和亲切,他一直以来就渴望这种母爱般的抚慰。他感激地想笑着安慰罗丹一下,脸上绽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罗丹说,这些天累过头了,休息休息就好。他知道事实并非罗丹所说的那么简单,医生告知,罗丹内脏受到了浸害,心脏上还长了一个瘤,不发作的话,一般不存在什么问题,如果一旦发作,有可能要罗丹的命,即使瘤不发作,罗丹身体里聚积的污染物也会慢慢侵蚀她的身体。

  罗丹的处境让韩江林怜香惜玉的心情滋漫,决定在今后的岁月里好好陪伴罗丹,让她在有限的生命里尽情享受爱情阳光。

  我叫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

  罗丹轻轻位住他的手,我真的没事,让我们好好地享受一会儿这样的宁静。韩江林听话地坐下,低下头轻轻搂着罗丹的头,脸紧贴着罗丹的脸,说,丹姐,你是我生命中的阳光,阳光永远不会从我的天空里消失的,是不是?

  罗丹幸福一笑,调皮一笑,为什么老叫我姐姐,我更愿意做一个乖妹妹。

  你就做一个乖妹妹好啦,姐姐妹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一起充满幸福感。

  罗丹拉过韩江林的手,把脸枕在手上,满目含笑,我知道你从小缺少母爱,所以和你在一起时,在情感上我愿意扮演双重角色,在我心里,你就是老天赐给我的可以一同地老天荒的爱人,仿佛我以前所有生命都是等着你的出现。

  韩江林把罗丹紧紧搂进怀里,连声说,对不起,丹姐,对不起。

  罗丹眼角上扬,为什么还要说对不起?爱情只需面对爱和不爱的的问题,当爱不在,对不起只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托词,因为爱人需要的是爱,而不是对不起。

  韩江林拍了拍罗丹慢慢润红的漂亮脸蛋,说,我爱你。

  你不是在党校学习吗?和我在一起,会不会影响你?

  韩江林惊诧地问,你一直在跑生意,怎么知道我在学习?

  你是我的爱,我的心儿一直放在你身上,心在哪儿我怎么会不知道?

  韩江林笑了,说,对不起。

  罗丹娇嗔道,只准说爱,不准说对不起。

  是,我的丹妹。

  罗丹扬起绣花拳在他身上打了一下,你倒会见风驶舵,在爱情的航线上,你会不会经常见风驶舵,变换航向啊?

  韩江林做了一个鬼脸,我享受当下的幸福。

  罗丹一愣,触动了什么心思,满脸桃红,轻轻捏了一下韩江林的腿,羞涩地说,我也想享受档下,只是现在不允许。

  韩江林知道她脑子想歪了,揪了一下她的脸,说,心思不往好的想,羞不羞?

  罗丹笑着反问,对成年男女来说,还有什么比档下更美好的享受?

  韩江林无话可说,笑着把女人温柔的身体重新搂进怀中。

  在罗丹住院的日子,韩江林除了上课,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医院陪伴罗丹。原来他对和罗丹的关系遮遮掩掩,好像做着一件不轨的事。现在放开了,心里坦然了,倒觉得是难得的幸福,他不会为了别人说什么再放弃当下难能可贵的幸福爱情。

  这天下午上完课,他刚走进医院大门,接到杨卉打来的电话,问,哥,你在哪里?

  韩江林说,我在党校学习,有什么事吗?

  杨卉说,我知道你在党校学习,我是问你现在在哪里,方不方便带未来的嫂子出来见见面?

  瞎说什么啊,哪来未来的嫂子?

  杨卉吃吃地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全天下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瞒着妹妹啊?

  韩江林不好意思了,老老实实地说,她正在住院,等方便的时候再见面吧。

  杨卉格格笑了起来,说,哥,你回头看看?韩江林回头,发现杨卉就站在外面的停车坪上,手里拿着电话朝着他笑。韩江林满脸羞红,大步走过去,说,你怎么学会了特务跟踪的把戏?莫非想扮演女特务?

  要是我有扮女特务的才能,还会把你给放跑吗?杨卉开心地笑了,换了真诚的语气,哥,你真有艳福,找了个漂亮的富婆。

  再说我生气了啊,我可不是看上她有钱。韩江林声明道。

  杨卉故意惹他生气,扮了个鬼脸,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哥原来相中晓诗家有权,等有了权,现在看上了富婆,哥的这点心思我不知道吗?

  韩江林又好气又好笑,又不好发作,质问道,你今天不会为了声讨我而来吧。

  杨卉敛起笑容,真诚地说,那倒没有,听说我们的纳税大户生病住院,我们可是代表组织来探望纳税大户。

  她扬起清秀的脸,得意地说,她是你的富婆,可也是白云的纳税大户,这一点哥难道不清楚吗?

  韩江林没有心情和她胡搅蛮缠寻开心,问,刘局长他们呢?

  他们有事走了,我留下来等你,请你和我一起去办一起件事。

  不去!韩江林生气地说。

  杨卉摆开公事公办的态度,先别忙拒绝我,我先把情况向韩副书记汇报一下,韩副书记再认真考虑,是不是可以和白云县的财政局长一起去办这件事,支持一下白云县的财政工作。

  说吧。韩江林没有想到,原来讷于言的杨卉,当上局长后,潜能得到充分发挥,变得伶牙俐齿了。

  杨卉上前亲切地挽住他的手臂,哥,这是谈公事的地方吗?你也不能太小气了,妹到南原来看你,你也该找个地方请妹妹撮一顿啊。

  在杨卉的簇拥下,韩江林似乎又回到过去天真无邪的时光,不禁怦然心动,愧疚在心中弥漫,轻松地说了一句笑话,真是一个难缠的妹妹。

  我缠过你了吗?杨卉半真半假,一语双关。

  韩江林语塞。

  杨卉开车上南原的,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不开车出去,在医院对面的小饭馆里炒两个菜吃饭。小饭馆环境清爽宜人,杨卉连说不错,挑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托着圆润的美丽下巴,望着窗外的车流说,哥,坐在窗前我会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少女时光,喜欢静静地坐在窗前,看着哥哥在操场上龙腾虎跃。

  杨卉带着一点醋味,韩江林不敢接话,边翻菜谱边问,想吃些什么?

  你和富婆在一起,肯定会直接挑她喜欢的菜,不会问她喜欢吃些什么菜吧。杨卉笑着说,嗨,就咱们三个,叫罗丹出来见过面吧。

  韩江林掏出手机,给罗丹打电话,征求罗丹意见。罗丹不好意思见生人,推脱说,有机会下次再见。杨卉在一旁倾听着韩江林表现出来的温柔,漂亮的眼角闪动着莹莹泪花。她悄悄的转把脸朝向窗外,用小手指轻轻拭去了眼角的泪痕。

  第一道上来的菜是一道宫爆鸡丁。当年他们从北京回来,南原大学的同学请他们吃饭,上了一盘宫爆鸡丁,杨卉尝了就舍不得放下筷子,说是天下美味莫过于宫爆鸡丁。见韩江林居然还记得早年的事,杨卉情绪欢欣起来,媚眼横飞,谢谢哥。第二道菜是鱼香肉丝。杨卉尝了一点后说,尝来尝去,还是南原小炒好吃。

  晓诗也很喜欢南原的小炒。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杨卉白了韩江林一眼,晓诗喜欢南原小炒那是嘴上说说,现在人家可喜欢美国肯德鸡,噢,我看不只喜欢,本人可能都变成一只美国鸡了。

  这话听着刺耳,韩江林不理杨卉的刺,问,要我去办什么事?

  杨卉把目前白云财政遇到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前段时间白云财政紧张,挪用下拨的项目经费发工资,临近年末,上级各部门都要审查专项经费使用情况,财政又筹不出相应的钱,据内部消息,省国有投资总公司有充足的经费,她想从这个渠道找一些经费用于周转,解决白云财政暂时的困境。谈起工作,她仿佛进入了理性的世界,说得头头是道。

  韩江林对财政的紧张状况也有所了解,杨卉能够想到这条路子,倒是动了不少脑筋,问,省国有投资公司的老总熟悉吗?

  杨卉摇了摇头。

  不熟悉,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说动他们把钱借给你?

  不是借,是贷,他们有富余的资金找不到投向,我们需要钱,双方可以做成这笔生意,省国投的老总叫梅虹,是一位上海女知青,她特别喜欢帮助基层的年轻领导干部,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叫哥跟我一起去的原因。

  韩江林扮了一个鬼脸,喜欢年轻的领导干部,什么话啊,不会是让哥去当应召郎吧。

  俗!杨卉恼了。

  韩江林连忙道歉,说,我真佩服你呀,不仅了解了情况,连老总的心理都掌握得那么透彻,背后做了不少调查呀,我看你不像财政局长,而是特务连长。

  我是属狗的,哪里有钱,我的鼻子就得闻着味道追到那里。杨卉自嘲一句。

  你是志在必得呀。

  当然,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白云揭不开锅了,她埋怨道,你给我找的苦差事?当什么不好,非要叫我当一个全县的管家婆,你赶鸭子上架,就得帮忙到底。

  吃过饭,杨卉把车开到省府大院前。站岗武警拦住了去路,杨卉让韩江林出示他的公务员证,武警战士查看过韩江林的证件,挥手放行。

  穿过长长的林荫道,来到一排小院前。杨卉从轿车后备箱里拿出一箱桂花蜜,一箱红天麻,都是天华山特产。提着红天麻韩江林感觉特别的亲切和自信。杨卉摁响了院门上的铃,一个年轻保姆打开了门,询问了名字后,说,梅姨刚吃好饭,在家等你们。说着带他们穿过院子走进客厅。

  客厅门敞开,明亮的灯光下,一个五十左右的女人婷婷站立于门口迎接客人。杨卉把韩江林介绍给她的时候,她握住韩江林的手,微微歉了歉身子表示欢迎。她温润的手像有一阵电流传向韩江林,韩江林一愣,目光被她温和慈祥的笑容吸引过去,更是吃了一惊,心想,这女人的笑容那么熟悉,好像在那里见过。

  梅总先开了口,说,韩书记,我看你好熟悉,我们在哪里见过面?

  韩江林一时想不起来。杨卉说,梅总是省里的大领导,韩书记经常到省里开会,一定是见过面的。

  应邀坐下,保姆端茶上来。梅总说,这是福建一个朋友送我的铁观音,尝一尝。

  韩江林喝着茶,搜肠刮肚,怎么也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梅总。

  梅总亲切地问,韩书记看起来三十岁不到,这么年轻就当上了书记,将来前途无量呀。

  韩江林说,我们的前途是上级领导给的,今后梅总还要多多照顾、提携我们这些来自基层的干部。

  梅总轻轻一笑,韩书记真会说话。

  韩江林忙说,在梅总面前我哪里是什么书记,是需要您教导培养的年轻人,如果梅总愿意教导的话,请叫我小韩好了。

  梅总开心地笑问,恭敬不如从命,那我以后就不叫韩书记,直接叫小韩了。

  是,韩江林甜甜地回应,我在心里把梅总当长辈了,在这里盛情地邀请梅总到白云指导工作。

  梅总愉快地答应了。

  梅总是上海知青,韩江林有意说起知青的事,梅总对过去似乎很不感兴趣,有意回避知青问题,回避过去的经历。韩江林见子打子,适时把话题转到白云的工作上,趁机向梅总提出了资金支持的事。梅总爽快地答应支持,说,我们有资金,下面有项目,没有资金支持,如果有好的项目,今后我们可以尝试进行一种合作双赢的投、融资模式,给我省国有投资开辟一个新的投资渠道。

  梅总和韩江林谈得投机,把杨卉凉在一边。杨卉开始笑吟吟的倾听他们谈话,做一个忠实的听众,随着时间推移,谈者兴致盎然,听者已是倦怠,兴趣发生转移,目光被头上一片精心设计的照片墙吸引过去。杨卉走上前去,仔细欣赏梅总的青春靓照和她的家庭成员。忽然,杨卉的目光像被什么定住了,呆视良久,眼睛几乎贴近玻璃墙上。她转身看着韩江林,脸上浮现出一种奇怪的眼神。韩江林被杨卉的异常举动吓坏了,眨着眼睛暗示杨卉,杨卉指指墙上了照片,又指指韩江林。韩江林担心梅总看见杨卉古怪的举动,今晚的努力就白费了,不再理会杨卉的提示,和梅总唠了几句,扯了一个垛子起身告辞。

  梅总把他们送到门口,热情地说,小韩,以后到南原出差记得来看我。

  哎,我一定经常来看望梅总。

  杨卉闷着头往前冲,韩江林上了车,兴奋地问,我觉得梅总这个人怎么样?

  杨卉点着了火,淡淡地应付一声,好啊。

  满脸的慈爱,待人热情,五十多岁了,风韵犹存,当年肯定是个大美人。

  杨卉鼻子一哼,不是美人,省委副书记能娶她做老婆吗?

  韩江林一惊,省委副书记?她老公是省委副书记?

  在他的印象里,好像在哪里曾听说过,东湖农场曾经有一位女知青嫁给了一位省委副书记,莫非这个知青就是梅总?

  人不会一出生就是省委副书记吧,郝主席和梅总原来都在省棉纺厂,那个时候郝主席是厂党委副书记。

  郝主席?你说的是省政协郝主席?韩江林暗想,当初自己的那一株梦露兰,就是送给了郝主席,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莫非今天梅总的帮忙,是天助成功?

  杨卉看他明知故问,没有理会他,问,哥,一个女人为了前途和地位,抛弃老公和孩子,你怎么看?

  这样的女人是一个机会主义者,没有资格称做母亲。

  杨卉回头怜惜地看了韩江林一眼,幽然一声叹息。

  车驶进中华路十字口,杨卉问,送你到哪里?

  党校。

  不去陪心上人了?杨卉有意笑问,重重心事写在脸,脸难看地抽动一下。

  韩江林没有正面回答,笑着道,进梅总家之前,你是喜笑颜开,从梅总家出来,事情办成了,你倒结了仇家。

  杨卉受到误解,白了韩江林一眼,心里恨恨的骂,傻瓜,还不是全因为你这个前世的冤家?

  韩江林在党校门口下了车,对杨卉说,如果不想开车了,开个房间休息,明天再回去?

  你陪我?杨卉明眸一亮。

  韩江林不敢接杨卉的话,一路小心。

  你以为除了你,就没有陪我?杨卉格格地笑起来,天下好男人不只你一个吧?

  你笑了就好,走吧。

  杨卉的车融入车流,韩江林走进大门,穿过曲折幽暗的林荫道,眼前像电影画面一般闪现出梅总似曾相识的面容,杨卉怪怪的笑容出现在背景里,构成一幅奇怪的场景。韩江林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不同寻常的意义,可怎么也想不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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