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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小手重新坐上明天的金龙快客,已是朱瘪嘴求二赖头的第四天。朱瘪嘴准备好了一切,来找朱友四结账。朱瘪嘴临时撒了个谎,说他老婆子病了,急需钱。友四问什么病,瘪嘴说病不轻,要到南京才能治。友四就给朱瘪嘴累工算钱,钱算好后,朱友四就起身回家拿钱。刚进了前门,门后伸出一只手,接着一串银铃样的笑音。朱友四扭头看时,大智媳妇正冲他挤眉弄眼。“你怎么在这里?”朱友四如遇不散阴魂。“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知道你要回来,就来和你说会话。”“你怎么知道我要回来?”友四问,大智媳妇抬手掠了下前额的刘海说:“刚吃了饭,听大爷说来找你支钱去省城,就跑来对二娘说你肚疼,正在医院挂水呢。二娘听我这么一说,顿时慌了神儿,忙赶向医院。”友四听着脸色就变了。大智媳妇却纵起身来给了友四一个吻。友四感觉周身如翻江倒海。去抱大智媳妇时,大智媳妇却蛇一样游到门外。友四正感失望时,那女人又回到怀里。友四再次感到了女人的火热与绵软。所有的衣服退去,朱友四的双手就情不自禁地在女人的每一部位捏摸搓揉。大智媳妇很快呢喃起来。友四的手停下来,大智媳妇的手却游了上来。友四说:“你这个害人精,快离开这里吧。”大智媳妇像快决堤的河,喷发的火山,就待友四开闸泄洪水开山泄岩浆。友四却迟迟不肯动手,那女人边引导边说,快吧,快吧。友四又从头到脚抚摸一遍,感觉自己挺起来了,这才进入女人的身体。

  朱友四虽是个好色的人,但对性方面并没有多少研究。让大智媳妇苦等,完全是在气头上。他恨她坏了自己名节。在桃树园,友四声望是很高的。人们对友四的评价也是用“正派”两个字。如果朱友四走在路上,怀里抱个随身听,那稳重、严肃的表现,没有人会将“好色”这两个字与朱友四联系起来。有一年,桃树园来了个马戏团。戏团里有个踩高跷的姑娘,眉清面秀的,一条乌黑油亮的大辫子,招引得桃树园的小伙们垂涎三尺,想入非非。表演将收尾时,场上立刻响起一片掌声和喊声:“再来一个,再来一个。”那女孩似乎没听见,背过身准备收场。一个叫大嘴的小伙子就窜上台去,要女孩教他踩高跷。那女孩满脸通红,站在台上不知所措。戏团里的人也都呆若木鸡。大嘴见无人阻拦,就放肆地摸着女孩的脸蛋说:“踩这高跷挺辛苦的,给我做老婆算了。”友四看不过,就上台扭了大嘴一只耳朵,将大嘴赶下台来。遭受挫折的大嘴道:“二大爷,你是不是看中那小娘们了?”“你给我跪这里。”当马戏团的人上前感谢时,朱友四却说该道歉的是我,朱门不幸出了这么一个败类,给诸位带来一场虚惊。友四这几句话令在场的人无不点头称好。但事物总有相反的一面。古往今来,外表忠实内里奸猾的人不少,也许友四就是这种人。孔子说过:食色性也,这充分说明人性永远存在人体中并且随时破坏孔子以来形成的道德体系。于是,历史上出现了逾越道德底线的男女,这可以从大量文学作品中找到这些人的身影;当然,也有因玩弄女性而心理灰暗的,从西方的戴维·卢里到东方的庄之蝶,俄罗斯的尤里,无不道德沦丧,甘于堕落。朱友四没有忘记恪守的道德底线,当他看到自己的影子像狗一样贴在墙上,便从大智媳妇身上滑下来,穿戴整齐,将一百元钱放在桌面上说:“拿去吧,以后不要来找我了。”大智媳妇斜了一眼友四说:“我以为二爷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原来也会用钱做交易。如果二爷拿我当人看,就收起这钱。”友四收起了钱,搂住大智媳妇说:“二爷错怪你。千不是万不是都是我的不是,只是我是你爷。这让外人知道了,于你名声有损。”“只要二爷不怕,我不在乎。”说着两个人又亲吻一翻。临走时大智媳妇将桌上一面圆镜揣在怀里。

  锁了门,友四便往预制品厂来。路过朱瘪嘴家门口时,朱友四被朱瘪嘴的老母亲朱刘氏挡住了去路。朱友四是桃树园数一数二的人物,能叫友四害怕的人不多,唯有这朱刘氏能叫朱友四敬畏。想当年二赖头调戏朱瘪嘴老婆,如果不是朱刘氏回娘家去了,二赖头是难以得手的。朱刘氏有一大把年纪,二赖头偷小队玉米那会就已拄拐棍,如今拐棍已换了四五根。看到她的人大多会将她与村外出土的青砖联系起来。至于日本鬼子进中国,扁头爷被炸死。国共两党拉大锯,七麻子做土匪,后来被共产党枪毙了等一些陈芝麻烂谷子,也就朱刘氏知道的清楚了。朱刘氏问友四“她在你屋里干什么?”朱友四心想,完了。朱刘氏啐道:“败门风。”

  朱友四好像吃了迷魂药,不辨东西走到小南沟,又走到北大沟。远远望见猫眼走过来。到了跟前,猫眼说朱瘪嘴早等急了。友四说:“你先走,我马上就到。”朱友四身影刚出现,朱瘪嘴就站起来。友四将钱点给瘪嘴,羞愧地说:“我来迟了,快带嫂子去看病。”朱瘪嘴谢过友四,正要走。友四又说:“等等,我拿样东西。”友四是个知情达理的人,三天前就准备了二十三个鸡蛋。朱瘪嘴老婆还躺在床上。朱瘪嘴就说:“他二爷看你来了。”那女人要坐起来。友四用一只手向下压压说:“不用。”说着走近,看时,人已瘦了一圈。朱瘪嘴女人真的病了,在朱瘪嘴求过二赖头后这女人忽然心中胀闷,茶饭不思。朱瘪嘴女人见朱友四在,就说:“他二爷出去一下,我……”朱友四就到门外。门外是一片菜园,园边有棵苦楝树,一只乌鸦在树上冲着友四叫了两声,友四不知是福是祸。传说有年他祖父死时,一只乌鸦在他家门前叫了几天,后来他祖父就死了,这个故事是朱友四八岁时父亲和他说的。现在想起不免伤感。那乌鸦在大智门前叫了好久,又向一个地方飞去,友四因想大智媳妇就把那只乌鸦忘了。

  这时朱瘪嘴领着夫人出来,问刚才什么叫?朱友四说是乌鸦。朱瘪嘴问那乌鸦呢?友四说飞走了。说着话,村里响起汽笛。朱友四说:“二赖头在催你们呢,快过去吧。”说话间,那声音越来越近。三人迎着声音走去,眨眼就碰面了。

  二赖头像个猴子跳下车道:“你们真会磨蹭,现在几点了?带不到人,你们给钱。”二赖头这一嚷,朱瘪嘴就埋怨起婆娘,叫你快点,都没你摸搁。友四说:“她病了,莫怪她。现在才八点不迟的。”二赖头见朱友四开口,也就忍了。朱友四就叫嫂子上车。朱瘪嘴扶老婆子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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