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事五 第二十五条 宋玉、楚襄王

  【 原文】

  宋玉因其友以见于楚襄王，襄王待之无以异。宋玉让其友。其友曰：“夫姜桂因地而生，不因地而辛；妇人因媒而嫁，不因媒而亲。子之事王未耳，何怨于我？”宋玉曰：“昔者，齐有良兔曰东郭郡，盖一旦而走五百里，于是齐有良狗曰韩卢，亦一旦而走五百里，使之遥见而指属，则虽韩卢不及众兔之尘，若蹑迹而纵緤，则虽东郭郡亦不能离。今子之属臣也，蹑迹而纵緤与？遥见而指属与？诗曰：‘将安将乐，弃我如遗。’此之谓也。”其友人曰：“仆人有过，仆人有过。”

  【 译文】

  宋玉通过他的朋友而得到楚襄王的接见，襄王对待宋玉并不特加青眼，宋玉因而责备他的朋友，他的朋友说：“生蕙肉桂凭借土地而生长，但不因土地而具有辣味；女人靠媒人出嫁，但不能靠媒人得到丈夫的爱。您服事大王没有引人注目的表现罢了，怎么能埋怨我呢？”宋玉说：“不是这么回事，从前齐国有一种兔子叫东郭郡，一早上能跑五百里，当时齐国还有一种好狗叫韩卢，也是一个早上能跑五百里。如果远远地指给它看，那么纵然是韩卢也追不上一般兔子奔跑时扬起的尘土；如果用一根绳子系上再顺着足迹追，那么就是东郭郡也无法逃脱。现在您把鄙人托付给大王，是用绳子拴着兔子让狗去追呢？还是指着远方的兔子叫狗去追呢？《 诗经》 说‘到了安乐的时候，就像忘了一件不关痛痒的东西一样把我丢在一边。’说的就是这种情形啦。”他的朋友说：“鄙人有不是，鄙人有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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